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木紅梅與本王的事情被人發現了?”玄墨蹙眉,聽著淩風稟報,眼中也有了一絲慌忙,急著詢問著眼前的淩風。


    淩風四處看了一番,見並沒有其他宮人,才緩緩頷首。


    “不過殿下也莫要太擔心,聽說隻是發現了上次殿下寫給側妃的信件,並未發現是殿下。”


    “她那個婢女呢,上次你不是將信件給了那個婢女,你即刻追去殺了。”玄墨冷冷地開口說道,語氣之中仿佛像是處理一隻再尋常不過的螻蟻。


    淩風回答著,“那婢女剛要開口說出您,便被側妃殺了,所以還未來得及吐露出您的名諱。”


    玄墨似乎是放心了一般,想起木紅梅,眼神之中也沒有了決絕的淩厲。


    “殿下,那側妃該如何?聽說太子殿下將她綁了起來,想要引誘您出現救她。”


    玄墨冷笑了一聲,烏黑的瞳孔帶著刺骨的冰冷與嘲諷,“他是太高估自己了還是太低估本王了,不過棋子而已,本王又怎會以身犯險。”


    淩風聽著,卻也擔憂著,“可萬一側妃說了出來,該如何?”


    “她既殺了她的婢女,必然是想保護本王,如此自爆真相之舉,又怎麽會親口說出來。”玄墨說著,神色之中帶著自信。


    “聽說是太子找到了殿下先前寫給側妃的信…但信似乎有些古怪…”


    玄墨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早就讓她凡事小心些,如今倒真成了砧板上的肉。”


    古怪的信?


    淩風沉默著,猶豫著開口,“那需不需要派人營救?”


    玄墨低垂雙眸,眼中閃過了一絲憐憫,隻是一瞬,取而代之的是堅決,薄唇翕動,冷冷地說道:“不必。”


    意料之中的回答罷了,淩風頷首。


    盡管心中覺得玄墨過於冷漠,但他是玄墨的護衛,必定要聽從他的話。


    隻覺得木紅梅也有幾分可憐罷了。


    東宮之事,齊玉也很快便聽到了風聲,前來稟報宋徵。


    得知他在聽鬆居,見到他正在與宋深交談,故而在門後等待。


    本是來安慰宋深,看見了齊玉欲言又止的模樣,便也知道有了什麽事情,同宋深打過招呼,便走了出來。


    見宋徵出來,齊玉便稟報著,“事情順利著,側妃與人私通之事,已經被太子發現了,太子盛怒,命人將她關了起來,似乎是想要引出奸夫。”


    宋徵勾著唇,聲音端的散漫,“祁王是不會去的,太子此舉未免有些愚蠢。”


    齊玉有些不解,“可屬下不明白,世子為何寫信告知太子妃,卻不曾將祁王的名字說出。”


    “他上次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既隻想替時藍出氣,便會放了他一馬,不過,最後到底能不能查到是他,看他的命了。”


    齊玉倒是笑了,不住的搖搖頭,“世子可真是,幫人隻幫一半。”


    宋徵側頭看著齊玉,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今日是不是太閑了?說來說去怎麽沒說到重點,我的藥,藥效如何?”


    “側妃中了世子新研製的藥,聽東宮的下人說像是時不時魘住了一般,舉止有些瘋癲,但是下人們不曾留意她的異樣,隻覺得她是受不了被太子拋棄,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宋徵似乎有些不太滿意一般,流暢的下巴微微揚起,語調散漫的開腔,“看來這藥藥效還是不怎麽猛,竟隻是時不時發瘋。”


    “世子為何不直接命人殺了她罷了。”齊玉有些不解。


    “齊玉,你要知道讓一個人身敗名裂永遠比殺了一個人更為痛苦,那種既沒死又像死了的感覺,折磨的人抓心撓肺的,才真正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宋徵的嗓音低沉磁性,說的輕飄飄,又惡劣地拖長了語調,似乎又變回了以前的腹黑模樣。


    齊玉頷首,心中隻是覺得自家的世子還是如從前一般未曾變過,隻是在時藍姑娘麵前才會有些人情味。


    齊玉說著,眼中倒是明白了些什麽,“那看來世子是不用屬下派人動手了。”


    “你以為,太子是那麽好糊弄的,側妃與人私通,多大的醜事,隻怕他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宋徵唇角輕勾,看著齊玉,眼中也露出了微微讚賞的眼神。


    這次假他人之手小作懲戒,既是除了木紅梅,也是對玄昭的敲打罷了。


    “世子,祁王殿下來了,就在觀心堂,請您前往相見。”正要說著什麽,前方便來了個婢女相告。


    宋徵挑眉,“哦?這麽快便來了,齊玉,去準備些茶水點心,祁王愛喝雪梅茶,哦,對了記得,要有槐花餅…”


    齊玉頷首,便下去準備。


    玄墨看到宋徵來時,他已換了身衣裳,一身月牙色長袍,腰懸墨玉,還係著一隻圖案奇怪的香囊…


    緩緩走來,謂是濯濯如瀟清風,軒軒如月朝霞,玉樹瑤階,風姿淨骨。


    他總是這般,光風霽月之下,藏著深沉的心計。


    玄墨想著,麵上掛著笑意,“甚少見你穿的如此素淨。”


    宋徵勾唇,拂袖坐下,“我也甚少見殿下穿的如此,華麗…”


    玄墨看向自己,繡金嫣紫羅蘭雲袍,袖口處鑲著金線祥雲,腰佩玲瓏白玉,細看,那鑲著玉石的流蘇也是鑲著金絲的。


    齊玉為玄墨上了茶水,雪梅的茶香飄進了鼻尖,他修長的手指搭在青花的杯盞上,淡笑著,“還是你懂我。”


    “你來不僅僅是為了討杯茶喝吧,禦錦宮的雪梅茶可不比明襄侯府的差。”


    放下手中的茶,玄墨開口,“你我相識快二十載,你的行事作風我自認為也是很了解的。”


    知道瞞不過他,宋徵也不打算瞞著,“那我這分寸可是拿捏的恰到好處?”


    “為何。”


    玄墨的話語剛落,齊玉便端上來一碟槐花餅。


    瞥見餅的那一刻,玄墨唇邊的笑意斂了幾分。


    “警告罷了。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不知。”宋徵抬眼望他,眸光銳利了幾分,淡然的笑著,眼中客套而疏離。


    知他的意思,玄墨開口想要解釋,“鶴安,你誤會了…”


    宋徵將食指放在了唇上,示意他莫要再說,“好友一場,你自重些,下一次,我不會手下留情。”


    瞥見桌子上的餅,玄墨如深潭的黝黑眸中也墮過一絲陰狠,掠過一絲不甘。


    憑什麽…


    玄墨的拳頭緊了又鬆,唇角抽搐了兩下,又訕訕的扯著笑,“世子慎言,本王看你是有些失了分寸,鶴安應當時刻記得上下尊卑才是。”


    宋徵知道,玄墨是在怪他掃了他的顏麵。


    可正因為他是皇子,也不能說覬覦就覬覦他的人。


    千防萬防,沒有防到他。


    “這次的事,本王便不計較了,知你性子不羈,可莫要再有下次。”又將茶水一飲而盡,玄墨起身便準備離去。


    隻是離去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伸手便拂落了那盤槐花餅。


    宋徵仍是一動不動,薄唇輕啟,“來人,送祁王殿下。”


    玄墨一走,齊玉便開口了,“祁王殿下不知何時轉了性子,從前與世子也是很要好的。”


    宋徵斂眸,淡淡的開口,“天家皇子,如何有義。”


    從前是他未曾好好了解他罷了。


    “對了,定製的婚服如何了,送來了嗎?”了了一樁糟心之事,宋徵又想起了明日的大婚。


    齊玉笑著開口,“早就到了,不過公主殿下似乎也送來了一件婚服,自然是不及世子親自定製的好。”


    “公主送來的,哪有本世子親自定的好。”


    想起明日的婚禮,宋徵心中還是隱隱帶著期待,畢竟,站在她身邊的人是他。


    “世子連鳳冠霞帔都是親手做的,待時藍姑娘之心,不知羨煞了多少旁人。”


    齊玉打趣著,想起宋徵親自做鳳冠的場麵,心中也是感慨。


    宋徵沒有接話,隻是唇邊的笑意逐漸加深。


    雖說明日危險重重,可是他還是想為她親自做鳳冠霞帔。


    眾人隻知他待她好,隻有他自己知道,時藍的出現亦是救贖了本無欲無念墮在深淵裏的他。


    她既要這玄越死,他替她殺了又何妨?


    他便是要以這江山為聘,給她最盛大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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