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魯向左後方跑了一截站在高處向下望去,眼睛一直向路的後方觀察,突然他發現一輛馬車不緊不慢走了過來。他是蒙古人的後代,是獵人,天生的基因和從小的鍛煉,練就了一雙鷹眼,他一眼就看出坐在馬車前麵趕車的是管家老張。


    他向他們大喊:“小瑞!停車!”但是距離太遠,他們聽不見,馬車沒有停下來,反而走的更快了,也許小瑞催老張快點。


    眼看就要過來了,他突然想起漫山遍野的野山葡萄藤,那韌性十足的藤蔓剛才雖然被他砍斷不少,但畢竟它們鋪滿了整個山頭,他隻是斬出一條路來而已,旁邊還有許多依然像一條條彎彎曲曲看不見頭尾的蟒蛇一樣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瞅準了一根粗壯的藤,用力撐一下,覺的它夠結實,於是快速的順著這條粗壯的藤尋找它的頭在哪裏?找到它的頭後,用力想把它從荊棘中抽拽出來 。


    這條老藤兩側生出許多分枝,這些分枝經過多年的生長又生出無數分枝,這些四散開的分枝在這荒蠻的山坡上肆意生長著,已經和這片土地緊緊粘連在一起根本無法拔動。


    巴圖魯顧不了許多,他沿著老藤兩側瘋狂的揮砍起來,終於一條粗壯的老藤就像一條巨大的蟒蛇被他拖拽到懸崖邊上。


    抓住藤條在懸崖蕩來蕩去是獵人最基本的生活技巧,就像普通人走路遇到一個小水坑,輕輕一躍跨過這個小水坑一樣簡單,況且這個小懸崖和他平時走過的懸崖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長長的藤蔓在懸崖上空飛起落下,粗壯的藤蔓像一條身上長滿枝葉的大蟒,在空中畫出一條優美的s弧線,向懸崖底部俯衝下去,他的身體像在樹林間跳躍的猿猴一樣跳躍著向下急速躍去。


    最先看到他的是那個坐在路邊休息的人,他一動不動伸長脖子盯著懸崖這邊的樣子引起一個走在路中間的年輕人注意,這年輕人也抬頭望了過去,這一望不要緊,嚇得他突然停住了腳步。


    車裏,小瑞緊張的經常掀起門簾看走到哪裏了?王誌強卻歪著腦袋問滿囤:“一路上了,你老是緊緊捂著口袋,裏麵到底裝著什麽寶貝?”


    韓滿囤說:“沒什麽,好好坐車 。”


    “槍?我看看!”小瑞馬上插話進來,非要看那是什麽?


    “馭!”老張突然勒住韁繩,那個年輕人楞在馬路中間擋住了馬車的去路。


    “你幹什麽不走了?不走你也別站在路中間啊?”老張沒好氣的責怪那個小夥子。


    這小夥子沒有接老張的話茬,他指著那片發白的懸崖對老張說:“看!快看!那是人還是什麽東西?”


    老張說:“哪裏?有什麽?”


    “那片開山的地方,就那個懸崖上,快看,正在向下飛呢,是不是猴子?”


    “胡說八道,快讓開!這地方的大馬猴多少年前就滅絕了。”老張不耐煩的想趕緊趕路,同時他也順著那個方向仔細瞅了起來。


    小瑞、韓滿囤和王誌強也探出頭向那個方向看去,小瑞眼尖,他很快就看見了那個小黑點正在白乎乎的懸崖上“嗖嗖嗖”向下跳躍。距離太遠看不清到底是男是女,但他肯定那是人,因為他和塔斯哈上山玩耍時,塔斯哈曾經教過他抓住藤條向山下跳躍的技巧。


    小瑞緊緊盯著那個人不說話,他突然有個預感,是那種很好的預感,難道是虎子哥?或者是姑父?但是不可能呀,姑父進城不會路過這裏,可是除了姑父一家,什麽人能有這本領呢?


    韓滿囤也看到了,他說:“媽呀!這到底是什麽人?和飛下來一樣。”


    老張眯著眼怎麽也看不見,小瑞卻緊緊盯著這個人,看見他穿過一堆堆大大小小的石頭向他們奔來。


    “我姑……”小瑞激動地張嘴正要喊,突然意識到車前還有一個陌生人,他興奮的給老張和滿囤使眼色。老張立馬明白了,是姑爺到了,他衝著那個年輕人說:“讓開,讓開,我們要趕路!”


    那個年輕人愣在原地看著飛跑過來的巴圖魯,老張喊他時,他站到旁邊,讓出一條路來。老張“駕!”一鞭子,馬車向前竄去。


    巴圖魯見馬車過來了,沒等老張勒住韁繩,他一下抓住馬的嚼口,車停了。


    他來不及寒暄,對正興高采烈的小瑞和韓滿囤說:“掉頭,快!這是個圈套!周圍已經被日本兵包圍了,進去後凶多吉少。”


    當石太太告訴他慕容良透露的話時,他腦中一下就閃現出狼群圍獵動物的畫麵,每次圍獵動物,狼群都會先觀察地形,觀察好埋伏點後就等著獵物進入圈套了。


    老張一聽也慌了,他催著巴圖魯趕緊上車一起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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