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裏的人誰見過毛驢拉磨?沒見過的那現在有眼福了,被黃氣包裹住的十多個人在胡同裏兜兜轉轉。我拉著丁詩琦跑出去後故意“哇”了一聲,瞬間吸引過來不少人。之後胡同口圍觀的人群那叫一個多,還有拿手機拍的,我覺得照這麽下去,他們指定能火。


    走在廣場上,我拉住丁詩琦忍不住再一次問她為什麽,她仰起頭,突然雙手環背抱住了我。


    我靠,這什麽情況?聞著從她身上散發出的發香混合著體香的味道,我的心跳猛地加速。猛地就想起看過的一個電影中的台詞:我的心在跳,我的寶劍在嘟。


    緊接著,我就聽到她呼吸聲離我耳朵越來越近,氣噴到耳朵上癢癢的。


    她開口了,聲音有些顫抖:“給我一些時間好麽,爺爺早年定下的,我需要和他們說清楚。”


    阿哦,聽她這意思還是個娃娃親嘍,不過她好像要拒絕?我這是有機會了?猛不防打了個激靈,我腦子現在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機械式的點頭。


    她見我沒有說話,輕輕從我懷裏脫身出去,幽幽的說道:“剛開始隻是想利用你來擺脫那人的糾纏,沒想到漸漸的還真有點喜歡上你了。”


    她看著我發紅的耳朵接著說道:“不過,你剛把我氣到了,我可是有點傷心了哦。”


    我這時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竟然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緊緊的抱著,她沒有掙紮,就像隻小兔子一樣。我貼在她的耳邊認真的說道:“以後我隻會讓你開心,我喜歡你。”


    她沒有回答我,但俏麗的小臉離我越來越近。緊接著,我的雙唇傳來了一陣溫熱柔軟的觸感。這是什麽感覺?就跟三十五度的天吃了口雪糕的激爽是一樣一樣的。


    許久,她才分開,掐了我臉一把,笑著說:“回學校吧。”


    我舔了舔嘴唇,絲絲甜意鑽入舌尖,一個勁兒的點頭......


    人逢喜事精神爽,就連下午趴在書桌上的覺都睡的十分香甜,一覺悶到放學,都沒人打擾我,我想了想可能是老師們覺得我沒救了,讓我自生自滅或許才是我最好的歸宿。


    但,這都不是事,中午丁詩琦的話早讓我把所有事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眨眼又到了周末,我和曹文本來打算出去玩玩,進城這麽久了還沒正經逛過一次。誰成想,剛走到大門口,就被李長街叫住,讓我倆收拾下和他出個幹個活去。我本想拒絕,什麽都阻擋不了我遊玩的心,但他說老板給的太多了,一百個,分下來每人也有三十幾個,不去拉倒,他自己吃獨食算了。


    我一想那哪成啊,我老婆本還沒著落呢。立馬義正言辭和李長街說: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和李哥學點東西。


    他踹了一腳,罵我整天沒個正行,催著我倆趕緊收拾。其實不用怎麽收拾,我們三個現在隻有曹文還需帶著背包,裏麵裝著符籙和紅線之類的。我已經脫離了那套,和李長街一樣可以虛空畫符了。


    車上,李長街把雇主的信息和我們說了一遍,聽到他說雇主名字之後我就立馬明白什麽情況了,絕對是衝我來的。雇主名叫虞青山,說自家老宅有不幹淨的東西,已經先後折了幾波人了。


    我想都不想的罵了句:放他媽的屁呢,這就是個陷阱。


    李長街有些詫異,問我什麽意思,罵雇主幹啥。我把之前的來龍去脈和李長街一說,他表示懂了,拿上錢,再漂漂亮亮的把事辦了,這叫殺人誅心。


    我還是有些不爽,勸李長街,意思是別幫他處理算了,大不了咱不掙這份錢了。李長街直接就給我拒了,還給我扣了頂帽子。說什麽我這是自砸招牌,接了就必須處理幹淨這是行規,除非我接了後在處理前死了,否則就是不誠信。


    擦,我看他就是舍不得這一百萬。


    按照虞青山告訴李長街的地點到了郊區的一所老宅前,陰森的很,一瞅就不是個什麽好地。讓我意外的是虞青山竟然還親自來了,車就停在老宅對麵等著我們。


    看到我們來了,他笑著下車迎了過來,裝作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就他那笑,我一眼就看出來假的厲害。李長街和他談,我也懶得理他,便走到老宅門口上下打量著,還真讓我看出了點門道,剛打算和李長街說,曹文他倆就過來了。


    李長街摸了摸下巴,說:“你倆仇挺大啊,這小子剛還不準備付錢呢。”


    “沒給?沒給正好,那咱撤吧,這特麽就根本不是他家老宅。”我一聽,心道有戲。


    李長街一拍我後背,說道:“給了,這行那有後收錢的,要不死了連個安家費都沒有。走吧,進去看看這張宅。”


    等會兒,他剛才說什麽?張宅?他難道不認字嗎?不是李宅嗎!?不對啊,他不可能不認的他的姓啊。


    想到此處,我趕緊拉住他道:“李哥,你不認字嗎?這不寫的是李宅嗎!你的本家啊!”


    “哦,你說說你看的是什麽。”李長街轉而問向曹文。


    曹文抬頭看了看那牌匾撓撓頭道:“孟宅。”


    “你看到的是這宅子第一任主人的姓氏,我是第三任,曹文是第二任。”


    “嗯?那咋還看的不一樣呢。”我有點沒弄明白李長街說的是什麽意思。


    “是這宅子在看你,而不是你看它,懂了嗎?曹文過來跟著我,你自己玩去。”李長街一副你沒見過世麵的表情看著我。


    “擦,沒懂,為啥我不能跟你一起進?”


    “你能自保,曹文能嗎?”說完,他拉著曹文頭也不回的進了老宅,我見狀緊跟著竄了進去,但他倆卻沒了蹤影。身後,門“咣當”一聲自己關上了,嚇的我心突突直跳,我想打開留條後路,但無論我怎麽拉,門都一絲不動的緊緊關著。


    “走的這麽快?”我有點納悶他倆是不是用飛的,掏出手機立馬給李長街打了個電話過去,但語音提示我,不在服務區,明明信號是滿的啊。既然門死活都打不開,手機也不好使了,我就打定主意先找到他倆再說,便左顧右盼的向院內走去。


    一塊影壁橫在門口不遠處,上麵風化嚴重,刻畫的什麽已經看不出來了,順著鋪向四麵八方的石板路我走入院內,中央一清水池塘包圍著假山。兩旁的枯樹立於雜草叢之上,老舊的木質門窗半開著,風一吹就“吱吱嘎嘎”的亂響。廳堂中似有人在竊竊私語,我還想著他倆動作夠快,都進屋了。


    但去往廳堂的走廊口卻掛著兩盞白色的燈籠,而且燈籠此刻還亮著,要知道現在可是白天。所有的一切顯得有些詭異。


    走廊中彌漫著層層薄霧,猶如輕紗一般,貼在身上一種陰冷的感覺時刻入侵著我全身所有毛孔。


    “李哥,曹文。是你們嗎?”我離廳堂還幾步遠的時候大聲喊道,同時,那廳堂裏讓人聽不真切的交談聲戛然而止。


    站在門口等了半天也沒人回應我,我一下糾結起來,猶豫著進不進。


    突然。


    那私語聲從我身後響起,我猛地扭身向後看去,同時後退一步,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眼角餘光撇到屋內,似乎有幾個瘦長的東西坐在桌前,我立馬轉頭,掌心也催發出黃氣護於周身。那是六個臉色慘白的人?不對,不是人,雖然很像,但有些地方棱角明顯是折出來的,這是六個紙人!


    紙人表情似笑非笑,失真的眼睛注視著門口,一陣微風吹了進來,紙人一抖,那宛如竊竊私語的聲音又出現了...


    他媽的,讓這風吹紙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邊譏諷邊尋找有沒有李長街他們來過的痕跡,但一無所獲。地上的灰塵隻印出了我一個人的腳印。


    出了廳堂,我想四處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麽李長街他們留下的痕跡,給先找到他們的去向才行。


    “嘻嘻嘻....”


    身後又響起動靜,就跟屋裏那些紙人出聲笑我似的。但我沒注意到的是,此刻並沒有風。


    我一路兜兜轉轉的尋摸,並沒有發現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隻有空無一人的大堂裏比較詭異,上到主家的太師椅,下到訪客的椅子旁都有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攏共八杯,我看了幾杯,量有多有少,似乎有人喝過。


    茶散發著一種若有若無的香味,聞著就讓人口舌生津,忍不住想喝一口試試。


    我不禁懊惱道:“前後腳進的,他倆就能沒了?六個紙人,八杯茶。這都什麽東西啊,李長街說的第一任和宅子看我到底是什麽意思!”


    就算是我加上紙人,這才七個,這八杯茶還富餘一杯啊?難道...這宅子裏還有一個我沒發現的?


    想到這,我立刻就睜大了眼睛看著四周,若是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必須將一切異變扼殺在搖籃裏。


    但四周安靜的過於可怕,我警惕著四周的同時回憶著有沒有漏看什麽地方,思來想去隻有兩處!前院的水池和假山,後院的一口井。


    天越來越暗,想看必須趁早,晚一點指不定我會看到什麽。我打算先去後院看看那口井,地方小,看的也快些。


    我一路狂奔跑到井邊,井上有些鞋印,我心裏暗叫糟糕,難不成那第八個還真在這井裏頭?


    這地方,簡直是折磨我的最佳地點,一是沒繩子,二是看不真切,真要下去了再上不來,那恐怕我幾百年都不會被人發現在這沉了底兒。


    我趴在井邊眯眼向下看,隻看到裏邊黑幽幽一片,一股那種長時間擱置後水臭了的味道從下麵彌漫了上來,下是肯定不能下,我給想個招看看井底才行。


    井旁邊倒是有根扁擔,但是不夠長,還給找個差不多的把他倆接上才行。有了,那棵枯樹!我著急忙慌的又跑回前院。從頸椎抽出漢劍,算準距離,對著那顆樹的底部就斬了過去。


    “哢嚓。”


    樹隨紅芒而響,齊齊的斷口使它立不穩,我輕輕推了下,立馬倒了過去。三米多高,直徑十五厘米還是有些粗了,我從中劈開削了削,又找來些床單布料才跑回井邊。


    太陽還剩一絲就要落山,我手忙腳亂的將扁擔和樹幹綁在一起,扁擔衝下,伸下去轉動起來,井水立馬被我攪渾,眼瞅著有什麽東西就要被旋渦帶起時,天漸漸暗了下來。


    臥槽!這不坑爹嗎。


    攪和了半天,我都已經開始喘粗氣,手酸疼上了,你把燈關了?


    泄氣的我我坐在井邊看向四周,黑暗像墨汁一樣撒了過來,我看到前後院相連的門口,好像隱約的有幾個影子在瞭望著我。


    我一下動也不敢動,累了半天,剛一休息,全身都酸疼的用不上力。我像個石頭似的杵在井邊,緊盯著那幾個影子。盯著盯著,我隱約聽到了“沙沙”的聲音,那些影子沒什麽動作,但好像在慢慢移動著向我靠近過來。


    我癱坐在地上心裏直叫命苦,這年頭神仙閉眼,什麽妖魔鬼怪都出來溜達,還都讓我趕上了,這次恐怕是真的要栽了。


    “沙沙”聲也來越近,趁著月光我也看清了那些人影,他媽的,是那六個紙人抬了個什麽東西在向我移動著,雖說速度不算快,但已經到半路了。早知道老子先把你們一把火點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我使勁催發著體內的黃氣向著紙人卷去,紙人瞬間站立不穩,抬著的東西“啪啪”兩聲掉在地上,紙人也被黃氣東倒西歪的卷到牆根。


    紙人在慢慢蠕動,我也沒閑著,恢複了些力氣後掙紮著站了起來,從褲兜裏掏出打火機邊罵著壯膽邊走向紙人,路過它們抬的東西時,我看了幾眼,應該是兩幅畫,最上麵那副是個老頭,一臉詭笑的看著天。


    我點燃打火機靠近紙人,它們竟跟真人似的作出表情,我抓起離我最近的一個,觸感有點不像是紙,感覺絲滑的很。


    打火機慢慢靠近紙人的手,一觸之下沒點著,但紙人的手指卻翻卷起來,一股肉香鑽進我的鼻子。


    這他娘的哪是紙人!這分明是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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