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衛國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的額頭上還是傳過來一陣陣痛楚,好像有什麽神經在被人胡亂拉扯一樣。


    吃過早點以後,陸衛國正想回到住房裏去,剛走出飯堂,他就看見一個人影向自己快步走了過來,正是昨天帶自己去祖先賢祠裏拜師的邱張陽。


    隻見得邱張陽快步來到自己的麵前,立定之後,嘴上說道:“陸衛國,你跟著我,師父吩咐我帶你去一個你必須要去的地方。你可要加快腳步,不能跟丟了。”


    邱張陽看見陸衛國點了幾下頭之後,掉轉頭,快步地往前方走過去。


    陸衛國也不打話,拉開腳步,緊跟在邱張陽的身後。


    過不了多久,邱張陽和陸衛國已經走在通往後山的小路上了。這是一條用磚石鋪成的小路,它地處在一片小樹裏,上麵打理得很是幹淨,隻有一些零星的枯枝敗葉散於其上,二旁都是肥沃而結實的土地,土地上栽種叢生著不少的花草樹木,土地上密密麻麻地鋪滿了不少的枯枝敗葉。


    陸衛國根據所看見到的情況,認為這條路上很可能經常會有人走動。


    陸衛國一路走過來,看見了各種各樣的的樹木,有楠樹、有竹子、有鬆樹、有榕樹、有石榴樹、有楓樹、有荔枝樹等等,它們的高低不一,疏密不同,葉子的顏色深淺也不盡相同,也看見了各種各樣的鮮花點綴期間,這兒一叢,那兒一片,遠處一堆,近處幾朵,或多或少,不盡相同;有叫得出名兒來的、有叫不出名兒來的、有含苞待放的、有來得正燦爛的、有紅得像鮮血一樣的、有白得像棉花糖一樣的、有藍得像天空一樣的、有金黃得讓人看著就覺得溫暖。還有不少的小草散布在肥沃的土地上,它們有些綠得讓人看之即心胸開闊、有些卻是枯黃色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就此死過去、有些草叢又大又稠密、有些草叢卻是又小又稀疏。花草樹木的身上都是正在發出來清新的氣息,熏陶著天空中那些庸俗的氣息。陸衛國還偶爾看見一些飛禽走獸的身影在眼前閃過去,有灰黃色的鳥兒、有純白色的兔兒、有長著長尾巴的鬆鼠、有門牙尖利的田鼠。


    陸衛國一路上走著,還時不時聽到周圍傳過來潺潺的流水之聲,經常聽到各種各樣的鳥兒的叫聲,這些叫聲不盡相同,彼此呼應,互相間雜,各有特色——有些鳥兒的叫聲沙啞,頗像老人說話的喉音、有些鳥叫的聲音清脆動聽,好像白珠落玉盤、有些鳥兒的叫聲充滿了節奏感,好像一位出色的憐人在唱戲、有些鳥兒的叫聲衝滿著熱烈和高興之意,它們似乎正在表達對陸衛國和邱張陽的歡迎之意。


    走不了多久,陸衛國發現他們仿佛來到了另一個天地,道路越來越開闊,上下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橫處數來竟有五丈之寬,縱處數來也有四丈之高,油燈的光線好像也越來暗弱了,不遠處竟然也傳來了斷斷續續的水流聲,想是附近有一條小溪,周圍越發的陰森黑沉,陸衛國的心裏越發的不自然了。


    陸衛國忽然間跑到了邱張陽的身邊,轉過頭來看著身邊的邱張陽,嘴上問道:“邱師兄,我們這是要去那兒呢?我們去那兒卻又是為了什麽呢?”


    邱張陽答道:“我們這是要去全真教裏後山的一個山洞裏去。我們去那兒隻是為了給你檢測靈力和身體的屬性。”


    陸衛國睜大眼睛,疑惑地問道:“靈力?身體的屬性?邱師兄,那都是些什麽呢?”


    邱張陽說道:“所謂的靈力,就是天賦和悟性了;而所謂身體的屬性,就是一個人適合修煉什麽武器了。有的人適合以劍作為武器,有的人適合以刀作為武器,有的適合以棍棒做為武器,有的人適合以判官筆作為武器,有的人適合以狼牙棒作為武器,有的人適合以弓箭作為武器,同為人類,之所以會有這樣那樣的差別,自是因為身體屬性的差別了。一個人適合修煉什麽武器也不是太重要,因為和人對戰,往往是以武功的高低決定勝負的,而不是武器的好壞;而真正的高手,更是能以萬物為武器,飛花摘葉亦能傷人斃命。而所謂的靈力就更加重要了,因為人的武功修煉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遇到一道重要的關卡,跨過去了,武學上的作為就會突飛猛進,要不然就隻能原地踏步了;而想跨過這一道關卡,光靠勤修猛煉卻是不行的,這個時候唯有靈力和閱曆能發揮關鍵性的作用。”


    陸衛國又問道:“既然靈力和身體屬性可以檢測,那麽它們又是用什麽來檢測的呢?又是怎麽樣檢測一個人的靈力呢?”


    邱張陽說道:“我們全真教是用靈石來才檢測人的身體屬性和靈力的。說一塊靈石來,它可就是怪了奇了神了。”


    陸衛國說道:“靈石哪兒怪了?難道它竟是長得和人一樣?難道它會發關了?難道它……”


    邱張陽張大眼睛吃驚地看著陸衛國,問道:“衛國!你怎麽知道這塊靈石長得和人一樣,而且又能發出光來的?快說!”


    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


    所謂歪打正著。


    陸衛國想不到自己隨口瞎說的話,居然說出了靈石的性狀和能發光,更加令他想不到的是,這塊靈石居然真的是長得和人一樣,這塊靈石居然真的是能夠發光。


    這是怎麽樣的一塊石頭啊!


    這回卻是輪到陸衛國吃驚了,他整個人好像一下子就呆住,大張著嘴巴,久久合不攏來。


    半晌,邱張陽又說道:“陸衛國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要知道我們全真教規定教中知道靈石的秘密之人,卻是絕對不能把這些事情說出去的,否則會被當做背師滅祖處理。陸衛國,你是怎麽知道靈石之秘密的,我希望你好好對我交代清楚……”


    陸衛國打斷說道:“我……我……我是……隨口瞎說的,卻根本沒有想到會一說就中。”


    邱張陽聽了這一番話,看見陸衛國一副真誠懇切而不像說謊的樣子,這才放心,說道:“如此就好……否則……卻是大事不妙了。”


    邱張陽剛一說完話,眉頭一皺,好像又想起了什麽,又對邱張陽說道:“陸衛國,你要記住了,以後無論怎麽樣也不能隨口打斷長輩們的說話,否則別人會認為你不懂得禮貌的,更加會認為你不尊重他的,從而記恨在心,他們隨時隨地都會發作出來的。你年齡小,不懂事,剛才你打斷我的說話,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但你千萬不要對別的長輩們也是如此,他們可不會像我這麽心胸開闊。若果你打斷了他們的說話,他們準會記恨在心,時時也不忘找東西事情來和你刁難的。”


    陸衛國雖然認為邱張陽不應該說其他的長輩心胸狹隘,眥仇必報,可也不能否認他說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隻得點了幾下頭,之後又搖了幾次頭,用以表示自己對這番話也是讚同又是反對。


    邱張陽看見陸衛國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問道:“陸衛國,你到底怎麽了?怎麽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到底聽到了我說的話了沒有?傻啦?”


    陸衛國說道:“我沒有傻,也聽到了你的說話。我對你的話一半很是讚同,一半卻是持有反對之意的。”


    邱張陽眼中露出欲知究竟的神色,說道:“哦。那麽你讚同什麽呢?又反對什麽呢?”


    陸衛國說道:“我讚同你說的不能隨便打斷長輩們的說話。可是你話中似乎有些地方說得不對,並且含有……侮辱責罵其他長輩的意思,所以……”


    邱張陽聽得這話勃然大怒,也不管什麽禮貌不禮貌了,更加不管後輩師弟會不會記恨自己,也不想理會是否應該尊重陸衛國了,大聲地打斷,喝道:“陸衛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了?我什麽時候有侮辱責罵了長輩們呢?你居然這麽樣來對付我,難為我還對你這樣上心呢。陸衛國,你這頭畜牲,你還有良心嗎?”


    邱張陽說完之後,心裏還是氣的怒火中燒,臉上鼓硬邦邦的。


    陸衛國心胸寬大,聽得邱張陽罵自己為“畜牲”,隻是認為他誤解了自己,也不生氣,平心靜氣地說道:“邱師兄,你誤解我了。我這麽說並不是為了陷害你,更加不是故意讓你難堪,我講這話的意思隻是為了讓你以後更好而已。你剛才的話語之中,確確實實是好像含有侮辱責罵長輩們的意思。你對我陸衛國這麽好,我絕對不會對你使壞的,你放心好了。”


    邱張陽問道:“我剛才的話中那些地方好像含有侮辱責罵長輩們的意思了?你說!”


    陸衛國說道:“就是這兒——但你千萬不要對別的長輩們也是如此,他們可不會像我這麽心胸開闊。若果你打斷了他們的說話,他們準會記恨在心,時時也不忘找東西事情來和你刁難的。”


    邱張陽仔細一想,才知道自己確實是說錯了話,若果讓這些話語傳到“長輩們”的耳朵裏去,那麽後果就真的是太不可設想。


    陸衛國看見邱張陽臉色,知道他想通了話中的關竊所在,微微一笑,說道:“邱師兄,你放心。你待我陸衛國這麽好,我是絕對不會把這些事情傳漏出去的。而且我的記憶力不是太好,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把剛才發生的忘記了。可是,你以後絕對不能對別人說那些話了。”


    說著,陸衛國伸出手來,攬在邱張陽的頸脖之間,臉上一副親切熱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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