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的俊臉一沉。


    “濤少,你剛才還說了,她是殺我兄長的真凶,我與你們合作,就是為了殺她報仇,


    你要我放了她,將她讓給你,未免太過強人所難,再說了,陳媛要的是她的命,我放了她,怎麽跟那老女人交代?”


    海濤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拖著他朝外麵走去。


    “兄弟,逝者已矣,你得為自己的安全著想啊,咱們都知道,殷允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聽說他離開了家族,出來就是抓你這個叛徒的,你確定你能逃得出他的追捕麽?


    想活命,就得聽我的,我又不是不讓你報複江酒,這樣吧,你研究一種藥,一種女人吃了時刻都想要異性疼愛的藥,


    到時候我好好疼疼她,等我玩膩了,再將她拍賣出去,讓別人接手,繼續玩,這樣生不如死可比真死要痛苦百倍,


    至於陳媛那老女人,容易搞定,到時候咱們來個暗度陳倉就行了,讓江酒假死,瞞過他們。”


    白開眼裏有破碎的光在流轉。


    海濤見他猶豫,就知他已經動了心,連忙趁熱打鐵,“聽說殷允那家夥也傾慕江酒,他八成是得不到她了,


    你可以狠狠疼愛江酒一場,然後拍段視頻發給他,告訴他,他求而不得的女人,你輕易就睡了,這難道不是對他最大的報複麽?”


    白開心中的陰暗被海濤給挑起來了。


    在殷家,他處處受殷允壓製。


    不是他的天賦不如他,而是他隻是一個養子,而殷允是少主,他必須臣服於他。


    這該死的命,讓他無力反抗,如今叛出了殷家,他何不肆意妄為的活一回?


    “你肯將江酒讓給我……”


    不等她說完,海濤猛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兄弟之間,說什麽肯不肯的,


    再說了,像她那樣剛烈的女人,就該眾樂樂,這樣才刺激,我期待那天的到來,就看你了。”


    白開妥協了。


    因為他內心深處的邪惡被海濤給激發了出來。


    “好,聽你的。”


    …


    二樓。


    走廊上。


    殷允壓低聲音道:“你小心點,海濤那小子對你似乎不太友善,他眼裏掠奪的光太濃鬱了。”


    江酒冷冷一笑,“三年前就這樣,沒想到過去了那麽久還賊心不死,當初要數他欺負海瑾最厲害,


    即使他不主動找上門,我也要收拾他的,渣男就不配活在這世上,浪費空氣。”


    “……”


    走到房門口之後,江酒直接伸手推開了門。


    迎麵一陣濃鬱的藥味撲鼻而來。


    室內靜悄悄地。


    江酒的目光在室內觀察了一圈,捕捉到了紫外線。


    應該是國際上最尖端的監控攝像。


    “你就站在門口吧,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了。”


    原本她是想讓殷允一塊兒去查看海瑾的情況,後續便於配置解藥的。


    但裏麵安裝了紫外線攝像頭,想要破解,得花半個小時。


    太麻煩了。


    所以隻能讓殷允在外麵侯著,因為他一進去,極有可能被監控那頭的白開看出端倪。


    殷允也沒強求,乖乖站在了門口。


    江酒走到床邊,為海瑾把了一下脈,臉色當即就沉了下去。


    沒有脈象?


    什麽情況?


    中毒的人,隻要吊住人的最後一口氣,是有脈象的,她怎麽會沒了脈象?


    這種毒,她沒見過。


    隻能將特征記下來,到時候轉述給殷允,讓他幫忙分析了。


    既然不知道身中何毒,她就不能紮針讓她從昏迷中清醒了。


    不知道催眠術有沒有用,能否與她嫁接精神橋梁。


    想到這兒,她伸手扶起她,然後緩緩掰開了她的眼皮。


    目光觸及到她漆黑的瞳孔後,她們的意識慢慢融合在了一塊兒。


    ‘小瑾,小瑾’


    她在意識空間裏不斷地呼喊著。


    裏麵一片漆黑,她什麽都看不到。


    這樣的情況,讓她心中升騰起了憂慮之色。


    隻有瀕臨死亡的人,意識才會漆黑一片,因為她與天地陰陽之間的聯係慢慢中斷了。


    不知在黑暗中喊了多久,空曠的意識裏突然傳來一道縹緲虛幻的聲音。


    “師父,師父,是你麽?”


    江酒捕捉不到她的影子,隻能對著一片虛無道:“是我,你還撐得下去麽?”


    等了片刻,耳邊又傳來海瑾的聲音,“能,我還有很多事沒做,不想就這麽等死,師父,您救救我。”


    “好,你跟我說說,你為何會出現如此詭異的情況,我剛剛探你的脈象,居然沒有探到,你現在到底是活還是死?”


    “我也不知道,在你們來之前,海濤帶著一個年輕男人來過,他喂我吃了一粒藥,然後我就變成這樣子了。”


    江酒心下了然。


    還真是白開再次動了手腳。


    他可能是加重了毒劑,也可能是又使用了別的毒素。


    “行,我知道了,你死撐著別讓意識消失啊,我研究出解藥之後立馬來救你。”


    她想殷允應該知道如何解毒。


    這樣的情況並不多見,或許白開用這樣的毒,就是為了確認殷允有沒有在她身邊。


    那個家夥,心思也挺多的,不得不防。


    “師父,還有雲衡,您幫我去看看他,您一定要治好他,不然我這輩子都會活在愧疚裏的。”


    “行,我知道了,你好好休眠,我退出去了。”


    意識抽離,江酒猛地睜開了雙眼。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個小白臉給她挖了很大一個坑。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得跳啊。


    扶海瑾坐下,替她蓋好被子後,江酒起身朝門口走去。


    她的腳步有些虛軟,剛才動用催眠術,消耗太大,身體有些承受不住。


    殷允見狀,試圖伸手去扶她。


    江酒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出手。


    如果讓海濤與白開知道她的身體不樂觀,很有可能會發難。


    隻有保存自己,讓對方摸不透,他們才不會輕舉妄動,她才有喘息的機會。


    原本江酒還想去一趟雲衡的住處的。


    但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擔心待久了被瞧出端倪。


    無奈之下,隻能放棄,原路折返回了會客廳。


    她給海家主扔下一句‘五日後送解藥過來’,然後帶著幾人離開了。


    車上。


    陸夜白見她臉色煞白,下意識想要開口追問。


    江酒卻不給他機會,一把抓住殷允的胳膊,急聲問:“什麽樣的毒能導致脈象停止跳動,可人還有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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