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是覺得心寒,隻好硬起頭皮不再多想。是什麽也好,反正都是邪乎東西,與其讓它們不知啥時候害了我,還不如我先下手為強,先把它們除了,對,還有那兩幅畫。


    腦中胡思亂想了一番。給自己壯了壯膽,把注意力集中起來,我把這形似紙人的東西先丟到一旁,去摟了些幹草回來擺放在它們旁邊,它們的表情越變越凶惡,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讓它們盯得有點不自在,罵了兩聲,把草點燃,火勢一下子就起來了,風一吹熱浪卷來還有點兒要撲人的意思。這些人皮做出來的東西沾火便翻卷,潛藏的一些油脂被燒的“嗤嗤”作響。


    我尋思趁著現在火勢的比較旺,剛好撿來那兩幅畫繼續填個火,說幹就幹,轉身徑直向畫走去。


    站在畫前,我死死盯著那畫,頭皮直跳。誰能告訴我,畫裏那老頭呢?他去哪兒了!?拾草的時候看了眼還沒什麽異常,眨眼個功夫就沒了?


    我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猛地掀起第一幅畫,第二幅瞬間跳入我的眼中。


    果然,也是個光有背景沒有任何人物的畫。我覺得形式越來越不妙了,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一點響動都沒有,可見這倆並沒有實體,而沒有實體的不外乎隻有那種東西了......


    鬼。


    正當我細想該如何辦時,前院敲鑼打鼓,人聲鼎沸的聲音響了起來。一路吹吹打打的向著後院而來,我已經隱約看見有好多人提著紅燈籠,抬著花轎過來了。


    前行的速度簡直出乎我的意料,還沒等我找到藏身之地,人群已經進了後院。他們看到我後,一個像是媒人似的老大媽伸出慘白的手撲到我麵前要拉我,嘴裏不停的說:“來熱鬧熱鬧,來熱鬧熱鬧。”


    我左胳膊的小臂被她拿住,立刻感到一陣陰冷的劇痛,隨即催發掌心的黃氣向她打去,黃氣瞬間竄出穿腦而過,她話說了一半就消散在我眼前。


    她消散的同時,人群竟齊齊“噫”了聲。一人撥開他們後看著我詭笑起來,不是別人,正是消失在畫裏的那老頭兒!人群也隨著他的笑發出了“咯咯咯”的聲音。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趁著他們還沒什麽動作,我伸手抄後,拔出漢劍就向人群橫掃著斬去。紅芒隨著我的動作移動起來,那群人被紅芒切過後,齊腰而斷,消散在我眼前。


    這就完了?突然結束讓我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但,前院敲鑼打鼓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一模一樣的人群吹吹打打的又出現在我眼前,唯獨少了來拉我的那個媒人。


    沒砍到?我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如果沒砍到他們不可能會消散在我眼前。我仔細的回憶了一遍,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正主在我砍過去之前不在這,正主,正主會是誰呢?正主是紅轎裏的人!隻有紅轎裏的人我沒見到過。


    不猶豫,我打定主意先斬一次再說。抬手就向紅轎斜劈了一劍,紅芒如同刀切豆腐一般劃過幾人,轎子上半部也斜著掉在地上,裏麵的人剩下的半張臉也露了出來,眼睛直往我手裏瞄,根據麵容來看,大致上能看出是個老太太。


    那老頭兒掃了眼轎子後,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慘白慘白的,直勾勾盯著我的臉歎了口氣道:“挑來選去,整了個硬茬子。老婆子你的眼力見真是掉地上了。”


    我的腦子猛的一炸,幾乎打了寒顫,李長街說的原來是這個意思。不是我在看宅子,而是宅子裏的鬼在挑人。


    此時我心裏越發懷疑,這個宅子到底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李長街要遵從它的規矩來辦事。按理來說,他加上我現在完全可以平推了困難的事件,但他卻選擇和我分開,是要鍛煉我?還是這宅子真的那麽恐怖?


    這個時候,老太太終於有動靜,撿起轎子裏她那半拉臉,開口說道:“你當那倆家夥就好受了?那麵的骨頭比這個還難啃,那倆人隻不過是把這個推到我們麵前而已。”


    說完,老太太怨毒的注視著我:“滾出去。”


    老頭兒似乎不願意一般看向那老太太,“一個遲早被別人侵占的人,沒必要讓別人當槍使。”


    老頭兒似乎明白了些什麽,點點頭走到轎子前,和老太太就那麽消失在我眼前。


    我讓他倆這一席話說的一時間有些腦子轉不過彎來,什麽是沒必要讓別人當槍使?難道說李長街真正的意圖是讓我死在這宅子?所以他才要和我分開?但我現在的情況他不是知道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逐漸感覺到絕望起來,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是這樣。


    我失魂落魄的穿過走廊來到大門口,輕輕一拉門就開了。我的眼前突然一閃,然後一片白光照向了我,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看不見,我伸手擋在眼前,透過指縫看到燈光縮短了不少才放下手。


    那是輛車。


    曹文在副駕憨笑著朝我揮手,李長街在主駕閉眼靠著,我看著他突然就覺的止不住的惡心和頭暈。一個站不穩跌坐在地上。


    隻聽見車門的響聲和兩人的腳步,李長街一摁我頭,絲絲暖意鑽入頭頂:“傷著了?”,我想打掉他手,但暈的實在厲害,抬到一半就抬不上去了。


    嘴裏含糊不清的問他:“為什麽要我死?為什麽你不自己動手。”


    朦朧間聽他好像問了句啥之後,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


    我是被噩夢驚醒的,我夢見李長街和曹文把我又綁回了老宅裏,他倆和那對老鬼商量著如何分我身上的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見曹文笑的這麽開心。


    “醒了?什麽夢還把你嚇出一頭的汗。”李長街削著蘋果問道。


    我沒有答話,因為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李長街把削好的蘋果遞到我麵前:“說說吧,裏麵咋回事會讓你說出那話?”


    我勉強反應過來,沒接那個蘋果,而是緊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他:“為什麽要和我分開行動?”


    他倒也沒在意我的舉動,收回蘋果自己啃了一口邊嚼邊說:“鍛念李唄,戴振子我料去趟藍麵。”含糊不清的話讓我猜上猜下才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我不清楚我現在是個什麽表情,但態度我表現的極為強硬:“為什麽不告訴我那老宅裏的任何信息?你拿他們當槍使來逼我?讓黃皮子和漢劍失去平衡?”


    李長街有些意外的看著我,吧嗒吧嗒嘴道:“鬼迷心竅了?一個迷陣加幾個邪門歪道的人演個戲就把你給唬住了?”


    邪門歪道的人?雖然我感覺到有一些奇怪,但還是冷冷的說:“什麽意思?”


    “還是嫩,沒看出這是你有仇那小子給你下的套?在門口我就看出來這是個迷陣,隻是想看看他們唱的什麽戲才順著他們繼續玩下去。嘖嘖,沒想到還真有人當真了。”


    李長街看我的表情還那樣,繼續說道:“那小子不知道從哪兒整來了三個邪人,隨便給我編了個假情報,既然是假的我還告訴你幹啥,當然順著他們演下去嘍。”


    “三人控了幾個小鬼,演的像模像樣的,我收拾了兩個,看你還玩的挺盡興的,就從門外等你嘍,誰知道你出來抽什麽瘋直接暈了,我還以為你讓幾個傷不了人的小鬼給傷著了呢。”


    我皺了皺眉頭“幾個小鬼?我連劍都拔了還傷不了他們,你管這叫小鬼?”


    李長街點點頭,說道:“那是,在迷陣裏你隻會看到人家想讓你看到的,你以為你砍著了?我可是親眼看你砍的是一堆雜草啊。我不是教過你怎麽勘破迷陣嗎?你的腦子和這倆眼珠子是幹啥吃的?”


    他說著說著,他還越說越生氣了,一個勁的數落我的不是。說我進門第七步就應該後撤一步向左走,去把那塊石頭移開。


    我聽了一怒,合著你一直看著也不幫幫我唄?大聲小嚷的說他就是想弄死我。


    其實我也意識到了一些問題,比如那些東西隻是嚇嚇人,但連我的衣角都沒碰到過。隻在最後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就跑了,但由於我當時被他們一步一步的帶著走,導致後麵根本想不明白為什麽。


    現在想想,他們誘導我仇視李長街,出來後我必將拔劍對李長街出手。誰勝誰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倆就此以後決裂了。沒了李長街,他們在對付我這個生瓜蛋子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但他們沒想到的是,我出來後一下氣火攻心,生生把自己給憋暈了。


    李長街看我不說話,以為我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需要我再給你說說?”


    我搖了搖頭,岔開話題道:“不用了李哥,你去南麵幹啥?”


    “魚玄那出了個了不得的東西,我給去看看。”李長街拿出手機點開個視頻扔在床上,我撿起來一看,還真是個我沒見過的東西。


    閉著眼的巨大的蛇頭感覺可以填滿我們這間屋子,一塊鱗片就有計算器那麽大,遊動起來像條黑龍一樣的巨蟒在吞食著水牛,水牛群就跟雕塑一樣站在原地不動。任由這巨蟒小雞吃米一樣的叼起,吞掉。


    緊接著這巨蟒好像發現了攝像的人,緩緩睜開眼睛,隻看到一個巨大地紫色眼珠,畫麵一下陷入黑暗中,後麵隻剩下絲絲拉拉的雜音。


    “巨蟒來襲?”我把手機遞給李長街問道。


    “是條燭九陰,你說它是龍也行,說是蛇也行。傳說燭九陰的眼睛連著地獄。讓它看一眼就會被惡鬼附身,淪為被它控製的怪物,終生也逃不掉。”


    “真的假的?那你這去不是送菜上門嗎,一睜眼不全都玩完了?”對於他說的這個傳說我覺得有誇大的成分。


    李長街指了指我:“上了年頭的東西都不好說,就跟你那黃皮子似的,他不是也能製造幻覺蠱惑人心?”


    然後他又問我還有沒有問題,腦子裏還有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有的話一次說開了剩的以後他還給擔心我背後捅他刀子。


    我細想了一下,告訴他應該是沒了,但我肯定要找那小子報仇。玩什麽不行,非得玩這麽髒的,搞不好我連命都給擱進去。


    李長街卻說人家就是要我的命,報仇等他回來再說,我自己還玩不過人家。


    我表麵答應了,但沒放在心上。心想,都是一個腦袋兩隻眼的誰怕誰。


    李長街第二天大清早的就給走,對於之前的事他表現的就跟個沒事人似的。讓我留個心眼,可以不接案子,凡事等他回來再說。


    我也嬉笑著說他婆媽,像個老娘們。惹的他擼胳膊挽袖子的非得揍我一頓才上車。


    等他走了我才想起他好像有什麽東西還沒給我,我那份錢呢?他卷款跑路了,曹文我倆還一分沒有呢,沒等他回來我倆就給餓死,趕緊給他打電話還不接。


    曹文告訴我,他還有點錢,夠我倆吃幾天的。要是吃完李長街還不回來,那就隻能出去要飯了。


    我這兩天每天按時上課和丁詩琦膩歪,回來就和曹文吃清水掛麵。別的事到也沒發生,虞青山那小子最近也沒什麽動靜,我心說奇怪,問丁詩琦,她說她最近也沒見過,還問我打聽他幹什麽。


    我也不可能把我被擺了一道的事告訴她,就和她說隻是好奇,那天那麽玩他到現在還沒反應。


    她安慰我說虞青山可能上次出了醜被關在家裏了,讓我別擔心,她會幫我的。


    整天吃掛麵吃的我都要吐了,必須給改善一下夥食,思來想去後和丁詩琦說道:“我的小baby,最近有沒有什麽小案子讓我做做啊。”


    “哈,又想偷摸的賺外快?讓我想想哦。”丁詩琦輕笑了聲,兩根食指摁在太陽穴上轉圈揉捏著。


    “有一家公司的電梯最近半個月老出意外,硬件檢查完都沒什麽問題,但就是老失控。你要去嘛?”丁詩琦兩手從胸前下壓,做了個收功的樣子。


    “給多少啊?”


    “五萬唄,一些騙子弄的價被壓下來了。”


    我尋思著五萬也夠了,當下一拍大腿站起來和她說:“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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