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靜悄悄的,薑山靠在柱子上休息了一下後又提起了燈籠繼續在後院裏四處巡邏。


    咦,怎麽有動靜?多年的狩獵生涯鍛造了薑山靈敏的感覺。薑山停住了腳步細細感覺,不錯,是有動物在緩慢靠近。


    平常夜巡的時候,像貓狗黃鼠狼呀什麽的經常出沒,薑山和眾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並不感覺奇怪,可今晚的未知動物似乎不一樣,這可能就是獵人長期養成的靈敏觸覺吧。


    隨著動物的靠近,薑山已經似乎感受到了某些不同尋常的氣息,對,就是猛獸來臨的那種感覺。這縣城人多的地方怎麽會有猛獸呢,薑山瞬間打起了精神謹慎地側過身,向氣息傳來的屋頂望去。


    淡藍色的光一閃而逝,這是貓,薑山一眼就瞧見了那點光亮,待薑山想瞧清楚一點的時候,那點光卻消失不見,也聽不到有任何貓叫聲。


    薑山明顯感覺到在屋頂趴著的那隻貓還在原地,可貓不叫也不動,也看不到它眼睛的光。這就奇怪了,平常的貓如果發現有人盯著它,它也會警惕地盯著人,或者幹脆一溜煙跑了,這隻貓卻似乎在有意躲避薑山的觀察,而且身上還帶著猛獸般的氣息,這是怎麽回事?


    薑山一動不動地看著它,突然貓叫了一聲向旁邊躍過,踩在圍牆上,跑了一段便逃了去,看來自己有些敏感了,這可能是一隻野貓,野貓常年在危險中度過,所以比一般的家貓要凶猛的多。


    薑山伸伸懶腰,想著是自己多慮了,隨後便又準備開始正常巡邏。不過一絲擔憂始終在他心頭纏繞,不對!今晚不對。


    剛才猛獸的氣息雖然不見了,但那絲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還在,若不是剛才自己被猛獸來臨的氣息嚇了一跳,打起了精神,提高了警覺,那肯定是感覺不到這種危險氣息的。


    不好,有危險!身為獵人,對危險總是有超乎常人的靈敏感覺,結合剛才奇怪的貓,和那絲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薑山直接可以斷定,剛才的貓叫其實是虛晃一槍,故意使自己放鬆警惕,這個有意遮掩的氣息才是最危險的。


    薑山第一反應就是庫房,隨即他便朝庫房奔去,庫房雖然較大,但四周全是厚厚的沒有窗戶的實體牆,屋頂連個通氣孔都沒有,唯一能進去的地方就是門,不過門口今晚有一個鏢師和四個家丁在守著,怎麽現在沒有一絲動靜?


    管不了許多,薑山一把推開中院一側庫房的外大門,眼前的景象著實讓他瞬間緊張起來,隻見映入眼簾的是倒在地上的鏢師和四個家丁,還有一扇打開了的庫房小門。


    “不好,來人啊,有賊人!來人啊!”薑山大聲喊著便跑了進去,夜裏的這一聲大喊,就像一個大霹靂大閃電一樣,把大院裏的所有人頓時驚醒。


    跑到庫房門口的薑山剛準備進去一探究竟,門口裏側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黑衣人伸出一隻拳頭往薑山腦袋上襲來,緊接著另一隻手握著一把尖刀直接刺向了薑山胸膛,薑山雖然有著多年和猛獸搏鬥的經曆,但與人搏鬥幾乎沒有。


    看著眼前突襲而來的拳頭和隨後的尖刀,薑山本能地伸出胳膊擋住這一拳,借著對方的拳勁並在電光火石之間用力向旁邊躲去,一拳擊中,但薑山卻萬幸地躲過了尖刀。


    尖刀隻是擦身而過,在衣服上挑開了一道長口,沒有血流如注的場麵,黑衣人詫異了一下,眼見一擊不成,便又欺身向前,準備再出第二擊,剛才黑衣人詫異的一瞬間,薑山立即伸腳踹了過去,這一腳幾乎使出了全力,速度極快。


    黑衣人抬腳一檔,卻慢了一拍,對方的腳已經到了自己的腹部,黑衣人一陣劇烈的絞痛,受到劇痛的影響,黑衣人往後退卻一步。


    就這一步,給薑山贏得了一絲機會,對麵一見麵就是殺招,根據剛才一次過招來看,對方的武功遠超自己想象,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可薑山也不想讓黑衣人順利逃去,薑山想著便順手抄起手邊的椅子狠狠地向黑衣人砸去,黑衣人躲閃之際,薑山迅速往後退,邊退邊找過道上有什麽可以扔的東西。


    不管是什麽,薑山撿起就扔,以減緩黑衣人追來的速度,待黑衣人似乎有不追要逃的意思,薑山又延緩腳步,始終與黑衣人保持著一段距離,與此同時又大聲呼叫了起來。


    第一次的呼喊已經吵醒了睡在側院的鏢師,鏢師都是訓練有素且又身懷武功的人,在薑山與黑衣人搏鬥糾纏的一會兒時間,就已經足夠鏢師們趕過來。


    黑衣人本想著殺掉眼前這個踹了自己一腳的人,可對方卻使出爛招數,沒有辦法,他估摸著此時肯定會有人趕來,而且似乎已經聽到了趕來的人的腳步聲。沒辦法,黑衣人咬咬牙,狠狠地瞪了一眼對方,便朝屋外跑去。


    眼見黑衣人逃去,薑山又趕忙追了過去,黑衣人後背明顯地背著一個不小的東西,這肯定是剛偷的,我可不能讓黑衣人偷了東西又逃走,薑山想著便加快了速度,途中又順手拎起一把椅子。


    黑衣人剛逃出中院,準備向圍牆外奔去,薑山眼看黑衣人將要跳牆而走,心中大急,也顧不得什麽危險,大喊一聲扔出手上的椅子並同時一躍而起。


    常年鍛煉的效果此時便出來了,身在半空中的黑衣人硬生生地被一躍而起的薑山抓住了腳扯了下去,兩人同時倒在了地上。


    “小子,你找死!”黑衣人邊罵邊一刀向薑山的手劃去,刀劃過手臂,薑山感覺不到疼痛隻感受到一絲刀口的冰冷,接著又是一刀。


    “丫的,你還上癮了!”此時薑山一股莫名的氣直衝大腦,不知哪來的勇氣,薑山右手迎著黑衣人握刀的手而去,使勁掐住了黑衣人又準備揮砍的手。


    薑山用力一甩,同時左手放開了黑衣人的腳,用力一蹬便與黑衣人抱在一起廝打起來。同時薑山把所有能用的招都用上了,什麽撕咬纏踹,反正什麽好用就用什麽。


    黑衣人看著與自己纏在一起的人,竟然一時間也沒了辦法,如果分開打鬥,憑自己的武功絕對在兩三招內放倒對手,可對方卻來這種爛招數。


    而且對方似乎也有些武功底子,想給對方一刀,自己的手卻緊緊被抓住。眼見自己被拖住的時間越來越長,黑衣人頓時又氣又急。


    “哎喲,我的耳朵!”黑衣人叫了一聲。


    纏鬥間薑山也不管那麽多,什麽合適用什麽,黑衣人露出一絲破綻之際,薑山便狠狠地咬住對方的耳垂。


    纏鬥隻是一時地,畢竟黑衣人的武功遠高於薑山,黑衣人用膝蓋頂住薑山的胸膛,隨即左手掙脫束縛,運功朝麵前的人打去。也在這同時,薑山的左手也順勢往黑衣人身上的包裹抓去。


    “啊!”


    “我的包裹!”


    兩人幾乎是同時喊出了口,黑衣人一拳將與自己纏鬥的薑山終於擊飛出去,而同時,他好不容易偷來的包裹也被對方強拽了過去。


    薑山飛出了數丈遠,口中吐了一大口鮮血,手卻緊緊抓住了被黑衣人偷走的包裹。


    黑衣人看著薑山手裏的包裹,口中憤怒地叫了聲:“混蛋崽子!”又跨步上前準備搶奪。


    此時,一把大刀直追而來,“小毛賊!住手!”率先趕來的柳鏢頭已經擋在了薑山身前。


    柳鏢頭,名柳振堂,兩邊太陽穴青筋突起,雙目炯炯有神,四肢強壯有力,練的是外家功夫,一把大刀平時耍的是虎虎生風。薑山清晨天微亮時曾看到過柳鏢頭練武,知道柳鏢頭刀功非凡。


    看來自己是安全了,可你也來的太慢了吧,我都快被打死了,薑山悶悶地想著,卻不知柳鏢頭已經算是很警醒,來的也是最快的了。


    柳鏢頭也不多廢話,提刀就與黑衣人打了起來,麵對柳鏢頭犀利的刀法,黑衣人絲毫不落下風,隱約之中還占據了上風,幾招之後,柳鏢頭連中幾掌,而黑衣人卻絲毫未傷。


    隨著打鬥的繼續,部分留宿在院中的鏢頭和鏢師已陸續趕來加入了戰鬥,合眾人之力,黑衣人終於露出敗跡。


    “今日失算,以後再來!”眼看打不過眾人,黑衣人便想著撤退,說著便向眾人灑出一把刺鼻粉末,待眾人掩鼻口躲避之際,黑衣人向圍牆一躍飛去。


    “來了還想跑!”一句鏗鏘有力的話語傳來,已經躍到圍牆的黑衣人被一腳踢回院中,“我大通鏢局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總鏢頭鄒長林不知何時出現在圍牆之上。


    這一腳威力巨大,倒在地上的黑衣人連吐幾口鮮血。


    “乖乖,比我吐的多多了,”薑山看著黑衣人吐著鮮血,心裏甚是痛快,幻想著現在如果是自己站在牆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吐血的黑衣人,那感覺是多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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