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英臉色蒼白,大口喘氣時,胸脯一鼓鼓的,還真好看,她不算絕色美女,但端莊秀麗、純如水的一麵獨領風騷,這是和成長在大都市的女孩天壤之別之處。


    我把t恤衫短袖子掀到肩頭,躍躍欲試。


    “你饒過我吧,我不是處女了,我十九歲就和對象上過床,還懷過孕,打胎的時候,我都暈過去了。”


    李蓮英的話,把我嚇了一跳,她說的是真的麽?


    我說不相信,李蓮英退後了幾步,靠在花架子上,說要是我不信,現在就可以給對象打電話求證。我沒這麽傻,要是她打給小魔女,就亂套了。


    見到我無論怎麽說,也沒有像電視的色狼,實施行動,李蓮英才平靜了一些,她說從來也沒有把我當作野獸,自從和她打賭那次,雖然對我在小魔女家大房子裏的行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我並沒有去偷窺小魔女,就對我心生好感。


    我沒有多好,我就個野獸。一步步的逼近,李蓮英連連後退,不知不覺就到了臥室門口,被牆角碰了一下,她踉蹌的倒在床上,拖鞋掉落,露出一雙潔白的腳丫。


    “原來你這般性感。”我摩拳擦掌。


    “不要啊,不要啊,你不是野獸,不要亂來,我……”李蓮英翻滾了幾下,到了床邊,我奔過去,站在那裏,她的胸部貼著我的雙腿。


    “我是野獸,我要亂來,藥性上來了,天王老子也擋不住,不管你是不是處女了,我就要。”


    “下藥,和我沒關係,我不敢,真的不敢,是那個……那個豆豆讓我送來的夜宵。”


    夜宵?


    我感覺地震了,難道夜宵裏也有藥物,我可是吃了十來天了。匆忙的跑到茶幾旁,打開保溫盒,和以前沒什麽區別,兩個麵包片,兩個煮雞蛋和一個夾著小鮮菜的饅頭,這些冒著熱氣,可是我一點胃口也沒有,最終打開最下麵的不鏽鋼湯盒,是小米混合玉米的稀粥。


    聞了又聞,用舌頭舔舔,然後把稀粥攪拌,擦幹淨舌尖的殘餘,再一次舔食,這一次不隻地震了,而是天塌地陷了。


    如果不是意外的收獲,真想不出夜宵中放了藥物。


    小魔女為什麽這樣做,是要知我於死地,還是下毒,以解藥控製我?無論是哪個結果,都夠可怕。


    我想著以前,心中沒有了未來,自己就是一條賤命,喝毒藥也無所謂,這個世界,沒人對我好,何去何從,何其輕微。我靜下心來,把所有食物吃下去,稀粥一點也沒剩。


    我到李蓮英眼前,詢問第一次我住進這座房子,是誰把我衣服脫得隻剩下小褲頭,扔在洗浴間的。李蓮英想了想,她說我當晚睡到沙發上,是小魔女打電話叫去司機趙峰,把我弄來這裏,至於誰給我脫得衣服,就不知道了。


    原來是趙峰,我說小魔女也沒有如此的對我好,命令我洗澡之前,給我脫衣。趙峰把我弄過來放床上,為什麽把我脫得隻剩下小褲頭?他一定看到我腿上的黑色和黃色的斑點,是否告訴了小魔女?


    如果小魔女認為我有病,會不會趕出豪宅?這些疑問充斥著腦海,李蓮英看我不注意,悄悄靠著牆邊,到門口,我瞪了一眼,她哆嗦著收住腳步,惟恐我一生氣,把她給強暴了。我不想欺負她,擺擺手要她離開,強調不要把今晚的事告知小魔女。


    李蓮英放鬆了很多,整理衣物,說了句:豆豆說是給你補養身體,才在夜宵中放了藥物。


    我想不出小魔女要害我的理由,相信她說的是真的。要錢沒錢,學習也不好,一點沒背景的屌絲一個,誰有冒著犯罪的危險,做傻事。


    一夜沒怎麽睡,早早起來,到樓下鍛煉身體,以前和凶蠻大小姐在一起時,她督促著,每天跑步,由於遇到途中的意外,身體搞垮了,意誌也消磨殆盡,所以好長時間沒有鍛煉了。


    殘星,晨風,我來啦。


    跑了一會兒就很累,坐著長椅上,望著天空,消失的那顆星星是自己,還是將要消失的星星是自己?


    早自習的時候,我給楊康傳過去紙條,問她昨天下午說的是什麽意思?我得到答複是:尚在天機不可泄露中。


    我惱火極了,如果打的過楊康,我就把這個“女爸爸”臭揍一頓,然後吐口痰在她身上。我禱告,楊康這輩子找不到對象,最後去尼姑庵砍柴燒火。


    下午放學,楊康又匆匆走了,我推著輪椅生去電梯,這次觀看的學生更多了,有的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有的說我野獸的腦袋被驢踢了,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還有的也在唉聲歎氣,說輪椅生就是個殘廢,跟著野獸是最好的一對。


    校園裏,依舊熱鬧,我剛走到一棵樹下,對麵急匆匆跑來四五個人,一眼就看出是社會上的人,穿著短褂,大褲衩,有的戴著金鐲子,有男有女。其中一個,我認出來,是昨天在校門口等輪椅生的小保姆。


    小保姆汗水滴滴滾落,臉色通紅,喘氣聲不絕於耳。她跑到近前,詢問輪椅生,認識不認識高三六班的程功。


    “小惠,出什麽事了?”輪椅生比誰都急,從來小保姆都是在門口等著,而這次跑到校園裏來,是不是家裏發生了事。


    “文文,你先等著,一會兒我再推你回家,我們先找高三六班的楊過算賬。”


    找我算賬,欠我多少錢啊,我正急缺。沒等我自己承認身份,輪椅生就指了一下身後,說我就是她們要找的人。


    小惠左麵的矮胖子,三十來歲,看著就力大無窮,一甩手就打了過來,那拳頭黝黑發亮,估計能有三馬力。我不傻,早就看出小惠問我的名字,而且恨意露在臉上,就感覺有事情要發生,在矮胖子一抬手,我就去躲,衣角卻被輪椅帶了一下,被拳頭打中肩頭。


    火辣辣的疼痛。


    “馬勒比的,揍他,打殘廢”。隨著矮胖子一聲喊,其餘幾個把我包圍起來。


    “小惠,怎麽回事啊,你說明白,沒什麽事情解決不了的。”輪椅生轉著輪椅,想去阻攔,卻被小惠推開了。


    小惠說話的內容,我隱隱約約聽到,她的姑姑不久前的前夜出車,在和平路載乘了個乘客去微風動感嗨廳,可是乘客下車時給了一張借條就跑開了,她姑姑追去嗨廳,不小心撞倒了陳設的花瓶,由於急切心裏,與嗨廳服務員發生了口角,被保安暴打一頓,受傷昏迷住院,雖然前幾天醒來,但今天才神智恢複正常,她姑姑就講說了事情的經過。


    我現在才明白,出租車女司機為什麽沒有找我來索要車費,原來發生了這麽大的事。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你們要解氣,就來吧。我不再躲閃,也不再阻擋。


    “碰”一拳打在我臉上,鼻孔火燒一樣,血淌出來,混合著口水,再滴答到胸前。屁股上挨了重重一腳,踉蹌著撲到塔鬆樹上,手背蹭破口子,校服被撕裂。


    圍觀的學生越來越多,保安一直不見。


    “你們殺了我吧。”我說。


    “你想的倒輕巧,我妹妹的醫藥費你還的出呢。不止這些,歌廳的賠償,你也的拿出來。”矮胖子抓住我雙肩,使勁搖晃著,再一用力,我被甩出去。


    “找個賣腎的地方,兩個腎值多少錢,都給你們,還有心髒,眼角膜等等,多出來的錢,給你妹妹做營養費。”我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無論如何,這幫人還沒有消停的意思。兩個人動手,兩個人攥緊拳頭,虎視眈眈,怕我逃跑,依舊包圍著。


    “這麽多同學,都聽到了,給我做個證,我死後,他們可以賣掉我身體的一切,如果依然償還不了,下輩子做野獸,不,做牛做馬,也要補償。”此刻,我心中悲哀無法說清楚,從出生時的不幸一幕幕出現在腦海。


    我剛一出生,媽媽就離開,至今不知生死。


    八歲時,爸爸留下一張紙條,就來南方,我寄居別人家,受盡歧視,苦難。


    十六歲,我跟著貧窮,吃不上飯的無顏姐姐,艱難度日。


    十八歲的暑假,我被劫持到荒山僻野的黑工廠,腳上帶著鐐銬,被殘次的藥物熏烤著,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每天十八個小時的拚命苦幹。


    這次來到天成市插班,小魔女的邪性,楊聲的狠性,我都嚐到了,我的夜宵中被放了藥物……


    一切一切,如此的不堪重負,我將是那道殘陽,再一晃就消失而去。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我選擇的餘地。我尚存的一點力氣,踹開花池子的方磚,抓起舉過頭頂,很重,如果落在我腦袋上,會迸濺腦漿和血液,可是我隻有這樣了。


    “快躲開,野獸要傷人了。”很多學生叫喊著,很多學生意猶未盡的拍照。


    可是誰也沒想到,野獸傷的是自己。我閉上了眼睛,教學樓、美麗的教室、蔥鬱的塔鬆,統統不複存在。方磚離頭頂不遠了,我離這個世界也將遠遠的了。


    我的靈魂深處,天使的聲音在說:去死吧,這個世界不缺少你。


    魔鬼的聲音在說:去死吧,這個世界不缺少你。


    是啊,這個世界有我沒我照樣運行,大業中學缺了我,依舊是高等學校。方磚越來越近,第三個聲音卻響起來:“過兒,不要,你還沒有叫我一聲姑姑呢。”


    這個聲音遙遠而卻清晰,震撼了我的心靈。我手上的力道鬆懈了,方磚捂不住,砸到我額頭。


    我噴出一口血痰,身子緩緩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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