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皇太極看著她們哭訴,又想起晚晚在他身旁嬉笑打鬧的烏仁圖婭,直覺烏仁圖婭並非做出此等事的人,但哲哲陪伴他多年,又是他的中宮福晉,她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於是他自認為公道地開口,“但她們確實有背主的機會,烏仁圖婭說的話也並非全然不對。”


    若是這兩人當真背主,那烏仁圖婭的做法堪稱柔和了,但這兩人要隻是烏仁圖婭用來汙蔑哲哲的手段,那就休怪他對烏仁圖婭無情了,說到底,他隻是這些時日對烏仁圖婭稍稍上心罷了,絕對容不得她將後院局勢弄得一塌糊塗,可烏仁圖婭要是被他休棄了,他還得再找一個出身跟烏仁圖婭差不多的貴女進後院。


    還是給烏仁圖婭一個辯解的機會吧。


    皇太極壓下自己心底那絲在意。


    哲哲才是不可置信的那個,烏仁圖婭這才進門多少日,大汗就為她說話了!大汗心裏居然有她四處安插人手的猜疑,這比烏仁圖婭當眾汙蔑她更讓她難受。


    ……


    葉湘雅端坐在椅子上,她已經想到了在此方世界讓皇太極站在她身邊的方式了。


    便是自始至終讓皇太極感受到她的‘好’,這種好不是所謂的她對皇太極的仰慕,皇太極有過多少個女人又休棄多少個女人已經是數不清的事了,別看之前給皇太極生過孩子的女人有多風光,可前有原身,後有側福晉葉赫那拉氏,還不是同樣改嫁他人。


    隻是這些事暫時還沒發生罷了。


    她不信這些女人對皇太極沒有過仰慕,但是這人就是能狠下心來,所以,她要做他在後院的幫手。


    他可以將她當成棋子利用,隻要給她權力地位即可。


    而今日這事,便是她給皇太極的投名狀,她並非莽撞將兩個背主的奴才丟出去就為了輕賤哲哲臉麵,事實上,她有千萬種將這兩個人處置卻不給人留下任何把柄的機會,可是她偏偏這麽做了。


    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她跟哲哲已經是明麵上和不來的關係了,並且,在這之後,她還會跟科爾沁部落的貴女反著來,隻要皇太極看中這一點,她便是有利用價值的人。


    皇太極這種人是不講真情,但他不會在一個人尚有利用價值時將其拋棄。


    於是,等皇太極帶著哲哲找上門來時,葉湘雅笑道,“大汗,哲哲說妾身汙蔑她,那她可得拿出證據了,青天白日的汙蔑人也不是中宮福晉該做的事吧。”


    哲哲被她這話氣得渾身顫抖。


    此時此刻,若非吉雅和其其格知道那兩人確實背叛了福晉,怕是會以為中宮福晉才是最無辜最冤枉的那個吧,在中宮福晉眼淚的襯托下,主子都顯得有些蠻橫無理了。


    兩位婢女擔憂的看向主子,生怕主子吃虧。


    但葉湘雅從來都不是喜歡吃虧的,她看向哲哲,抿著唇,“哲哲,你喜歡安插人手,不代表我什麽都不知道,大汗,妾身要是說謊,便向長生天發誓,讓妾身吞千針罷!”


    哲哲臉色一白,連忙看向皇太極,隻有冤枉別人的人才知道對方多冤枉,她此刻還真怕烏仁圖婭抵死不從,“大汗,您別相信她,她不也沒有任何證據就汙蔑妾身嗎?”


    “誰說我沒有證據。”葉湘雅挑眉,她確實沒有證據,哲哲居於中宮福晉之位多年,怎麽可能因為兩個奴才輕易露出破綻,但她就是要這麽說,她要引起哲哲的恐慌害怕,當然,她也要找個機會與大汗獨處。


    她執拗的看著大汗,眸子認真無比,皇太極雙眼望去,居然被那認真的眼神灼熱到了,他不自然避過眼神,“說吧,有什麽證據就拿出來。”


    比起哲哲嘴上說的冤枉,皇太極其實已經稍稍偏向烏仁圖婭這邊了,原因無它,哲哲在後院經營多年,她絕對有這種能力和手段安插人手,而烏仁圖婭沒理由冤枉哲哲,或者說,她的理由比起哲哲的借口,更容易讓人信服。


    葉湘雅看了眼哲哲,“還請大汗讓中宮福晉出去,不然妾身這證據不好擺出來。”


    原本因為烏仁圖婭說出證據一話而放鬆的哲哲又陡然緊繃起身子,她清楚烏仁圖婭這才來後院不過半年,不可能會有證據指責她,但是烏仁圖婭下句話卻讓她僵住了。


    讓烏仁圖婭和大汗獨處?她還沒這麽傻,要是烏仁圖婭跟大汗說了些她不知道的事,大汗怕是會直接站在烏仁圖婭這邊吧。


    她抬頭想要說點什麽,但卻見大汗已經開口了,“好。”


    她的心頓時沉下來了,“大汗!”


    “出去。”皇太極說這話也是毫不留情,哲哲隻得心不甘情不願離開,她隻得安慰自己,烏仁圖婭能有什麽證據,隻是口說無憑罷了。


    “哲哲走了,你說說看你的證據是什麽?”


    皇太極坐下來,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眸子掃向葉湘雅。


    第53章 皇太極側妃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三)


    葉湘雅心神極定,她走到皇太極身邊,“妾身沒有證據,隻是想讓大汗多憐惜妾身。”


    她絲毫不畏懼皇太極的眼神,主動依附在他身上,“不過妾身說的話是真的,若非阿木爾是哲哲安插到妾身身邊的人,妾身又怎會隨意拋棄跟隨妾身的婢女。”


    皇太極無動於衷,“所以你想做什麽?”


    “大汗的心思妾身不說明白多少,但也是摸透了四五成的,海蘭珠進門了,這後院得有三位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的貴女了,大汗可會眼睜睜看著對方像今日這般隨意安插人手到各個福晉身邊,又或是看著對方哪日誕下子嗣好算計到大汗身上?”


    她笑了笑,說的話懇切無比,像是真心為大汗考慮的。


    皇太極視線落在她身上,莫名覺得荒誕,一個被眾人視為花瓶的女人竟會頭個摸透他的心思,隻是,他並不喜有人在他麵前說這種無畏的話。


    他大手掐著烏仁圖婭的脖子,想從她臉上看到一絲畏懼,但可惜極了,他什麽都沒看見,哪怕瀕臨死亡,她一雙眸子還是炯炯發光,很漂亮的眼睛,莫名讓他感到一絲心顫,他手鬆開了。


    他不知該怎麽形容那一抹顫抖,他自以為鎮定,似明亮皎潔的月亮被他抓在手心,“你想做什麽?”


    葉湘雅咳了幾聲,平複剛才窒息帶來的難受,她認真道:“大汗盡可將妾身當成您在後院的槍,您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後院的局勢平衡,您都盡在掌握。”


    “你倒是聰明,但也愚笨。”皇太極無動於衷,將她抱在懷裏,仿若耳鬢廝磨,低聲道:“不過朕允了,朕想看看你能自作聰明到何時?”


    烏仁圖婭也就看著有幾分機警了,但將全部希望放在他身上,也不過是故作聰明,他這個人,在利益麵前,無論兒女妻子都可隨意拋棄,而烏仁圖婭今日的投誠,倒是全在他心意之內,他試試何妨。


    葉湘雅由此鬆下一口氣。


    自打係統說他是天生帝命後,無論她和他有多少感情,在世界任務裏,她是絕對將他當成帝王看待的,帝王說一不二,萬人之上,她不信一個輕而易舉被係統說是天生帝命的人,會違抗他的宿命去戀慕一個女子,還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所幸這次她沒有賭,若是她一開始便覺得帝王對自己絕對傾心,她現在估計都被砍了腦袋脫離世界了。


    “多謝大汗。”


    事情說好了,葉湘雅想從他身上起來,卻被他困住了,皇太極低聲道:“隻是朕答應你讓你做朕的槍,可沒答應過你替哲哲掩蓋過去此事。”


    她眼珠子一轉,“所以大汗這是想要妾身的賄賂了?”


    她倒也識趣,壓在皇太極身上,把玩著他的發絲,低低笑了一聲,主動吻上去。


    都老夫老妻了,她還沒有過這樣調戲人的時候,真有意思啊。


    而皇太極此時被她一個眼神看得心潮澎湃,沒等他動作,烏仁圖婭已經吻上來了,他瞳孔微縮,下一刻便心安理得受著烏仁圖婭的殷勤了。


    ……


    東宮外,哲哲此時此刻的臉色難看極了,大汗和烏仁圖婭在屋裏已經待了半個時辰了,有天大的證據,也得說完了吧,現在還不出來,難不成還在商量她不知道的事。


    隻是她再等下去,隻等到了大汗叫水的消息,她臉色一白,知道方才大汗和烏仁圖婭做了什麽,她心裏的想法無外乎大罵荒誕。


    烏仁圖婭竟然敢勾著大汗白日宣淫!


    但哪怕知道大汗和烏仁圖婭此時在做什麽,哲哲都不能離開,她想知道大汗是怎麽想的,想知道烏仁圖婭到底說了什麽,大汗會不會認定了是她算計烏仁圖婭。


    終於,一刻鍾後,兩人都收拾好了,葉湘雅臉上染上酡紅,哲哲看了眼睛都要噴火了,但她作為中宮福晉多年,在大汗麵前,絕對不失儀態,她問道:“大汗可找出冤枉妾身的證據了?妾身是冤枉的,還請大汗為妾身做主!”


    葉湘雅此刻也不閑著,她有些無聊的把玩著大汗的手,上麵的厚繭被磨掉一層又覆上一層,形成了今日皮糙肉厚的雙手。


    皇太極手掌明明長了厚繭,但在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摸上去時,還會有一絲絲心顫,他忍住被摸得發癢的感覺,頓了頓,“哲哲,此事我就當從來都沒發生過。”


    哲哲心一涼,大汗這是站在烏仁圖婭這邊了?可是烏仁圖婭怎麽可能會找出證據,她才進門不過一年,為人又蠢笨,她要是在後院廝混幾十年都比不過一個剛進門隻是初嫁一年的烏仁圖婭,那她真是活到頭了。


    所以她更相信是大汗偏袒烏仁圖婭,而非真被烏仁圖婭找到了證據,正因為這樣,她更不能認了,她雙眼很快蓄滿淚水,“大汗這是不信妾身嗎,妾身跟大汗夫妻多年,共同經曆風雨無數,相互扶持這些年來,都比不過烏仁圖婭的一句話?”


    葉湘雅笑吟吟不慢不急打斷了她的話,“跟大汗相互扶持?哲哲這是魔障了吧,跟大汗多年的還有布木布泰和大汗曾經的嫡福晉鈕祜祿氏、繼福晉烏拉那拉氏,就算她們已經另嫁他人了,哲哲可以說隻有自己跟大汗是相互扶持的,可是還有側福晉葉赫那拉氏呢,她要是被哲哲拋到腦後,這心裏不得多傷心啊。”


    她是嫌事情不夠熱鬧,也是覺得既然自己要在後院當胡攪蠻纏之人,怎麽可以違背這個人設,比起眾人給她的花瓶美人人設,她更喜歡自己設定的‘惡毒’人設。


    哲哲被哽得說不出話來,一雙眸子更是憎惡的看著烏仁圖婭,但很快,她又看向皇太極,期待大汗為她主持公道。


    皇太極不動聲色捏了一下烏仁圖婭的小手,“哲哲,朕說了這事過去就過去了,朕確實看在夫妻多年情分上,不將這事放在心上,你要是堅決認定自己冤枉,那朕也不是不能成全你心願,將這件事好好調查清楚,還你一個清白。”


    哲哲此時的臉色才微變,她不信烏仁圖婭能查出證據,但她卻信大汗能查出真相,畢竟她在後院的權力是大汗給的,這就證明,有些事,隻要大汗想,就沒有不可能的。


    “大汗,說到底,您還是不信妾身。”哲哲站起身來,眼睛蓄滿委屈,“今日這事就當妾身讓了妹妹吧,大汗,妾身跟您夫妻一場,終究是盼著您能多看看妾身的,而不隻是眼裏隻有妹妹。”


    說罷,她就起身了。


    葉湘雅看著她做戲,心道好一場以退為進啊,若非她將皇太極想的太有良心了,覺得他會愧疚,或是覺得自己多年陪伴的情分壓得過她,她這招還真沒錯。


    但是葉湘雅也可以利用她的這個態度道:“大汗,您看到了吧,若非她心裏有鬼,又怎會在您說到想查清楚此事後,便一改堅定的態度,說到底,她不過是覺得妾身好欺負,您可得為妾身做主啊。”


    “你想做什麽?”皇太極這次不再抗拒了,他順勢將烏仁圖婭攬在懷裏。


    葉湘雅道:“大汗給妾身幾個奴才吧,妾身身邊有大汗的人,也能更放心點。”如此一來,哪怕哲哲想做什麽,都得掂量再三了吧,還有後院的其他福晉,也不能做什麽陷害人的事了。


    葉湘雅要的是完全霸占帝王寵愛,而非隻是一日兩日的寵愛。


    “好。”皇太極毫不猶豫答應下來,隨後吻上那嬌豔欲滴的紅唇,看著烏仁圖婭巧言善辯,他忍不住想看到烏仁圖婭被堵住嘴時是什麽模樣。


    果然,是他想象中的甘甜可口,烏仁圖婭錯愣的樣子失了方才的精明,倒讓皇太極心情好上不少。


    ……


    中宮,哲哲回來後神色陰晴不定,海蘭珠意圖安慰她一二,卻不想被她遷怒了,“要不是你沒用,何至於讓大汗被烏仁圖婭這個賤人奪走了。”


    頭次在大汗麵前受挫,比布木布泰生下格格更能刺激她,畢竟她自己生不下阿哥,還有兩個侄女幫忙,生阿哥便成了兩個侄女的任務,她隻需要坐穩中宮福晉之位就行,可是大汗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麵站在烏仁圖婭那邊,她頭一次意識到,她的中宮福晉之位也不是那麽安穩的。


    因此她在海蘭珠麵前做不出好姑姑的模樣了,再者,海蘭珠生母身份低微,後院中人都知道此事,側福晉葉赫那拉氏更是當眾羞辱海蘭珠,她為海蘭珠說話,不過是看在她同為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貴女的情形下,還盼著她生下一個阿哥,怎麽可能會眼睜睜看著她被人貶低。


    可是捫心自問,她是真的不在意海蘭珠的出身嗎?那斷然不可能的,她比誰都在意海蘭珠的出身低微卻能跟她嫁給同一個丈夫,她還得為海蘭珠謀劃東宮福晉的位置,若非海蘭珠能給她帶來一個阿哥,穩固她的地位,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將海蘭珠放在眼裏。


    被哲哲罵了一頓,海蘭珠眼睛湧上淚水,“姑姑光說我嗎?要是姑姑爭氣,也不至於被烏仁圖婭折辱了。”


    盡管不知道哲哲經曆了什麽,但哲哲剛從東宮出來,而東宮又有大汗和烏仁圖婭,她不用細想都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大概是哲哲在烏仁圖婭那裏受了氣,才忍不住發泄在她身上吧。


    可是她已經是大汗的側福晉了,哪怕哲哲是她姑姑,也沒理由無緣無故罵她吧。


    “啪”的一巴掌狠狠甩到海蘭珠臉上,哲哲這輩子最不願見到的事便是後院的妻妾當眾忤逆她,海蘭珠是她親侄女,就更沒有資格。


    海蘭珠捂著臉背過身去,不說話了。


    待平複心情後,哲哲後悔起打了海蘭珠一巴掌,她握著海蘭珠的手,歉意滿滿,“都是姑姑的錯,姑姑不該發泄到你身上的,隻是姑姑沒想到烏仁圖婭竟如此過分,當眾汙蔑姑姑也就算了,還拉著大汗白日宣淫,姑姑實在忍無可忍了。”


    海蘭珠擦幹眼淚,“侄女不怨姑姑,一切都是烏仁圖婭的錯,若非她,姑姑不會受此折辱,海蘭珠也不會被大汗冷待,布木布泰更不會隻是西宮福晉,我們姑侄三人一定要齊心協力,讓烏仁圖婭受到她應得的報應。”


    “你明白就好。”哲哲將她攬入懷裏,隻覺得心底的怨怒都在此刻得到了理解,海蘭珠果然善解人意,怪不得當初她生母低微,兄長仍舊給足了她足夠的底氣使得她嫁給一個位高權重的部落之人,可惜那個男人死得太早了。


    但是沒所謂了,她會讓海蘭珠得寵的,比起布木布泰那沉悶不惹男人喜歡的性子,海蘭珠才是最討大汗喜歡的,無論是外貌還是性情。


    哲哲緩緩吐出一口氣。


    但她沒看見,靠在她肩膀上的海蘭珠眼眸冷下來,姑姑啊姑姑,你不得寵又與我何關,發泄到我身上就是對的嗎,說到底,不過是無能之人。


    海蘭珠已然下定決心,她要成為姑姑最疼愛的侄女,要姑姑親手將她送上大汗的床,既然她暫時奪不走烏仁圖婭的東宮福晉之位,就奪走布木布泰的西宮福晉之位,她要讓過往嘲笑、戲弄、折辱她的人都後悔曾經得罪了她。


    在這後院,要是不得寵,沒有一絲地位,便隻能任由她人欺辱貶低,她受夠了這種日子。


    在布木布泰坐好月子出來後,後院風氣已渾然一變,大汗幾個月不進後院,一進後院就獨寵烏仁圖婭,其他人想做些陷害人的算計,都得看看圍在烏仁圖婭身邊的那些據說是大汗派下的奴才捫心自問,她們真的能鬥得過烏仁圖婭嗎。


    布木布泰抱著小女兒,在中宮坐下,語氣晦澀,“姑姑,咱們這些姐妹都鬥不過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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