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薑山腦中想著小清,可不時還是會閃過那個凶巴巴的影子,他並不是還異想天開地念著鄒月蘭,薑山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他隻是把鄒月蘭和小清來對比,這不一對比,他發現這凶巴巴的人兒比小清可差遠了,小清又漂亮又溫柔又體貼又會照顧人,簡直就是個完美人兒,那凶巴巴的最好是離她遠點!


    可是這凶巴巴的人兒今天一天都不見了,想必也快回來了吧,薑山想著,今天他的右眼皮老是跳,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這金箭鏢的事兒總感覺不是這麽簡單呀,希望一切都平安吧。


    “柳鏢頭回來了!快找大夫!”


    薑山正在胡思亂想著,突然一聲大喊傳入了他的耳朵之中,什麽情況?找大夫?柳鏢頭?難道柳鏢頭又受傷了?這,這受傷的頻率也太快了吧!


    薑山也來不及思索,立馬起身往門口奔去,果然,他跑到門口一看,柳鏢頭一瘸一拐地被眾人攙扶著進來了,而且其他的幾個鏢師身上都掛著彩,這很明顯,這幫子人又打架了,而且一看士氣,又打輸了!


    柳鏢頭現在是整個分局的主心骨,他的受傷情況一下便傳遍了不大的分局內,稍微有點身份的人紛紛跑去探望,當然了,這裏麵不乏有些趁機獻殷勤的人。


    柳鏢頭住在一間大的房間裏,這間房也是除了鄒月蘭的小院之外整個分局最大的一間房了,裏麵的裝飾雖然談不上豪華,但是也是十分精致的,平常的一些常用家具也是應有盡有。


    薑山就站在房裏的一角,現在整個房間幾乎站滿了人,問候之聲此起彼伏,薑山本想擠進去問候一下,可奈何人實在太多,當然了就算在房間的角落,薑山也能清楚地知道柳鏢頭的情況,因為傳聲筒也實在太多。


    這柳鏢頭又是受了內傷,但好在似乎並沒有生命之憂,這縣裏的醫館離這裏不遠,大夫應該很快就會到。


    咦,有些不對,好像少了一個人!剛才由於心裏著急柳鏢頭的病情,所有注意力全被柳鏢頭吸引了去,可是現在剛靜下心來,薑山突然就想起了,去的時候有八個人,回來隻有七個,而且沒回來的就是那個最顯眼的!


    這柳鏢頭和眾位鏢師都或多或少地受了傷,這顯然是與人發生過衝突,而且還是大衝突,那麽這樣說,鄒月蘭肯定也不可能置身事外,難道?


    想著,薑山也管不了這擁擠的人群,便迫不及待地側著身硬擠了進去。


    “柳鏢頭,鄒月蘭呢?”薑山心急之下,連鄒大小姐也不稱呼,直接叫上了她的名字。


    薑山的這一句話給擠著的眾人驚醒了,是啊,這鄒小姐似乎沒看到回來啊,於是剛才還鬧哄哄的人群一下便安靜了下來。


    “哦,她沒事,不用擔心,”柳鏢頭見人太多,鄒月蘭被扣押的消息暫時還不能傳出去,以免鬧的人心惶惶,所以他便暫時隻能用這一理由來搪塞眾人。


    柳鏢頭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是變了一下的,其他人沒注意,細心的薑山可是發現了的,因為他知道柳鏢頭肯定有不說的理由,所以他也沒有追問。


    “大家先出去吧,大夫要給柳鏢頭瞧病了。”隨著門口傳來一聲叫喊,屋內鬧哄哄的人群便隨即退了出去,薑山也默默退出了門外。


    大夫給柳鏢頭診治的這段時間,薑山也分別去方亞成和韓威等人的房間探望了一下,比起柳鏢頭那裏,這些人的房間可要冷清多了。


    因為方亞成的房間在角落,所以薑山最後一個到的便是方亞成這裏,薑山在其他人那詢問鄒月蘭的消息時,得到的都是沉默。


    方亞成手臂受了傷,這些外傷好治,鏢局裏就有金瘡藥,所以等薑山來到方亞成的房間時,他的手臂已經纏上了厚厚的紗布,顯然傷口已經是處理好了。


    薑山輕聲問道:“方哥,你手臂的傷不礙事吧。”


    方亞成抬了抬手臂:“不礙事,傷口不深,過幾日就好了。”


    “嗯,那就好,今天的事我聽說了,但是我怎麽沒看到鄒小姐回來?”薑山與方亞成要熟些,所以他也沒打算拐彎抹角。


    方亞成聽後便稍微低了下頭,隨後又抬起眼睛看了薑山一眼,他歎了口氣並不說話。


    “怎麽了,是不是她出危險了?”其實柳鏢頭剛才說的鄒月蘭沒事,這事兒薑山是絕對不信的,他的猜測就是鄒月蘭可能被抓了,但是沒得到確切的答複他也不敢肯定。


    方亞成見薑山問著這個問題不放,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在回來的路上,柳鏢頭可是嚴厲叮囑過的,鄒小姐被抓的這事暫時不能讓大家知道,以免造成恐慌,到時候鏢局的工作不好展開。


    所以方亞成也隻能沉默以對。


    薑山看見方亞成也和眾人一樣都是這副神情,剛才還隻有八分的估計,現在他已經有了十分的肯定了,因為如果鄒月蘭真的沒事,那就沒必要這樣瞞著,直接說沒事就行了,沉默就代表有事!但是生死總得有個準信吧。


    想著薑山便再次開口問道:“方哥,我也不問其他的,你就告訴我,現在她是生是死就成。”


    “她,我們走的時候她是沒事的,”方亞成想了想,這樣回答應該沒有問題。


    “好的,方哥,我知道了,謝謝,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柳鏢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薑山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樣說來,鄒月蘭必定是被抓了,而且眾人走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


    等薑山來到柳鏢頭的房間時,大夫已經診治完畢,屋外的人群也已經散去,裏麵就剩下馬小六和一個家丁在照顧柳鏢頭。


    “小六哥,大夫怎麽說?”薑山把馬小六拉到一邊問道。


    “大夫說柳鏢頭受了內傷,而且很嚴重,”馬小六神情有些低落。


    “有多嚴重?”薑山急忙問道。


    馬小六揉揉鼻子低聲說道:“大夫說柳鏢頭本來就有舊傷,前不久的傷又還沒好,加上這次,是傷上加傷,已經損傷了內髒,大夫說恐怕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啥?傷上加傷?薑山聽著馬小六的講述,他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眼裏的光也霎時變得暗淡下來,猶如蒙上了一層白霧一般。


    漸漸地他的頭低了下來,心裏也止不住地開始傷心,他到鏢局雖然隻有數月時間,可在這數月過程中,對他最好的就是柳鏢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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