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兩人,今日在這姑蘇城中也曾聽聞這人消息,他好似還有一位做水匪的大哥,卻是不好對付,我們到此也不曾帶什麽軍士,若是......”朱丹臣卻是將心中疑慮盡數說與了段正淳,他自身修養不差,也比較沉得住氣,卻是會考慮後果。


    一旁褚萬裏聽了,也是反應過來,透出了幾分擔憂,他們自身安危可以不顧,但是段正淳安危卻是不可不管。


    段正淳聞言,卻是打斷:“朱四哥不必擔憂,有丐幫英雄加上風兄在此,量那什麽水匪也不敢再這姑蘇城放肆,此番出來,正是要好好見識見識這江南之地,此事亦是行俠仗義之事,我等雖是大理皇族,卻也是半個江湖中人,卻是不可不理。”他自負俠義,自是不會退卻,至於兩人擔心之事,也不太放在眼裏。


    阮員外見到多了兩個幫手,還是有些高興的,聞言也是鬆了一口氣。


    倒是吳雄,他本性豪爽,此時聽得段正淳意氣之言,十分歡喜,當即便是舉杯道:“段兄弟雖長得想個書生,卻是好漢子,你之所言,吳某甚是認同,需飲此杯。”卻是感到興處,情不自禁。


    似他這等豪爽漢子,卻是沒人能生出什麽惡感,段正淳見此,也是‘哈哈’一笑,十分歡喜,邀眾人舉杯,卻是氣氛濃烈。


    風波惡於一旁看了,微微一笑,倒也沒說什麽。


    .....


    月黑風高夜。


    對於王燕這等人來說,自是最好的時日,似這等夜晚,黑的深沉,最是不怕別人瞧見。


    換了身夜行衣,王燕幾個起躍之間,便閃到了阮府院牆之外,身法輕靈,卻是與他那圓滾滾的身材絲毫不搭,倒也不愧他‘賊燕子’之名。


    晚王燕嘴上雖不將丐幫之人放在眼裏,卻也不想被他們壞了自己的好事,行事倒也算是小心。


    許是想到了今夜美事,禁不住露出一絲淫笑,卻是想得極好。


    隨即他也不耽擱,帶上黑布巾帽,輕輕躍入院內,選得地方,不是那小姐院牆,乃是個雜院之地,也不曾上房頂,顯然明白若是上那房簷,容易被人發現,也是久經作案,生出的經驗,比之風波惡來說,順當了不少。


    照著從阮府一人手中獲得的線路,他小心翼翼向阮小姐院房摸去,期間也躲過許多巡邏護院,一身神妙輕功卻是起了好大作用。


    正要入那院子,瞧見院內石桌之處有五人正秉而談,本以為是那丐幫主人,卻不曾想有私人自己未曾聽聞,不過他見那幾人中多為書生打扮,倒是少了幾分戒心。


    行動至此,也不想放棄。


    那院中五人正是風波惡幾人,除卻其他高幫弟子各自巡邏之外,幾人卻都是在院落中守候,也算是盡心,而秦紅棉此時任在小姐房中,許是還在敘舊,女子心思,他們這些人也不大清楚,不過也多了一層保障。


    眾人閑聊之時,也都是懷著幾分警惕,不敢讓賊人鑽了空子,卻是沒想到王燕已然離他們不遠。


    “還道是什麽陣勢,也不過如此罷了,不過也有些麻煩,好在那人給了我位置,倒是那小娘子,你家夫君這就來了,嘿嘿。”王燕瞧了幾眼,見眾人沒什麽特別,也不發覺他的到來,倒是有些不屑。


    旋即心思放在阮小姐身上,摸到一房外一處偏僻之地,此地甚是隱秘,一處窗戶剛好被那屋外樹葉所阻,卻是風波惡幾人也不知,卻不知王燕是如何得知此地。


    王燕帶著幾分心思,悄悄捅開紙窗,瞧了瞧裏麵的情況。


    這一瞧,卻是來了個驚喜,那阮家小姐卻是長得天姿國色,更具江南女子小家碧玉模樣,她穿了一身淡綠色的貼身水靠,更顯得纖腰一束,一支烏溜溜的大眼晶光粲爛,閃爍如星,流波轉盼,靈活之極,似乎單是一隻眼睛便能說話一般,容顏秀麗,嘴角邊似笑,說著話,看得人心癢致極。


    對於王燕來說,這卻還不是最大驚喜,那阮家小姐對麵坐著的黑衣女子,冷眼俏麗,身形豐韻,卻是不差阮小姐分毫。


    這可是另有收獲,不是驚喜又是什麽。


    想著那般一龍二鳳的美事,他一時竟有些出神,不過他也知此時處境,眼珠一轉,從懷中掏出尺長細竹管,放入那戳破的窗洞處,輕輕吹了口氣。


    旋即隻見那竹管之中散出一股半白的煙霧,很快便消散房中。


    也不知那煙霧是什麽東西,卻是很快便見了效用。


    阮小姐閨房之內,秦紅棉正與自家師妹聊得盡興,說起來兩個親近之人,不曾得見,今日一談卻是頗為投緣,也不知是同為女子的緣故,還是性格上有幾分相似。


    隻不過聊著聊著,她卻覺幾分頭暈,微微撫額。


    “師姐,你身子不舒服嗎?”那阮小姐見此,卻是秀眉微皺,出聲道,聲音卻是嬌媚好聽,帶著三分倔強,讓人聽了便知了解幾分性子。


    “隻是有些頭暈,也不知是怎的了。”秦紅棉心覺幾分古怪,這頭暈來得奇怪,不過她也未將此事聯想到淫賊身上。


    隻是她話剛出口,對麵阮小姐卻也見幾分不適,很快,兩人便暈倒在桌上。


    那王燕見此,十分欣喜,賊笑一番,輕鬆便躍上側邊房簷,借著房簷掩蓋,從窗戶入了房內。


    輕手輕腳的走到秦紅棉兩人聲旁,便是笑意升起:“嘿嘿,兩位小娘子,卻是要你們隨我做個快活夫妻了。”


    阮府頗大,風波惡幾人又在閑談,雖然都帶些警惕,但也不可能什麽動靜都能覺察,更是因為多了幾個幫手,反而放鬆了幾分。


    就在這時,一聲窗戶猛關的聲響卻是引起了眾人注意,聲音來得古怪,眾人立馬來了精神,風波惡來到小姐房門,呼喚裏麵的秦紅棉,而段正淳幾人往動靜傳來之處行去。


    隻是幾聲之後,卻不見房內回應,風波惡當即心覺不妙,暗道不好。


    而在此時,吳雄一聲大喝更是傳來。


    “賊子!休走!”


    風波惡不敢怠慢,當即便躍上房頂,果見段正淳幾人正向遠處掠去,而遠方也正有一人,腋下夾了秦紅棉兩女,身形輕靈的向遠方離去。


    饒是帶了兩人,速度卻不見慢,輕功著實了得。


    見到那人帶著兩女,風波惡心裏一緊,卻是莫名擔心氣秦紅棉來,身形一動,全力運使輕功,向那人方向追去。


    隻是追著追著,那人速度卻是不慢,難以拉近,段正淳幾人也是如此,那賊人輕功十分上乘,他們幾人,輕功多是家傳,沒什麽特別之處,若說速度,也就一般,卻是有些乏力。


    尤其是入了那巷子之後,那賊人更是如魚的水,顯得愈發鬼魅,難以琢磨。


    風波惡幾人咬牙,卻也是沒可奈何。


    卻說王燕,弄出聲響也非他所願,隻是此次驚喜著實讓他失了幾分謹慎,不經意間竟將那窗戶弄響,無奈之下,隻得帶著秦紅棉兩人飛奔,好在他自負輕功不差,應當也沒什麽人能追得上他,到也沒見幾分緊張。


    要說他為何對自家輕身功法自信,除卻實踐之外,也是這輕功來路的緣故,他一身輕功,乃是於一處古地得來,也算是機緣。


    這身輕身功法傳自唐時,據說是出自秦時盜蹠之手,盜蹠之名,江湖中人自是聽聞過的,那可是盜賊祖師,他所傳下輕功那會差了去,這也是他自信所在,況且這些年,自己還不是靠著這身功法橫行姑蘇之地,早已當作憑依了。


    這功法喚作《禦風神行步》也不是好練的,他隻是入門,不過哪怕隻是入門,而且他身形肥碩,速度卻也不比一般二流頂尖高手來得慢了。


    隻是他輕功雖是神妙,帶著兩個女子也是有些吃力,而且經過一番追逐,眾人早已出了姑蘇城中,到了郊外,郊外開闊,他卻是不占多少便宜。


    而身後風波惡眾人,全力運使內力,輕功速度也爆發至極限,終是看到了幾分希望。


    眼見前方之人不過疏尺,段正淳使出了家傳絕技‘一陽指’!


    後方風波惡與吳雄諸人,隻見段正淳右手一抬,掌化為指,食指微微點出,一道無形勁力便直直打向前方王燕後背‘命門穴’。


    一陽指乃段家絕學,講究便是‘穩’‘準’,更是能擊出隔空指力,乃是當世頂尖指法,段正淳年紀雖輕,一陽指力卻也是入了七品,一身功力分數三流,數尺之內,要打中對方穴道,還是不難的。


    段正淳一指既出,當即斷了王燕腰脊之力,自是在無法使出輕功,半空中一個踉蹌,便是往前撲去,手中兩女也是鬆了去,跌落一旁。


    王燕受此一擊,暗道糟糕,一時間卻也無法提力,隻得運使內力,想要消卻‘命門穴’不適。


    隻是一陽指精妙,哪裏是那麽好接的,嚐試一番,卻是沒起什麽效用。


    段正淳是個惜花之人,沒有第一時間對付王燕,卻是去扶姑娘去了,他輕輕接過那落地女子,卻是阮家小姐。


    身後風波惡心係秦紅棉安危,卻是趕緊過去扶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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