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到了春日,天氣不說暖倒是更冷了些,這約莫就是人們說的倒春寒。


    雍德帝自打暈那一次後就更注重身體起了,後麵又趕上新年,休沐日直接延長到二十幾天。


    政務什麽的也是直接放下了,除非有大事不然都是交到了崔含章手裏做的。


    休息這麽長時間身體是好了,可頭還是會時不時的疼,找了太醫也隻說是勞累,氣得他險些將太醫院那群人罵回老家了。


    畢竟在他暈倒前那群太醫就是這麽說的,可除了偶爾的頭疼發熱倒沒旁的毛病,雍德帝甚至多疑的檢查了紫宸殿上下都沒什麽問題,難不成真是他年紀大了身體弱了?


    與雍德帝的煩惱不同,後宮妃嬪想的永遠都隻有怎麽奪得寵愛。


    若是從前她們看不到頭還不會這般想,如今新寵林青妍冒頭了,那寵愛甚至超越了蕙妃,她們可不就躍躍欲試。


    不過宮裏邊爭寵也沒什麽新意,也就打聽好在皇帝的必經之路來個偶遇,唱唱曲跳跳舞的都也正常,再次也就是模仿穿著。


    蕙妃的衣著打扮他們不敢模仿林青妍的總敢,所以這弄得請安的局麵就尤為尷尬。


    就這十幾個妃嬪,其中一半穿著打扮都很像,清一色的天青色衣服,頭上的簪子也素淨的很。


    這也就罷了,可貴妃今日也穿了這個顏色的料子,打扮的也是素淨不張揚,這弄得總是有些尷尬。


    可真要說也不能真說是故意的,畢竟這春日裏都愛穿什麽粉的青的,撞了也正常。


    可張美人愛說話,瞧著這場麵就忍不住:“妾身愚鈍,怎麽瞧著都和貴妃姐姐有些像呢?”


    林青妍得寵數日可不像一開始那般怯弱了,她當即臉色垮了,“張美人這話是何意?你的意思是說本宮和貴妃相像嗎?陛下也說了,本宮獨一無二可不是什麽替身!”


    如今後宮裏算是她林青妍最得寵,自然不會像以前那樣忍!左右不管她如何這些人都不會放過她!


    “瞧瞧,我們林婕妤如今盛寵,這底氣都不一樣了,學貴妃姐姐也就罷了,說話還學起了蕙妃姐姐,隻是終歸是學不到精髓的。”


    林青妍最在意旁人說她和貴妃像,可盧美人一句話把她說成了兩人的低配版,林青妍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這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裝大度:“什麽像不像的,真要說還不一定誰像誰呢!算了,本宮不和你一般見識,到底是女子入了宮就迷失自己,整日裏隻知道看著誰得寵了就針對,好像不這樣就活不下去般!”


    “行了!都吵鬧什麽,也都是一同過了年的姐妹了,怎麽還盡會吵鬧?”貴妃聽著她們吵鬧也是頭疼。


    這後宮的女子誰都不愛聽和別人像,畢竟這麽說了一得寵就好像是替代品似的。


    所以貴妃聽著林青妍那話心裏也是不舒服,她自己也覺得林青妍和她相像,她有時候也難免覺得,其實她才是那個替身。


    不然為何林青妍這般年紀入宮,又為何入宮之後她便沒了什麽恩寵。


    心裏不舒服貴妃便也不想聽她們說什麽,隨意說了幾句便讓散了。


    說是有倒春寒,不過晌午那會兒還是暖了些的,柳拂音如今也六個多月了,哪怕是出門走動也是那些個妃嬪躲著她,生怕被碰瓷了似的。


    “貴妃娘娘!”


    聽到她的聲音饒是貴妃也是微微皺眉的,也不是不信她的人品,隻是雙胎本就容易早產,碰到出什麽意外,就連她身邊的大宮女也皺了皺眉:“奴婢知道娘娘您在宮中與人為善,隻是蕙妃娘娘這肚子,還是要保持些距離。”


    “妹妹不必多禮。”貴妃到底聽自己那貼身宮女的話保持了距離。


    柳拂音也無所謂,隻是指了指自己婢女拿著的食盒,“貴妃可是要去紫宸殿,妾身也要去,一起?”


    貴妃確實想去,每到換季的時候宮裏的衣裳發放都要安排好,她也有事要和陛下商議,本來前幾日就要去的,隻是每次過去林婕妤都在,她也不好做截寵的事就沒過去。


    至於今天,她聽宮人說林婕妤又去了,所以剛走到這就有些糾結,但被柳拂音這麽一問,兩人一起倒不像是什麽爭寵了。


    “好是好,隻是妹妹這身子重,怎生不坐轎?”


    “妾身打五個月後出門就一直坐轎的,平日裏又是精細的東西吃著,太醫說雙胎艱難些,讓妾身多運動屆時好生產。”


    她這麽說貴妃便沒多勸,隻是走路時同她錯開著距離,還讓自己身邊的宮女也都盯著。


    不過也真沒那麽多意外,穩穩當當的就到了紫宸殿,門外守著的是袁高義,見了他們趕忙就請安,就要進去通報被柳拂音攔住了。


    “袁總管,妾身來給陛下送東西,想著給他個驚喜,就不必通報了。”


    袁高義賠著笑:“兩位娘娘,這林婕妤在裏麵,奴才還是進去……”


    “這林婕妤還能在裏麵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不成?本宮說了不必通報!”說著就氣衝衝的進去了。


    這算什麽事啊!哪有妃嬪進去不通報的,可這位也算是風光的,他總是不好忤逆,朝貴妃賠了個笑就要進去通報。


    貴妃就跟在柳拂音後麵,袁高義隻祈禱那兩位主不要說什麽不該說的,這被柳拂音白了一眼還要過來通報,嘴都張了一半被裏麵的話整的腦瓜子嗡嗡的——


    “怎麽會?朕尋了妍兒你這麽久怎麽會是替身,若說像她要像你還差不多!”


    替身?


    這說的誰自是不用想,站在門口的貴妃臉色苦了幾分,不過後宮這麽多年,她也早看清了皇帝的嘴臉。


    她其實也有猜測,隻是親耳聽到自己一直被當做旁人有點……惡心罷了。


    若被說替身的是柳拂音她鐵定是要鬧的,可貴妃一向不是個爭啊搶的人,隻是心裏憋屈著。


    “袁總管,既然陛下在忙,本宮便不打擾了。”貴妃說完轉身就走,袁高義都來不及說什麽補救了。


    他訕訕的看了柳拂音一眼,柳拂音也沒留,但臉上是明顯的不悅:“陛下當真是政務繁忙,也難怪袁總管攔著,本宮不進去了便是!”


    袁高義:……好想死!


    後續貴妃對皇帝如何柳拂音是不關心的,準確來說她是無心關注,畢竟孩子一天天大了她哪有閑心關注其他!不過雍德帝到底來她這哄了,還送了上好的東西過來。


    唯一沒想到的是,這兩個月邊疆都傳來幾次勝利了,眼瞧都要勝利歸來了,她的長兄遭了人暗算。


    “娘娘不必憂心,臣的人已暗中將人救下,隻是對外傳的是生死不明。”


    確實是將人救下,可也不是好好的救下,依他查的那情況就不像是敵軍,隻能說明陛下終究還是忍不住下手了。


    除了開國功臣基本上不會再封國公,那異姓王更是不可能,真要封了才是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了,柳大將軍本就有繼承的侯爵之位,還是一品大將軍,當真是封無可封,再封便是要卸磨殺驢了。


    可是很明顯,皇帝想直接絕了這個後患。


    柳拂音聽了自是氣得眼眶都紅了,“他該死!終究是本宮下手輕了!”


    崔含章直接告訴她就是怕她從旁人那裏聽到什麽再動了胎氣,胳膊穿過她的腰側將人摟到了懷裏,“阿音,你別急,這些讓臣來做便是。”


    柳拂音下了慢性毒是為了孩子,畢竟剛出生的孩子坐不穩那個位置,崔含章則是猶豫,是在找時機。


    和她想的一樣,雍德帝隱瞞了長兄身受重傷下落不明的事,隻是大哥在軍中的威望可比她二哥高了不知道多少,這突然失了蹤影軍中定然也要小亂一場的,所以雍德帝又開始忙了。


    準確來說雍德帝頗有些自顧不暇的感覺,他那頭疼的厲害,還是間歇性疼痛,有好幾次還是在做那檔子事是痛的萎了。


    尤其那幾日還都是在林青妍那裏,弄得他再瞧見人都沒那感覺了。


    而林青妍自然也成了後宮的笑柄,畢竟皇帝突然那樣也是沒麵子,當天晚上自然不會留下來。


    “林婕妤當真是個有本事的,和後宮姐妹們說著不要總爭帝王寵愛,自己更是大義的把陛下推了出去。”


    這笑的是盧美人,她和林青妍是出了名的不對付,要是鬧了笑話別說對方還有閑心出來,就是不出來她都能跑到對方宮門前笑話。


    尤其笑話的久了她也變得聰明了些,如今更是學會了陰陽怪氣。


    該說的是,雍德帝從林青妍那走了也沒回紫宸殿,反倒是去了旁的妃嬪宮裏,盧美人這兒也去過一次,所以她才能如此肆無忌憚的嘲笑。


    “盧美人!你想以下犯上不成!”


    盧美人才不怕她以權壓人,淡定開口:“林婕妤別忘了,我姑母是太後!”


    就是因為這個林青妍才隻是嘴上說說,換做之前模仿她穿衣打扮那幾個,她是直接找了由頭責罰了!


    兩個人爭執不休,可以說若不是身邊的大宮女攔著又要打一架了。


    “瞧瞧看,這兒多熱鬧啊!要是本宮不來散心怕是都看不到這麽熱鬧的一幕了。”柳拂音輕掩著唇揶揄的笑著。


    她是和貴妃一前一後出現的,倒也不是兩人約好了,隻是這貴妃漫無目的的逛園子,她隨口一問兩人便一起散著步,當然,就算貴妃不來她也要把人拉來,畢竟這戲少了一個人哪裏唱的好啊!


    隻不過她愛熱鬧,一聽到遠處有啥風吹草動的都要來看看,所以打著肚子還比貴妃來的快些。


    自打柳拂音替盧美人作證那次盧美人就對柳拂音改了觀感,如今看到她也是規規矩矩的了,甚至有種看做自己人的想法。


    看見她林青妍是下意識後退一步,她幾次都沒在柳拂音身上討到好,這看見她都下意識繞道躲著了。


    不過倒是第一時間行禮,微微福了福身便自個兒起來了。


    “怎麽,林婕妤這是得了幾天寵,連後宮的規矩都忘了,見了本宮都不知道行禮了!”


    “蕙妃娘娘,妾身剛才行了禮。”


    “是麽?本宮可沒說起身,你是向誰行的禮?”柳拂音就是故意找茬,別說她這確實有點失禮,哪怕她今兒個規規矩矩的柳拂音都還要把罪名給按她身上!


    “蕙妃娘娘,您為何總要為難臣妾,妾之前便問過您這個,同為女子為何就不能在後宮和諧相處了?”林青妍如今的底氣可不止是皇帝的寵愛,她的父親前些天又升了一級,如今算是深受陛下信任。


    前朝與後宮息息相關,她是妃沒錯,可家裏有用的那個在邊疆,另外那個封了侯在朝堂又沒有實權,所以如今倒也不怕她為難。


    “你怎麽隻會說這句,同為女子你怎麽不把寵愛讓給我呢!”


    柳拂音更是噗嗤一笑,看著的眸光盡是輕蔑,“你算是什麽東西也敢與本宮相提並論!”


    她沒提家世更沒提位分,隻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林青妍深覺嘲諷。


    她下意識看向了貴妃,以貴妃的性子也該幫她說幾句話,對方也確實說了,可卻也是副看不上她的模樣:“林婕妤,本宮知道你這些日子得寵,可宮中最忌諱的便是恃寵而驕,今日敷衍行禮明日怕是能以下犯上觸怒龍顏,錯了便改,怎還同懷著孕的蕙妃吵!”


    懷著孕怎麽了,懷著孕就能這樣諷刺她嗎?她懷著孕的時候還不是受她們欺負!


    林青妍很想就這樣懟回去,但還真怕懷著孩子的柳拂音碰瓷她,畢竟這細細算來,約莫都九個月了吧。


    這弄來弄去也隻能不情不願的又行了個禮,偏生蕙妃這個賤人還故意為難她,始終輕蔑的笑著看她屈著身子,好似她低到塵埃裏似的。


    不,不止柳拂音,他們都在笑她。


    就連貴妃也是,她從前還一直以為貴妃是個好人,說到底還是裝的!


    林青妍不知屈膝多久,都覺得有些站不穩身姿搖晃了才聽居高臨下的女子道:“這不是會行禮嗎?本宮還以為這得了寵就忘了規矩呢!”


    林青妍嘴唇緊抿著,雙眸緊緊的盯著她那高聳的肚子,突然上前走了一步開口:“蕙妃娘娘是高貴,在這宮裏邊是妾身怎麽也不敢惹的存在”,這話聽得也正常,聲音不大不小的,可緊接著那句似耳語般囁喏出聲:“娘娘是威風了,可憐大將軍運氣不好,到現在都沒有下落。”


    說完林青妍就連連後退,就怕柳拂音和她發瘋,和她預想的一樣,眼前的人高傲神色褪下,滿臉皆是難以置信。


    “林婕妤,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林青妍都在不知覺的往後退了,可柳拂音大著個肚子卻和沒事人似的健步如飛突然衝了過來抓住了她的手。


    事情發生的太快連身邊的大宮女都來不及製止,戲劇又合理的一幕就這麽發生了,柳拂音突然往後一摔坐到了地上,抱著肚子就喊疼。


    盧美人看到了第一時間喊道:“林婕妤,你推蕙妃娘娘做什麽?”


    “不好了,快去請太醫,蕙妃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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