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殺氣,退!)


    雲開聲急,猶如炸雷一般,響在雲澤腦海,也讓他猛然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卻也下意識就掙脫身旁那少女修士手臂,一躍之間便退出三丈之外。


    而在席間,除卻何偉臉色有異之外,其他人也便心安理得開始享受身邊溫香軟玉,卻正在耳鬢廝磨之間,忽然見到雲澤一躍退出這般距離,便盡都有些不明所以,怔在原地。卻值此間,那薑北身邊的妙齡少女修士忽的臉色一沉,原本眉宇間的媚態橫生也陡然變作陰險狠辣,隻在翻手之間,袖口中便滑出一柄寒光流溢的鋒利匕首,直刺薑北心窩。


    事態陡然一變,卻薑北反應亦是極快,仍舊端坐原地,不過屈指一彈,指尖便陡然射出一道靈光,正擊在那徑直刺來的匕首上。


    尋常利器,不過爾爾,頃刻便斷。


    而那少女修士雖說一擊不中,卻也仍是不退,徑直便貼身上前,五指如鉤,指尖吞吐血煞,接連抓向薑北全身要害所在,力求一擊必殺,眉眼間滿是冷峻,已然視死如歸。


    而此間變故,方才驚醒眾人,整個仙宴閣二層也便立時安靜下來,隻唯獨席間少女修士被嚇得臉色蒼白,尖叫連連,一片混亂,但也有許多此間食客認出了薑北身份,卻又並無出手相助之意,反而看過一眼便各自回頭,不予理會。可那始終端坐在薑北一側的景博文卻麵露不愉之色,隻待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便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原地,而其再度出現時,卻已經到了那名殺手身後,右手五指仿佛鐵鉗,輕而易舉便擒住那女子纖細脖頸,其指尖血煞距離薑北心口也就僅有寸許,卻是再不能向前分毫。


    女子喉嚨中發出一聲嗚咽,跟著便就口中溢血。


    而其心口所在,卻是被景博文左手徑直掏穿,血光四濺,甚至有些還落在了薑北麵前的酒杯裏,而其血淋淋的一顆心髒已經被景博文生生掏了出來,已經停止跳動,跟著便就噗哧一聲,被他輕易捏碎。


    “擾了本公子的雅興。”


    景博文眼神漠然,緩慢收手,而後便將那少女修士已經開始冰冷的屍身頗為隨意地丟出窗外,跟著又打從懷裏取出一張潔白手絹,擦拭手掌血跡,直到徹底幹淨之後,才將那張手絹一同丟出窗外,重新露出笑意,回到原本座位上,卻是一如先前般,與身旁用以端茶倒水服侍進餐的少女修士隔了些許距離。


    而自始至終,薑北都不曾有過分毫慌亂。


    也似早便習以為常。


    一如此間眾多食客一般,見怪不怪,乃甚於就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畢竟那殺手少女也就隻有命橋境,傷不到薑北。


    “仙宴閣,該好生整頓一番了。”


    犬肆把弄著手中杯盞,上半身子近乎完全趴在桌麵上,興致缺缺,卻是有意無意望向北方高台上被紅紗珠簾遮掩起來的撫琴女子。而其口中所言,雖是聲音不大,卻也足夠傳遍整個二層。


    有些食客麵露異色,便連望向犬肆的眼神也頗為古怪。


    “小兄弟是咱們北臨城南域學院今年的新生吧?這仙宴閣本就是薑家的產業,而薑家麟子也正在你身邊,又何必舍近求遠,跟一個淸倌兒姑娘說這些?”


    有人笑著開口,也算是打了個圓場。


    聞言之後,犬肆一愣,跟著便就“嘁!”了一聲,用一隻手拄著側臉,別過頭去,一副不爽的模樣,隻顧自斟自飲,將身邊那位被先前景象嚇得麵色蒼白的姑娘都晾在一旁,不曾理會。


    而席間眾人也跟著露出些許意外之色,盡都轉而望向薑北。


    “難怪...”


    何偉口中喃喃,也終於可以鬆一口氣。盡管他是至今也仍舊不知此間席宴價格如何,但隻瞧其中靈株寶藥、異獸珍肉,更有少女修士在旁細心服侍,便就知道無論如何都便宜不了。


    何家近幾年已經逐漸走向沒落,再也稱不上家大業大,而何偉雖說有些閑錢,卻也經不起這種消費。也正因此,先前忽然見到仙宴閣自作主張提升了席宴規格,何偉方才會臉色大變,卻又礙於麵子不好聲張,也就隻得提前做好吃下這麽一個暗虧的打算,心裏更是已經將這仙宴閣十八輩祖宗都罵了無數遍。


    卻不曾想,這仙宴閣竟是薑家產業。


    也難怪會自作主張提升席宴規格。


    “原本我是不想聲張的,但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那這頓飯就算在我身上吧,就當是我這個做師哥的為你們通過考試祝賀一番。”


    薑北搖頭苦笑,繼而將目光轉向何偉。


    “抱歉,原本我是沒打算反客為主的。”


    “無妨,北哥既然願意如此,那小弟自然也是樂意之至。隻是沒曾想這頗負盛名的仙宴閣竟是薑家產業,若是早先知曉,小弟就斷然不會將酒樓定在這裏,也可免得北哥您親自破費。”


    何偉刻意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慌忙拱手,馬屁也是信手拈來。


    而稍作猶豫片刻之後,何偉方才小心落座,卻是與身邊那位少女修士隔了一些距離,頗有些小心翼翼。卻也不僅何偉如此,便連其他人也都一般無二,是被先前變故嚇得怕了,總以為身邊千嬌百媚純也欲也的妙齡姑娘心懷不愧,隨時準備突下殺手。


    也似是看出了此間眾人心中所想,景博文笑了一聲,開口安撫此間眾人。


    “死士殺手就隻有一個,已經解決了,你們盡管放心便是。更何況這些姑娘平日裏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出來服侍別人,她們的價錢可都是頂了天的,就連本公子都不敢輕易把錢花在她們身上。”


    景博文一邊說著,一邊衝在座眾人擠眉弄眼。


    “但有句話說得也挺對,物有所值,物超所值。這些姑娘雖然價格昂貴,可一旦把錢花了出去,那你身邊的姑娘也就算是獨屬於你一人了,想做什麽都可以,仙宴閣後院自有房間。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些姑娘一個個的可都是極為精通床笫之術的黃花閨女,便為了培養她們,仙宴閣每年的花費可都不在少數,又不必帶回家裏,自有仙宴閣幫你養著,什麽時候想了,就什麽時候過來,不必再掏二次錢。如此,你們可還有什麽顧慮?”


    聞言,眾人盡都麵露驚愕之色,也似是仍舊不敢相信,便大多數人都望向薑北,以期一個準確答複。


    而薑北也是笑著點頭。


    “景公子所言不錯,這些姑娘自此之後確實也便屬於各位了。但有句話,作為師哥的我還是得提醒你們一句,偶爾放鬆放鬆也是無妨,陰陽相合本是天性,適度適量亦於修行有意,卻萬萬不可將一門心思全都放在這些姑娘身上,以免酒色過度。若隻是掏空了身體尚且還好,許多靈株寶藥都有著補足精陽的作用,但怕就怕就怕毫無節製,毀了根基,反而縮短壽陽,更斷了修行前路,就著實有些得不償失了。”


    這番話說來輕鬆,可卻也是一盆冷水忽的澆在了這些人的頭上。


    此間眾人,便除卻雲澤、薑北、犬肆與景博文之外,就全部都是同一階層的家族子弟,有些經曆見識,也有些跟腳底蘊,卻又遠遠比不上一流家族出身的年輕子弟,更比不了薑北這般世家麟子。而一流家族出身的年輕子弟如何生活,如薑北這般的世家麟子又是如何生活,何偉等人便全然不知,而到今天方才算是開了眼界。畢竟他們平日裏的生活雖然稍顯富足,卻也比上不足,可偏偏又比下有餘,便在往常而言,就經常打著美其名曰人情往來的旗號出入一些煙花之地,卻遇到的也不過就是一些尋常女子便罷,運氣好的時候還能挑到一個年輕貌美的,可一旦運氣不好,便就都是一些平平無奇乃至靠著濃妝豔抹才能勉強入眼的世俗女子,而其年齡如何,就更是沒得選擇,又哪裏比得上此間少女修士,一個個都是精通床笫之術的黃花閨女不說,又是年輕貌美,乖巧玲瓏,如今更算是徹底屬於自己,便就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天大的美事。


    也正因此,薑北先前點頭的時候,何偉這些人就已經有些得意忘形了,紛紛靠近身邊方才定下神來的少女修士,而若非是顧及此間還在大庭廣眾之下,隻怕就得要上下其手才行。


    而直到薑北說些,其中一些人才終於麵露惶恐,以為醒悟。


    卻到底是真的醒悟還是裝模作樣,也就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畢竟這其中便有幾人就是一副麵色發白,眼窩深陷的模樣,想來也是在煙花之地流連太久,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精元,便連境界修為也是靠著家族底蘊服用靈株寶藥才勉強提升上來,根基不穩,境界虛浮。而這幾人之所以能夠通過入學考試,也是因為服用的靈株寶藥極多,就導致境界偏高,都在一品行列,便再怎麽虛有其表,登天梯時也會強於他人。


    可終歸說來,還是運氣成分居多。


    薑北將一眾人的表現全都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將那杯混了鮮血的杯中酒一飲而盡。


    眾人眼見於此,猜不透薑北深意如何,就隻得安分守己地正襟危坐。可先前變故卻畢竟來得太過意外,而景博文出手又太過凶殘,便將從未見過這些的許多少女修士徹底嚇住,一個個俏臉泛白,垂著腦袋捏住衣角,戰戰兢兢不敢抬頭,也不敢再如先前一般隨意親昵。


    卻大堂裏的其他食客早已經不再關注此間,各自閑聊,而北邊那座高台上也再度響起優雅琴音,不曾被先前變故所擾。


    “雲小子,你也回來吧。”


    放下酒杯之後,薑北方才抬頭看向始終站在隔間外麵不知應該如何自處的雲澤,笑著開口,讓他重新落座。


    而直到雲澤一臉尷尬地重新坐定之後,得到消息的夥計掌櫃方才誠惶誠恐地趕了過來,隻還未曾開口就被薑北直接揮退。卻在臨走之前,那夥計又來到薑北身邊小心翼翼詢問一聲,得到許可之後便連連點頭,用符籙開啟一座靈紋陣法,將隔間全部籠罩,能夠避免外人瞧見此間,亦可阻斷聲音傳入傳出。


    做過這些之後,那夥計方才告退離開。


    “行了,都放鬆一些吧,此間本就是為慶祝你們通過入學考試,成為咱們學院中的正式學員。若是因先前之事鬧得如此不快,就反而落了下成,也平白浪費了這許多珍饈美味。”


    薑北再度開口,笑著打破此間沉悶氛圍,又率先提了一杯酒,才讓眾人終於放鬆下來。


    便連那些早先就被景博文嚇住的少女修士都開始嚐試與身邊人親昵一些,語氣柔軟地說些耳鬢廝磨般的悄悄話,服侍用餐,隻是較之先前又稍顯拘謹,小心翼翼。


    而在逐漸得到一些回應之後,這些姑娘才慢慢放鬆下來。


    “北哥,您...不要人服侍嗎?”


    何偉沒有理會身邊的少女修士,而是在第一杯酒過後小心翼翼問了一聲。


    薑北隻笑了一笑,未曾開口回應,反而看向在少女修士體貼入微的服侍之下,已經滿臉羞紅的雲澤,舉杯示意。


    少女修士連忙倒酒,將酒杯小心翼翼遞到雲澤手裏。


    何偉略有些尷尬,卻也不敢出聲打擾,安分守己享用著身邊姑娘為他夾來的珍饈。


    又一杯過後,從未喝過酒的雲澤就臉色更紅,隻覺得像是一團火從喉嚨裏一路蔓延向下,到了胃裏更是直接化開,散入四肢百骸奇經八脈,將他一身血氣氣韻都隱隱調動起來,顯然是對修行有益。


    “先前你的反應倒是極快,我也才剛剛察覺到些許殺氣,還沒確定來自何處時,你就已經跳了出去。時刻保持警惕是個不錯的好習慣,尤其是在日後,說不得你也得像我一樣會經常遇見這些麻煩,雖說那些死士殺手修為大多一般,但卻極其精通隱匿技巧,更擅於一擊必殺,稍有不慎就會命喪黃泉。卻話雖如此,那些死士殺手培養可是極為不易,而人的精神也不能始終緊繃,該放鬆的時候仍需放鬆,若是整日為此擔驚受怕,也就無需那些死士殺手,自己都能把自己活活累死。”


    薑北這些話是專程說給雲澤來聽,可席間眾人卻也因此不再開口,隻是大多眼神意外地看向雲澤,似是不太理解為何一個俗世出身不名一文的小子竟會得到這般肯定。


    有些事,他們早就有所耳聞。


    可雲澤卻並不知曉,麵露困惑之色。


    “我知道你還不太理解,畢竟你從未接觸過這些。不隻是你,就連何偉他們也都不曾真正見過。但簡單說來,就是人族的八大世家九大聖地,乃至於許多野心勃勃的一流家族門派與妖族,就隻是表麵上看來還算和睦。”


    薑北歎了口氣,並無隱瞞之意。


    “人皇強奪天道底蘊,意圖開辟仙路,卻非但沒成,反而導致天道底蘊受損嚴重,靈氣也便跟著一起衰敗下來,再無任何挽救可能。卻雖說天地將塌,可畢竟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仍是留了一線生機給天下生靈,便無論人族也好,妖族也罷,都在爭奪那所謂的一線生機,不隻是為自己,也是為了與自己一脈共存的所有人。可這一線生機又是什麽,卻至今也無人知曉。但也有人猜測,那所謂的一線生機很有可能就是人皇所留,是開辟仙路雖然未成,卻也奪來了一縷仙機留於天下生靈,便就是那所謂的一線生機。”


    頓了片刻,也似是在給雲澤一個接受消化的時間,過後,薑北方才繼續開口。


    “一線生機,僅此一線,再無更多。也正因此,這一整個天下都在爭,包括我先前說過的人族九大聖地,八大世家,連同那些野心勃勃的一流家族門派和妖族,盡都如此。但誰也不能肯定那所謂的一線生機是什麽,又是否當真如世人猜測的那般,是人皇臨死之前強行奪來的一縷仙機,也就始終不曾真的撕破臉麵。但毫無疑問的,天賦越強,潛力越大,就越有可能得到那所謂的一線生機。而為了不讓別家得到,亦或是為了能讓自己得到,就無論聖地也好,世家也罷,包括那些一流家族門派和妖族,都在竭盡所能地培養年輕一輩,也在竭盡所能地招攬天賦潛力俱佳之人。但也有些是招攬不到的,而他們對待這些人的態度,就是盡可能地將其扼殺。”


    說完之後,薑北便再提一杯酒。


    雲澤已經聽得有些恍惚,卻眼見於此,也便跟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就是現實,也是你以後很有可能會遇到的。而若真有那樣的一天,無論你選擇加入哪一方,等待你的,都將是無窮無盡的暗殺。但現下卻也還好,畢竟局麵還沒查到撕破臉皮的程度,那些被派出執行暗殺任務的也都是一些最近幾年才剛剛培養起來的年輕死士。卻即便如此,我也要勸你最好不要抱有僥幸心理,因為無論聖地也好,世家也罷,包括那些一流家族門派和妖族,很多都並非真正意義上的一言堂,而在每一個勢力當中也總有些人會暗藏禍心,甚至過分激進。就像我一樣,既然身為薑家麟子,也就有著薑家麟子的驕傲,不願在同輩相爭中受到族中長輩庇護,但我卻決定不了其中一些人的想法。”


    言盡於此。


    薑北沒再繼續多說,苦笑之餘再提一杯酒便罷。


    但有些不該說的也仍是說了出來。


    雲澤始終保持沉默,安靜聽著,一如此間眾人般。而在薑北提酒時,不止雲澤,是連景博文與難得認真起來的犬肆也是一般舉杯,一飲而盡。


    接連三杯烈酒入腹,盡管酒杯不大,但雲澤卻也已經有些不勝酒力,隻覺得天旋地轉,兩眼昏花。


    “你先吃些東西,壓一壓酒勁。”


    名喚青竹的少女修士麵露憂色,接連夾來一些清淡爽口的食物遞到雲澤麵前。而已經有些開始渾渾噩噩的雲澤也來者不拒,全都吃下。


    眼見於此,薑北才從先前的失落裏走了出來,忍俊不禁搖頭哂笑。


    “雲小子應該還是第一次喝酒,更何況這酒也並非尋常,難免會不勝酒力,便抓緊時間吃些東西就去休息吧,今夜就住在這裏了。”


    “先前還在說著話就一杯接一杯,也不曾考慮過雲小子的感受,連口菜都不讓吃,如今已經醉得不行了,你卻又說出這番話來。”


    景博文攬著身邊姑娘,啪的一聲打開折扇,笑出聲來。


    “怕不是你這糙漢先前就已經做好了打算,將雲小子安排得明明白白。可憐這個小家夥還一本正經地聽你說完了那些話,又乖乖跟著喝了三杯酒,卻不曾想是著了道。”


    “你這家夥...我可沒你想得那麽混蛋,更何況雲小子已經醉成了這樣,就是青竹想要做些什麽,隻怕也是不行了。”


    薑北連連搖頭,卻其口中所言,是讓那小心翼翼扶著雲澤以免他不慎摔倒的少女修士羞紅了臉。


    而席間眾人聞得此言,也是一起大笑起來,跟著便就各自與身邊姑娘調笑,互相聊天,讓原本有些沉悶的氛圍徹底熱鬧起來,乃甚於就連眼高於天的犬肆都舉起酒杯跟身邊姑娘喝了一回,盡管臉色並不怎麽好看,卻也足夠讓那姑娘喜出望外。


    又過片刻,靈紋忽的一震,是先前那夥計仰仗符籙在靈紋陣法的隔絕上開了一扇門,允許一位白裙姑娘走入其中,卻是以白紗遮麵,隻能瞧見一雙秋波暗藏的杏兒眼,端的是明眸善睞,顧盼生輝。


    這姑娘進入隔間,施施然一禮過後,便來到薑北身旁。


    景博文麵露異色,目光掃過那位白裙姑娘,繼而看向薑北。


    “仙兒姑娘竟然也會做這些?”


    “奴家不過臨時湊數罷了,否則在座諸位都有姑娘服侍,卻偏偏薑公子無人可依。如此若是被人瞧去,豈不就要落成笑談?”


    那仙兒姑娘眸含淺笑,略微低頭,代替薑北解釋一聲。


    卻不等景博文恍然,席間忽然傳來砰的一聲,是雲澤已經不勝酒力,直接趴在了桌上,也將那名喚青竹的姑娘嚇了一跳,慌忙將他扶起,連連向著眾人告罪。


    “無妨,既然雲小子不勝酒力,那就勞煩青竹姑娘將他帶去休息吧。”


    薑北笑著開口,方才讓青竹鬆了口氣,領命之後便將已經醉得不行的雲澤扶起,率先離開此間,去往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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