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想一想!”


    檀灼趕緊岔開話題,“怎麽,宋先生又要買字畫嗎?”


    剛準備說她同一個不出手兩次字畫。


    梅溪汀便開口了:“宋言謙是紅酒收藏愛好者,今天舉辦品酒會邀請了不少誌同道合的朋友去他的藏酒山莊玩,都是未來可發展的客戶。”


    “山莊就在江城郊外,離咱們這兒很近。”


    “你不也愛喝酒嗎,剛好去嚐嚐,他那藏酒非常多。”


    “今晚會開一瓶陳釀潛力可達百年的古董酒。”


    梅溪汀是真了解她,兩個理由無論哪個都是她拒絕不了的。


    最近好久都沒去喝兩杯,現在還有這種古董酒的吸引力,可遇不可求。


    檀灼答應了,並誇獎道:“宋先生真大方。”


    這種古董酒誰舍得開呀。


    梅溪汀倒是意外:“怎麽,你老公連口酒都不舍得給你喝?”


    檀灼回憶了一下:“家裏好像沒有酒。”


    偌大的別墅,連酒櫃都沒有,這合理嗎?!


    朝徊渡又不是不喝酒,他還會調酒,調得特別好喝。


    算了,家裏沒有酒沒關係,去外麵喝!


    反正老公不在家。


    已至盛夏,下午六點半抵達莊園時,天還沒黑,品酒會還沒正式開始,就能嗅到淡淡的紅酒香氣。


    隱約還能聽到客人們各種語言交流,氣氛高雅。


    宋言謙親自來迎接他們並簡單介紹了酒單。


    最後道:“今天來了不少對我國文化感興趣的外國投資商,剛才還提及想帶點我國特產回去,正巧檀小姐手裏有不少古董等出手。”


    對方沒有惡意,反而是好心,檀灼笑著道:“感謝宋先生提點,爺爺曾教導我,不能將我國古董文物賣給外國人,流傳到國外去。”


    所以她之前賣的那兩樣,合同第一條便是這個規定,尤其古籍字畫對顧客要求更嚴格。


    即便是他上次購買朱耷山水畫,檀灼也提出了很有嚴苛要求,並落於合同之上,才出手。


    “怕是要辜負宋先生的好意了。”


    宋言謙立刻明白這話中的含金量,肅然起敬:“老爺子大義。”


    “是宋某太俗氣。”


    本想親自引著檀灼他們入場。


    奈何他作為主人,很快便被喊走接待其他貴客,隻讓管家帶路。


    “檀灼!”


    聽到熟悉的聲音,檀灼正拿起一杯紅酒,抬眸看過去,沒想到還能在這裏遇到薑清慈,眼底閃過意外。


    薑清慈提著裙擺三兩步走到檀灼和梅溪汀麵前,撩了下風情萬種的發絲:“梅先生也在呀。”


    “真巧。”


    上次她就準備撩梅溪汀,然而後來發生了檀灼被綁架的事情,再也沒見過麵。


    乍然見到,薑清慈第一反應就是保持淑女儀態,笑不露齒。


    她還沒談過梅溪汀這種類型的男朋友呢,都是現實素材。


    梅溪汀朝她舉杯:“薑小姐,好久不見。”


    男人薄唇勾起的淡淡弧度比清風還要讓人愜意。


    檀灼:“你怎麽在這兒?”


    薑清慈這才艱難地把視線放回到檀灼身上:“我哥帶我來玩。”


    想到正經事兒,拉了她一下,“你跟我過來。”


    檀灼猝不及防,差點把紅酒晃出來:“小心,我還沒喝呢。”


    這次能不能喝到那瓶古董酒,是有要求的,便是猜對台麵上酒的名稱和年份,猜對6種以上的客人,才能獲得最後品嚐古董酒的資格,當然,其他參與的客人臨走時,也可以隨意帶走台麵上任意一瓶喜歡的紅酒。


    “喝什麽喝,有人在說你壞話呢。”


    “剛才我舌戰群儒……輸了。”


    要不是怕回去後被她哥罰,薑清慈真想一人給她們一巴掌。


    檀灼環顧四周,“誰呀?”


    “就江城豪門淑女群裏的,幾個嘴碎的也來了。”


    宋言謙事業準備往江城這邊發展,自然會邀請一些江城本地的豪門。


    薑清慈:“有人看到你跟梅先生一塊過來,私下造謠說你被上司潛規則,這我能忍。”


    吵架沒吵過,就去找檀灼了。


    檀灼細眉揚起,慢悠悠道:“什麽,吵架,早知道把我師兄帶來。”


    “他罵人都不帶髒字,還能引經據典,讓人察覺不到在罵她,可會了呢。”


    薑清慈摸了摸下巴,“那我再去把他叫來?”


    不過已經遲了。


    因為對方看到了她們,正朝這邊走來。


    薑清慈:“來了來了。”


    檀灼細指隨意拿著高腳杯,在露天燈光下有種瑩潤的白淨,即便破產了,神色氣場還是之前那位光彩耀眼的大小姐,瞧著人時像是睥睨。


    這不怪檀灼,她本就一米七,正式場合又穿著高跟鞋,塑料閨蜜群裏大部分都是一米六左右,當然像睥睨了。


    果然是曾經跟在檀灼身後的那幾個塑料閨蜜。


    少了梁初菀,幾個人更不夠看的。


    偏偏就是這幾個不夠看的人,讓檀灼今天心情前所未有的惡劣。


    “當著當事人的麵,要不把你們造謠的話再重複一遍?”薑清慈率先開口,免得她們不澄清,像是在默認謠言,到時候越傳越離譜。


    為首的是衛家小姐,在江城雖不如梁家薑家,也算是第一梯隊豪門末流,向來以心直口快聞名,江城豪門淑女群的群主就是她,很會社交,梁初菀莫名其妙出國後,整個名媛圈便以她為首。


    主要是薑清慈不愛和她們玩,不然名媛之首的位置,也落不到她身上。


    衛和薇模棱兩可道:“是不是謠言,以後才知道。”


    薑清慈嗤道:“別跟我打哈哈,檀灼早就和未婚夫領證了,你們還有事沒事造謠,倒不怕得罪那位。”


    見她這麽篤定,衛和薇略微遲疑,直到無意間瞥到檀灼空蕩蕩的無名指,終於笑了:“你不會還想說檀灼就是朝太太吧?”


    檀灼抿了口紅酒,入口醇香,流連忘返。


    沒等薑清慈,她隨口應了句:“是又怎樣。”


    衛和薇上下打量著她:“別開玩笑了,婚戒都沒有,您這是哪門子的太太。”


    “那位總不能還差這點錢吧。”


    婚戒?


    檀灼本來平靜的桃花眼閃過一絲怔然,下意識看向自己幹幹淨淨的無名指。


    他們連婚禮都沒有,又哪來的婚戒。


    檀灼從未想過婚戒的事情,畢竟她與朝徊渡的開始是各取所需,表麵功夫做好就行,又怎麽會在意細節,可現在她想要的更多……


    敏銳地察覺到檀灼的情緒,薑清慈心下一驚,衝著她們說:“誰天天有事沒事戴著婚戒出門。”


    衛和薇忍不住道:“薑清慈,你之前不是也吐槽過檀灼嗎,怎麽現在護得這麽急?”


    薑清慈哽了下,揚起下巴:“護什麽護,我這是伸張正義。”


    “以前她識人不清,把你們當好閨蜜,關鍵時候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跑就跑了,還背後造謠。”


    “現在她眼神好了,認清我才是她唯一的閨蜜!”


    最後這句擲地有聲,“我當然要給她回頭是岸的機會!”


    在場的人有些無語,誰要聽你們的閨蜜情啊。


    原本因為戒指問題而表情淡淡的檀灼忍不住笑出聲。


    薑清慈有點臉紅,壓低聲音:“你笑我幹什麽?!”


    她們不才是一國的嗎?


    “不笑了,我們去品酒,無需和不想幹的人浪費時間。”檀灼跟路過的品酒負責人員要了張便簽紙,寫下她品出來的第一樣酒的名字與年份。


    薑清慈小聲嘟囔:“你還真品酒啊。”


    這種類似於商務社交的場合,她們都是跟著父親兄弟之類來的,也就嘴上說說,不敢鬧大。


    也就此結束。


    台麵附近已經有不少參與品酒的人士。


    不過大部份都是男性居多,檀灼與薑清慈兩個漂亮明豔的小姑娘混在裏麵,倒是有點特殊。


    檀灼一樣一樣的品過去,薑清慈在旁邊給她記。


    檀灼似閑談:“上次被你混過去了,再問你一次,從檀家破產後,幹嘛突然開始對我好?”


    兩個人還混成了閨蜜。


    在這之前,她們也是淡交。


    薑清慈沉默了。


    本來檀灼以為薑清慈這次也不會回答了,剛抿了口酒,便聽到她說:“還記得小時候,你十歲生日宴,像是眾星捧月的小公主,所有人的目光都圍繞著你轉。”


    “沒人發現我掉進外麵的露天泳池,隻有你提著蓬蓬裙朝我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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