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和娟子在一起時,我也有過這樣的顧慮,隻是那一次我並沒有特別傷心,甚至還有些沒心沒肺;隻是這一次不同了,我麵前的橫溝,並不是我有勇氣,就可以跨越的,這種無奈,甚至讓我連掙紮的**都沒有了。


    路遙一直沉默著,她似乎有些內疚,或許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我。


    心裏很難受,難受到無所適從,想說些什麽,卻又難以齒口;想就這麽算了,可心裏又不甘心,糾結在一起,除了撕心裂肺的隱痛,甚至快要絕望了。


    跑回屋裏,拿著手電筒,拽住她的手,一路狂奔,朝著後山最高點跑去。


    那是一處懸崖,可在我看來,卻是最美的角落。


    路遙仍由我拽著。大口的喘著粗氣,可她並沒有掙開,甚至連話都沒說;跑了很久很久,等我們爬上了大石頭,登上最高處的時候,麵前迎來的是一片月光照射的美景。


    這一塊小小的角落,很奇特,大概除了螢火蟲。閃閃而過,別說蚊子,就連其它昆蟲都沒有。


    路遙站在我身旁,能聽到她急促的喘氣聲,被我牽著的手,全是汗水。


    我感覺自己頭發都濕透了,一陣清風拂過臉頰,感覺涼爽極了;牽著她的手,慢慢的朝前走,走到大概緊挨著懸崖的位置,她好像並不害怕,甚至還有些興奮,隻是她依舊沒有說話。


    靠坐著,她鬆開我的手,挽住我的胳膊,臉緊緊的貼在我肩膀上;我沒有回頭。隻是靜靜的看著頭頂的月亮,它照射出的光亮,似乎能緩解我心裏的壓抑。


    有時候,人是最矛盾的生物,心裏想和她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想著不管遇到多大的阻礙,都要堅持下去,可當阻礙大到讓你無力掙紮的時候,當你感覺絕望的時候,你會不由自主的想逃避,那種膽怯的念頭,會讓自己覺得理所當然。


    我和路遙之間的差距,從認識她第一天起,到真正見識了她爸爸,才讓我徹底清醒;當初僅憑著一腔熱血,想著自己付出努力,拿出實力的行動,就可以說服她爸爸,可惜理想的豐滿,並不能打動現實的骨感。


    所以,我成為了千萬被世俗所淹沒中的一員。


    可我說過,我相信命運,但我並不認命,有的人活著知足,有的人活著認命,而有的人就想改變命運,尋找屬於他自己的天空。


    大概,我屬於第三者吧,這個想法從我打算好好讀書那天,就深深在我腦海裏埋下的種子,這顆並沒有發芽的種子,被路遙一點點的澆灌,一點點的嗬護,慢慢的萌芽結果,等到這一刻,才開出花來。


    路叔叔隨口說的“五年之約”,或許他隻是應付我,而我卻把它當成了約定,一個我承諾過,就一定要兌現的諾言。


    我們彼此依偎著,她沒有開口說話,而我卻忍不住先開了口;問她相不相信,如果兩年不能在一起,是否會以為時間的推移,而最後分開。


    其實我特別不自信,因為我很明白時間,真的會悄悄改變許多東西。甚至連自己都意識不到。


    她很堅定的說相信,說不管是二年,還是四年,甚至是十年,她都會堅守。


    可是我已經不信了,大概我隻是在尋找安慰吧,這種話,或許我真的不應該問。因為......


    我沒有去糾結,問她為什麽不反抗,為什麽不和我商量好了,再去找她爸爸談;突然發現好無奈,真的好無奈,這種無奈甚至,讓我想現在就放棄了。


    此刻的我,就連自己都不信了,我還能信誰,即便我們彼此相愛,即便我們愛的沒有了距離;可感情的事,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事情。


    沒有人能給它定義,更沒有人能把給它詮釋,屬於它特有的含義。


    以前的我懵懵懂懂,甚至可以說情商幾乎為零,可就在這如此短的時間裏,突然發現,自己談了一場戀愛之後,我明白了好多,真的明白了好多。


    或許我並沒有去挽留她,甚至連一句留戀的話都沒說,她終於忍不住了,鬆開我的胳膊,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我,開口說:“你肯定不相信我,我一定讓你很失望,你是不是打算放棄了”


    “我,我害怕......”怕字話音剛落,路遙突然猛的靠了過來,一下吻住我的嘴,整個身子壓了過來,雙手摟住我的脖子。很用力的撬開我的牙關。


    大概我很需要這樣的安慰,大概這樣可以讓我忘卻那些煩惱,漸漸我開始回應她,手開始在她後背亂摸,口舌相加、吸取著她的溫存......此處刪除一百八十字,好無奈


    不知何時,她身上那件白色襯衫不見,僅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背心。


    那一瞬間。我一下清醒過來了,很用力的推開她,往後退了退;心裏一直告誡自己:不能這樣,不可以這樣。


    她詫異的看著我,似乎不相信我會推開她,大概她如此的主動,如此的殷勤,她以為我會極力的迎合她。


    “你不相信我。對嘛”


    “我......”


    “那,那我把自己給你,你總該信了吧。”


    “我......”


    我並不是不相信她說的話,我隻是不確定她的話,能維持多久的時間;因為我連自己都不信任了,我真的無法確定她所說的話,是否永遠都能有效。


    第一次情不自禁的時候,我們欲火染身、烈火幹柴,正當把控不住的時候,她伸手阻止了我,可這一次,她如此主動,而我卻推開了她。


    我好想得到她,因為我害怕失去她,我想得到她的話,她永遠就不會離開我了。可我有發現自己太自私了,如果,假如有一天,因為時間和距離的疏遠,而最終沒能在一起,或許今天的舉動,會讓我懊悔,心裏也會永遠留下一個疙瘩。


    甚至會成為一個永遠無法彌補的錯。


    我們吵過很多次架,鬧過很多次別扭,甚至還冷戰了一個多月,可那時候我心裏一直有她,說氣話不搭理她,可從未想過和她分開。


    我已經無法幼稚到,相信分隔兩地兩年,或許更長的時間,我們還會彼此的相愛。我們不會因為任何意外的出現而分開。


    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


    那一個深情而持久的吻,除了讓我緩解了壓抑的心情,完全沒有讓我慌張的心,平靜下來。


    我想過去找路叔叔,我甚至想過厚著臉皮,去當丁老頭的徒弟;我隻是希望路遙不要離開,我隻是希望就這樣跟她相守在一起。


    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放下那些所謂必須要堅守的原則和初心。


    “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真的不會變心的,真的,我敢發誓。”


    “其實,我,連自己也不信了。”


    “我保證就兩年,兩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到時候我們考同一所大學。等到了結婚的年紀,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萬一,你爸爸反對呢,你不是怕你爸爸嗎”


    “不會的,你好好努力,做出成績來,到時候我爸爸就不會反對我們了。”


    “可我要是一輩子都成功不了呢”


    “那。那我們就私奔,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不想那麽自私的留住你,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可我希望那樣的你是開心的。是幸福的,而不是跟著我吃苦受窮。”


    “反正,我,我......”


    “算了,不說了。”


    其實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大概除了路叔叔不讓她離開,我才會釋懷吧。其他的任何安慰、任何保證、任何誓言,都無法讓我安心。


    之後我們倆誰也沒再說話,緊靠著靜靜的看著麵前的風景,各自想著屬於自己的心事。


    下山的時候,她要我背她,這是她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我沒有理由拒絕,甚至我真的希望下山的路很長,長到永遠也走不到山腳。


    記得第一次牽她的手,那樣的場景,至今還曆曆在目;我曾想過,就那樣牽著她的手,直到世界的盡頭,可此刻,我們即將要分開了,或許隻是短暫的分別,我們隻是需要彼此的堅持。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或許,短暫的分別,我們彼此間經不起考驗,會因為無數次意外中的一次,就可能漸行漸遠了。


    隻是突然那一瞬間,我又不想去想那些了,隻是想著順其自然、隨遇而安,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她時不時會摟緊我,時不時會小聲的說一句我愛你,嘴裏輕聲細語的傾訴著簡短的心裏話,她溫柔著帶著祈求的,希望我一定要相信她,一定要堅持下去,不管未來的路有多坎坷,不管阻礙有多大,隻要不放棄,就一定會守著雲開見月明。


    親愛的,當你趁我不備,闖進我心裏的那一刻開始,我早已緊緊的關上心房,它不屬於任何人,永遠都隻屬於你。


    唉,又開始虐心了,其實虐的不是林默,更不是路遙,而是皮蛋自己,通篇各種混亂的思緒,各種變化無常的想法,你們一定覺得林默一點原則都沒,甚至還是那個自卑,那個不自信的窮小子。


    可皮蛋寫的都是真實的想法,是皮蛋用了二個小時回憶思索。才寫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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