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做什麽奴婢都會支持,也會幫您,隻是這都要以保重身子為先才是。”柳拂音說著輕扯了扯他的袖口,眸中滿是憂慮。


    那婢子聽到這話有些著急,她怕五皇子不過去,又連忙開口:“五殿下,我們家姑娘還在等著您。”


    “阿音和本宮說話,輪得到你插嘴!”五皇子不悅的打斷。


    那婢子聽完又瞬間跪在了地上,連連哭喊著知罪。


    原本他是沒多想的,隻是聽了柳拂音的話覺得確實有些不妥,他心悅沈清不錯,確實想聽聽她要說些什麽,可不管怎麽阿音是在關心他,何至於旁人來插言。


    “那殿下,奴婢陪您過去。”


    “你在這待著就好,雪下的正大呢,就這不遠的路還需要你陪?”


    柳拂音毫不留情的拆穿,“是不遠呢,殿下前幾日都能把頭上摔個大包,這雪天莫不是要摔兩個。”


    五皇子漲紅著臉氣呼呼的打斷:“你不要再提啦!”


    說來說去柳拂音最後還是跟著過去了,她伸手接著雪花,“殿下你看,今年的雪好漂亮,你頭發都白了耶。”


    “阿音不也一樣。”說著這話,他忽然設想著,往後的歲歲年年,他們若是一直相伴,好像也不錯。


    如果,阿音沒有想要出宮就好了。


    看見柳拂音也跟了過來,沈清的表情不是很好,她就知道這個宮女絕對心思不單純,也就五皇子這個蠢家夥看不出來!


    不過五皇子過來之後她的臉上還是堆上了一層笑意,“阿昀,你終於過來了,今日宴會,你一直沒理我,我還以為你生氣不理我了呢。”


    說心裏一點不介意是假的,他堂堂皇子就那樣被當眾拒絕了,確實是失了幾分麵子,五皇子硬是繃著臉搖了搖頭,“我不是那般容易生氣的人,也沒想過要強迫你,你拒絕也在情理之中。”


    當初沈清的那句把他當弟弟算是刺激到了他,這會讓他再喊句“姐姐”總是別扭的。


    說話間沈清不動聲色的走到了五皇子身旁,想要將柳拂音隔開。


    柳拂音隻勾著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還在背後勾著五皇子的手,又朝她露出了得意的笑。


    沈清嘴角歪了歪,連五皇子說了什麽也沒聽進去,隻淡淡開口:“阿昀,我有些話想親口和你說,可否容阿音姑娘回避一下。”


    “阿音,你……”五皇子想說讓她回避一下,可這會兒雪花飄得越來越大,也就這邊的大樹能遮一下。


    一個貼心的奴婢會幫主子解決萬難,柳拂音乖巧的到了大樹的另一側做回避狀,至於能不能聽到他們的談話就不一定了。


    沈清已經營造了喜歡她的好人形象,也不好趕人到雪地裏,隻能壓低了聲音。


    “阿昀,那日我感覺很抱歉,我沒想要那樣說的。”她那清冷的臉上帶了些愧疚。


    “我說了,你不喜歡我,拒絕也很正常。”雖然阿音說了可以強取豪奪,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他也不是那般險惡的人。


    沈清捋了捋落下的發絲,臉上帶了抹羞怯,帶著笑迅速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是的,我沒想要拒絕你的,我也沒有不喜歡你,隻是當時那麽多人在,我總不好說什麽的,你知道的,女子的名節很重要,哪裏有隨隨便便就私定終身的。


    “而且當時我也是框你的,我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悅的人,阿昀你平日裏應該也注意到,總有些莫名其妙的人來招惹我,可我家世不好,總是要賠著笑不好拒絕,當時那麽說也是為了告訴他們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之前也和你說過了,我現在無心情愛,女子無才並不是德,我還想多讀些書提高一下自己的涵養,至於成婚嫁人,最好再過兩三年,如果到時候阿昀還有意許我一世一雙人什麽的,說不準我就答應了。”


    說完似不好意思般,沈清又羞惱的捂了捂嘴,“我,我到底在亂說些什麽,因為想到阿昀你難受,急著解釋怎麽就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來。”


    太子後院如今也就一太子妃一側妃以及一些低位分的妾室,她也聽說今年陛下會為太子再進行一次小選,隻要她早些勾得太子,那側妃之位定然是她的。


    被迫選秀如入東宮的話,那可就不能算是背叛諾言了,最多算是有緣無分呢。


    可以說,她的想象是美好的,柳拂音直接聽了個大概,既然這麽想“被迫分離”,那她就幫一把好了!


    說五皇子單純他也確實是單蠢,原本心裏還亂糟糟的,一聽沈清這話瞬間是眼前一亮,“這麽說,你也是心悅我的?”


    “討厭死了阿昀,”沈清的臉直接紅了,羞答答的低頭,“我才沒有這麽說。”


    沒有直說,可她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五皇子這會兒就像沙漠裏快要渴死卻突然找到水源的旅人,興奮的簡直就要升天。


    傻樂著咧個大嘴,“那我送你回去吧清姐……阿清。”


    “不用了阿昀,這麽大的雪,有我的婢子在就好了,阿昀你身子不好可不要總是吹冷風。”這會兒也就看雪的人多了些她才會過來和他說幾句話。


    事實上她已經是和好幾個人都都打了招呼才過來的,她招呼著婢子過來,在離開前又輕聲道:“提前祝阿昀你,新年喜樂,隻可惜我不能和你一起過新年。”


    沈清搖頭歎息,五皇子早就被她那話迷得不要不要的,連連安慰:“會有機會的!”


    誰也不知道,沈清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吩咐了婢女幾句便走了另一條人跡罕見的小路。


    在等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之後,她瞬間放下了心,隻蹙眉滿臉著急的亂走著,撞見太子的那一刻仿若遇到了救星般,夾著嗓子行禮:“臣女沈清,參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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