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昨日陛下要來,妾身不過是想讓陛下用些罷了,您看看妾身的臉,妾……”


    “夠了!”兩個人都哭著鬧著要她做主,陳言臻是一整個頭都大了。


    她是皇後又不是為人父母,怎麽這種小事還要來煩她,京城的女子果然是嬌弱,一點小事便要惱翻了天,也難怪後院那麽亂。


    “你們是妃嬪,不能為陛下分憂解難,在這裏互相攀扯些什麽!都罰兩月月俸,好生反省反省!沈婕妤,你這臉想必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今晚陛下就不必去你哪裏了,都回去吧!”


    她說回去是真讓他們回去,轉身進了裏屋,她這的大宮女就開始請人了。


    事實上也不是陳言臻想這麽急,和他們說幾句話的功夫,大宮女佩蘭就急匆匆的過來和她說什麽陛下似乎在找一個宮女。


    在宮中找人就不可能成為什麽秘密,最多不是大肆找,更何況是對陛下頗為關注的皇後,有什麽自然是第一時間知道。


    進了內室,她就一臉不悅的盤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奴婢也不是很確定,隻是聽說陛下昨晚上碰到個宮女,奴婢猜測定是底下那群狐媚子不安分。”


    “可查到了是誰?”陳言臻眸中夾雜了些許冷意,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有宮人大膽勾引的陛下跟前的,那些秀女也罷,一些個奴才出身的還真想借此翻了身不成!若是要她知道是誰定要發賣出去!


    佩蘭搖了搖頭,“未曾,好像武總管還在找人,沒什麽消息。”


    “你去請陛下過來,就說我有事同他說。“


    陳言臻當然沒什麽事和他說,就是為了把人請過來罷了,但既然請了過來她自然要說些什麽,於是就說起了沈婕妤的事。


    “陛下,沈婕妤臉上起了紅疹,今晚上怕是不能侍寢了。”


    “嗯,朕知道了。”李禕澤沒什麽反應,新入宮的也沒見過幾次,他現在滿心都是昨晚上那個宮女的事,甚至沒那心去憐惜。


    “陛下您是不知道,那宋才人和沈婕妤剛入宮便鬧事,今兒個一大早便鬧著讓我給他們做主,我都說了不要選那麽多了……”


    一說起這個話題陳言臻又不高興了。


    “言臻,你受委屈了。”李禕澤也沒推脫什麽,他確實覺得是她受委屈了,但讓他不選人入宮,那定是不可能的,隻是她是他的發妻,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


    “宋才人,你給我等著!”沈婕妤自小在家就是被捧著的,如今入了宮還有太後姑姑撐腰,哪裏受過委屈。


    不論她這疹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反正她就是咬定了吃她那東西鬧的,可是告狀沒討到好,反而把陛下也推了出去,她都要難受死了。


    “沈婕妤說的這是什麽話,妾不知做了什麽惹得婕妤如此惱火!”


    “你少在我這裏裝了,皇後又沒在,你裝什麽啊!”陛下晚上不來的話,這都兩次翻她的牌子未侍寢了,要是傳出去那些人定然會笑話她的!


    柳拂音臉上的笑意更甚,離開的時候甚至規矩的朝她福了福身,隻是嘴裏卻說著:“我等著婕妤您。”


    她從不是什麽大善人,尤其是入了宮開始,她可不在乎什麽手段,那些威脅自己的自然是要一一拔除了。


    當天晚上,李禕澤沒去沈婕妤那,也沒翻後宮的牌子。


    主要還是沒心思做那事,想著說是碰碰運氣,便又到了禦花園。


    繞著花簇踩著石子路走了一圈又一圈,那疑似阿音的宮女沒碰到,倒是撿到了個香囊。


    這味道和阿音曾送他的安神香一樣,他日日夜夜不知聞了多久入眠,甚至於後來讓太醫院複刻都沒有那種味道,這絕對不會有錯的。


    如此說那人當真是阿音不成?


    篤定了這些的李禕澤心中瞬間明朗了許多,不過隨之而來的便是疑惑,若阿音未死,為何從來沒回來找過他。


    若是她回來了,他定然會如她所願,將人納進東宮的。


    或許當年相處的那段時間李禕澤對人隻有欣賞,可是在親眼看到對方有多愛他,為他豁出一切的時候,李禕澤不得不承認,他可恥的心動了。


    “武正祥,這月亮也不圓啊,回宮吧。”


    武正祥一頭霧水的抬頭望天,不是,天空灰蒙蒙的,哪來的月亮啊!不對,陛下也沒說是來賞月的啊!


    這李禕澤前腳剛走,後腳柳拂音就從假山後出來了,她這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做了賊呢。


    這禦花園修建的很大,往前走一段距離便有一條湖,柳拂音捧著蓮花燈便過去了。


    “宋才人,你在這做什麽?”


    沈婕妤臉上抹了藥之後就圍了麵紗,臉未好她本是不想出門的,但心中實在鬱結,就來這禦花園散了散心,誰知道這一來就瞧見柳拂音鬼鬼祟祟的從假山後麵出來。


    她好奇就跟了上去,結果這不年不節的,就看到人放河燈,可以瞧見,這宋才人臉色當即變了,露出了幾分急切。


    但很快恢複了以往的平靜,淡淡道:“來賞月罷了,沈婕妤也是?”


    “我做什麽何時輪到你一個才人來問了!”沈婕妤不由自主的懟道。


    她本以為柳拂音會說道兩句,誰知人家福了福身,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這宋才人怎麽奇奇怪怪的,好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似的!”沈婕妤撇著嘴。


    沈婕妤身邊的婢女香堇隨口道:“放蓮花燈都是為了祈願的,這宋才人莫不是祈禱陛下恩寵?”


    沈婕妤不是很聰明,但她總覺得那宋才人怪怪的,定定的盯了那漂沒多遠的蓮花,她趕忙指揮著香堇:“你去把那蓮花燈拿上來,我倒要看看那宋才人寫了什麽!”


    “小主,這不太好吧。”香堇可不是覺得不大好,隻是這都漂了段距離,她並不想下水。


    可沈婕妤硬要她去,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去拿,那蓮花燈中央確實有張紙,隻是不知是不是拿的時候沾了水,墨跡暈染了開。


    沈婕妤本就是看個熱鬧,可隱隱約約看出似是句情詩,以及落款處的名字似乎不是陛下後瞬間炸了:“好啊!這宋才人當真是大膽,本以為是祈願陛下寵幸的,沒想到是心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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