她看著那背影，欲言又止，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要和他解釋嗎？該怎麽解釋？解釋她真的隻是去見周塵蕭一麵，絕對沒有其他心思？可是他會願意聽嗎？
“醒了？”
茶漫漫回神，路長易站在窗前平靜看著她，沒有質問，也沒有生氣，好像她私自去見周塵蕭的事沒有發生一樣。
見她沒說話，路長易往她麵前走，看了她一會兒，在一旁坐下，問：“不解釋？”
茶漫漫愣住，呆呆問：“你願意聽我說？不懷疑我說謊騙你？”
路長易：“我自己會判斷真假，你若是不想說，那便算了。”
說著便起身，茶漫漫著急拉住他，焦急說：“我說，你別走。”
路長易看著自己被抓著的衣袖，坐了回去，等著她解釋。
茶漫漫吸了口氣，老實道：“我去見他，是想和他說清楚我不是幫他們做任何事，讓他不要再來。”
“僅此而已？”
茶漫漫認真點頭，皺眉說：“真的就隻是這樣，我沒有做出賣你的事。”
“我可以信你。”
茶漫漫鬆了口氣，卻聽路長易繼續說：“前提是你幫我。”
“我能幫你什麽？”
茶漫漫迷茫看著他，之前阮閱說過沒有她也能繼續他們的計劃，她不幫萬丈宗，卻也不曾想過對付萬丈宗，聽阮閱那麽說，才安心留在之類。
此時路長易說讓她幫忙，她心裏不安，拉著路長易衣袖的手緊了緊。
路長易緩聲說：“我們不可能同時活著。”
“你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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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茶漫漫瞪大眼，搖頭說：“我做不到。”
路長易淡聲說：“你不可能保持中立，你始終會有所偏頗，不幫我，我如何相信你不會偷偷幫他們？”
茶漫漫辯解道：“不會，我誰都不會幫，你們的恩怨你們自己解決，我不想摻和。”
萬丈宗想要殺她不假，可茶漫漫到底是心軟的人，會念及萬丈宗曾經給過她一個遮風擋雨的住處。
她不是幫著萬丈宗對付路長易，也不想幫路長易殺萬丈宗的人。
說她優柔寡斷也好，說她婦人之仁也好，她隻知道她不想，也不願。
路長易拉開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你隻能選，否則我拿什麽相信你。”
茶漫漫難過看著他，她想要他的信任，她回來就是為了他的信任，她咬牙說：“我選你。”
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
萬丈宗那邊不在意她會不會選他們，隻會威脅她，讓她無端認錯。
路長易不一樣，路長易在意她，他問出這話，就足以證明他希望她選擇他。
一個不在意她，一個希望留住她。
茶漫漫不傻，選擇誰，對此時的她來說，隻有一個選擇。
路長易愣住，遲疑看她，似乎是在思量她的話有幾分可信。
茶漫漫想先穩住路長易，至於萬丈宗那邊的事……
或許她可以先了解他們之間有什麽恩怨，看能不能讓他們和好，和不好的話……
那就以後再說。
說到底，她不想對付萬丈宗。
路長易越是不說話，茶漫漫越是不安。
她都說了選他，怎麽看著還是不開心。
過了許久，路長易終於開口道：“記住你說的話，若是被我發現你心不誠，我不會手下留情。”
茶漫漫點頭，路長易拿出一瓶藥給她，漫不經心說：“吃了，然後回去繼續泡藥水。”
“啊？”茶漫漫小心翼翼看他，抿唇問，“你還在生氣？”
路長易微微垂眸：“沒有。”
“那為什麽還要我去泡？”
聽他說沒有生氣，茶漫漫臉色微微發白，“我去泡你能開心的話，那我去好了。”
路長易視線看向一側：“不是懲罰，那藥水對你有好處。”
茶漫漫眨了眨眼，瞬間明白了，她壓不住嘴角的笑意，什麽害怕不害怕，她都忘記了，美滋滋湊到路長易麵前問：“對我有好處？”
她雀躍的聲音，亮晶晶的眼睛，路長易幹脆往外麵走：“自己去。”
說完離開了房間。
茶漫漫笑得不見眼，心裏美滋滋的。
路長易即便生氣的時候也沒有想要毒害她，而是悄摸著讓她泡藥水，她連蹦帶跳走出屋子，遲疑左看看右看看。
她不知道那間房間在什麽地方。
“還好你還活著。”阮閱貼著牆，像做賊一樣帶著炎炎來到茶漫漫麵前。
茶漫漫見他沒被打斷腿，鬆了口氣，問道：“之前那房間怎麽走？”
阮閱問：“你問這個做什麽？”
茶漫漫抬手，晃了晃路長易給她的藥，開心說：“回去泡著。”
阮閱不讚成道：“你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茶漫漫拍開他伸過來要摸她額頭的手，解釋說：“路長易說那藥水對我有好處。”
阮閱聽了，也是一臉迷茫，顯然沒想到那讓茶漫漫看起來奄奄一息的藥水對她有好處。
“你認真的？尊上真的這麽和你說？”
“當然是真的，你快點帶我去。”
茶漫漫都強烈要求了，阮閱隻能答應：“你跟我來吧。”
路過茶漫漫的時候，阮閱肩上的炎炎跳到茶漫漫肩上，愜意蹲下，阮閱失落看了它一眼，帶著茶漫漫去那間房間。
房間一麵的牆嚴重破損，半塊磚塊搖搖欲墜，看著像是隨時都會掉下來，更像是隨時都會塌陷。
茶漫漫有些心虛，畢竟這是阮閱他們為了來救她走破壞的。
可他們誰都沒想到路長易對茶漫漫的懲罰隻是將她關在黑暗的房間裏，藥水是附帶的，對她有好處的，不是什麽會讓她半身不遂的毒水。
茶漫漫倒了一顆藥吃下，抱著炎炎，將它交給阮閱：“好了，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就好。”
阮閱欣喜接過炎炎，後者一個扭身，跳了下去，跟在茶漫漫身邊，並不打算和阮閱走。阮閱苦著一張臉，看著茶漫漫的眼神充滿了羨慕。
“為什麽你那麽喜歡她？”他忍不住酸溜溜問。
茶漫漫往水裏走，見炎炎也想跟著下水，好笑推了它一下說：“你不怕水嗎？我泡完就上來。”
下了水，茶漫漫無辜說：“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麽喜歡我。”
她確定炎炎是喜歡她，來劫獄帶她走，更早的時候路長易想和她結契，炎炎似乎是誤會了，以為路長易要傷害她，這才把屏障打碎。
一切都有跡可循，至於為什麽，茶漫漫也很好奇。
炎炎在趴在地上，看著茶漫漫嗷了一聲，仿佛在回應茶漫漫，告訴茶漫漫它確實喜歡她。
阮閱見他們關係那麽好，哼了一聲說：“我也去找一隻。”
他說完，大步流星離開。
茶漫漫趴在岸邊，看著炎炎，突然小聲問：“你是不是看出我身上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了？”
炎炎自豪點頭。
茶漫漫驚訝，壓著聲音，嚴肅問：“我的影子是怎麽回事？和你有關係嗎？能不能讓它正常？”
炎炎搖頭。
茶漫漫低頭想找自己的影子，水光粼粼，看不清影子，她自言自語說：“這兩天影子都沒出來，真奇怪。”
路長易抓她的時候影子也沒出來阻止，影子什麽時候會出來，又為什麽對路長易有敵意，且隻對路長易有作用，茶漫漫無從得知。
“如果你能說話就好了，”茶漫漫半認真半開玩笑說，“你要是能變成人就好了。”
能變成人的話，也該會說話了。
藥水分散了茶漫漫的注意力，她沒注意到炎炎的眼睛多了幾分認真。
茶漫漫泡到一半有些頭暈，靠在岸邊，漸漸睡著了。
路長易過來時便見到茶漫漫在睡覺，炎炎在一旁守著，聽到動靜，齜牙咧嘴看著他，渾身緊繃，那是進攻的姿態。
路長易一看到炎炎就想起那日被吞進去，他臉色難看，但見炎炎這模樣像是護住，無奈解釋：“不傷害她。”
炎炎半信半疑看他。
路長易該說也說了，它不相信他也沒辦法，徑直走到岸邊，蹲下拉起茶漫漫的手，兩指搭在手腕上給她把脈。
片刻後，路長易扭頭看炎炎：“一刻鍾後喊她。”
炎炎歪著腦袋。
路長易以為它沒聽清，稍微提了音量：“一刻鍾後喊她起來。”
炎炎換了一邊歪腦袋，路長易無言問：“你不知道一刻鍾多久？”
炎炎點頭。
要和他解釋嗎？該怎麽解釋？解釋她真的隻是去見周塵蕭一麵，絕對沒有其他心思？可是他會願意聽嗎？
“醒了？”
茶漫漫回神，路長易站在窗前平靜看著她，沒有質問，也沒有生氣，好像她私自去見周塵蕭的事沒有發生一樣。
見她沒說話，路長易往她麵前走，看了她一會兒，在一旁坐下，問：“不解釋？”
茶漫漫愣住，呆呆問：“你願意聽我說？不懷疑我說謊騙你？”
路長易：“我自己會判斷真假，你若是不想說，那便算了。”
說著便起身，茶漫漫著急拉住他，焦急說：“我說，你別走。”
路長易看著自己被抓著的衣袖，坐了回去，等著她解釋。
茶漫漫吸了口氣，老實道：“我去見他，是想和他說清楚我不是幫他們做任何事，讓他不要再來。”
“僅此而已？”
茶漫漫認真點頭，皺眉說：“真的就隻是這樣，我沒有做出賣你的事。”
“我可以信你。”
茶漫漫鬆了口氣，卻聽路長易繼續說：“前提是你幫我。”
“我能幫你什麽？”
茶漫漫迷茫看著他，之前阮閱說過沒有她也能繼續他們的計劃，她不幫萬丈宗，卻也不曾想過對付萬丈宗，聽阮閱那麽說，才安心留在之類。
此時路長易說讓她幫忙，她心裏不安，拉著路長易衣袖的手緊了緊。
路長易緩聲說：“我們不可能同時活著。”
“你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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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茶漫漫瞪大眼，搖頭說：“我做不到。”
路長易淡聲說：“你不可能保持中立，你始終會有所偏頗，不幫我，我如何相信你不會偷偷幫他們？”
茶漫漫辯解道：“不會，我誰都不會幫，你們的恩怨你們自己解決，我不想摻和。”
萬丈宗想要殺她不假，可茶漫漫到底是心軟的人，會念及萬丈宗曾經給過她一個遮風擋雨的住處。
她不是幫著萬丈宗對付路長易，也不想幫路長易殺萬丈宗的人。
說她優柔寡斷也好，說她婦人之仁也好，她隻知道她不想，也不願。
路長易拉開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你隻能選，否則我拿什麽相信你。”
茶漫漫難過看著他，她想要他的信任，她回來就是為了他的信任，她咬牙說：“我選你。”
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
萬丈宗那邊不在意她會不會選他們，隻會威脅她，讓她無端認錯。
路長易不一樣，路長易在意她，他問出這話，就足以證明他希望她選擇他。
一個不在意她，一個希望留住她。
茶漫漫不傻，選擇誰，對此時的她來說，隻有一個選擇。
路長易愣住，遲疑看她，似乎是在思量她的話有幾分可信。
茶漫漫想先穩住路長易，至於萬丈宗那邊的事……
或許她可以先了解他們之間有什麽恩怨，看能不能讓他們和好，和不好的話……
那就以後再說。
說到底，她不想對付萬丈宗。
路長易越是不說話，茶漫漫越是不安。
她都說了選他，怎麽看著還是不開心。
過了許久，路長易終於開口道：“記住你說的話，若是被我發現你心不誠，我不會手下留情。”
茶漫漫點頭，路長易拿出一瓶藥給她，漫不經心說：“吃了，然後回去繼續泡藥水。”
“啊？”茶漫漫小心翼翼看他，抿唇問，“你還在生氣？”
路長易微微垂眸：“沒有。”
“那為什麽還要我去泡？”
聽他說沒有生氣，茶漫漫臉色微微發白，“我去泡你能開心的話，那我去好了。”
路長易視線看向一側：“不是懲罰，那藥水對你有好處。”
茶漫漫眨了眨眼，瞬間明白了，她壓不住嘴角的笑意，什麽害怕不害怕，她都忘記了，美滋滋湊到路長易麵前問：“對我有好處？”
她雀躍的聲音，亮晶晶的眼睛，路長易幹脆往外麵走：“自己去。”
說完離開了房間。
茶漫漫笑得不見眼，心裏美滋滋的。
路長易即便生氣的時候也沒有想要毒害她，而是悄摸著讓她泡藥水，她連蹦帶跳走出屋子，遲疑左看看右看看。
她不知道那間房間在什麽地方。
“還好你還活著。”阮閱貼著牆，像做賊一樣帶著炎炎來到茶漫漫麵前。
茶漫漫見他沒被打斷腿，鬆了口氣，問道：“之前那房間怎麽走？”
阮閱問：“你問這個做什麽？”
茶漫漫抬手，晃了晃路長易給她的藥，開心說：“回去泡著。”
阮閱不讚成道：“你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茶漫漫拍開他伸過來要摸她額頭的手，解釋說：“路長易說那藥水對我有好處。”
阮閱聽了，也是一臉迷茫，顯然沒想到那讓茶漫漫看起來奄奄一息的藥水對她有好處。
“你認真的？尊上真的這麽和你說？”
“當然是真的，你快點帶我去。”
茶漫漫都強烈要求了，阮閱隻能答應：“你跟我來吧。”
路過茶漫漫的時候，阮閱肩上的炎炎跳到茶漫漫肩上，愜意蹲下，阮閱失落看了它一眼，帶著茶漫漫去那間房間。
房間一麵的牆嚴重破損，半塊磚塊搖搖欲墜，看著像是隨時都會掉下來，更像是隨時都會塌陷。
茶漫漫有些心虛，畢竟這是阮閱他們為了來救她走破壞的。
可他們誰都沒想到路長易對茶漫漫的懲罰隻是將她關在黑暗的房間裏，藥水是附帶的，對她有好處的，不是什麽會讓她半身不遂的毒水。
茶漫漫倒了一顆藥吃下，抱著炎炎，將它交給阮閱：“好了，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就好。”
阮閱欣喜接過炎炎，後者一個扭身，跳了下去，跟在茶漫漫身邊，並不打算和阮閱走。阮閱苦著一張臉，看著茶漫漫的眼神充滿了羨慕。
“為什麽你那麽喜歡她？”他忍不住酸溜溜問。
茶漫漫往水裏走，見炎炎也想跟著下水，好笑推了它一下說：“你不怕水嗎？我泡完就上來。”
下了水，茶漫漫無辜說：“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麽喜歡我。”
她確定炎炎是喜歡她，來劫獄帶她走，更早的時候路長易想和她結契，炎炎似乎是誤會了，以為路長易要傷害她，這才把屏障打碎。
一切都有跡可循，至於為什麽，茶漫漫也很好奇。
炎炎在趴在地上，看著茶漫漫嗷了一聲，仿佛在回應茶漫漫，告訴茶漫漫它確實喜歡她。
阮閱見他們關係那麽好，哼了一聲說：“我也去找一隻。”
他說完，大步流星離開。
茶漫漫趴在岸邊，看著炎炎，突然小聲問：“你是不是看出我身上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了？”
炎炎自豪點頭。
茶漫漫驚訝，壓著聲音，嚴肅問：“我的影子是怎麽回事？和你有關係嗎？能不能讓它正常？”
炎炎搖頭。
茶漫漫低頭想找自己的影子，水光粼粼，看不清影子，她自言自語說：“這兩天影子都沒出來，真奇怪。”
路長易抓她的時候影子也沒出來阻止，影子什麽時候會出來，又為什麽對路長易有敵意，且隻對路長易有作用，茶漫漫無從得知。
“如果你能說話就好了，”茶漫漫半認真半開玩笑說，“你要是能變成人就好了。”
能變成人的話，也該會說話了。
藥水分散了茶漫漫的注意力，她沒注意到炎炎的眼睛多了幾分認真。
茶漫漫泡到一半有些頭暈，靠在岸邊，漸漸睡著了。
路長易過來時便見到茶漫漫在睡覺，炎炎在一旁守著，聽到動靜，齜牙咧嘴看著他，渾身緊繃，那是進攻的姿態。
路長易一看到炎炎就想起那日被吞進去，他臉色難看，但見炎炎這模樣像是護住，無奈解釋：“不傷害她。”
炎炎半信半疑看他。
路長易該說也說了，它不相信他也沒辦法，徑直走到岸邊，蹲下拉起茶漫漫的手，兩指搭在手腕上給她把脈。
片刻後，路長易扭頭看炎炎：“一刻鍾後喊她。”
炎炎歪著腦袋。
路長易以為它沒聽清，稍微提了音量：“一刻鍾後喊她起來。”
炎炎換了一邊歪腦袋，路長易無言問：“你不知道一刻鍾多久？”
炎炎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