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道友留了信,你不拿出來?還說了這麽久?


    許豐年有些鬱悶。


    其實這一次沒能得到劍修傳承,也沒有什麽。


    他最看重的,還是飛靈劍修手中的部分殘缺金光遁。


    雖然許豐年現在掌握的金光遁,速度也是極為驚人,但畢竟還不是完整的。


    按照許豐年估計,他現在的金光遁,和真正的金光遁威力相差甚遠。


    而且,金光遁法對於身軀的負荷如此之大,也和遁法不完整,許豐年強行施展有關。


    隻可惜,常盈並沒有看過那殘缺的金光遁,否則的話,還可以從她身上想想辦法。


    現在飛靈劍修和趙素心都不在南晉,那就沒有辦法了,隻能是失之交臂。


    不過許豐年也知道常盈是個熱心腸,否則怎麽會和他說這麽多話。


    所以他還是微笑說道:“多謝常道友了,不過道友事忙便不必帶我去逛了,我自己到處去看一看,然後就返回去了。”


    “你這麽快就要離開啦?”


    常盈臉上露出意外之色,原本已經起身準備走了,此時卻是站定下來,看著許豐年。


    “留下來也沒什麽事情……”


    許豐年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怎麽像是自己 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


    “你想走便走吧,本以為你是天才符師,我正好有一位擅長於製作符紙的好友,想介紹給你認識呢。”


    常盈繼續看著許豐年,突然壓低了聲音道:“對了,我這位好友,可是能製三階和四階以上符紙的。”


    “四階以上?”


    許豐年聞言,不由有點邁不動腿了。


    三階符紙極為珍貴無需多說,許多坊市都是無法買到。


    而且,想要購買三階符紙,還要憑關係。


    對於三階符紙還有符墨的來源,許豐年倒不是太擔心,最不濟也能通過乘風閣獲得。


    隻是他在乘風閣的表麵身份是煉丹師,突然要購買三階的符紙和符墨,就需要先想好借口才行了。


    但四階符紙就有些特殊了,特別是經達製作的符紙,更是極為少見。


    四階以上的符紙不經過製作,直接用妖獸皮或者靈樹皮什麽的,也可以銘刻符籙。


    但經過製作的符紙,可以提升成符率。


    不隻是材料難得,製作手藝也難得,據說都是秘傳之法。


    許豐年也是在一些古書上看到過,沒想到居然有人懂得四階以上符紙的製作之法,而且還是在宗門之外。


    雖然許豐年現在掌握的,隻有二階符籙,三階都還沒有銘刻出一張來,但未雨綢繆他還是懂的。


    而且符籙的作用之大,他心中也是非常清楚。


    蘇家便是依靠著三階符籙的威能,才在楚長山麵前支撐了那麽久。


    楚長山,那可是築基後期的強者。


    而且,楚長山那門血祖法衣訣的防禦,已經超過了築基後期的範疇。


    許豐年估計,這門防禦法術,可能堪比防禦型的上品法器。


    如果沒有血祖法衣訣,蘇家五人便足夠擊殺楚長山了。


    隻可惜蘇空河機關算盡,有四階符籙那麽大的底牌,蘇家最後都難逃毀滅的命運。


    不過,以蘇空河的老到和精於算計,應該也不至於滅族,多半是留了血脈。


    “好了,你老實在總堂等著吧,等我辦完了事情領你過去。”


    見到許豐年不走了,常盈笑了起來。


    走到廳門口,她才回頭看著許豐年道:“其實是趙師姐讓我帶你去的,這位符紙師是師姐的好朋友,你看信就知道了。”


    說完,常盈才飛快的走了。


    “這位常盈道友,還真是調皮…”


    許豐年苦笑著搖了搖頭,撕開信封,展開信看了起來。


    果然如常盈所說,她所告訴許豐年的事情,趙素心在信中基本都提到了。


    許豐年有些懷疑,常盈是不是偷偷看過這封信了。


    把信看完之後,許豐年便是收將之燒了,然後盤坐在廳堂中分心兩用的修煉起來。


    而在許豐年修煉其間,也有不少靈飛船隊的護衛或者執事,有意無意的從廳堂外麵經過,偷偷的打量著他。


    還有一些人,在小聲的議論。


    不過,許豐年權當是聽不見了,畢竟議論的也不是什麽要緊內容。


    其中也有一些是此前和許豐年同船過的護衛,不過這些人並沒有說出許豐年的身份,大概是得到過常盈的吩咐。


    上次黑天蝠族也死了不少妖修,必然會進行報複。


    特別是現在飛靈劍修離開了南晉的情況下。


    當然,飛靈劍修和趙素心都是暗中離開的,便是飛靈船隊之中,知道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足足在廳堂中等了一天,常盈才回來,看樣子有些疲憊,像是事情辦得不太順利的樣子。


    對此許豐年也沒有多問。


    常盈處理的肯定是飛靈船隊的事情,他也幫不上忙。


    “我們走吧,我帶你去見那位符紙師。”


    常盈也沒有和許豐年太過客套,直接說道。


    “勞煩道友了。”


    許豐年點了點頭,便是和常盈一起離開飛靈船隊總堂。


    倆人出了洛水坊市,來到一座離坊市二十裏遠的莊院前麵。


    常盈敲了敲門,便是有一名仆人打扮的練氣五層老者開了門,然後直接把倆人請進後院的廳堂中。


    老者給許豐年和常盈上了茶,便離開了。


    許豐年打量著四周,發現這座莊院布置得古色古香,但看得出來建的時間並不長,最多也就是二三十年的樣子。


    顯然,這一家以前並非是在一直在洛水坊市立足,而搬過來不久。


    不過,那名老仆在見到常盈之後,便連通報都沒有,把倆人迎進了後院, 可見對於常盈十分信任。


    剛坐下片刻,一名青衫素裙的少女,便是走了進來。


    少女的容貌在女修中,隻能算是清秀,但五官明晰,特殊是一雙眼睛靈動如有神,身材又極為的高挑清瘦,青衫素裙飄飄欲仙,讓人過目難忘。


    “這大約就是那種稱之為骨相美的容貌了,雖然五官不如郭琳道友精致,風姿也不如雲芝道友明豔,更沒有素心道友英姿颯爽,但卻是另外一種味道,讓人賞心悅目。”


    許豐年在看了素裙少女一眼之後,便是心中暗暗稱奇。


    他在洞府中的一年,博覽群書時看過一種說法,叫做美人在骨不在皮,以前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此時卻是有些明白了。


    而且,這名少女看起來實際年齡也不會很大的樣子,修為竟然也有練氣十二層,從修為境界上來說,比許豐年還要高出一層。


    “常姐姐。”


    素裙少女進入廳堂之後,便是走到常盈身邊,兩個人的手一下挽到了一起,可見感情極好。


    “這位道友是?”


    和常盈說了兩句話之後,素裙少女才是看向許豐年,那靈動的眼眸深處,透著一絲驚訝。


    就好像她早就知道,常盈會帶人來找到,隻是她沒有想到來的會是許豐年這樣的。


    許豐年看到素裙少女的眼神變化,也是覺得有些奇怪。


    但他既然是常盈帶來的,自然要等她來介紹,所以也隻是默默點了點頭。


    “他就是許豐年,也是我師姐說的那個人,太玄門的天才符師。”


    常盈指了指許豐年笑道。


    而後,她又對許豐年介紹道:“這是我和師姐的好友李含姑娘,也就是我跟你說的符紙大師。”


    “見過李含道友。”


    許豐年連忙拱手見禮。


    “見過許道友,李含並非什麽符紙大師,隻是有一些家傳的手藝,是常姐姐謬讚了。”


    李含也是向許豐年回禮。


    接下來,三人便是對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閑聊,但聊天的主要是常盈和李含,許豐年多是以傾聽為主。


    兩人的說話的內容,都是一些女兒家的私己話題,比如什麽駐容的靈藥更好,更有效。


    哪些靈藥靈花泡澡之後,體香更加持久等等。


    許豐年自然是一句話也插不上,甚至有些時候聽得臉上發燙,也不敢去插嘴。


    不得不說,這李含看起來頗有仙蘊的樣子,說起話來倒是和常盈差不多大膽,真是人不可貌相。


    其間,常盈還說起和許豐年是怎麽相識的,說到惡鬥黑天蝠族的時候,對許豐年也是誇讚不已。


    雖然那時她在船頭,但後來聽其它護衛和趙素心描繪過,倒也說得十分詳盡。


    總之,把許豐年說得十分的英勇俠義,修為過人。


    李含聽完這一段之後,也是連稱驚險,一雙明眸看向許豐年的頻率,也變高了不少。


    三個人聊天喝茶,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李含才起身讓倆人稍坐,她去吩咐仆人安排飯菜。


    練氣期的修士,未能築基便無法完全辟穀,雖然辟穀丸價格便宜,但大多數的練氣修士還是戒不了那口舌之欲。


    不要說是練氣期,就是築基金丹,也常常飲宴。


    像許豐年這種常年以辟穀丸果腹的,還是極為少見。


    這也是坊市之中,都有許多酒樓的原因。


    “常道友,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李含一走,許豐年這才看向常盈,壓著聲音問道。


    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常盈不像是簡單介紹一位符紙師給他認識,否則的話,雙方介紹之後,便應該問許年需要多少符紙了,哪需要這般茶話個半天。


    “你這家夥,真是笨,這都沒看出來嗎?也怪師姐,怎麽不在信裏寫清楚……”


    常盈瞪了許豐年一眼,一臉你是傻子的表情。


    不過,說到一半,她的臉上便是露出了尷尬之色。


    壞事!


    怎麽把偷看信的事給說漏嘴了。


    許豐年看著常盈,一時間不知道說啥才好,常盈這麽自揭醜事,讓他都覺得尷尬了。


    “呃,你剛才問我什麽?我怎麽突然忘了?”


    常盈愣了一會,然後若無其事的問道。


    “常道友帶我到李道友家中,到底所為何事?”


    許豐年摸了摸鼻子,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會裝傻。


    許豐年感覺,自己遇到的女人就沒有一個好對付,不是精明如狐,就是狡詐似鬼,不然就是修為強橫得嚇人。


    常盈雖然是裏麵最不濟的,但也勝在臉皮厚。


    “其實吧,師姐和我是打算撮合你跟李含妹妹,你們一個是符師,一個是符紙師,豈不是天生一對?而且李含妹妹家道中落,長輩都死了,現在家中修為最高的便隻剩下一個練氣十三層的弟弟。所以他們李家也需要人照顧,你乃太玄門的天才,有背景有又實力,男才女貌的豈不是天生一對。”


    常盈笑嘻嘻的說道。


    “你和素心道友不是劍修嗎?怎麽當起紅娘了?”


    許豐年哭笑不得,想起許家村那個走街竄巷幫人說媒的媒婆。


    “紅娘怎麽了?還不是因為上次你幫了我們,師姐總覺得沒有辦法報答你,才設法幫你牽線搭橋,我們也是費了不少口舌才說服李含妹妹見你的好嗎?”


    “而且李含配不上你嗎?她長得又漂亮,又是能製築紙,若不是她一直不願將自己符紙師的身份透露出去,隻怕門檻都被踩破了,不知道有多少修仙家族想要將她娶進家門,練氣期的修士連排隊的資格都沒有。”


    常盈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而且,人家的修為還比你高呢,也幸好你這一兩年有所長進,突破到了練氣十一層,不然修為就比她差得更遠了。”


    許豐年這一次前來,並沒有掩飾修為境界。


    畢竟是要來學飛靈劍修的劍術,隱藏了真正修為,萬一飛靈劍修說你修為境界不夠等突破到練氣十一層再來怎麽辦?


    到時候若再顯露真正修為,人家肯定會說,你想學我的劍術了,還對我藏著揶著的……


    “李含道友自然是很好,可我沒有找道侶的打算啊,再說了,你也說李含道友的修為比我還高,我哪能配上她。”


    許豐年苦笑不已,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怎麽就看不上你了?既然她有心找道侶,你又是我和師姐推薦的人選,你看方才她不是也沒有嫌棄你嗎?”


    常盈隻以為,許豐年說沒有找道侶的打算,是怕李含看不上他,而進行自我解嘲。


    許豐年一陣無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而且看常盈這樣子,多半會越描越黑。


    “還是說,你對趙師姐情有獨鍾,已經看不上別的女人了?”


    見許豐年久久不語,常盈果然誤會了,突然瞪大眼睛看著許豐年道。


    她早就覺得趙素心和許豐年之間有問題,那是在商船上的時候,趙素心可是常常去許豐年的船艙。


    而且許豐年住的還是那種下等船艙,又窄又小,當是商船的護衛之間也有許多傳言。


    隻不過隨著許豐年離開之後,流言也就漸漸消失了。


    畢竟誰也不相,築基中期的素心劍女,會看上一名練氣期的修士。


    即便許豐年是符道天才,兩個人之間的差距也太大了。


    光是壽元就無法匹配,趙素心十分年輕,又是劍修,最少還有一百五十年以上的壽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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