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幾天楊康的確很忙,總是急匆匆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麽。我曾經兩次問她,她都含糊其辭,真是奇怪,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情況。”輪椅生說著,搖了搖頭,“對於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自己能行動,你還是節省下來時間,抓緊學習吧,眼看著小考日期就到了。”


    這是輪椅生第一次對我“長篇大論”說話,我心裏有種別樣的滋味。


    對於她的再一次拒絕,我隻是苦笑苦笑一下。時常在想,為何楊康不在之時,就沒有其他男女生幫助輪椅生推車?還要她自己搖輪椅,去餐廳或者電梯。


    我的手離開輪椅,說了聲,你小心點,不要著急,我寫了手機號碼給她,如果需要,盡管打電話。


    “你應該學習好的,同學加油,我相信你。”輪椅生答非所問,舉起拳頭,揮舞著力量一樣,然後轉動輪椅轉身。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到了我近前,是互學活動中的張無忌。他拍拍我的肩膀,說:“同學,別惹火上身,到時候怎麽燒死的都不知道。”


    我詫異,話中有話啊,我隻是想幫助女生推輪椅,又不是要強暴她,惹什麽火?


    張無忌是農村來的學生,皮膚泛著黑黑,卻是健康色,棱角分明,一雙憨厚的眼睛,肌肉發達,就坐在我後麵第二張桌。經常午餐之時,他攜帶著一棵大蔥和半桶辣醬去餐廳,然後要三個饅頭,一碗稀飯而已。


    因為那棵大蔥,我對他印象很深。還有同學麵對麵的叫他蔥蠻子,他不但不生氣,還說就是吃蔥長大的,就像戀人一樣離不開大蔥。張無忌看了看有同學往這邊瞧,還有擦肩而過的,於是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且趴在課桌上,寫了大約五分鍾。


    沒有折疊的紙條,遞到我手裏,上麵寫著幾行字:你呀,豬腦子;輪椅生不是沒人要的,她是咱們班學習最好的女生,而且校花級的美和清純、典雅,東方不敗早在高二就追求,可是她不接受,於是東方不敗放出話來,哪個男生接近她,就對誰不客氣。東方不敗可是咱們班,除了黃藥師,最厲害的角色,就連教導主任也打過,兩次被開除,卻又能回來上課。


    我腦海裏立刻現出那個到廁所就拉開拉鏈小解的東方不敗,他的胸前有紋身,白森森的一排牙齒吐出猩紅的長信,一看就知道是蛇頭的一部分。


    想起了東方不敗,就想起了那個小巧玲瓏的女生。那天抓紙鬮,小巧女生打開,立刻就驚呼:蓮弟,蓮弟,班長,你怎麽在女生裏放上了男人物。


    同學們都哈哈大笑起來,隻有小魔女鄭重其事的說:有蓮弟,就有東方不敗,他是個特殊級的人物,這次互助學習中,絕對不能缺少。


    又引來一陣哄堂大笑,我也是如此,當時就想小魔女不是一般的聰明和邪性。


    東方不敗,六班第二號人物;我念叨著這句話,張無忌憨厚的說著:“楊過,你還是省省吧,別去惹麻煩,這些人都不是善茬子。你看,我說的是真心話,別瞪眼,要不跟我去寢室,吃兩棵大蔥洗洗腦。”


    “野獸吃肉,不吃大蔥。”我背起書包,就走出教室,正看到小魔女交作業回來,她喊,我沒聽到一樣。


    長長的走廊裏,隻剩下三四個背影,其中就有輪椅生,她一邊搖輪椅一邊看著窗外的夕陽。我追上去,握住輪椅手柄,說:“你說應該學習好的,一個好學生,應該品行也要好,才是真的好,我幫你推車,以後楊康不在,我就是替補。”


    “你是不是在同情我?”輪椅生問著。


    “有你說的這麽一點點意思,但最主要的還是我想幫助你。”我實話實說。


    輪椅生曬然一笑,“我感覺我們是同病相憐呢,除了學習關係,沒人願意靠近我,而你也沒有人接近。也是啊,誰又願意和殘廢在一起呢,我很麻煩,很多事都要人幫忙。”


    我品味“同病相憐”四個字,平心而論,真有這樣心理,無論是東方不敗的暴力原因,還是她下肢癱瘓的緣由,總之很少有人和她接近,更沒有做她的朋友。我這天觀察,除了楊康和她說說話,其他人還真的躲開遠遠的。


    “同學,謝謝你的好意,我自己能行,班長追你來了,你和她回家吧。”輪椅生雖然言語上拒絕了我,但是沒有推開我攥住輪椅的手。此刻小魔女緊跑幾步,跟在我行走的身邊,挑起了大拇指,連說野獸,做的不錯。


    電梯裏有男女生再玩手機,我聽到“嚓”的聲音,不知道是自拍還是拍攝我和輪椅生。這些都不值一提,重要的事輪椅生扭回頭,那一雙眼睛水汪汪的。


    “夕陽照在高樓的玻璃上,五光十色,夢幻般,多美。”


    “清風吹拂著的黑發飛揚,多麽的愜意。”


    “行走在校園一排排塔鬆的林蔭下,多麽的美啊。”


    行駛在花香、綠樹的甬道上,輪椅生發出一聲聲感歎,對於行動不便的人來說,戶外活動成為了奢求,雖然我不知她是天生腿殘還是後來的病症或者意外事故導致的,但對於花季的少女,坐在輪椅上出入學校,是最可悲的。


    輪椅生是校花級美女,卻不能在校園裏行動,我能想到她心裏是什麽樣,以前我被困在牢籠的黑工廠,多麽的想振翅高飛。


    “如果你願意,現在我就推著你轉轉校園,到操場,到籃球廳,遊泳室。”我想為她做點事,壓抑的苦,積聚的深了,如果不釋放,會瘋的。


    輪椅生道了一聲謝,說不用了,用手一指,她家的保姆在門口等。


    回家的路上,小魔女奇異的眼神看著我,一再強調,一對一互助學習要進行下去,但是我不能放棄穆念慈。


    我解釋,不是我放棄,而是穆念慈和楊聲相處很好,我沒有資本和楊聲比下去。


    “野獸,看來,我還要給你洗腦啊,你一點也不懂女生,你就喜歡攝影,畫女生時打飛機,一點也不喜歡聽歌,不是有首歌《女生的心思你別猜》嘛。”


    “老子沒打飛機,要打也是飛毛腿導彈。”我閉上眼睛,接著說:“大小姐請勿打擾,豬該睡覺了。”


    一句話,引起司機趙峰哈哈笑起來。小魔女沒再理我,可是晚飯時間就不消停了。李蓮英剛把排骨湯和米飯端到我麵前,小魔女救命令她端走,今天的晚飯不給我吃。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小魔女說話就是聖旨,李蓮英不能不聽。


    本來就餓,看著小魔女吃的津津有味,就去乞討,可是她不但沒發慈悲,還讓我到沙發上去坐著。我打開電視,李蓮英就跑過來關閉。


    二十分鍾,我度日如年,直到李蓮英收拾碗筷,小魔女去複習功課,臨走沒忘要李蓮英盯緊我。我感覺就是真的野獸,被關在籠子裏,飼養員隻要不高興,就斷口糧。仔細想想,還不如野獸呢,遊人還會給它們扔幾塊夾餡麵包和奶製品食物。


    江玲回來了,看了我一眼,飛了個媚眼,就去她房間了,我對她印象雖然不好,但是她胸前洶湧澎湃的晃起來,讓我更感覺著饑餓。


    江玲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奧利奧、風幹牛肉片,大嚼特嚼,甜味和香味還有牛奶味環繞,我恨不得把江玲吞下去。


    這個女人也看出來什麽,故意把雪白的大腿抬起的高高的,一股香水味更加濃鬱,尼瑪,老子心裏一萬匹草泥馬掠過草地,飛過小河。


    我要回自己住處,江玲“咯咯”一笑:“秀色可餐,你不想吃啊。”


    “沒錢開房。”我回了一句,就在門口換鞋。


    “姐有錢,不要你的。”江玲一搖一擺的跟過來,在我身後吹著氣。


    李蓮英跟跑過來,把江玲推開,然後要我去小餐廳。我疑惑不解的跟去,李蓮英小聲說,小魔女正在洗澡,趁著她不知道,給我搞了些吃的。


    我很高興,李蓮英“出淤泥而不染”啊。


    一大碗米飯,一盆排骨,還有炒牛柳。來不急感謝,我就用勺子咬起一大口排骨湯,啐,真苦。恨不得把舌頭啐出來,是調料放的太多了啊。接著我去吃炒牛柳,更他媽的苦。這次,我再也不認為是調料的問題,而是食物中放了藥物。


    李蓮英不見了蹤跡,我把飯菜一股腦的倒掉,轉身就走。江玲仍在門口,右腿別著左腿,斜著身子靠著牆壁,低低的束胸由於身體的傾斜,一邊高一邊低,露著半個白嫩嫩的大餑餑。


    “黃豆豆不是對你真的好,姐就不一樣了,從心向外心疼你。”


    “洗洗睡吧,別在我麵前舌噪。”江玲是個狐狸精,即使腰惹她,我必須自我保護的本領。


    回到住處,我找來一桶麵,泡著吃了,開始寫作業,心卻怎麽也不能安靜下來。


    十點半的時候,剛放下書本,門鈴聲又響了,我知道是李蓮英,每晚這個時候,她都會送過來夜宵,可是這次我沒有輕易放她離開,抓起地上的保溫食盒,快速的拉住她的手,一轉身,就用肩膀把她頂到我的住房裏。


    李蓮英見到我插好門,擋在門口,嚇呆了。她和小魔女一樣叫我野獸,深更半夜的,野獸野性大發,是很正常的事。


    “你,幹什麽,我可是訂了婚的,那天他來看我,你還見過的。”李蓮英急速的喘息一陣,稍稍平靜,緊緊盯住我,還好對我熟悉一些,否則早就嚇的顫抖不止了。


    “訂了婚,有什麽關係,沒做那事就好,我可不喜歡不是雛的。”我兩個指頭彈著腮幫子,撅著嘴唇,“嘿嘿,就是你初吻沒有了,我也樂意,告訴你,我初吻給了我姐。”


    我揮舞著手,像抓她大麵包一樣,在她麵前晃悠著,抑揚頓挫,一個停一下的說了句:特色小保姆,過來啵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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