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隊先開口:“邵波,我和鍾隊下午還準備叫你回隊裏聊聊的,可最近要國慶了,實在忙。”


    我說:“叫我回去聊天隨時打我呼機就是了,我也想回去看看。”


    鍾大隊便說話了:“何隊是說得委婉,不叫你過去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局裏有領導喜歡針對你,到現在沒事開會還要拿你那事出來說道。邵波,咱總之還是兄弟,這點體諒下我們兩位老哥哥吧。”


    我點點頭。


    鍾大隊便繼續道:“想找你,主要還是劉科那案子。你知道的,上麵又逼著咱破案,又不準我們大張旗鼓地調查,我做這麽多年刑警,也沒哪個案子做得這麽頭痛的。這兩天,李小軍也放了,你們火龍城又不讓我們進去查,便隻能在外圍——劉科的社會關係、人際關係這些方麵找線索,難啊!”


    我聽著鍾大隊的訴苦,也領會到一點啥了,但還是故意問道:“那鍾隊,你的意思是要我怎麽幫忙,盡管說吧!邵波以前是你的下屬,現在也還是。”


    鍾大隊點點頭,說:“邵波,你刑偵也是個好手,這幾天在場子裏就多幫咱琢磨琢磨,有啥發現就給咱打電話吧,就當幫我一個忙,以後你鍾哥我再請你吃飯。”


    我“嗯”的應了,想把下午和小軍、八戒的發現給他倆說說。正想開口時,發現車已經開到了火龍城。八戒他們七個人居然打車還比我快,已經站在大門口說話。


    我欲言又止,和鍾大隊何隊說:“那我先進去了。”


    他倆點頭。


    八戒他們見我下了車,便都對著我裝個大大咧咧的表情,咧著七張形狀各異的大嘴嗬嗬笑。我陰著臉,想批評他們幾句,卻又沒忍住,自己也先笑了。再衝著小軍說:“你這個闖禍胚子還不回去?”


    小軍說:“我不回了,我這幾天就磨在你這裏了。”


    然後小軍從褲兜裏拿出那疊撲克牌,對我說:“邵波,你剛才是看到了的,你要給我作證,我和八戒、西瓜、葫蘆他們三個說那把牌我贏大方了,他們三個孫子居然不承認。”


    葫蘆在旁邊說道:“那肯定不認了!誰知道你有沒有換牌呢!”


    八戒也說:“小軍哥,別看你剛才拿著菜刀牛逼,可打個撲克也不能耍賴啊?雖然咱不是什麽好人,但法律還是要遵守的,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啊!對吧?邵波哥!所以呢!你這把牌我們還是不能承認你贏了,錢我們可以給你,但不是因為這把牌,是因為咱是好兄弟,你輸了錢,咱回點水給你。”


    小軍手裏還抓著那幾張牌,說:“誰要你回水啊?”


    便又都嘻嘻哈哈你一句我一句地快活起來。


    一起上樓時,在樓梯間遇到小妹姐和阿童木,小妹姐說:“嗨!咱火龍城的猛男又去哪裏吃得這麽油光發亮的回來了啊?”


    表哥和鄭棒棒鼻青臉腫的,表哥說:“哪裏油光發亮?”


    小妹姐很快樂:“我看你到處都發亮啊!”


    旁邊的龍蝦便伸出自己的一雙豬蹄,緊緊握住了阿童木的芊芊小手,說:“好妹妹!今晚陪哥去天台看星星吧!”


    阿童木甩開龍蝦的:“呸!你兒子都有了,還看星星!看毛!”


    我們進了房間,上床的上床,地鋪的地鋪。都狠狠表揚小軍是條好漢,可惜生錯了年代,生在三國時候絕對能一菜刀剁死呂布;生在水滸時候自然兩拳半就打死鎮關西;再生在金瓶梅那崢嶸歲月裏,挑個擔子出去賣燒餅絕不會受人欺負!小軍就傻站著,見我們四平八板睡了一地,都點著煙仰視著自己,就說話了:“咋了,一邊說我是兄弟,一邊把我晾著,我睡哪裏啊?”


    八戒躺在我旁邊的床上,說:“好漢還要睡嗎?你新來的,今晚你值班守夜,平時我們都要派人輪班守夜,怕進來女匪徒。”


    小軍便看我,我把我的床讓出一邊來,說:“行了行了,好漢今晚委屈下,咱倆擠擠。”


    小軍卻沒動彈,說:“邵波,我想去一號房裏睡一晚,睡那裏麵好想想劉科那事。”


    八戒說:“你孫子瘋了?睡去那裏麵,劉科半夜進去找你。”


    小軍說:“我才懶得搭理你這膽小孩子,被小警察槍一指,都要暈倒了。”


    八戒從床上坐起來,說:“我膽小?要我去墳山過夜我都不會皺眉。”


    小軍忙接八戒的話,說道:“那行啊!你陪我今晚去一號房睡睡。”


    “行!”


    上當的八戒麻利地扭動著肥胖的身體起了床,倆兄弟還真開門往外走。我本來想說他們兩句,要他們少胡來,可那一會看他們出去,想著鍾大隊的請求,便也起了床,穿上衣服,追了出去。心裏尋思著:這一晚,在一號房裏躺著,興許還真有個啥靈機一動起來。


    事實證明了:刑偵——有時候也還真要點天馬行空的衝動!


    20.


    我們仨下到二樓,那一會已經三點多了。我叫值班的服務員開了一號房門,我們仨在大沙發上一人一邊躺下,便圍繞著劉科的死胡亂說著話。說的無非還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又猜測了一會那偷麥克風的賊,說著說著,發現少了一個人發言,才發現八戒一個大腦袋扭到一邊,已經睡了。


    小軍和我對視著一笑,我便會意,從沙發上爬起來,掏出兩支煙,準備給八戒來上一出“大鼻子象”的玩笑。


    “大鼻子象”是我和小軍高中時常用來戲弄別人的伎倆。因為都是體育生,又都是住校,所以那年月我和他關係就不錯。沒通過老師同意,和人換宿舍住到了一個上下鋪。而“大鼻子象”就是我倆專門對付宿舍裏喜歡打呼嚕的胖子的伎倆。具體程序是:先等某人睡著,然後把香煙的過濾嘴剝出來,再把兩個過濾嘴——那截海綿嘴,慢慢地送進睡著的某人的鼻孔。接下來發生的便是夢中人覺得鼻子裏不舒服,迷迷糊糊地就會用食指去捅自己鼻孔,海綿越捅越深。最後夢中人實在不行了,坐起來,從自己鼻孔裏摳出兩塊那麽大的鼻屎——目瞪口呆起來。


    而我們眼前的八戒,兩個巨大的鼻孔便被我們塞進了過濾嘴。然後我倆一本正經地等著看戲,誰知道這孫子沒事人一般,鼻孔不順了,大嘴居然就開竅般裂開,用嘴呼吸起來,依稀間,就要流口水了。


    我和小軍目瞪口呆。而就那一會,隔間裏居然發出了細小的聲響。


    我和小軍先是一個對視,然後都趕緊不吭聲了,我一手捂住八戒的嘴,狠狠搖了下,八戒醒來。這孫子也還靈活,見我捂著自己,表情嚴肅,正用手指著隔間,便立馬對我點點頭。接著仨人都往地上趴了下去,往隔間裏匍匐前進地爬了過去。


    隔間裏的聲音又響了,我們也都探頭到了隔間門口,發現居然真是那台窗機發出的聲響。


    我對著八戒和小軍做了做手勢,他倆也都點頭。我們仨都摸到那台窗機兩邊,靠著牆蹲下來。隻見一個如八戒所說的小鐵鉤,從窗機上麵伸了進來,然後一點點往下放。接著是一根筷子粗細的玩意,又從下端被稍微抬起的窗機下麵伸了進來,鉤住小鐵鉤,拉了回去。


    之後的就不是按八戒的思路繼續了。隻見已經捆住空調的那橡皮繩子變戲法一般變成了兩條,一條被窗外好漢移到了左邊,另一條到了右邊。一切工序完成後,窗機就被外力往裏麵一點點地推動,而我們的心,也那麽一點點地緊張起來。


    窗機推到隻有三分之二還在鐵架裏的時候,居然就不動了。我們看得很清楚的是:外麵的人還在一把一把地用力,可小軍那邊窗機下麵部位和鐵架上一個啥螺絲好像給卡住了。


    便看得糾結起來,心裏比窗外人還著急。半晌,還是沒進展,就是卡住了。小軍忍不住,對我做個手勢,意思是要動手幫窗外人,把窗機給往上頂一下,脫離那卡住的地方。


    我點了點頭,伸出手指來,比劃了個三,並按著窗外人一把一把地用力推動的節奏,比劃著:“三……二……一!”


    到“一”的時候,小軍一隻手把窗機卡住的那一邊往上一頂,機器順利地擺脫了螺絲的束縛。我們仨鬆了口氣,窗外人推動的節奏卻停了下來,我們憋住呼吸,以為被這飛賊發現了啥不對勁。結果,窗外人估計隻是為終於又動了而鬆了口氣,再一下一下地把窗機推出了鐵架,並和我們模擬時一樣,懸空掛在鐵架下。


    我們更不敢出聲了,連呼氣都害怕噴到空氣中,被窗外人察覺。而對方在窗機被推開後,居然沒了動靜。我們仨又對視著,各自尋思著這畜生咋不進來了。突然我背後的八戒好像想到什麽,對著我擠眉弄眼,並用手指指包房裏那台分體機的方向。我和小軍才意識到,我們進到包房後,便打開了那台分體式空調,而這賊弄開窗機後,自然覺得這房間裏有啥不對了——冷風陣陣……


    意識到了這點漏洞,也隻能等啊!窗外人也沒一點聲響,甚至我們都不能肯定他還在外麵。就這樣對持著。我心裏就想:外麵這孫子聰明的話,現在應該突然扔個啥東西進來探探虛實。意識到這一點,我心裏就做好這即將到來的突然襲擊的思想準備。可又害怕身後和對麵的八戒、小軍沒意識到這點。(之後聊天證明了,他倆也都意識到了。因為小軍以前是偵察兵,學的專業知識就有這一點小技巧;而八戒更不用說,他壓根和窗外的就是同行。)


    正想著,窗外人就真遞進一個玩意來,還真把我們仨嚇了一跳,但都有思想準備,便都沒有聲張。而之所以把我們三條漢子嚇了一跳,因為遞進來的居然是一隻活生生的老鼠。


    老鼠靈活地如唐僧放生的那條草魚,鑽進了沙發下麵。窗外人才跟著來了動靜,這孫子先伸進來的居然是雙手,抓住了兩邊的牆壁。我們還在擔心這孫子如果先進來個腦袋,我們一把抱住腦袋還害怕他掙脫,見進來的是兩隻蹄子,便都心裏偷偷樂。我又比劃三個指頭。


    “三……”


    “二……”


    “一……”


    我和小軍同時呼地站起來,一人扣住了這孫子一個手腕。八戒一雙大手伸進去,掐住了這孫子的脖子!


    多言:


    李小軍這人說普通吧,也還真不普通!進部隊剛下火車,就被某軍官領走,做了偵察兵。


    偵察兵的要求比較嚴格,雖然比不上招空軍,但在陸軍裏,還是算得上佼佼者的。


    首先是身高。要求是一米七八,小軍一米八二,自然沒問題。


    接著是素質與智商。小軍高中畢業,比某些小地方的初中兵自然強多了。


    還有頭腦靈活思維活躍。這點基本上隻要不是口吃弱智,都能達標。


    而最能起到決定性作用的是:最好能有一技之長。小軍從小就練過武術,他那農民親戚私下教的拳術屬於哪門哪路,咱還真不知曉,連小軍自己也不知曉。那路拳術小軍一般不會用,因為太損,屬於一擊致命的那種。具體套路如下:


    這拳應該是屬於啥鷹爪之類的,傳統的鷹爪功講究的是分筋錯骨,以扣脈門、筋脈啥的製勝。而小軍從小練的就是爪功,連做俯臥撐也是用五指做,並且不是用指麵來做,是指尖受力的那種。所以小軍手指的力度是不同常人的。


    而這一派係的爪功施展起來的準備式就是右手鷹爪狀,指尖向外,護脖子;左手也鷹爪狀,護下體。之所以護得這麽猥瑣,因為他家這爪功攻擊對方的位置居然也就是這兩位置。右手主攻對方脖子,直接抓牢喉管,一旦真正發力,可以直接把對方的喉管扯出。而左手主攻對方下體,抓……居然是抓蛋蛋,一旦發力,就如我們孩童時代看的港片《鷹爪鐵布衫》,最後那一幕捏雞蛋黃的高潮情景。


    征兵時小軍演示了這絕學,下火車就直接被領走。開始幾天小軍還挺興奮的,偵察兵啊……是男人都喜歡自己能在比試侵略性上得到認可。誰知道在新兵營就受不了了,人家普通兵種拉練二十公裏,偵察兵拉練就是三十。這也成就了小軍過硬的體格。


    再講解一下,陸軍偵察兵的主要職責就是炮位偵查,為己方的火炮和空中打擊落實目標。當然,也有滲透啊,破壞啊這些工作,但實際上也隻是以炮位偵查為主。所以要指正一幹不負責任的影視作品、小說裏扯出的偵察兵的萬能,那是誤導大家的。並且,偵察兵必須穿軍裝,這是有國際條例約定的,被俘後享受戰俘同等待遇。而不穿軍裝跑出去刺探的,叫間諜。也就是西施那種,西施出去害人,軍裝自然是不穿的。


    第五章 第二個命案


    21.


    窗外人給硬生生地被八戒拖著腦袋、我們拉著雙手給扯了進來,居然是一個麵黃肌瘦的家夥,一看就知道是個抽大煙的。


    扯進來的第一個事,自然是被我們拳打腳踢地修理了幾下,尤其是小軍,憋了幾天的氣,終於好好地發泄了一番。我見這瘦瘦的倒黴孩子,被打得抱著腦袋一口哭腔地喊大哥饒命了,便要哥幾個停手。我們提著他跪下,小軍和八戒看著他,我就出了包房,要值班的服務員叫樓上正睡著的西瓜他們下來,再走去吧台,打了鍾大隊的呼機。


    等了幾分鍾,沒有回電話,我給吧台的服務員說:“如果回電話就說要他趕緊趕到咱火龍城來,就說這案子應該是搞定了。”


    安排完,我便往一號房走去,走到門口,房間居然被反鎖了,應該是小軍他們故意鎖上的。我敲門,開門的是八戒。


    就在我進房間門,八戒在我麵前,正站門口,而小軍很自然地扭頭看我的那一刹那,跪在地上的那瘦猴居然靈活地一把跳了起來,小軍伸手一抓,抓了個空。隻見那瘦猴非常詭異地兩步跨向洞開的空調窗,呼地跳了起來,雙腿朝外進了那小窗,然後雙手直接伸了出去,抓住鐵架用力一拉,整個身子便出了窗,然後鬆手,跳向了一樓。


    整個過程非常連貫,甚至到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仿佛是武俠片裏的情景一般。當時小軍距離他隻有一個步子的距離,而我和八戒就算遠一點,站在門口,也隻有三四米的距離。而這瘦猴,居然就在這麽個環境裏,用短短的一兩秒的時間,完成了這麽一個咱基本上不太敢想象的連貫動作,也確實是個人物。


    所幸他身邊的小軍也不是個善茬,隻見在瘦猴鑽出窗戶的那一瞬間,小軍一個探手沒有抓到他,緊接著小軍也是一個箭步,衝到了窗邊,而那時瘦猴已經跳下了樓。而我們小軍居然是一個跳水般的動作,雙手舉過頭頂,騰空跳了起來,上半身就進了窗戶,然後這不要命的家夥,就那般直接借著跳起來的衝勁,整個人出了窗戶,頭朝下往樓下摔了下去。


    如果說當時看到這兩位在那一瞬間的動作,我需要目瞪口呆的話,那接下來我再看到的畫麵,下巴就立馬要掉在地上了。


    隻見小軍那般勇猛地出了窗後,我身邊的八戒甩動著肥胖的身體,如變了一個人一般,緊跟著小軍也朝那窗戶衝了上去,並且也非常靈活地跳了起來。這孫子的跳躍動作和最先跳下去的瘦猴如出一轍,也是雙腿先進那小窗。整個動作從跨過去,到起跳,到進入那窗戶,可以說是非常完美與漂亮,讓你絕對不會相信,這是一個兩百多斤的胖子在表演的精彩。


    可惜的是……


    八戒在那小窗裏給卡住了。


    22.


    我顯得格外地跟不上大家的節奏了,身子是已經衝了上去,可唯一的通道,卻被八戒那一塊巨大的冰凍肉給堵住了,並且還狼狽地雙手亂甩。我一扭頭,隻能往門外跑去,大跨步衝向一樓,再大跨步往後牆跑過去。一樓的兩個保安見我那般模樣,二話沒說,拎著膠皮棍就跟在我後麵,追了上去。


    隻見後牆兩黑影正糾纏在一起,湊近一看,是小軍正騎在瘦猴身上,瘦猴被小軍單手擰著兩隻手,小軍的另外一個手抓著瘦猴的頭發,瘦猴一臉的血,應該是被小軍提著頭發,在地上給砸了幾下。我和兩個保安衝上去,對著瘦猴便是一頓腳踢。才踢了十幾秒吧,瘦猴居然紋絲不動,躺在地上沒聲了。


    小軍站了起來,兩個保安一人抓一隻手,把瘦猴提了起來。瘦猴卻沒有動靜,如死屍般並不動彈。我們幾個拖著他往正門走去,到了外麵一瞅,這瘦猴居然滿臉都是血,頭歪在一邊,儼然沒有了知覺。兩個保安當時就懵了,說:“邵波哥,不會是被我們那幾下給打了啥穴道,死了吧!”


    我對著他倆微微笑笑。說實話,這人要被活活打死,基本上是個比較高難度的活。聽說的啥一個不小心一兩下就打死個人的傳說,基本上也都是放屁。在我從警校畢業剛參加工作才五天的時候,就見識過一起鬥毆的案子。挨打的那位也不高大,被十幾個壯漢按在地上,拳打腳踢還出動了武器,給狠狠地來了快十分鍾。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那倒黴孩子也是四平八穩地躺在地上,我當時一看就傻眼了,尋思著這運氣怎麽這麽差,才第五天工作就遇到個命案。上前一探鼻孔,居然也真的是隻有出氣沒進氣了。正尋思著,隻見隊裏一個老刑警很淡定地走上去,一手托著地上那人的後腦勺,另一個手往那人的人中狠狠一按。


    就那神奇的一按,地上那人立馬眼睛就睜開了。後來還自己上的警車,自己跟著咱進醫院縫針,再回隊裏錄口供到半夜,啥事都沒。


    所以,在看到瘦猴當時這模樣時,我心裏還是很有底的。再者,剛剛在二樓逮著這瘦猴時,那眼神,也一看就知道是個慣犯,起碼都三進宮以上。而這人精這模樣,我可以肯定,他是在裝死。於是,我要兩個保安把這孫子給扶住,我從背後用一隻手把他的兩手腕抓到一起,另一隻手伸到前麵挽住他脖子。嘴裏大吼一聲:“叫你小子給老子裝死!”抓他兩手腕的手往上一舉,把他被我在背後扣著的手腕向上一壓。


    瘦猴立馬一身的冷汗給上來了,帶著哭腔喊道:“大哥,我不裝了!饒命啊!”


    小軍在一旁也樂了,一個大嘴抽了上去,說:“嘿!還真是個混武林的哦!花樣還真多啊!”


    兩個保安重拾自信,把瘦猴重新架起來,一人按一手,像押解批鬥大會一般,把瘦猴按著跪在火龍城大門外。


    樓梯上嘩嘩地下來了幾個人,是鄭棒棒和表哥、龍蝦。哥幾個見逮著這人了,都比較興奮。這瘦猴也是倒黴,被抓的這晚,麵對的幾個好漢也都是近一兩天受了點人生挫折,想發泄吧,舉著拳頭去砸牆壁,又怕手疼,正好遇到這瘦猴。


    見他們快樂地用肢體語言批評著瘦猴,我便扭頭問小軍:“那樣玩命地跳下來,沒摔著啥吧!”


    小軍一笑,說:“沒事!就幾米高,以前在部隊常跳!”


    見小軍沒事,我便問鄭棒棒他們:“西瓜和葫蘆怎麽沒下來?”


    鄭棒棒便咧著大嘴笑,說:“他們在二樓一號房裏拔蘿卜呢!”


    我才記起,樓上那窗戶裏還卡著一位,便要鄭棒棒他們看好這瘦猴,也少打幾下。然後和小軍往二樓走了上去。


    進了一號房,果然見葫蘆和西瓜在玩拔蘿卜的遊戲。八戒腰以下的位置還在窗外胡亂擱著,大肥腰密不透風地卡在窗機洞裏。那一會,八戒雙手按著牆,用力要把自己的腰給解救出來,而西瓜和葫蘆兩個,一人挽著八戒一個肩膀,也在使勁。三個人還喊著口號:“一……二……三!嘿!一……二……三!嘿!”


    隻見八戒……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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