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跟了我一路,是什麽意思?”


    許豐年皺眉問道。


    “竟然被你察覺了?”


    男修露出驚訝之色,“築基以下,能覺察到我鬼刀修士追蹤的,寥寥無幾,不是修為極高,就是有特殊的手段。你一個築基初期,怎麽能夠做到?”


    “你還沒有說,為什麽跟蹤我,是誰指使你的。”


    許豐年沉聲問道。


    “把你察覺被我跟蹤的手段告訴我,這樣你還能多活片刻,否則的話,你馬上就會死。”


    鬼刀修士陰沉說道。


    “交換條件如何,你把指使之人告訴我,我便把我的手段告訴你。”


    許豐年說道。


    這鬼刀修士,許豐年以前從來未曾見過,對方不可能無緣無故追殺許豐年。


    唯一的可能,便是鬼刀修士,乃受人指使。


    “我們是刹血樓是不可能出賣主顧,你還是死吧!”


    鬼刀修士獰笑一聲,身形化作青芒,向許豐年電射而去。


    同時,他手中鬼頭刀一震,頓時漫天青色刀光和鬼頭交織,化成一片刀幕向著許豐年斬殺而下。


    “火黃煙氣!”


    許豐年麵色一沉,張口一吐,火黃煙氣向著鬼刀修士斬出的刀幕籠罩而去。


    立時,那刀光和和鬼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起來。


    “這是火屬性的法器?竟然有這麽大的威力!”


    鬼刀修士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他的鬼刀頭,看起來陰氣森森,其實是一件木屬性的法器。


    這件法器的品階雖然達到了中品,威力不弱,但許豐年的火黃煙氣,被他不斷祭煉,威力早就也不弱於中品法器。


    所以,一下之間,鬼頭刀的威力就被化解了大半。


    “死!”


    鬼刀修士麵色陰沉,張口一吐,一支青玉小箭向著許豐年電射而去。


    此箭速度極快,散發著強大的木屬性威能。


    “又是一件中品法器!”


    許豐年麵色一變,手上出現一張冰雨符,三十二根冰錐瞬間暴射而出,一半射向鬼刀修士,一半則是射向青玉小箭。


    青玉小箭與冰錐撞擊,一根根冰錐摧枯拉朽的碎裂開來,然而青玉小箭雖然威力極大,但架不住冰錐的數量實在太多。


    在擊碎十二根冰錐之後,這件法器的威能便是耗盡了,被冰剩餘的冰錐擊中,寒氣一下將其包裹住。


    “給我殺!”


    鬼刀修士化解了另外十六道冰錐的襲殺,噴出一口鮮血。


    這口鮮血化作一條血線射在青玉小箭之上,青玉小箭吸收了鮮血之後,頓時紅光閃爍,原本搖搖欲墜,光芒暗淡,此時再次散發青芒,向著許豐年射殺而去。


    “看你還有多少鮮血可噴!”


    許豐年再次催動一張冰雨符,三十二道冰錐再次一分為二,分別攻向鬼刀修士和青玉小箭。


    “該死!回來!”


    鬼刀修士麵色大變,立即要收回青玉小箭。


    但此時許豐年的那道火黃煙氣,已經將青色鬼頭刀的攻擊完全煉化,一下間化成一道青煙將青玉小箭一下纏住。


    青玉小箭被纏住,左衝右突都是無法脫身,反而被火黃煙氣拖著向許豐年飛去。


    眼見自己的法器要被許豐年收走,鬼刀修士勃然大怒,立即揮動鬼頭刀,化解所有冰錐攻擊之後,便是向著許豐年斬殺而來。


    他最為忌憚的,就是許豐年這道火黃煙氣,如今火黃氣纏他的另外一件法器,他便無需顧忌了。


    “角龍翻海牌!”


    許豐年見狀,卻是淡淡一笑,角龍翻海牌一下飛出,三道黑浪從黑色玉牌中湧出,向著鬼刀修士拍擊而去。


    許豐年以前動用這件上品法器,最多隻能催動一道黑浪,踏入築基期之後,法力暴漲,便是催動三道黑浪也是遊刃有餘。


    “上品法器!”


    而鬼刀修士見到角龍翻海牌,卻是麵色大變,手中鬼頭刀連連斬殺,刀幕中鬼影躥動。


    然而,這刀幕被黑浪一拍,頓時變得千瘡百孔,可見這黑浪蘊含的腐蝕力何其驚人。


    鬼刀修士見狀,都是不由的麵色大變,手中鬼頭刀連連斬出刀幕,身形急退。


    角龍翻海牌的威力,他根本無法抵擋。


    “這名煉丹師怎麽會有如此強橫的實力,而且還有上品法器在手,不要說把他殺死,一個不小心我鬼刀都要飲恨於此!”


    “走!”


    鬼刀修士化成一道青光,扭頭就走。


    此時,他已經顧不得收回青玉小箭了。


    若是再慢上一會,被那黑浪拍到身上,他的護體真氣也無法抵擋得住。


    然而,他不過剛一衝出去,便是感覺到一股危險氣息,扭頭看去卻是許豐年化作一道金光撲殺而來,速度快得不不可思議。


    隻是一刹那間,許豐年便是到了他的身後。


    “這麽快!”


    鬼刀修士大驚失色,手中鬼頭刀狠狠一斬。


    但他這一刀剛斬出,許豐年手中的角龍翻海牌便是光芒一閃,玉牌上的獨角黑龍猛一張口,將他斬出的刀芒一下吞入口中。


    而許豐年在瞬息之間,也是到了鬼刀修士身前,一拳轟出。


    “體修!”


    鬼刀修士麵色大變,他感到許豐年這一拳蘊含的力量,無比強橫,簡直如同妖獸一般。


    普通修士,根本沒有這麽恐怖的力量。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一名煉丹師,除了一身真氣法力極其強大,手中有多件威力巨大的法器之外,竟然還是一名體修。


    原本築基期修士相差一層境界,實力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而鬼刀修士除有隱藏氣息的追蹤秘術之處,更有兩件中品法器在手。


    擊殺一名築基初期的煉丹師,無論如何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然而,他此時卻是被對手逼了入絕境!


    “哼,體修又如何!你的體魄再強,神識也不可能比我強大!死吧!”


    鬼刀修士怒吼一聲,神識之力,從腦海中狂湧而出,向著許豐年碾壓過去。


    隻要能重創對手的神魂,他不但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機,甚至可以完成反殺。


    “神識攻擊!”


    許豐年麵色一沉,也是不敢大意,運用神識之力守住神魂。


    鬼刀修士的神識之力轟入他體內的瞬間,許豐年感覺到貼身藏好的六神符瞬間破裂開來。


    而且,破裂的不隻是一張,而是兩張。


    隨即,他便是感覺到一股微弱的神識之力,與他的神識產生撞擊,而後這股神識就是消失了。


    鬼刀修士的神識之力,被兩張六神符消耗了九成,而許豐年的神識又遠比普通築基初期強橫,甚至堪比築基中期,鬼刀修士的神識攻擊,自然是難以傷他分毫。


    “怎麽可能!你有抵擋神識攻擊的寶物!”


    鬼刀修士露出震驚之色。


    他感覺到自己的神識之力被消耗殆盡,而許豐年卻是依然麵帶笑意,神色如常。


    許豐年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黃銅小鍾出現在手中,猛地一振!


    鍾聲一響,鬼刀修士慘叫一聲,護體真氣瞬間潰散。


    許豐年一拳轟入其丹田之中。


    “我的修為!你竟然廢了我的修為!”


    噗的一聲,鬼刀修士的丹田被打破,倒在地上哀嚎起來,麵如死灰。


    “告訴我,你是受何人指使,我放你一條生路。”


    許豐年看著鬼刀修士,沉聲說道。


    “哼,你做夢吧!我們刹血樓無論如何都不會出賣雇主。”


    鬼刀修士痛得滿頭大汗,厲叫說道。


    說完之後,鬼刀修士狠狠一咬,藏在牙間的毒囊頓時破裂,整張臉瞬間黑青如墨,口中也是湧出黑血,瞬間氣絕身亡。


    這刹血樓的修士,竟然如此絕決,一被擒住,立即自殺,讓許豐年根本無法反應過來。


    “該死。”


    許豐年麵色難看,本想從此人身上,問出想要殺他的人,沒想到線索直接斷了。


    “想要殺我的人,無非就是浮南堂,萬草樓,或者李驚辰。此外,宋寧似乎也對我有所嫉恨……”


    許豐年思索著,與他顧寒這個身份有恩怨的,也就這些勢力和修士,此外還有一個韓益。


    但韓益遠在百獸宮,所以不可能是他。


    伸手一抓,許豐年便是將鬼刀修士的儲物袋拿到了手中,翻看一下,裏麵除了兩件下品法器,還有一萬多塊靈石,以及一些丹藥符籙之類的東西。


    此外各種材料也有一些。


    最後便是一塊刻著刹血樓三字的令牌。


    沒有找到雇主的信息。


    不過,許豐年這一次的收獲,實在不小,兩件中品法器,兩件下品法器,還有一萬多靈石。


    其它的物品加起來,也有幾千靈石。


    光是這些東西,價值便有數萬靈石了。


    更不要說,鬼刀修士的屍體,可以煉製成銅屍。


    中毒而亡的屍體,隻要屍身沒有受到毀壞,並不影響煉屍。


    許豐年將鬼刀修士的屍體收入木葫蘆之後,便是全速施展金光遁離開而去。


    ……


    天興城某處,一座血色大殿之中。


    “鬼刀失手了。”


    “什麽,鬼刀竟然失手了?以他隱藏氣息的手段,即便刺殺築基後期也有一定的成功機會,怎麽可能失手!”


    “確實失敗了,他已經死了。”


    “看來那名煉丹師不簡單啊,或者他的身邊有高手守護!”


    “這一筆生意,我們虧大了,告訴雇主,想要殺那顧寒得增加一倍的酬勞。按照我們刹血樓的規矩,無論是刺殺對象或者是出手的刺客,隻要有一方死了,生意便算結束了。”


    “知道了。”


    ……


    許豐年飛遁到離天興城數千裏外的一處山穀中停了下來。


    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周圍沒有修士和妖獸存在之後,許豐年便是將煉屍箱取了出來。


    這一段時間,許豐年已經湊齊了煉製銀屍所需的材料。


    而最後所缺少的四階靈藥蘊靈草,也是在不久前,被許豐年在一次拍賣會上遇到。


    得到蘊靈草後,許豐年便將郭山芝的屍體連同各種材料,放入煉屍箱之中。


    這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會祭煉一遍。


    而就在昨日,他已經感覺到,煉屍箱中的屍體,已經產生了意識。


    這證明這具銀屍,已經煉成了。


    隻不過,許豐年也是第一次煉製銀屍,所以並沒有多少把握。


    而且,這銀屍乃是具有一定智慧,可以在主人的指導下進行修煉的煉屍,實力更是相當於築基中期修士。


    如果這具煉屍出了問題,必然十分麻煩。


    也是因為如此,許豐年才離開天興城,準備在城無人之處打開煉屍箱。


    這樣即便銀屍出了問題,解決起來也會方便許多。


    許豐年按照小衍經煉屍篇的內容,擠出精血,滴落在了煉屍箱上。


    煉屍箱就像一塊棉花,許豐年滴了幾十滴的鮮血,頃刻之間就被吸收得幹幹淨淨,連血跡都沒有留下。


    而後,煉屍箱泛起了淡淡的銀光。


    許豐年打開煉屍箱,就是看到郭山芝正瞪大眼睛,麵帶微笑的看著自己。


    一瞬間,許豐年也是嚇了一跳,差點以為這名築基後期的修士死而複生了。


    不過,在看到郭山芝的身軀之上,泛著的淡淡銀光,以及散發出來的屍氣,許豐年才確定這具屍體,已經成功被他煉成了銀屍。


    “見…過……主人。”


    銀屍張了張嘴,艱難的說出幾個字來,就像剛剛學說話的小兒一般。


    “出來吧,我傳你一門秘術。”


    聽到銀屍稱自己為主人,許豐年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一次煉屍沒有出現意外。


    銀屍從煉屍箱中爬了出來,許豐年催動神識,將易身術凝成一道神念,傳入銀屍的腦海中。


    “這門易身術,要立即修煉,若有不解之處告訴我,我會為你解答。”


    傳了易身術之後,許豐年吩咐說道。


    銀屍雖然有一些靈智,甚至能保留屍體生前的修煉的功法術法等等,但無法修煉太過高深的東西。


    好在易身術分為三層,後麵兩層修煉難度較大,但第一層化皮易容,卻是十分簡單。


    許豐年當年第一次修煉,很快便是掌握了化皮易容。


    而第二層的煉骨易形,第三層的移心易神,掌握起來就要難上許多,許豐年現在也隻是煉骨易形境界。


    而在許豐年說完之後,便是感應到銀屍傳來的一道道神念。


    銀屍與祭煉者乃是神念相連,即便不能過語言也能用神念傳達信息。


    接收到銀屍傳來的神念之後,許豐年不由一陣頭皮發麻,銀屍的疑問實在太多了。


    許豐年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異想天開了,銀屍想要煉成易身術,難度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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