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在參悟奪生經?”


    絕劍老祖盯著許豐年,麵色陰沉。


    他此時所剩時間無多,若許豐年參悟奪生經一無所獲,那就更加沒有結丹的可能了。


    “師尊,我有一種預感,我突破瓶頸的契機,必然是在奪生經上,隻有我自己參悟所得到的功法,才可能讓我結丹成功。”


    許豐年說道。


    絕劍老祖眸中精光閃爍,盯著許豐年,似乎在看透他的內心一般。


    許豐年神色堅定,坦然麵對絕劍老祖的目光。


    他提出這個要求,也是在賭,如果絕劍老祖不答應就算了,也沒有什麽損失。


    而絕劍老祖一旦答應了,那就賺大了。


    聖庭宗依托奪生經,建立了如此巨大的勢力,此經威能必然非同小可,若能夠從中參悟出什麽,必然可以讓自己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絕劍老祖沉吟了一會,冷冷道:“好,為師就給你這個機會,但機會隻有一次,你如果參悟之後一無所獲,那就不要怪為師沒有阻止你了。”


    “師尊放心,弟子必然不會讓你失望。”


    許豐年點了點頭,絕劍老祖話中之意,乃是一語雙關,他自然能夠聽得出來。


    “那就走吧!”


    絕劍老祖淡淡點頭。


    “溪兒,雀兒,你們好好幫我照看洞府,等我回來了,再重重的賞賜你們。”


    許豐年笑著看了溪沉和雀絨一眼。


    絕劍老祖輕哼了一聲,捉起許豐年,一閃之間就是消失不見。


    許豐年隻覺得自己好像從天地間的縫隙穿過一般,眼前一明一暗,便發現自己已是站在一座古老宮殿前方。


    隻不過,在許豐年與宮殿之間隔著一層晶幕。


    絕劍老祖打出一道法訣,晶幕出一道門戶,絕劍老祖把許豐年帶入門戶內,走入宮殿。


    一進入宮殿,許豐年就是感覺到一股荒古的氣息。


    這股氣息荒涼,古老,巍峨,一刹那間許豐年感覺自己渺小得好似一粒塵埃。


    許豐年放眼望去,宮殿之中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空間,一座半橢圓形的黑色山體,山體被分割成一塊塊的,看起來極其平整,就好像就聳立在這個空間之中。


    “不對,這不是山,這好像是一頭巨獸!”


    許豐年神識一掃,不由吃了一驚。


    這是一頭龜形巨獸,高三千丈,體長三萬丈,就如同一座山峰!


    隻不過,這龜形巨獸已經死了,許豐年感應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而且巨獸沒有頭顱,其頸處有一個平齊的傷口,似乎乃是被一劍斬下了頭顱。


    難道奪生經就在這座山之中?


    許豐年下意識尋找起來,但卻沒有感應到山體的入口。


    “師尊,奪生經在何處?”


    許豐年看向身旁的絕劍老祖。


    隻見絕劍老祖此時正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巨獸,片刻之後露出失望之色,收回了目光說道:“這就是奪生經。”


    “這就是奪生經。”


    許豐年雖然知道絕劍老祖所指的的奪生經,是眼前的巨獸,但依然有些無法相信。


    奪生經,竟然是一頭巨獸。


    “這頭巨龜背上一共有一百零八塊龜甲,每一塊上麵所刻的的符文,便是奪生經。”


    絕劍老祖看著許豐年,說道:“本祖傳給你的雙修秘法,還有奪生大法,皆是從龜背上的符文參悟而來,接下來你有半年時間,半年之內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半年之內你若有所得最好,若是一無所獲,也就不需要再參悟下去了。”


    “這是為何?半年也太短了吧,這巨龜體形如此龐大,龜甲上布的符文不知凡幾,如何能在半年之內全部參透?”


    許豐年說道。


    “你還想參透所有符文?”


    絕劍老祖冷哼一聲,“這一百零八塊龜甲上的符文,都代表著一門功法,你隻要尋找其中與你體質最為契合的符文,能夠參悟出其中蘊含的功法,就已是天大的運氣,還想把所有符文都參透?而且,按照聖庭宗開宗以來,無數先輩參悟奪生經積累的經驗,若是足夠悟性,半年之內必然會有所得,若是超過半年時間,那便是與奪生經無緣,再參悟十年百年也是一樣。”


    “好了,半年之後,為師會來接你,不要讓我失望!”


    絕劍老祖不給許豐年說話的機會,完後之後便是直接離開而去,宮殿外的晶幕門戶再度關閉起來。


    “隻有半年時間,希望有所收獲吧!”


    許豐年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監視之後,歎了口氣。


    不過這半年時間就算一無所得,也不會浪費。


    木葫蘆現在被他收在體內,他可以將法力傳入木葫蘆,照常祭煉一元重水河流和聖屍,還有那耀日輝金劍。


    “道友救我。”


    就在許豐年暗自盤算之時,他的腦海之中,突然響起一道微弱的聲音。


    許豐年不由嚇了一跳,他方才已經用禦氣藏神術感應過了,宮殿之內並無其它人,怎麽會求救的聲音。


    而且,此時他依然感應不到任何氣息,這宮殿中怎麽會有人?


    “是誰在叫我?”


    許豐年問道,但是沒有任何回應。


    “你是誰,我要怎麽才能救你?”


    “道友,你在哪?”


    “道友?”


    許豐年又問了幾聲,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一時間,許豐年不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也太詭異了,宮殿之內沒有任何人,怎麽會有求救聲?


    “難道是你?”


    許豐年突然看向眼前山一般的龜形巨獸。


    但是,這怎麽可能?


    這巨獸明明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年,根本沒有任何生機,連身軀都是完全石化了,摸起來和石頭沒有區別。


    而且,巨獸沒有頭顱。


    “道友,是我!”


    然而,正當許豐年覺得沒有可能的時候,聲音又在他腦海中響了起來。


    許豐年嚇了一跳,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恐懼的感覺。


    要知道,這頭龜形無頭巨獸變成死物一般的模樣,散發出來的氣息依然如此驚人,可見其最為強大的時候,是何等可怕。


    隻怕吐一口氣,都可以讓他灰飛煙滅。


    與這樣的存在共處一個空間之內,他若是不恐懼,那才怪了。


    但是,剛才無頭巨獸傳入許豐年腦海中的第一句話,卻是讓許豐年救他……


    “前輩,您剛才說讓我救你,此話何解?”


    許豐年思索了一下,問道。


    無頭龜形巨獸似乎每說一句話,都要積蓄許久,許豐年用了足足一天一夜的時間,才弄清了無頭巨獸的意圖。


    原來,這巨獸乃上古妖獸馱天金鼇。


    在遠古時,他與仇敵爭鬥落敗,被斬去頭顱,但由於身上鼇甲堅硬無比,仇敵無法破開將他完全殺死,而且上古妖獸的生命力無比強大,隻要不死,再重的傷勢也可以恢複如初。


    這仇敵怕馱天金鼇恢複之後尋仇,便在他身上刻下奪生經。


    這奪生經日以繼夜的抽取馱天金鼇的生機,如此一來馱天金鼇即便千萬年不死,億萬年不腐,也不可能恢複。


    也正因為如此,馱天金鼇需要積蓄許久,才能說出一句來。


    馱天金鼇所說的救他,就是要許豐年把他從此處帶走,並幫他煉化身上的奪生經,如此他便可以恢複生命力。


    對於馱天金鼇為何會選擇他,許豐年也問過,但馱天金鼇並沒有回答。


    “前輩,請恕我愛莫能助……”


    許豐年把自己的處境說了一遍。


    自己都要被奪舍了,哪還能救得了馱天金鼇。


    而且,馱天金鼇何等強大,全盛之時隻怕是煉虛期在他麵前,都是如同螻蟻一般。


    那樣的話,他的仇敵修為之恐怖,更是可想而知。


    許豐年救馱天金鼇,和自己尋死有什麽區別。


    “道友,你可知道這奪生經何等玄奧,你若得此經,日後舉霞飛升,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隻要你答應助我,我便讓你得到真正的奪生經。而且,我自有讓那仇敵無法發現我脫困的辦法,若是剛恢複自由,便被察覺,我又何必多些一舉?”


    “而且,你可知我為何不選這聖庭宗的人,卻偏偏看中了你?因為你修煉的乃是苦修士一道的上古傳承,隻有你才有力量把我救出去。”


    馱天金鼇憋了許久,才說出兩句話。


    “前輩竟然看出我是苦修士一道?”


    許豐年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馱天金鼇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看出修煉的功法來曆。


    又過了許久,馱天金鼇才商量說道:“上古苦修士一道,強者背出,我交好的道友之中,就有不少出身於苦修士一道,又如何看不出來?其實以道友現在的修為,根本無法把我帶出去,更無法煉化我身上的經文,我願先把奪生經傳給你,日後你若修煉有成,看在我與苦修士一脈的淵源上,再做決定是否救我如何?”


    “這馱天金鼇乃上古強橫無比的妖族大修,此等妖修能修煉到這種地步,必然精明無比,智計過人,又豈會做虧本的買賣?隻要我接受了奪生經,他必然有牽製我的手段,而且這奪生經是他的仇敵所有,若是我從中參悟出一些功法,倒也還好,若是修煉了完整的奪生經,被其仇敵察覺到,肯定是凶險萬分……”


    許豐年思索片刻,心中已經決定下來,馱天金鼇的要求,絕不能答應,但現在他想要離開,也不可能,需得等到半年後絕劍老祖前來接他。


    所以,就隻能先拖延一段時間了。


    想到這裏,許豐年便道:“前輩,此事非同小可,若修了為奪生經就算不把前輩救出來,肯定也有重重後果,需得讓我考慮一下才行。”


    在馱天金鼇麵前,許豐年也不說假話,徑直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馱天金鼇這等存在,與其說謊,不如直言,反正都可以起得拖延時間的效果。


    而且,雖然奪生經時刻吸收著馱天金鼇的生命力,但他未必就沒有完全沒有殺人的手段。


    許豐年自然是不敢激怒他。


    “不用考慮了,這件事對你來說,乃是天大的好處,而且我已經開口了,道友若是拒絕我會很生氣的!”


    馱天金鼇說道。


    然後,許豐年就是感覺到無數的經文,貫注進腦海之中,這是完整的奪生經。


    許豐年又驚又怒,卻根本無法拒絕,經文貫入腦海,他不同意也沒有用。


    片刻之後,許豐年平靜下來,一言不發的查看著貫注進腦海中的內容。


    既然已經成了事實,現在說什麽都是多餘的,而且與馱天金鼇交惡,也並非好事,至少在離開此地之前,絕不能得罪他。


    這種殺都殺不死的遠古巨獸,實在太過可怕,一旦恢複實力,毀天滅地都是輕而易舉。


    “前輩,你背上有一百零八塊甲片,對應的也就是一百零八篇經文,為何傳給我的奪生經,卻多了三十六篇?”


    許豐年問道。


    他懷疑多出來的經文,馱天金鼇做的手腳,不過他自然不會直接說出來。


    若是沒有合理的解釋,這奪生經他也可以不修煉,即便馱天金鼇在經文中做了手腳,也發揮不了作用。


    “我的背甲確是一百零八塊,但三十六塊腹甲上麵,還有三十六篇經文,聖庭宗的修士無法看到,所以永遠也無法得到真正的奪生經。”


    馱天金鼇等了一會,才是解釋說道。


    說完之後,馱天金鼇就再沒有了聲息,不知道是今日做了太多,過於疲憊,還是不願再開口。


    而許豐年見狀,幹脆盤坐下來,參悟起腦海中的奪生經。


    用了一月時間,許豐年才把一百四十四篇經文,都參悟了一遍,他發現在經文之中,確實可以找到奪生大法與絕劍老祖所傳的雙修法門。


    這些經文的內容無比玄妙,幾乎可以掠奪天地萬物的生機和能量,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比如掠奪太陽日輝,掠奪太陰月芒,掠奪星辰光芒,掠奪山川地氣,掠奪江海水氣,掠奪萬木生氣,掠奪金屬之氣,掠奪萬火炎氣,總之天地間的一切,無不可進行掠奪。


    “這奪生經簡直太恐怖了,若是能將此經修成,簡直無時無刻,無處不可修煉,天地之間再也無人可以限製我提升修為!”


    許豐年無比心動,這奪生經的威能太過強悍了,若能修成此經,他都是無法想象自己的修為進境,會快到什麽樣的地步。


    “這奪生經的主人,乃是馱天金鼇的仇人,此人修煉了此等功法,都是無法將馱天金鼇殺死,隻能用這經文進行鎮壓,讓他永生永世沒有翻身的機會。”


    許豐年心中駭然,這些上古修士的實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強大百倍千倍。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馱天金鼇,他根本無法想象天地間有如此強大的修士。


    現在許豐年十分的煩惱,到底要不要修煉這奪生經。


    此時他已經明白了馱天金鼇的算計。


    他一旦修煉了奪生經,不論馱天金鼇有沒有做手腳,就都是與馱天金鼇坐上了一條船。


    因為馱天金鼇的仇家,一旦發現有人修煉了完整的奪生經,不用想都能夠猜到,修煉此經之人,與馱天金鼇必然不是一般的關係,必然是要殺之而後快。


    所以隻要許豐年修為此經,就必須想辦法讓馱天金鼇恢複修為,因為隻有馱天金鼇,才能抗衡對方。


    至於馱天金鼇的仇家,是否還活著的問題,許豐年連想都沒有想,連馱天金鼇都能活到現在,他的仇家又豈會死在他的前麵。


    “這馱天金鼇不愧為上古強者,他將奪生經送給我,乃是陽謀,如此玄妙的功法,任何人隻要得到,根本無法拒絕,即便現在可以忍住不修煉,以後難免也會有忍不住的時間。”


    許豐年苦笑不已,馱天金鼇真是人老成精,把一切都算計了。


    “奪生經必然要修,此等玄妙的功法,若是不去修煉,隻怕以後日夜難安……”


    許豐年思索了一會,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便是繼續參悟奪生經。


    如此時間飛逝,轉眼又是過了幾月,許豐年依然盤坐在地,似乎完全沉浸在奪生經之中。


    隻不過,他依然沒有任何要修煉這門功法的跡象。


    而對此馱天金鼇也是沒有任何意見,連聲音都未曾發出過一次,就好像真的已經死寂了不知道多少萬年一般。


    很快半年時間到了,宮殿外的晶幕再次出現一道門戶,絕劍老祖緩緩走了進來。


    “陳平,怎麽樣了?可有所得?”


    絕劍老祖看著盤坐在地的許豐年,淡淡的問道。


    即便強行控製住自己,依然可以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一絲急切的味道。


    “師尊,我確有所得,可以開始結丹了。”


    許豐年睜開眼睛,麵露笑意,身上也是散發出築基巔峰的氣息。


    “真的!”


    絕劍老祖露出狂喜之色,神識一下將許豐年全身籠罩住,查看他的丹田。


    他發現許豐年的丹田中,此前他命許豐年殺死那些金丹修士掠奪所得的生機真氣球,已經消失不見了。


    “好好好,為師這就送你回洞府結丹,為師這一次會親自為你護法,你可以放心閉關。”


    絕劍老祖盯著許豐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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