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坐在廚房外食堂的薑山正端著碗快速地扒著大米飯,突然他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隻見薑山揉揉了鼻子,心裏想著,這吃飯的時候誰在說我啊,難道是天上的彩雲?切,薑山搖搖頭笑了笑,繼續埋頭吃飯。


    今晚的菜還算是比較豐盛,而且分局裏大多數的鏢師已經外出了,所以剩下的就是寥寥的三兩人,因為薑山做鏢師時間很短,而且還沒有走過一次完整的鏢,上次半路走鏢的時間又大部分花費在醫館,所以在分局,薑山熟悉的鏢師很少,恰好如今留在鏢局的幾人又是鄒長林剛從總局帶過來的,所以他都不認識。


    雖然薑山不認識這幾位鏢師,但是這些鏢師可都知道薑山。在薑山還在總局做家丁的時候,他夜鬥飛賊,勇擊紈絝的英雄事跡早已經傳遍了整個鏢局,那個時候在總局的每個人基本都聽過“薑山”的名號。


    兩個月前還是家丁,後來被開除,而且這次白羽山劫鏢事件薑山又是出盡了風頭,短短時間搖身一變又成了鏢師,這經曆對眾人來說可稱得上是個神奇。換句話說,現在的薑山簡直就是鏢局裏眾所周知,無人不曉的神奇人物。


    這不,薑山單獨坐在一邊的四方桌上吃飯,另一邊坐著的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後,三人就齊齊地端著大碗往薑山這邊坐了過來。


    正低著頭扒飯的薑山突然就感覺眼前的光線暗淡了些,他抬起了頭看了看圍著自己坐著的三人,隻見三人是三個表情,一個笑嘻嘻,一個麵帶嚴肅,一個就是麵無表情,這樣的表情倒是把薑山給整疑惑了。


    笑嘻嘻的還好說,那個嚴肅和沒有表情的就讓人琢磨不透了,難道是要準備欺負新人了?這是薑山內心的第一想法。


    這不管在哪,老人欺負新人都是很常見的,以前薑山在總局做家丁的時候就聽過不少這樣的事跡。還好那時候有馬小六的照應,而且他又上的是夜班,接觸的人少,所以就沒有人欺負到他身上來。


    如今這做了小鏢師了,難道還是躲不開老人欺負新人的這個慣例?想到這,薑山便放下了碗筷,露出了一絲笑容向三人說道:“各位師兄好,我是薑山,剛剛才當上的鏢師,有許多不懂的地方,還望三位師兄多多指教。”


    雖然鏢局裏麵的鏢師都來自不同的地方,沒有師兄弟關係,但是即在一家鏢局做事,就算是同門,所以薑山也隨之稱呼幾人為師兄。


    這時那個笑嘻嘻的鏢師首先開口了,“好說好說,薑山,我知道你,你就是在總局很出名的那個薑山吧,不過那時候你還是個家丁。”


    這個鏢師開口說話的語氣似乎很和善,不像來找茬的意思,這讓薑山放了不少的心。


    “很出名?”薑山笑著說道:“有多出名,師兄這樣說那可是抬舉我了,我那時不過就是為混口飯吃罷了,事到門前不得不上而已,師兄莫要聽信了這些誇大之詞,嗬嗬。”


    “看不出你還挺謙虛的嘛,”笑嘻嘻的師兄伸手拍了拍薑山的胳膊接著問道:“我們也是剛從總局過來,不過就一天時間,我好像聽到了你又立了個大功,這個可不是假的吧。”


    “這個啊,也隻是碰巧而已,當不得什麽大功,主要還是柳鏢頭和眾位師兄厲害,才讓我順便取了個巧。”薑山自然是知道他說的肯定劫匪的事情,可是該謙虛還是得謙虛,說到這裏薑山突然想起了那兩位死去的鏢師。


    於是他的臉色隨即拉了下來,露出了悲傷的神情,“唉,雖然最後還是我們鏢局勝利了,但是我們也失去了兩個勇敢的師兄,我記得他們與那些歹徒搏鬥時,那可是拚了命一點都不帶怕的。”


    “說真的,雖然我以前沒走過鏢,可是我在鏢局的時間也不算短,也聽過許多鏢師的英勇故事,那時候我還沒覺得什麽,可是當我真正親眼看到他們全力拚命的時候,才讓我覺得他們是真的勇敢,真正的大鏢師。唉,隻是可惜了。”


    說完之後,薑山也是悲傷地低下了頭,這些可是薑山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可沒帶一點恭維之情,因為他現在也是鏢師,上次的事情或許就是他以後會麵臨的事情,現在的薑山時不時的還會想起那天混戰的情形。


    而且他每次想起心裏都會震撼不已,薑山他以前哪裏見識過這樣的混戰。一想起白羽山的遭遇,有的時候他甚至還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可是他轉頭一想,這樣的混戰也不是經常有的,而且高風險才有高回報,多賺銀子才是真的。


    三位鏢師見薑山說的真切,其中那位神情嚴肅的人有些動容,隻見他開口問道:“薑山兄弟,當時那兩位鏢師死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麽話?”


    聽到這樣的話,薑山抬起頭來,看了那位鏢師一眼問道:“哦,對了,說了這麽多,我還未請問三位師兄的大名?”


    聞言,三人才報出了自己的姓名,最先說話的叫周洛,一臉嚴肅的叫馮飛海,麵無表情的叫許仁安。


    一聽馮飛海這個名字,加上他問的那句話,薑山就明白了個大概,因為上次死去的兩位鏢師中有一位叫馮飛雨的,馮飛海馮飛雨,兩人應該是親兄弟。


    果不其然,不等薑山問,馮飛海就主動說起了死去的馮飛雨便是他的親弟弟,他這次過來不僅是因為正常的工作調動,另一方麵也是他特別要求的,他要為自己的親弟弟來報仇。


    得知了此事,薑山便把在那白羽山上發生的大概事情說了一下,其他都是一句帶過,在說到混戰的時候薑山就講的仔細一點。


    在前門的混戰薑山是參與了的,他當時還砍殺了一名黑衣高手,可是後麵他就返回地牢那邊去了,至於兩個鏢師後麵是怎麽死的,死之前說過什麽話,他卻不清楚。


    再說了,他當時也是第一次大混戰,對付一個黑衣高手就讓他吃了大虧,他哪裏還有精力顧得上其他人,不過麵對馮飛海期盼的眼神,薑山不忍心讓他失望,所以也隻得盡力把兩人描述的怎麽地英勇不凡,怎麽地奮力拚殺。


    反正這些過程是不會錯的,至於後麵兩位鏢師有沒有留下什麽話,他就實話實說。


    不過就算是隻說了這些,馮飛海就已經變了臉色。


    周洛倒是個有眼力見的人,見馮飛海悲傷的神情,他說了幾句安慰的話語後,便及時轉移了話題,至此,氣氛才慢慢恢複了正常。


    就這樣,薑山便與三人熟絡起來,都說天下鏢師是一家,果然沒錯,這些鏢師們出門之後,生死幾乎都連在一起,所以這些人對情義看的比一般人要重些,因此薑山所擔心的老人欺負新人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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