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喵喵叫的咖啡豆翻譯了一下它的要求後,半夏便帶著妃老爺子回到了廚房當中。


    “妃爺爺。”


    正看在煤氣灶前,等待著雞湯的火候達到合適的時候關火的小哀扭頭看見妃老爺子,微微一愣,隨即乖巧地打了一聲招呼。


    “哎哎哎,好好好,你也好。”


    有些記不得小哀姓名的妃老爺子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小哀的腦袋。


    “妃爺爺,你先在這裏等一下,我把最後兩個菜炒完,咱們就開始今天晚上的炸豬排之戰。”


    半夏伸手抓起已經清洗幹淨的菜心,等待著鍋中的水燒開。


    “沒關係,反正我留在外麵也隻能讓氛圍變得很糟糕。”


    說到這,妃老爺子聲音有一些消沉,顯然是將剛才外麵三人之間的那種情況怪到了自己頭上。


    “不會的,那隻是老嶽父對女婿的天然壓製罷了。”


    正在將剝好的菜心放進開水裏的半夏轉身拍了拍妃老爺子的手臂安慰道。


    “至於英理阿姨,我估計她是不想和毛利大叔說話,才保持那麽安靜的吧。”


    聽了半夏的分析,妃老爺子總算心情好受了一些,同時將矛盾轉移到了某個不知道該不該稱為無辜的毛利大叔身上。


    將菜心簡單地在沸水裏滾了一分鍾,等到它們的顏色變得翠綠後,半夏便將它們撈起,放到一邊瀝幹水分。


    “這是什麽做法?水煮青菜嗎?”


    看到半夏的做法,妃老爺子不由得皺起眉頭,下意識開口詢問道。


    “啊?不是不是,這還沒做完呢,這道菜叫白灼菜心,有著口感脆嫩,風味獨特的優點。而且營養豐富,並有清熱解毒、殺菌、降血脂的功能。對博士的身體有好處的。”


    半夏一邊說著,一邊將剛才的沸水倒進下水道,等殘餘的水漬被烤幹後,才在妃老爺子那充滿質詢的眼神當中倒上油,等待灶火將油加熱。


    “蒜……”


    “蒜蓉在這裏。”


    半夏剛伸手,討要東西的話語剛說到一半,就被小哀提前搶答結束,並且往他手裏塞了個小碗。


    果然,半夏一低頭就看見了碗中滿滿當當都是已經準備好了的蒜蓉。


    “不錯,果然是一個好幫廚。”


    半夏豎起大拇指,隨即便收獲了小哀的一巴掌。


    “開什麽玩笑?平時難道不都是我在做飯嗎?到底誰是幫廚啊?”


    “哼,你也就隻能趁著我不方便動手的時候。”


    一邊扶著鍋,一邊將蒜蓉倒進去翻炒的半夏小聲嘀咕著。


    等到蒜香味被熱油激發到最濃鬱的狀態時,半夏眼疾手快,依次往鍋中加入鹽,少許水。等待鹽溶化後,再加入生抽提鮮後,開始加入澱粉勾芡。


    看著最後的醬汁逐漸變得粘稠,半夏便直接將滾燙的醬汁澆在盤子當中的菜心上。


    嗅著空氣中的香氣,妃老爺子對著那盤白灼菜心嘖嘖稱奇。


    “老頭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做法呢。”


    “味道也是能夠給妃爺爺你留下深刻影響的那種哦。”


    半夏將菜心端到一邊,讓它自然冷卻,然後便開始扭頭看向身後兩人,微微眯起雙眼。


    “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就該開始了?”


    “啊,是的,是時候了。”


    見半夏他們似乎已經將聚餐其他的事情辦完,妃老爺子點了點頭,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


    小哀倒是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用拿起自己挑選的那塊豬肉的動作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那麽,誰先開始?”


    “這又有什麽誰先開始的,廚房那麽大,三個人一起動手不就好了嗎?隻不過到最後炸的時候灶台會有些不夠用。”


    小哀聳了聳肩,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一把刀,將自己挑選的那塊梅花肉從冰箱裏取了出來,開始將它切成一到兩厘米左右的厚度。


    緊接著,用刀在上麵每間隔兩指左右就劃出一道刀口,以避免下鍋油炸時因為收縮而讓肉排變得鼓鼓囊囊。


    隨後,小哀便從不知道什麽地方掏出一把亮閃閃的肉錘。在手裏掂量了兩下後,便不輕不重地砸在肉上,盡量將它砸得扁一些。這樣便可以鬆弛這些肉的肌理吃起來也會更嫩一些。


    另一邊,準備製作老上海炸豬排的半夏則用鋒利的菜刀將他手裏的那塊梅花肉片成半厘米左右的大肉片,除此以外,他就直接結束了塑性的階段,比小哀還快一步地進入到調味醃製的步驟當中。


    “鹽和黑胡椒有些不太夠了,早上忘了買一點回來了。”


    在自己麵前的肉上撒入鹽粒和黑胡椒粉末,將兩個調料罐放好後,小哀便開始將剛才的那些調味料抓抹均勻。


    “我這邊影響不大,我要用白胡椒,不用黑胡椒。”


    已經將自己的肉排上抓抹均勻了鹽、白胡椒還有料酒的半夏正小心翼翼地將雞蛋的蛋清蛋黃進行分離。


    “你就放在這邊不用管了?”


    停下動作的半夏扭頭看向站著不動的小哀,帶著幾分好奇地問道。


    “嗯,我這邊要醃製二十分鍾。”


    小哀點了點頭,安靜地看著半夏將之前沒用完的蔥薑水連同雞蛋清一起,倒入裝著調料和肉排的大碗中,開始奮力將肉排抓起又放下。


    “你這是在幹什麽?”


    小哀有些無法理解半夏這麽做的含義。


    聽到小哀的疑問,半夏也沒有絲毫藏私,而是直接解釋道。


    “這樣能有助於它們將這些調料還有蛋清全部給吸收掉。”


    等到碗裏的液體逐漸完全附著在肉排上,半夏這才心滿意足地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一邊清洗著雙手,半夏一邊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次調味料的把控應該非常不錯,下麵我也就等它們醃製二十分鍾就好了。”


    就在這時,兩人身後突然傳來重重的敲砸聲,突然傳出的巨大聲響讓正在洗手的半夏直接跳了起來,潑了自己一臉冷水。


    兩人扭頭看去,隻見妃老爺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將身上的外套脫去,搭在一旁的椅子上,雙手各拿著一根擀麵杖,正用力向著麵前桌子上的那幾塊看起來分外可憐,仿佛是大魔王麵前的小雞仔一般的豬裏脊砸去。


    砸的同時嘴裏還不由得小聲念叨著什麽。但因為擀麵杖親吻豬裏脊的動靜太大,半夏和小哀根本就聽不清他在念叨一些什麽內容。


    或許是因為兩人的目光太過直白,很快妃老爺子便停下手裏的動作,隨手抹了抹額頭上冒出的汗水,麵帶笑容地看向兩人。


    “你們這是都準備好了?”


    “還沒有,我們的豬排還都在醃製的步驟當中呢。”


    半夏搖了搖頭,糾結了短短一瞬,便開口詢問道。


    “妃爺爺,你這麽敲,是幹什麽啊?”


    “哦,這個啊,是為了把豬裏脊敲薄,算是維也納炸豬排的特色之一。”


    妃老爺子輕輕敲了敲手邊的豬裏脊,另一隻手捏著比劃了一個“薄薄”的動作。


    “這樣還不夠薄嗎?”


    小哀看了眼案板上在她看來已經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豬排,有些好奇。


    “當然,這才到哪裏。我要繼續了哦,不過動靜可能會有些大。”


    投入到料理當中的妃老爺子顯然是想要一鼓作氣將這幾塊豬裏脊處理好。


    “沒關係的,我們不介意這些。”


    隨著妃老爺子敲打的動作繼續,半夏也成功聽到了妃老爺子到底在念叨什麽東西。


    “毛利……”


    左手的擀麵杖落在豬裏脊上。


    “小五郎……”


    右手的擀麵杖落在豬裏脊上。


    “毛利……”


    “小五郎……”


    看著妃老爺子來回交替的雙臂,半夏突然開始擔憂妃老爺子在等會兒離開了廚房以後,看到毛利大叔會不會下意識就是一個擀麵杖敲上去。


    “我出去到客廳裏轉一圈,你要跟我一起去走走嗎?”


    走到廚房門口的小哀側身看了半夏一眼,發出了邀請。


    “走走走,一起去看看柯南那家夥究竟有沒有人帶著他把遊戲通關了。不過,話說阿渚姐怎麽還沒來啊。”


    看了眼正在逐漸變得更加有風味的肉排,又看了眼還在一邊念叨著毛利小五郎一邊錘肉的妃老爺子,麵對小哀的提議半夏找不到任何不支持的理由。


    “確實,姐姐今天來的怎麽這麽晚……”


    被半夏挑起話頭後,小哀不由得將剛才就出現的擔憂表現在臉上。


    注意到小哀的情緒變化,半夏連忙安慰道。


    “也許是因為點心還沒做好?之前園子姐不是說阿渚姐在家裏準備甜點的嗎?也許是因為這個耽誤了。”


    腦海中閃過之前和園子搶小哀的時候,她隨口說出的話語。


    “希望是這個樣子吧。”


    小哀歎了口氣,總感覺有一丟丟的心神不寧。


    ……


    時間稍稍倒退的另一邊,目暮警官家中,目暮綠正替古河渚打包她新鮮出爐的各種甜點。


    “甜點已經打包好了,阿渚,下次要記得好好注意時間哦,可不能因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就忘掉了其他重要的事情。”


    將古河渚親手製作的那些甜點放進兩個食盒當中,用繩子在外麵固定了兩圈後,目暮綠滿意地點了點頭,衝著古河渚的房間喊道。


    “我明白了,綠子阿姨能幫我把裙子後麵的拉鏈拉上嗎?我的手夠不到……”


    房間裏手忙腳亂的古河渚最終還是放下因為努力向後伸而有些酸痛的手臂,向著門外求助道。


    “好啦好啦,等我一下哦,我把手上的餅幹屑擦掉。”


    目暮綠笑著說道。


    沒過多久,目暮綠便走進房間,替古河渚將連衣裙後的拉鏈拉上。


    “今天的阿渚比往常還要美上幾分呢。”


    因為已經有很久房屋周圍都沒有別人窺視,再加上目暮警官借助職務便利一直都有在房屋周圍安排巡邏的警務人員,所以古河渚現在隻有在出門的時候才會換上易容的裝束。


    但卻因為之前長時間沒有曬過太陽,所以她現在的臉部膚色有著些許蒼白,可被衣服襯托出一種別樣的美感。


    “不過可惜出門的時候還要化妝易容。”


    替古河渚將衣領袖口整理好後,目暮綠有些憐惜地伸手理了理古河渚垂在臉邊的碎發。


    “沒關係的,有半夏替我準備的那些麵霜藥膏,健康方麵是不會有問題的。”


    古河渚在這種事情上早就看開了,臉上沒有絲毫失落的表情。


    “但是……哼,目暮十三那家夥也是個沒能力的,到現在還沒能解決問題。”


    雖然知道這種事情並不是自己老公想解決就能解決的,但依舊不妨礙目暮綠找出一個發泄的替罪羊。


    畢竟現在古河渚在目暮綠心裏的地位已經反超原本排在第一位的目暮警官了。


    “沒關係的,能夠這樣已經是很好的了。”


    古河渚安慰著目暮綠,同時坐到梳妝台前,開始進行易容的工作。


    或許是因為熟能生巧的緣故,沒過多久,古河渚的麵孔就換成了和原本似是而非的樣子。


    將化妝台上易容的工具小心收好,古河渚便走出房間,和目暮綠輕輕擁抱一下後,從桌子上拿起兩個食盒。


    從目暮警官家前往阿笠博士家確實還需要一段距離,古河渚看了眼天色,不由得加快了幾分腳步。


    “居然已經這麽晚了,小哀他們應該已經等急了吧。”


    雖然,道路上的行人不少,但古河渚的步速依舊很快,沒過多久就來到了阿笠博士家不遠處的十字路口。


    “嗯?”


    在等待紅綠燈的功夫,閑得無趣的古河渚將手裏的食盒舉到麵前,仔細打量著目暮綠係在上麵的繩結。


    突然,隨著遠處隱約一聲輕咦,古河渚突然感覺有道視線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然而,基於小哀之前一再強調的教導,古河渚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做出四下張望的動作,而是神情自然地放下手裏的食盒,然後借助餘光瞥向剛才那道視線傳來的方向。


    隻見人行道的紅綠燈燈柱上靠著一個渾身都穿著黑色衣服的吸煙男子。煙頭的點點火光配合著道路上來往車輛的車燈將他的麵孔照亮,露出一張似乎有些熟悉的麵孔。


    終於,等到了一個正常人都能注意到的時間後,古河渚終於忍不住轉身看向還怔怔地看著自己方向的男子。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認識嗎?”


    雖然問話的聲音很是輕柔,但她不但沒有上前一步,甚至還向後對了一點距離。


    “啊?哦,沒什麽,隻是認錯人了而已。”


    似乎是因為挺直了身體從而大致看清了古河渚的麵孔,原本凝望著她的視線微微下移,重新聚焦到食盒上繩結。


    繩結也不一樣。


    “認錯人了?”


    古河渚愣了愣,心裏閃過某些可能,最終還是堅定地向後退了一步。


    “下次可不要再認錯人了。”


    見紅綠燈變成了綠燈,古河渚立刻握緊手裏的食盒,轉身跟著人群走向道路對麵。


    “希望是我猜錯了,但願那家夥不要跟上來。”


    一邊在心裏默默祈禱,古河渚一邊快步向著道路對麵走去,手裏握緊的食盒被她當作防身的武器,打算隻要他追上來,自己就將手裏的食盒砸過去製造混亂。


    就算是那個組織的人,應該也不敢在在大庭廣眾之下強行拉人吧。


    但,讓古河渚鬆了口氣的是,等到她走到了道路另一邊再回頭的時候,卻看見那個男子已經點上了一根新的香煙,再一次靠回到紅綠燈燈杆上,仰頭看著夜空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


    看著麵前的這幅場景,古河渚有些失神,緊接著便感覺額頭處傳來微微刺痛。


    “起風了啊。”


    被突然掀起的冷風吹了個哆嗦的古河渚搖了搖頭,將那些奇怪的感覺扔到一邊。


    隻是在確定那人似乎並沒有想要跟上或者打電話聯係同夥的樣子後,便轉身離去。


    等走到那個男子視野見不到的地方後,古河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選擇繼續向前走,而是站在人群當中掏出手機開始聯係小蘭。


    “喂?能聽見嗎?”


    站在人群當中的古河渚甚至沒有直接開口喊小蘭的名字。


    “喂?能聽見。阿渚姐?你怎麽還沒到?是路上遇到什麽問題了嗎?”


    電話裏傳來小蘭關心的問話。


    “算是吧,我剛才在路口遇到一個有些奇怪的人,所以我現在也不太敢繼續往阿笠博士家走。”


    古河渚壓低聲音,確保自己的話語不會在嘈雜的人群當中傳出兩步遠。


    “奇怪的人!阿渚姐你能簡單地描述一下嗎?”


    電話另一端的小蘭聲音中透露出些許緊張神色。


    “是一個渾身穿著黑色衣服,嘴裏叼著香煙,帶著帽子的年輕男子。盯著我盯了半天,結果說把我錯認成了他的熟人”


    古河渚沒有絲毫隱瞞,語氣飛快地描述道。


    “渾身黑色衣服,嘴裏叼著香煙,帶著帽子的年輕男子?他頭發是什麽顏色的?”


    電話裏傳出的聲音似乎更加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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