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祝安安說, 排名後麵明晃晃的‘1’便進入了視線。


    祝然然一臉幽怨中帶著搞怪地感慨, “爸媽生我的時候是不是少給了我點腦子?”


    大姐小弟都是第一名,顯得她這個老二很呆啊。


    祝安安撇了沒比自己矮多少的妹妹一眼,“可別冤枉爸媽, 依我看, 少是沒少, 就是被用到別的地方去了。”


    比如拿去鑽錢眼子什麽的。


    這段時間, 四人折騰賣頭花賣得還不錯,據說多的時候一天能有五六塊,這真真兒是不少了。


    當然不可能天天有這麽多,這玩意兒短時間內又用不壞,越到後麵就越賣不動。


    祝然然嬉笑兩聲,不接話。


    祝安安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有要批評孩子的意思。


    雖然這丫頭在學習上確實談不上用心,但也還不錯了,孩子未來過成什麽樣,也不是全靠學習成績。


    祝安安順道又說了要出遠門的事情,出發時間是一周後,車票候老說他一起買,不用她跟武露操心。


    小船一聽媽媽要跟候爺爺出門,舉起小手,“媽媽我也能去嗎?”


    祝安安抱起小崽子,“媽媽跟你候爺爺還有一個武露姐姐出門是有事情辦的,沒辦法帶你,你就跟奶奶在家好不好?”


    小船失望地嘟嘟嘴,胳膊摟著祝安安,小臉靠在肩膀上,奶聲奶氣,“媽媽,我會好想好想你的~”


    祝安安心軟成一片,她還真的沒跟小崽子分開過長達一天以上的時間。


    但帶也是真的不能帶。


    後麵幾天沒啥事,祝安安幹脆就回了院兒裏,到的時候是下午,秦嶴不在家。


    當天晚上,等小船睡了後,夫妻倆挨在一起又說起了去蓮方市的事情。


    其實秦嶴剛回來的時候已經說過了,祝安安這會兒說的是,不能對外人說的內容,比如想去鵬城跑點貨。


    秦嶴抱著人,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媳婦兒是大膽的,在鄉下那會兒就敢一個人往深山裏跑,還不止跑過一次,所以最後所有的話都隻匯成了一句‘注意安全’。


    祝安安笑,“當然會注意啦,我一直都很嚴瑾的好不好?!”


    等去鵬城的時候,她保證捯飭得親媽都不認識。


    秦嶴莫名就想起了剛確定關係那會兒,自己媳婦兒扮成個老太太從他跟前走過的事情。


    確實挺嚴瑾,要不是小動作過於熟悉,他還真沒認出來。


    ---


    一周時間過得很快,因為這行程也是候老臨時定的,所以沒買到臥鋪,祝安安結結實實體驗了一把這年代的硬座。


    那酸爽,簡直了。


    現在還是暑假,大學生回家的時間,誇張點說就是,車上連多餘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連廁所裏都擠得是人。


    遇到有人上廁所,那兩三人就先出來擠到過道裏,人上完他們又擠進去,味道那麽難聞,也不知道是怎麽待住的。


    終於在三人都焉巴了之際,蓮方市到了。


    火車站,有一個中年男人開著小汽車來接,對著侯興德‘候叔候叔’叫得很親熱。


    在來之前,祝安安還問過,生病的人是誰?


    本來她還以為是去年五月份讓候老急吼吼從衛生所離開的老首長舊病複發了,結果候老說不是。


    說就是一個倔老頭,嫌棄的語氣裏不失親近跟擔心。


    來的路上候老又說了一些,他一直管人叫老汪,兩人以前是同學。


    小汽車一路開進一個院子裏,汪老家一看條件就挺不錯,祝安安跟著進去時,就聽到兩個老頭一見麵嘴就拌上了。


    一個說:“都說了不讓你跑這一趟了,還來幹啥,一把老骨頭別在路上折騰沒了,還以為是年輕的時候呢。”


    一個回:“鹹吃蘿卜淡操心,我這把老骨頭再怎麽折騰,肯定也走你後麵。”


    加起來都百來歲的人了,跟倆小學生互啄一樣。


    聽得祝安安嘴角抽抽,也看得出來確實是很親近的老夥計了,不然嘴不能這麽損。


    汪老兒媳婦,就是剛剛開車來接人的中年男人汪大哥的媳婦姓李,人也很熱情,進門就招呼著祝安安跟武露又是放行李又是洗漱的。


    汪家挺大,有多餘的客房,不用去住招待所。


    汪老的身體狀況也確實不太樂觀,屬於光看脈案就讓人心裏發怵的那種。


    侯興德眉頭皺得很死,祝安安跟武露也差不多的表情,倒是當事人一臉淡然。


    接下來幾天祝安安和武露兩人就跟著候老忙前忙後,推翻了一套又一套的方案,天天都頭昏腦脹的。


    祝安安暫時也沒心思去想跑貨進貨的事情。


    雖然最後治療方案是定下來了,但這不是一會兒半會就能治好的事情,甚至能不能治好都不好說。


    第一次針灸是祝安安施的針,候老一連折騰幾天,體力實在是有點跟不上。


    麵對年輕女同誌,之前還一臉淡然的汪老倒是有點不好意思,雖然隻是脫掉上衣。


    侯興德嘖了好幾聲,“你那一身老皮誰稀罕看你?!”


    汪老不服氣地說他年輕時候也是十裏八鄉的帥小夥,怎麽就一身老皮了?


    總之兩人就沒個心平氣和說話的時候,不拌兩句好像心裏不舒坦。


    複雜的施針是個體力活,一通操作下來,祝安安額間都有細汗了。


    又過了幾天,眼看汪老精神頭好了點,他家孩子都高興得不行。


    侯興德建議人跟他去滬市住段時間,汪老不太想去,兩人好一通扯皮。


    去還是不去,這就不是祝安安能參與的了,她蠢蠢欲動地想往鵬城跑,所以就跟候老說了一聲,說她去拜訪個朋友,要出去幾天。


    侯興德沉默了幾秒才道:“去可以,得全須全尾地回來,不然我可沒辦法給你們家秦團長賠個媳婦兒,小船估計也不想要後媽。”


    祝安安:“………………”


    果然,從這老頭兒嘴裏就聽不到好話。


    ---


    蓮方市到鵬城坐班車就可以到,半天時間。


    跑貨的人多,這邊連客運站都非常熱鬧。


    祝安安下車後沒急著去廠子,先找了個地方閃進老房子裏,出來時儼然變成了一個好像家裏有點小錢的大嬸兒。


    她現在的人設是跟著丈夫跑貨的中年婦女。


    關飛應來這邊的次數多,秦嶴之前就幫祝安安事無巨細地打聽了個全麵,所以祝安安心裏有數得很。


    先跑去租了個臨時的倉庫,進的貨都請人幫忙搬到了裏麵,她進得多,衣服是大頭,還有收音機這些電子產品。


    一通忙下來,老房子裏客廳臥室都讓她裝滿了。


    這邊發展得快,同時也魚龍混雜的,臨時倉庫這一片天天都有人裝貨運貨,車來車往,她的貨什麽時候不見的,不是很顯眼。


    祝安安弄完就撤,絲毫沒有停留。


    就是幾天忙下來有點灰頭土臉的,候老見麵第一句話就是,“你那朋友沒讓你進家門?搞成這副德行。”


    祝安安有氣無力,語氣自然,“路不好走,車太顛了。”


    這也不算撒謊,她真心覺得這幾天最累的時候就是來回坐車了,把她一個不暈車的人都差點搞吐。


    她晚上雖然確實沒家門可以進,但閃進老房子裏休息得還是不錯的。


    侯興德也沒細問,到了該收拾收拾回去的時間了。


    祝安安不在的這幾天,汪老最終還是在家裏孩子和自己老夥計的轟炸下同意了去滬市。


    回去的時候祝安安跟武露還是硬座,汪大哥搞到的兩張臥鋪票給了身體都不咋能折騰的兩老頭兒。


    等祝安安拎著幾袋特產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一天後的黃昏時分了,她遠遠地就看到了家門口有幾個小孩在玩鬧,自家小崽子也在裏麵。


    祝安安沒吭聲,但是小船不經意一撇,自己看見了。


    小小一隻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後小短腿飛快地搗鼓著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喊,“媽媽媽媽媽媽!!”


    祝安安放下袋子抱起小崽子,小船委屈巴巴,“你好多好多好多天都不回來,我好想你啊媽媽。”


    稚嫩的奶音委屈得不行,給祝安安說得都心酸了,“對不起嘛,媽媽以後盡量不出去這麽久了。”


    小船嘟嘟嘴,“沒瓜係,原諒媽媽了。”


    祝安安離開將近半個月,父子倆都想人想得不行,小的白天黏糊,大的晚上黏糊。


    過了好幾天後,祝安安才騰出手來處理手裏的貨,她租了一個長期的倉庫。


    還在火車上的時候她就算過了,這批貨都出完的話,她這個中間商起碼能賺個三千多的差價。


    真的是暴利,怪不得好些膽大的人都想冒險跑貨。


    就是錢也不咋能存住,第一批出貨後,祝安安扭頭就拿去買房了,跟個蝸牛一樣,對房子情有獨鍾。


    她買的還不是附近的,而是跑到了江那邊。


    現在乃至後麵好幾年都還有著‘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間房’的說法,歸根結底就是那邊現在還破得不行,房子也便宜得不行。


    等祝安安悄咪咪添置完房產,開學時間也到了。


    第120章


    八月下旬。


    先開學的當然是高中生。


    現在各個學校學生成績這塊兒都抓得很緊, 恨不得假期少點再少點,這樣學生才能多點時間學習,多幾個考上大學。


    四個高中生報道當天, 除了秦嶴和老曹沒辦法來以外,一家子從老到小都去了。


    石頭他們報考的學校離家裏不遠,屬於走著就能到的那種, 所以不打算住校。


    畢竟學校住宿環境也就那樣,要是遇到宿舍有不愛衛生的, 那真的是很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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