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師弟,快走!”


    看到這麽多的石甲蜥,楚黛芝也是頓時麵色大變,大喝一聲,便是施展身法往來路掠去。


    而許豐年哪裏需要她提醒,早就衝在了前麵。


    現在他終於知道,此前他感應到的危險感是來自什麽地方了。


    而韓益直麵上千妖獸,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疾速往身上拍了一張疾風符,然後就是全力施展身法,轉身就逃。


    然而,隻是一刹那間,數以百道的水箭,就是狠狠射在他那金鍾之上,使得這金鍾的光芒閃爍,明滅不定。


    若再遭一兩次這樣的攻擊,金鍾符非被打破了不可。


    這是幾乎差點把他的魂給嚇飛了。


    接下來,韓益就是拚了命的逃竄,不過,他身法速度雖然也是不慢,但終歸是在沼澤之中,速度無法完全發揮出來,很難完全脫離石甲蜥的水箭射程。


    石甲蜥本就是生活在沼澤中的妖獸,速度極快,其中一些較為強大,噴出的水箭還是能夠射中韓益。


    就這樣,許豐年和楚黛芝兩人在前,韓益在後,三個人拚命逃竄,足足用了一刻鍾,才衝出了沼澤邊緣。


    而那些石甲蜥也正如田輝所說,不願離開沼澤的範圍,隻是停在沼澤的邊緣,遠遠對著三人不斷發出嘶叫聲。


    到了沼澤之外,許豐年和楚黛芝還好,全程都是跑在韓益前麵,都沒有受到過石甲蜥的攻擊。


    唯有韓益麵色難看無比,不但肩膀被射出了一個血洞,連金鍾符都在最後耗盡了威能,成了一張廢紙。


    若不是當時已經到了沼澤邊緣,他能不能逃得性命都是難說。


    更麻煩的是,他肩膀上的傷口,此時已經開始發黑化膿,不斷的流出膿血。


    這代表著石甲蜥的水箭,乃是蘊含毒液。


    如果不能解毒的話,說不定最後會全身腐爛而亡。


    不過,韓益這一次進入天靈秘境,顯然也是準備得十分充分,竟然接連拿出了幾種解毒丹藥,逐一服下,很快傷口中流出的就是變成了正常的血液。


    “我們一同進入沼澤,你們為何隻顧自己逃走,絲毫不施以援手。”


    韓益鬆了一口氣,馬上就是滿臉怨恨的看著楚黛芝和許豐年,怒吼說道。


    “我已經多次阻止你靠近玉垂蓮,但你根本不當一回事,一心隻想獨吞所有玉垂蓮,竟然也好意思怪罪到我們頭上。”


    楚黛芝不由的怒火衝天,反駁說道。


    韓益聞言,頓時啞口無言,狠狠的瞪了許豐年和楚黛芝一眼,便是掠到遠處,自顧自的處理肩膀上的傷口。


    “許師弟,這麽多的石甲蜥,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才好?”


    見韓益走遠,楚黛芝才看向許豐年問道。


    若不是許豐年提醒,她說不定已經隱入了石甲蜥的包圍之中。


    而且,她可沒有韓益那樣的金鍾符進行防禦,一旦落入重圍,肯定是必死無疑。


    這讓她心中無比的感激許豐年,不由的對許豐年產生了一種信賴感。


    “我們隻要盡量拖住這一部分的石甲蜥就可以了,看到這些妖獸有退回沼澤的意圖,便設法擊殺幾頭把他們激怒,我立即便傳訊給田輝師兄……”


    許豐年說完,便是取出傳訊符告知田輝,並提醒其玉垂蓮附近可能還有石甲蜥。


    畢竟石甲晰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他們三人要想要將所有妖獸全部引出來,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傳訊完成之後,許豐年便陪著楚黛芝拖住沼澤邊緣的石甲蜥。


    至於田輝和田溪那邊,則是沒有任何的回音,也不知道有沒有進入沼澤。


    不過,許豐年知道,這田家堂兄妹二人,肯定是進入沼澤了。


    因為他傳訊的時候,故意強調沼澤中的玉垂蓮有十幾朵。


    他不相信,田家二人能夠抵擋得住誘惑。


    玉垂蓮為四階靈藥,就算一朵隻值兩百靈石,十幾朵也是三千塊靈石,接近一件中品靈器的價格了,這二人不可能不心動。


    何況,他們兩人都是練氣十三層的修為,身上也必然有威力不凡的法器。


    內門弟子修煉的又是太極真玄經,即便是同等境界之下,真氣也比外門弟子的玄清功強橫許多,石甲蜥可能連打破二人護體真氣都是無法做到。


    擁有如此實力,這兩人自然是不可能退縮。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許豐年心中暗暗估量,便是看向楚黛芝道:“楚師姐,我在方才在沼澤之中,似乎吸入了一些瘴氣,可能是中毒了,現在肚中翻江倒海的……”


    “那你快去吧,這裏交給我來應付便是。”


    楚黛芝聞言立即會意,紅著臉說道:“你若需要解毒的丹藥,我這裏有………”


    “勞煩師姐了,不過你千萬要注意韓益,此人說是處理傷口,其實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一定要小心為上。”


    許豐年一臉快要憋不住的表情,留下一句話,便飛快離開了。


    “呸呸呸,非禮勿視,這個許師弟,真是的,這種事也告訴我。”


    楚黛芝盯著許豐年的後襠處看了幾眼,突然反應過來,臉頰更紅了。


    足足跑了數百丈遠,許豐年才是躥入了一片樹從之中,然後取出一個藥瓶,倒出避妖液抹在身上。


    抹完避妖液,許豐年又取出風火袍穿上,然後便是施展開身法,繞著沼澤走了數裏,確定周圍沒有石甲蜥後,掠入沼澤而去。


    穿上風火袍這件上品法器,許豐年的速度增漲了一倍都是不止,隻是用了半刻鍾時間,便是接近了沼澤中心的玉垂蓮生長之處。


    “果然如此!”


    向遠處眺望了片刻,許豐年的臉上露出了喜色。


    他遠遠便是看到,沼澤上麵飄浮著上百具石甲蜥的屍體,沼澤上麵留下了許多鬥法的痕跡,有一些地方直接被犁出了十數丈長的溝壑。


    這些痕跡,顯然不是此前的韓益所能留下的。


    而是田輝和田溪已經來過了。


    不過,許豐年並沒有急於接近,而是小心的躲在一株枯木後麵,施展了禦氣藏神之術。


    “那股危險的氣息果然消失了,看來那頭妖獸,應該是被田輝和田溪引走了。”


    過了幾息,許豐年暗暗點頭,自語說道。


    原本,此前他發現玉垂蓮下方隱藏了許多石甲蜥之時,還感應到了一股超過一階妖獸的氣息。


    這頭妖獸介乎於一階與二階之間,顯然是石甲蜥中獸王般的存在,所以他才告訴楚黛芝有危險,。


    不過,幸運的是,這頭妖獸不知道什麽原因,並沒有動彈。


    在其它石甲蜥追殺許豐年三人之時,繼續藏在了玉垂蓮的下麵。


    在這種情況之下,若是想要采集玉垂蓮,不是需要想辦法將這頭石甲蜥王殺死,就是要將它引走。


    所以許豐年才想到利用田輝田溪二人,引走這頭妖獸,再用避妖液潛入沼澤采摘玉垂蓮的辦法。


    結果,田輝和田溪在采集玉垂蓮的時間,果然驚動了這頭妖獸。


    而且,這頭妖獸被驚動之後,顯然也是對田家二人展開了追殺。


    確定這妖妖獸不在隨近,許豐年不再猶豫,身形一動,立即向著那一片玉垂蓮掠去。


    一朵,兩朵,三朵,四朵……


    許豐年毫不手軟,快速將一朵朵玉垂蓮收割,裝進儲物袋中。


    在采集了所有玉垂蓮之後,他略微思索一下,便是施展了控水訣,凝聚出一隻水液大手伸入沼澤,將一株一垂蓮連根拔起,收入了儲物袋。


    “有了這株玉垂蓮,以後便可以培育出更多玉垂蓮花……不好,有人來了!”


    正在離開,許豐年突然麵色一變,扭頭看去,隻見到田溪正從遠處飛掠而來。


    “把玉垂蓮留下,饒你不死!”


    看到所有蓮花都是消失不見,田溪麵露猙獰之色,向著許豐年怒吼說道。


    田輝好不容易纏住將要突破的石甲蜥獸王,讓她騰出手,前來收取玉垂蓮。


    結果剛一趕到,卻是發現所有玉錘蓮都被一名不知來曆的中年男子捷足先登了,她自然是怒火衝天。


    麵貌已經變成一名中年男子的許豐年,自然是不可能理會田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之後,便是施展疾火身法,飛掠而去。


    “該死的東西,想走!”


    田溪見狀,不由怒吼起來,發力追向許豐年。


    但是疾火身法,加上風火袍的威能,許豐年的速度簡直快到了極點,又豈是她能夠趕上的。


    許豐年身形隻是幾個閃爍,兩人之間的距離便是變大了許多。


    田溪隻是追了片刻,視野中就沒有了許豐年的身影,隻能無奈放棄。


    “堂兄,玉垂蓮被一名神秘修士捷足先登了,此人身法快得驚人,我無法追上去。”


    田溪傳訊給田輝之後,便是隻能原路返回,與田輝匯合。


    ……


    “楚師姐,石甲蜥怎麽都是消失不見了?”


    許豐年臉色蒼白的回到沼澤邊緣,發現所有石甲蜥都是不見蹤跡,連忙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間沼澤深處傳出一陣嘶叫,然後所有的石甲蜥便都是退走了,無論我怎麽攻擊,這些妖獸都不理會。”


    楚黛芝無奈的解釋說道。


    “師姐不必自責,應該是沼澤中出了什麽問題,也不知道田輝師兄他們采到玉垂蓮沒有。”


    許豐年笑了笑,便是拿出傳訊符,準備聯係田輝。


    正在這時,遠處兩道身影飛速掠動而來,正是田輝和田溪二人。


    遠遠便能看到,田輝顯得十分的狼狽,一身勁衣變得破破爛爛,在腹腔部還有一個窟窿般的傷口,正流著黑膿。


    看起來和此前的韓益一樣,都是被石甲蜥的水箭所傷,隻是他這個傷口,看起來更深更大。


    “田師兄,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會受傷了?”


    楚黛芝吃驚問道。


    “你們為何沒有告訴我,玉垂蓮之下有一頭正要突破為二階的石甲蜥獸王,害得我猝不及防之下,被這頭妖獸所傷!”


    田輝麵色陰沉無比。


    “田師兄,這怎麽能怪我等,我們引走其它石甲蜥的時候,你說的獸王根本沒有出現過,我們又如何知道玉垂蓮下有如此強大的妖獸?”


    楚黛芝皺眉說道。


    田輝自己大意受傷,卻把責任推到他們三個人的身上,讓她無法忍受。


    “是啊,田師兄,我們已經接照你的吩咐行事,連韓益都是受了傷,這又怎麽能怪我們。”


    許豐年也是據理力爭的說道。


    看到田輝受傷的模樣,他感覺自然是心情無比舒暢。


    田輝和田溪霸道貪婪,竟然想要占據七成的收獲,隻能說是自食惡果了。


    “田師兄,那些玉垂蓮想必你們已經得手了,應該拿出來分了吧?”


    這時,韓益也是走了過來,看著田輝說道:“我已經數過了,所有已經盛開的玉垂蓮,一共有十八株,我們三個人最少可以分五株。”


    田輝和田溪聞言,臉色更是變得無比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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