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一旁的何內醫以及其他的眾多考生們,他們每個人的麵色都沒有絲毫變化,仿佛衣諾這樣的行為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滕烈這時才突然明白過來,原來這個兒媳婦乃是一名醫者,而她日後必定會成為一名醫術高超的女醫師。


    畢竟對於一個醫者來說,患者的生命才是最為至關重要的存在,至於所謂的男女之間的防備,似乎已經變得不再那麽重要了。


    衣諾並不知道別人心裏怎麽想的,她隻知道,此時此刻她聽到了沉默的囉音。


    “何內醫,他這是氣胸,如今吐血了,應該是肺挫傷了,形成了血氣胸!”


    聽了衣諾的提示,何內醫連忙走到沈神醫身邊,跟衣諾一樣側著耳朵貼近他的胸膛,聽著內裏的聲音。


    “衣娘子,你說的非常對!”


    “快,拿我的針過來!”何內醫立馬沉著臉吩咐身邊的學徒。


    衣諾盡管能夠判斷出氣胸,但卻並不擅長施救。這是因為她在現代所學的是西醫的療法——胸膜腔穿刺抽氣:首先要插入胸穿針,接著再借助注射器或人工抽氣機抽取氣體。


    實際上,即便是許多當代的中醫師,也都傾向於采用西醫的救治手段,畢竟這種方式既簡便又高效。


    當然,也有一部分年長的中醫師會運用傳統的方法來治病救人,隻可惜衣諾自己學藝未精,並沒有掌握到這些技藝。


    不過她心裏清楚,何內醫必定知曉醫治之法,他之所以沒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準確的診斷,並不是因為他醫術不精,而是由於他不似衣諾那般精通現代的聽診技巧所致。


    隻見何內醫拿起針刺血海、氣海、中府、膈俞等穴位,其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嗬成。他的手指靈活而穩定,輕輕地將針刺入穴位,每一次下針都精準無誤,仿佛經過了千萬次的練習。


    隨著針刺的深入,何內醫的神情也變得專注起來。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針尖和穴位,仿佛要將自己的精神力量傳遞到患者體內。他的呼吸平穩而深沉,與患者的呼吸節奏相呼應,形成一種奇妙的共鳴。


    在這一刻,時間似乎凝固了,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何內醫和他手中的銀針。他的動作越來越快,但卻絲毫不亂,每一針都帶著獨特的韻律和力量。那精湛的技藝讓人歎為觀止,仿佛在欣賞一場藝術表演。


    衣諾跟陸時、張臨看得出了神,就連何內醫收針了都不知道。


    “趁這個機會,再教你們一招!”


    “張生、陸生,你們過來。”


    陸時和張臨聽到何何內醫的呼喊聲後,如同被一道驚雷驚醒一般,兩人如夢初醒般地回過神來。


    “何內醫,請吩咐!”


    何內醫毫不客氣的指揮他們幹活。


    “治療氣胸也是可以通過揉法、拿法、推法等手法!”


    “作用於患側胸部,以促進經絡的疏通、氣血的運行。”


    “你們按照我說的做!”


    “先是推法,用掌根、大魚際、小魚際或者是掌根按揉患側胸部。”


    “再來拿法,用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手指,拿捏患側胸部的皮膚,由上至下緩慢推動,注意力度,他如今是肺挫傷,不宜用過大的力氣,過小沒效果!”


    “最後是推法,用掌根、大魚際、小魚際或者是掌根按揉患側胸部,由下至上緩慢推動。”


    “這三種手法反複三次即可。”


    陸時和張臨二人麵色從容鎮定,手上的動作卻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他們嚴格遵循著何內醫所傳授的方法,不敢有絲毫懈怠或馬虎。每一個步驟都被他們執行得恰到好處,仿佛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操作似的。


    衣諾在旁邊認真觀察著陸時和張臨的操作,心中暗自稱讚。她意識到,中醫的技法真是玄妙無比,僅僅通過簡單的推拿就能緩解病情。


    而衣諾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興奮的說:“學生受教了,何內醫威武!”


    聽了衣諾的誇獎,何內醫臉上的的喜悅悄然升起,誰不喜歡聽好話,就算是導師,也喜歡聽自己的學生誇獎自己。


    他嘴角揚起,嘴巴卻是謙遜地說道:“過獎了,恰好懂得而已!。”


    見二人完成治療,衣諾上前輕聲問道:“何內醫,不知是否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項?”


    何內醫微笑著點點頭,語氣溫和地說:“還需密切觀察病人的狀況,若有異常,及時告知。此外,飲食亦須清淡,忌辛辣油膩之物。”


    衣諾將這些要點謹記於心,她決定以後要更加努力學習才可以。


    此時,沈神醫的呼吸逐漸平穩,臉色也有所好轉。眾人見狀,都鬆了一口氣。


    衣諾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她有些糾結,如果沈神醫醒過來後,自己要不要跟他打聲招呼呢,畢竟他如今可是自己的掛名師父啊。


    就在她陷入無盡的糾結之中時,滕克如同一陣疾風般迅速地趕來了。


    今天,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城內巡邏,而是回到了軍營裏,與楊飛等人一同商議如何安排士兵們開墾荒地的事宜。


    而那位守候在固生堂門口的劉勇,則在侍衛們將受傷者從馬車上抬下來的那一刻起,便急忙派遣人手返回軍營去召喚滕克前來。


    與此同時,正在惠民醫局內熱議奏折的白太醫和顧大醫等一眾醫師們,也已經匆匆趕到了現場。


    白太醫和顧大醫他們一回醫館,第一時間去看衣穀主,而滕克則是直接去找衣諾。


    見衣諾糾結的站在一旁,便把她拉到一旁問事故緣由。


    “我也不知道發生何事,可能你還得問一下帶他們進來的那位將軍。”


    “但沈神醫如今已經度過風險時期了,很快就能蘇醒過來,後麵慢慢調理即可。”


    滕克很敏銳的捕捉到沈神醫三個字,而不是直接喊師父。


    跟衣諾這麽久了,他怎麽不知道衣諾心裏的擔憂,於是他不著痕跡的說:“這可是你師父,你喊沈神醫的話就過於見外了!”


    “沈神醫若是知道自己無意間送你的基本醫書,促成了你如今的成就,定會很開心。”


    聽了他的話,衣諾仿佛醍醐灌頂一般,瞬間開朗了。


    是啊,她無需糾結,大大方方的就行了。


    這兩人從京城過來,就是為了醫考的事情,想來是知道她名字的。不管沈神醫記不記得原主,自己都可以大方的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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