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企it大廈,門口的大魚缸裏錦鯉一點都不怕人,我還和它們對視了一小會。


    因為丁詩琦的關係,經理雖表現出吃驚的樣但並沒有嫌我年輕,隻說自己還有文件要處理,讓前台接待我們一下。


    負責接待我的人員苦著臉把我們帶到失控的電梯前就馬上和我們說她還有事,一路小跑的離開了,我讓丁詩琦找地自己坐會,我先看看什麽情況再說。


    摁了下開門鍵,電梯裏彌漫的淡淡的腐臭味撲麵而來,我憋著一口氣,盡量不讓腐臭味鑽進鼻孔,電梯輕微震動了一下,led顯示上升到十五樓。但據我所知,自從傳出這電梯失控後,整座大廈就沒人敢用了。


    門關上了,電梯運作時帶來的輕微失重感讓我有些不適應,隻能緊貼著一處觀察著電梯到底會出現些什麽異常。


    叮鈴……


    電梯門打開了,一路倒也沒什麽奇怪的異常,十五樓電梯口並沒有人,有幾個看到我從那部電梯出來四處瞅的工作人員像見了鬼一樣驚恐的看著我。


    “該不會是連電了吧?”電梯震動起來,門緩慢的合上,而led顯示它這次要下降到三樓。


    有道聲音一閃而過,下降的速度卻突然變的異常快速,就好像電梯在往下掉一樣,門在下降的過程中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它,開門了。


    門外是一片漆黑。下降帶來的吸力不斷的想要把我卷出去,電梯裏滑的根本無處借力,我猛地拔出漢劍插在地板上,左腳在前,右腳腳尖點地,下蹲了半個身形才穩住。


    “咣。”


    一陣巨響回蕩在電梯裏,電梯重重的摔在三樓,我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雙腳和雙腿被震的麻的不像樣。我活動著雙腿走出電梯,但奇怪的是三樓的職工們就和沒聽見一樣,看都不看這麵一眼。


    “你們有人聽到什麽聲音嗎?”我朝著還在盯著電腦的幾人喊道。


    這時才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你是誰?幹什麽的?聽到什麽聲音?”一個微胖帶眼鏡的青年抬頭問道。


    我指了指那部電梯:“來修電梯的,剛電梯摔下來的聲音你聽到了嗎?”


    那青年一聽我這話,立馬搖頭,把頭埋下去後不再理我。


    我一瞅這個來氣,我是來幫你們解決,結果沒一個配合我的,全都躲著算怎麽回事?走過去一拍他的桌子怒道:“啞巴了還是聲帶掉地了?”


    青年猛地站起身來,眼含怒意的看了我幾秒:“你去問別人,我不知道!”說完就拿起手機,繞過我疾行而去。我看了看其餘人,他們一接觸我的目光也都趕緊低頭裝作沒看見我的樣子。


    唉,這活幹的屬實憋屈。萬事有因必有果,找不到因,就沒辦法處理現在的果。


    我轉身向另一部電梯走去,打算先找丁詩琦讓她動用點權限整些資料來,還坐那部的話我不知道它啥時候才能給我降到一樓。


    另外這部就穩穩當當的落在一樓,平穩的就跟一直沒動過一樣,隻在停頓的時候才有那麽一瞬異樣的感覺。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哪,她說她在休息廳,我又打聽著向休息廳走去。


    看見我來,她揮了揮手:“解決完了?那就走叭,給我買好吃的去。”


    我往沙發上一靠,拿起她喝的那杯咖啡往嘴裏一灌沒好氣的說道:“解決個六啊,就沒一個配合我的,問半天連個屁都問不出來。你把他們那經理叫來,再啥也不說咱就撤。”


    丁詩琦“哦”了聲扭身出去找人,不大一會兒她就領著一個滿頭是汗的男人回來了:“這位是整棟大廈的陳主管,有什麽事你問他就行。”


    陳主管四十多歲,不停的拽著紙巾擦著頭上的汗:“不知您有什麽想了解的?我一定如實交代。”


    我想了想問道:“電梯什麽時候出的事?”


    “應該是三年前安裝完吧,我入職之前這電梯就這樣了。這兩年沒少找人看過,但是都拿了錢裝模作樣的瞎說一通。”


    “有人出過意外麽?”


    陳主管笑了笑擺手道:“那倒沒有,都是剛入職不知道的時候被嚇到過,最近兩年已經很少啟用了,偶爾用它往上送個貨,停到幾樓幾樓拿就行。”


    沒道理啊,就算是有邪物那電梯裏也根本放不了啊,四周光禿禿的有根毛都能發現,但我剛才根本就沒發現有任何多出來的物品。


    “整棟大廈建立的時候出過事麽?”


    陳主管的汗一下就出來,搖了搖頭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大廈建成後大約一年左右才入的職。”


    我伸手向上一指道:“那你的上一任呢,有沒有聯係方式和檔案,我想問問他。”


    陳主管一下說話磕巴起來:“這...這....這不合規矩吧,我們不能泄露別人的隱私吧?”


    丁詩琦插嘴道:“我們又不是壞人,打聽些事而已,要不叫你們老總來?”


    陳主管正對著我們手足無措,眼神躲閃的擦著汗,一個讓你依稀還覺的他英俊的男人笑容滿麵進來了。那個男人五十多歲,身材高大。高高的鼻梁,有些像雕塑一樣的臉龐棱角分明。


    陳主管像是得了救星一般,快步到男人身前,上半身微曲低頭道:“邵董。”


    男人示意他出去後,麵露笑意對著我倆伸手道:“邵莊,鵝企大廈的現任董事長。”


    我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很是強壯有力但握度又讓你感覺恰到好處:


    “邵董你好,詢問些小事還能把整棟大廈的大佛給驚動過來,真是有點讓我受寵若驚了。”


    我對他們這類人沒什麽好感,所以說話一頓夾槍帶棒。他沒有生氣,還麵帶笑容的說剛有生意要談,冷落了我們,心裏過意不去馬上過來給我們賠罪。


    我也沒和他廢話,直接切入正題:“這電梯的事想必邵董肯定比我們還清楚,不知能不能給我透露一番?”


    邵莊立馬表示隻要他知道的肯定會如實的告訴我們。


    我想陳主管之前含糊其辭的不願告訴我上一任主管,那我就以這事為切口來找找原因。


    “我剛問陳主管,大廈建立的時候出沒出過事,他說他那會還沒來,不知道。我朝他要上一任主管聯係方式時,他也不願意給我,不知邵董作何解釋?”


    邵莊摸了摸鼻子思索片刻,道:“楊櫻是跟了我七八年的老人,她很有想法,工作能力出色,整個大廈便是由她和李經理監工規劃,遵循她的理念來建造的,但她利用職務之便,拿了公司給工地批款的三千萬後失蹤了。這是醜事,陳主管不說出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丁詩琦突然問道:“貪汙?失蹤?我之前看了你們公司的一些檔案,你們沒報警?”


    邵莊搖搖頭“公司正處上升階段,任何一點點事都會被對手無限放大,所以我把這件事壓下來了。那錢就當是買個教訓。”


    我偷摸打了個手勢給丁詩琦,她立刻會意走了出去。我又把之前問陳主管的一些問題拋給邵莊,他的回答跟陳主管的初入不大,就跟對過口供似的。除了用詞不一樣,意思出奇的一致,一個董事長能站在主管的角度回答問題,這其中的貓膩不言而喻。


    丁詩琦是和一個女秘書前後腳進來的,秘書來叫邵莊去開下一個會,丁詩琦也衝我搖頭。邵莊和我們說了聲抱歉,並讓我們等他開完這個會,他做東,請我們吃頓飯。


    我正愁沒地找飯轍呢,當即應允下來。等邵莊二人走後,丁詩琦湊到我身前輕聲道:


    “查不到那個楊櫻的任何信息,就跟蒸發掉了一樣。就連手機號都因為太久沒用過被注銷了。”


    照她這麽說,我不禁好奇問道:“她家人也沒報過警?這麽個大活人就憑空消失沒人找?”


    丁詩琦道:“單身,孤兒。甚至連寵物的信息都沒登記過,我已經派人去她名下的住址查看了。”


    我學著電影的口吻衝她一伸大拇指道:“呐,這就叫專業。”


    她衝我一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說這是必須滴。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邵莊,楊櫻,建造大廈,還有一個一直沒見過的李經理,最後到這部電梯失控。中間有什麽聯係?


    我馬上停止了和她的嬉鬧,把這個問題說給她聽。


    丁詩琦歪頭想了想不確定的說:“好像沒什麽關係吧?”


    “不,有些我們看到的,隻是別人擺出來想讓我們看到的。”丁詩琦一聽我說這話,立馬來了興致,搖著我胳膊讓我給她說明白點。


    我問她:“電梯硬件沒毛病為什麽會失控?”


    她道:“全部問題排除完,暫定為靈異事件。”


    我問她:“那靈異事件是怎麽出來的?”


    她道:“邪物,精怪,阿飄,還有.......略,我忘了。”


    “還有人。”我接上她的話道。


    “你是說這失控是人為的?”丁詩琦一捂嘴失聲說道。


    我說到此處,一股我是一名偵探的感覺油然而生:“是的,真相隻有一個。第一,我進入過電梯,除了失控外沒別的問題,但大廈內所有人對此事守口如瓶,生怕說出來會遭殃一樣。第二,大廈的風水局做的很好,門口的魚龍陣和大廈房間建造的布局也應該是出自大師之手,如果有什麽東西進來的話,那魚龍陣應該早就被破了,房間也會出現凝陰聚水的現象。”


    我喝了口水,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部電梯應該是被人操控的。起初我以為隻是電梯自帶的開關聲音,但當我坐另一部沒問題的電梯時,細聽了半天都沒聽到那開關閉合的聲音。他們隻檢查了硬件,但按鍵的線路如果被人替換成他可以遙控的呢?”


    丁詩琦見我振振有詞,咽了咽口水說:“那我找自己人來看看。”


    不到半個小時,丁詩琦找的人就來了,出示證件後二話不說就開始動手。我也向四周掃去,人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什麽,陳主管站在一人身邊不停的擦著汗,那人臉色也不好看,跟做了什麽虧心事似的,我往那麵湊了湊瞄了眼他的胸牌,姓名:李文圖,職業:經理。


    我一邊和丁詩琦打招呼一邊向著他倆走去,站在他倆身後問道:“陳主管,這位是?”


    兩人被我嚇了一跳,陳主管拍著胸一看是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是我們李經理,小哥,你們這是做什麽啊?那玩意兒藏在按鍵板裏嗎?”


    我裝的跟個神棍似的一個勁的點頭,凶狠著道:“對,我把它逼進那裏麵了,等拆出來,我就打它個原形畢露,永世不得超生。”


    有人不解,問道:“那它一下竄出來怎麽辦!?全大廈成百上千號人呢。”


    我一看原來是之前被我懟的那個眼鏡男啊,於是直接告訴他:“那玩意兒沒準現在已經不行了呢,再說了出來了不是還有我呢麽。”


    正說著,丁詩琦叫來的那哥們就提著兩套按鍵板走了過來:“一套正常的,一套可操控的。不得不說人家手藝還挺好,可以操控的板子能升能降,替換那套正常的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我阿哦一聲,看向李經理他們二人問道:“能不能把這電梯安裝施工方的聯係方式給我呢?”


    李經理還算鎮定,剛要開口,陳主管聽了我的話,連連搖頭搶答道:“不行不行,安裝的不是本地的,找不到了。”


    看著李經理臉色大變,我笑道:“安裝的時候你還沒來呢,你怎麽就知道不是本地的,找不到人了呢?”


    陳主管一下怔住了,呆滯的看向李經理。警笛聲也由遠至近的呼嘯而來。


    李文圖突然笑了,指著陳主管笑的上氣不接下的,直到警差來把他們倆帶走時,他還笑個不停。


    宴席上,邵莊的臉色也不好看,畢竟我從他這帶走了兩個高管,但那些也不關我的事,畢竟我隻是拿錢辦事來修電梯的。


    用鬼眼看人,世上皆鬼。用佛眼看人,眾生皆佛。


    丁詩琦把錢拿給我的時候,告訴我李經理和陳主管是表兄弟,楊櫻其實並沒有貪汙前遠走高飛,而是李經理貪汙了錢,被楊櫻發現後,李經理為了滅口,把她殺死後丟進電梯尚未完工的地基裏麵,電梯落成後,她被永遠的壓在了下麵,而陳主管就是當時的包工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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