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綠色長裙,背影窈窕,聞朝夕手持畫冊和女子五官對照。


    一臉痞子笑,“像,好像又不像,捏一下就知道像不像了。”


    “救命呀!”女子驚呼。


    隨在寧長安身側的粱逍皺眉。自然認識京城鎮西王府的聞朝夕。許久沒有遭遇過,怎麽今個麵對麵碰到了,而且是調戲民女。關鍵還在自家總捕頭麵前。


    長吸口氣,粱逍便要上前。


    寧長安跨步已經出現在聞朝夕身前。


    聞朝夕說要捏一下,看看小娘子是不是小倩,伸出去的手恰好被寧長安握住。


    “好久不見!”寧長安一臉溫和的笑意。


    視線內花容失色的小娘子驟然變成寧長安。


    然後聞朝夕白淨的五官瞬間扭曲了起來。


    這張臉太過於刻骨銘心。


    手被寧長安緊緊抓住,沒有甩開,聞朝夕大罵:“神經病呀,誰和你好久不見!”


    “拔刀!”


    沒有穩重的帶刀護衛鍾宴,兩名隨從拔刀果狠。


    環首刀“鏗”一聲,出刀鞘一半,兩名扈從感覺胳膊肘被撞擊了一下,長刀硬生生就被一股自手臂灌進來的力量按壓了回去。


    電光火石,寧長安手又抓住了聞朝夕。


    “拔刀呀!”


    “拔不出來!”兩名扈從臉上有細密的冷汗冒出。


    被寧長安抓住手,聞朝夕一嗓子:“救命!”


    女子早就被丫鬟攙著逃離了出去,聞朝夕喊救命,寧長安後退一步,和粱逍、陸仟站在一起。


    “咦,沒事!”


    聞朝夕詫異,然後跳腳後退一步。


    “寧長安,你這個神經病,怎麽來這兒了!”


    “樹妖姥姥惦記著你,我跟來了,對了,蘭若寺中也是有樹妖姥姥的。”


    “你麻麻”


    樹妖姥姥在聞朝夕內心的陰影比寧長安更要灰暗,聞朝夕再退,將一名扈從撥拉到身前。


    “真的還是假的?”


    還是陳塘縣的德行,飛揚跋扈,又時候言語石破天驚,啼笑皆非。


    “假的”寧長安開口。


    聞朝夕叉腰大笑:“肯定是真的,又要訛我去吃刺青光頭佬的虧。”


    然後聞朝夕變臉,罵罵咧咧,扭頭便走。


    兩名扈從莫名其妙,什麽時候小王爺這樣服軟過。


    前方的聞朝夕突然猛回頭:“寧長安,你也看過《蘭若寺》”


    “呃!”寧長安哽。


    這腦回路的!


    腳步飛快,聞朝夕說道:“你有任我行牛氣不,什麽時候我帶任我行給你開開狗眼,長長見識。”


    背影遠去,寧長安心道:“任我行不就在你眼前。”


    粱逍抹著臉上細密的汗珠,內心對寧長安欽佩的五體投地。


    以往在碼頭也遭遇過聞朝夕鬧事,沒有一次是好解決的,自家捕頭就這麽輕描淡寫的化解了。對了,任我行是誰?


    滿腦子疑惑,粱逍隨同寧長安抵達菜市口。


    昔日毀敗的房舍早就被修葺,白日的菜市口不算冷清,和刑場間隔不遠,兩邊地兒被大大小小商鋪串聯起來,酒肆、茶樓一應俱全,還有出售喪禮物品的商鋪。


    縫屍鋪、紮紙店錯落在狹窄的街道兩側。


    中午時間,街道有煙火氣。


    食客多半都是縫屍人、捉刀人,禹國管叫刑場行刑的是捉刀人,再有就是來往的殯屍司雜役。


    過十多間酒肆、飯莊為主的片區,迎麵而來的就是大大小小紮紙店。


    紙人紙馬紙轎,還有紙剪的男童女童。白晃晃亮眼睛。


    寧長安走過,街道居中紮紙店內一隻紙猴子動了動,原本垂著的手撓頭。


    “啪”邊上的紙人伸手一巴掌,紙猴子安靜了下來。


    沿當初寧長安被中二筆追殺的線路巡防,到河岸碼頭時逐漸繁華,招呼聲多了起來。


    大大小小勾欄中有姑娘火辣辣的邀約。


    寧長安不見怪,和陳塘縣過霽樓時遭遇的場景如出一轍。


    勾欄也是寧長安天眼的組成部分,對於勾欄姑娘,寧長安有應對自如的一套,那就是詞曲。


    類似“晾涼”、‘做個真的自我’這種在陳塘縣霽樓風靡的歌曲在碼頭依舊受歡迎,很對江湖人士、文人士子口味。


    將這些曲子交出去的同時,碼頭風月場所寧長安精心物色的姑娘們也都記下了燕行雲、貓妖初一、樹妖姥姥及其春秋公子這些人的麵貌。


    夜間,寧長安撒網,將集中教育後拉攏過來的的妖物、邪祟投放了出去。


    白尾狐狸時常聽廣陵書院先生教書,自己有名字,叫楓橋。


    能精辟點評水調歌頭明月幾時的豬妖也有名字,豬剛鬣,寧長安說侵權,需要換個名字,結果豬妖被牛妖十八一頓蛤蟆神功後改名為天勾。


    豬妖沒什麽不服氣的。


    妖獸修為突破,需要不斷吸收天地靈氣錘煉妖力,還得有機緣。除非像螣蛇、貓妖這種天賦稟異者,否則尋常妖獸晉升速度要遠遠遜色人族。


    豬妖能修行,得益於在廣陵書院聽書頓悟,但再要提升,難如登天。


    但這些豬妖不可逾越的障礙在寧長安手中都不是問題。


    無所不能丸、心法秘籍應有盡有。還能聽寧長安傳道解惑。


    一本《西遊說》就可以讓打鐵匠憶往昔崢嶸歲月,心生感悟,何況是豬妖。


    所以進入“鏡花水月”的龐大群體中最先對寧長安表達了誠服姿態的就是各種妖物。天勾這個名字豬妖也服氣,比豬剛鬣威武雄霸。


    菜市口黑美人抓的紅衣邪祟修為不低,比肩當初寧長安在十裏坡遭遇的春兒,但和三個紙美人比較如今差了一截,也不是皮厚還有蛤蟆神功的十八對手。


    生前是碼頭船幫幫主掌上明珠,七品煉體的修為,幫派火拚中被對手重金請來的刺客滅了門。姑娘逃跑到菜市口時被刺客追及一劍穿心。


    人死一口怨念支撐又吸收菜市口煞氣,姑娘成為遊蕩在菜市口的陰物。


    名字很詩意,夜泊。


    夜間,楓橋、夜泊、天勾按照各自負責的區域,帶著大小妖物邪祟活動了出去。


    寧長安要普遍撒網,重點撈魚。


    廣陵縣消失近一月的妖物邪祟又活躍了起來,但正經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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