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回去,天不亮我肯定到家,趕緊走,快離開這裏!”


    “姑爺,一起回吧,太危險了。”老張看出來巴圖魯想幹點什麽,他隻是個管家,話不能說的太硬,卻從心裏擔心著他。


    王誌強又緊張又驚奇的小聲問小瑞:“杜少爺,他就是傳說中的小獵人?”


    小瑞沒有回答,他顧不上回答,他想的也是姑父會不會有危險,他隻是緊張的點點頭。


    “大哥,我留下。”韓滿囤說。


    巴圖魯知道老張和韓滿囤的擔心,他說:“誰也別來,我在遠處看看就回。”


    “姑父…你要早點回來。”小瑞明明想說他也想去,但是既然韓滿囤都不讓去,那麽他是肯定不行的,他隻好那樣囑咐巴圖魯。


    巴圖魯笑了:“好!早點回去。”


    老張正要調轉車頭,韓滿囤突然說:“等一下。”他跳下車從懷裏拿出那包東西,不好意思的對巴圖魯說:“大哥,這是你讓我給你做的狼爪,前幾天就磨好了,我原來想今天試試,看起來這還是你親自試才行。”


    巴圖魯接過狼爪眼前一亮,說:“太好了。“說完他催著他們趕緊掉頭。


    老張跳下車和韓滿囤一起拽著馬嚼調轉車頭,準備再囑咐姑爺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轉身一看早不見蹤影了,剛才那個站在路中間的年輕人嘴巴張的大大的正瞅著身旁這座山頭發愣。


    紅嶺灣工地上,小漢奸齊耀祖搖頭擺尾對著這些俘虜說:“看見了沒有?這就是逃跑的下場,在這裏幹活,太君給你們吃喝,這麽優待你們,你們竟然逃跑?說!這是誰的主意?”他狠狠的踩在吳小蛋頭上。


    吳小蛋躺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卻不說一句話。一個日本兵在他腿上狠狠的刺了一刀,吳小蛋“嗷!”的叫了起來引起人群一陣騷動。


    吉田一郎看了看站在旁邊默不出聲的佐佐木和慕容良,他輕蔑的掃了一眼黑壓壓的人群,人群開始靜下來,沒有人再呐喊。


    他不易察覺的向對麵山上掃了一眼,就這一眼便讓慕容良看到了。慕容良心裏通通通急速跳起來,他確信山坡上肯定埋藏有日本兵了


    這個工地兩邊雖然都是大山,但為了防止俘虜逃跑,一麵用帶刺的鐵絲網嚴嚴實實圍了起來,另一麵山就像大自然的巨斧劈成一樣,垂直的立在那裏。這麵懸崖雖然經過無數年代,卻還是青石裸露,巨大的青石平平整整鑲嵌在山體上,除了石縫中冒出一些頑強的野草,幾乎沒有任何綠色,站在懸崖下麵對著牆體抬頭想要看天,必須把頭仰成九十度,否則隻能轉身望向對麵山坡的上空。站在懸崖下高聲大喊一聲,聲音在上空久久回蕩,所以當地人也稱這個懸崖叫回音壁。


    這樣的天然屏障是不需要設鐵絲網的,當初選擇在這裏為鐵路材料加工,就是看中了這麵巨大懸崖。如果有人想從這麵懸崖爬上去逃走,難如登天。


    而鐵路的其中一段恰恰就在這筆直懸崖下麵,佐佐木曾經為此憂慮過,萬一抗日分子從大山的另一頭爬上去,在懸崖上滾下石塊,那麽肯定會給鐵路造成巨大損失。


    但是沒有人采納他的意見,因為走這條路是最省工省時,也最直的路線,沒有其他方案可選。


    慕容良察覺到了吉田一朗的眼神,他的心開始不安,雖然他沒有任何政治傾向,沒有任何民族意識,但是麵對幾百個中國人隨時就有生命危險,他的感情不由得傾向於自己的同胞。


    所以當吉田發出動手信號時,他的心立馬提到嗓子眼。兩個日本兵走到其中一個人身邊,用綁枕木的細鐵絲把他的雙手腕捆住,拖到用來吊枕木的架子前。


    架子上有一個鐵滑輪,一條鐵鏈子通過滑輪垂吊在地上,鐵鏈子的一頭有一個大鐵鉤,平時用來勾住枕木上的鐵耙子,另一頭幾個人用簡易的人工絞車勾住枕木放進池子裏或者從池子裏把泡好的枕木吊出來。


    這兩個日本士兵把這個平時用來勾木材的鐵鉤掛在這個血人的兩個手腕中間。


    趴在地上的另一個人抬起頭看著這一幕,火把的光亮映射在他血紅的臉上,俘虜們叫了起來:“團長!團長!團長!”


    人群中有人開始“嚶嚶”的哭了起來。


    吉田一郎說了句:“這就是逃跑的下場!”不用等慕容良翻譯,他說著流利的中國話凶狠的咆哮著。


    絞車那邊是兩個民工,倆人在刺刀的威逼下用力搖動絞車,鐵鏈子慢慢的拉直了,接著這個人被吊了起來,雖然他垂著頭,但是俘虜們還是看清了,是吳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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