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山與馮飛海三人漸漸就熟絡起來,聊天的話題也從剛來的沉悶轉向了輕鬆歡快,都說男人建立情誼隻需要一杯酒,可是就算現在沒有酒,薑山也與三人是越聊越投機。


    薑山等四人在大食堂吃飯聊天,而大廳的鄒長林柳鏢頭等四人也在吃飯聊天,雖然同是吃飯,可是那擺設那氣氛則完全是不一樣的。


    大食堂這邊,沒有酒水,菜品簡單,可是氣氛熱烈,而反觀大廳那邊,雖然菜品豐富,又有上等好酒,眾人也是吃的並不是那麽滋味。


    對於鄒月蘭來說,飯前因為邀請薑山的事情而與她爹鄒長林起了點小衝突,因而整個吃飯過程都在生悶氣,到後麵幾乎一句話也不說。柳鏢頭還算好的,雖然與鄒長林偶爾聊聊,可是氣氛已經是這樣了,因此有些放不開。


    最不好受的就要數方亞成,本來上午在紫雨閣與鍾在全一戰,被鍾在全差點按在地上摩擦,他的心情本就不大好,現在又麵對著嚴肅的鄒長林,他根本就不敢隨便吭聲,反正就是馬小六給他倒酒,他就一口喝掉,馬小六不倒他就扒飯。


    這種吃飯的氣氛讓鄒月蘭感到很壓抑,所以她匆匆扒了幾口飯之後就帶著小清回了自己的獨立小院,鄒長林對此也是無可奈何,自己女兒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生氣歸生氣,過一會就會好,所以他並沒有阻止。


    當鄒月蘭離開之後,三人的酒越喝越多,酒多話就多,因此三人的話也就慢慢地多了起來。


    鄒長林與柳鏢頭正在聊著今日在紫雨閣裏的事情,突然,鄒長林腦中浮現出了自己女兒與那個叫薑山的小夥子下爬梯時的情景,他的心思就這麽一緊。隨後他又看向了正在埋頭喝酒的方亞成,心思微動,隻見他突然對方亞成開口問道:


    “小成,我倒是記不起了,你今年是多大來著?二十四還是二十五了?”


    微醺的方亞成見鄒總鏢頭突然問自己的話,於是他便立馬揉了揉自己有些發蒙的額頭回道:“回總鏢頭,我今年二十四了。”


    “誒,小成,在外人麵前叫我總鏢頭沒錯,可是現在都是我們自己人在一起,你就叫我鄒叔就成啊,”鄒長林點點頭接著說道:“我以前就記得你是比月蘭要大個兩三歲的,那時候我和你爹在一起做鏢師的時候呀……”


    說到這裏,鄒長林便露出了一副回憶的神情,不過隨即他又轉口問道:“對了,你爹最近過得怎麽樣?家裏最近有沒有給你捎信過來?”


    方亞成抬頭看了鄒長林一眼,腦海裏想起了一月前家裏父母的來信,他立即應承道:“嗯,月前來過一封信,家裏都挺好的,謝鄒叔的關心。”


    “嗯,那就好,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心裏都是希望著聽些好消息,”鄒長林似有所思地繼續說道:“你來我們鏢局也有好幾年了吧,你爹在信裏有沒有說叫你什麽時候回去之類的?”


    說到這裏,方亞成低頭笑笑了回道:“這個,其實不瞞鄒叔,我爹娘說過好幾回了,他們催促著我回去,可是我呢,覺得在鄒叔這裏幹的很合心意,我還想著繼續做下去。”


    “這個倒是,我覺得小成這小子就是幹鏢師的料,這不,我們還準備年底給他申請個鏢頭幹幹,”柳鏢頭適時地插著話,“如果這個時候小成回去,那豈不是可惜了麽。”


    “如果小成能這樣想,也是不錯的,”鄒長林想了想繼續說道:“嗯,月蘭也是去年成了鏢頭,你們兩個在這一行都幹了這麽久,年紀都不小了,經驗也足,我看小成今年應該也能完全勝任。”


    說著鄒長林便話鋒一轉,似乎有些意有所指地說道:“不過小成啊,你這事業是蒸蒸日上。我想著你應該就是你爹當鏢頭的那一年出生的,對了,你現在自己有沒有其他想法?”


    其他想法?有些醉意的方亞成一聽這話,掐頭不去尾,還以為鄒長林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另投他人的想法,他頓時就嚇了一跳,酒也清醒了許多。


    於是他立即回道:“鄒叔,我真的沒有其他想法,我現在就想在鄒叔手下好好的做,做出一番成績來,您放心鄒叔,我絕對沒有另投他人的一點歪心思,我……”


    鄒長林一見方亞成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打斷道:“我知道,我知道,好了,這個我們就別說了,來來來,我們繼續喝酒,喝酒。”


    鄒長林拿著酒杯似乎有些尷尬地與柳鏢頭碰了一下杯之後,就一飲而盡。


    柳鏢頭端著酒杯看著還是一臉慌張的方亞成,他心裏無奈地笑了一下,傻小子,這又是問年齡,又是問家信,還把你爹當鏢頭的時候就是你出生的時間來做比喻,這話都說的這麽明顯都能聽岔了,你這也太……


    莫非真的是喝醉了?唉,柳鏢頭搖搖頭,心裏說道,這個話外之音都聽不出,是不是有點實誠過頭了。如果換成薑山,應該早就明白的透透的了吧。


    當然除了無奈之外,柳鏢頭更多的便是震驚,因為這麽多年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鄒長林說起有關鄒月蘭的個人事。


    而且提及的對象竟然是這個在鏢局做了好些年的方亞成,難道鄒總鏢頭早就看上了方亞成,這幾年是在考驗他嗎?


    酒局結束了,柳鏢頭帶著這個深深的疑問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還在忐忑不安的方亞成則由馬小六攙扶著往他自己的房間走去。


    而這邊的酒局結束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那邊吃完飯的薑山就已經在進行夜巡工作。


    鏢師夜巡,這個與薑山以前做家丁時專門夜巡是不一樣的,家丁夜巡是固定的幾人一組,且每晚必須有人值守,而每晚夜巡的鏢師卻是不同的人。


    因為鏢師最主要的工作是走鏢,所以沒有固定巡夜的鏢師,如果有,那都是一些暫時沒有走鏢或者閑下來的人才參與這樣的事情,假如某段時間繁忙,鏢師都出去走鏢的話,那夜巡的工作都會交給家丁去做。


    至於夜巡鏢師的人數,一般也就是一兩人,隻有特殊情況下才會安排多位鏢師,當然這些都由柳鏢頭或是其他負責的鏢頭根據具體情況安排。


    現在因為薑山才剛剛做了鏢師,也沒有什麽走鏢的任務,而且上次柳鏢頭也安排了薑山先夜巡一段時間,所以今晚不用柳鏢頭吩咐,薑山便主動地參與了夜巡工作,有了薑山的主動參與,昨晚夜巡的周洛今晚就理所應當地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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