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楊茵和沈則木有一個月沒聯係, 倆人都很默契, 權當失憶了。
但沈則木知道楊茵的情況。因為她偶爾會在微信群裏聊天。他基本不參與聊天, 但會看他們聊。
六月底, 楊茵在微信群裏宣布, 自己找到工作了, 要請大家吃飯。
她的工作是給一個王者榮耀戰隊做教練, 那個戰隊是去年組建的，今年春季賽易主改名，前不久在王者榮耀預選賽裏折戟, 沒能保住kpl的席位。
王者榮耀這個遊戲太火爆，大大小小的職業戰隊有很多，不過, 真正能得到關注的, 隻有kpl裏的十二支隊伍，其他隊伍則是削尖腦袋想成為這十二分之一。每個賽季的常規賽結束後, 根據常規賽成績, kpl的十二支隊伍, 隻有九支可以保住席位, 鎖定下個賽季的參賽資格。餘下三支隊伍, 會降級到預選賽，與其他戰隊競爭下個賽季的kpl門票——這裏說的“其他戰隊”, 都是在各次級聯賽脫穎而出的。
楊茵所要供職的dw戰隊，在今年春季賽常規賽中表現不佳, 以倒數第二名的成績光榮走進預選賽, 之後沒能爬出來。
電競比賽競爭十分殘酷，更新換代相當的頻繁，像dw這樣的隊伍，以前有，以後還會有，基本上，對他們來說，失敗就意味著解散，然後戰隊資源被老板拆解賣掉，及時止損。
問題是，他們的老板叫鄧文博。
鄧文博不差那點錢，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臉麵。買了個戰隊玩就玩了，花大錢簽了幾個主力，花就花了，爺就是花錢買高興。
但是戰隊打出這個狗屁成績，他高興不起來。
楊茵就是在這個時候，主動找上了門。
……
“茵姐姐，你是怎麽說服他的呢？”向暖問。鄧文博這個人，她有點印象。這人喜歡吹牛，老年人手速，反正就是不靠譜。
“我跟他簽了對賭協議。下個預選賽，我要是能把dw戰隊帶進kpl，他給我一百萬，稅後。”
“好多錢，茵姐姐你要發財啦！”
楊茵笑道：“借你吉言，等我發財！”
一直沉默的沈則木突然開口了：“如果不能呢？”
楊茵一愣，看向他。
沈則木問：“如果不能，你要賠他什麽？”
楊茵用茶杯在桌麵上輕輕碰了碰，碰出一陣悶響。她說：“我說啊，你能不能盼我點兒好。”
“你跟他有過節。”沈則木說。
向暖疑惑地看向林初宴，林初宴搖了下頭，他雖然和學長有一點小秘密，但不是這個。
“茵姐姐，你和鄧文博有什麽過節呀？”向暖問道。
楊茵把那點破事兒簡單說了。向暖這時候才知道，原來早前被楊茵打斷手的那個老板就是鄧文博，現在兜兜轉轉地，又回去了。
向暖有點為楊茵感到委屈，“那你為什麽還……”
楊茵倒顯得雲淡風輕：“人在社會上混，總難免要低頭的。”
……
不久之後，林初宴有一次遇到了鄧文博。他把鄧文博拉到角落裏，鄭重地說：“我聽說楊茵去你那了。”
“對啊，你認識她？”
林初宴說：“她跟我女朋友的感情很好。如果你欺負她，我女朋友就會不高興，我女朋友不高興了，我就會不高興。我要是不高興了——”
“你就會強-奸我。”鄧文博搶答了。他有點鬱悶，實在惹不起這個小祖宗。
“你想得可真美，”林初宴說，“我的身體，隻能是我們家暖暖的。”
“哦，我tm好開心。”
“——我找大猩猩強-奸你。”
鄧文博氣得直翻白眼，“林初宴，你這麽無恥你家裏人知道嗎？”
“知道啊。”
鄧文博張了張嘴，這特麽怎麽接下去？
林初宴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不要欺負楊茵。”
“我當然不會欺負她，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你當我是禽-獸嗎？！”
……
其實鄧文博選擇楊茵也是不得已為之。dw是降級隊伍，但凡有點追求的隊員或者教練，都不太可能來屈就。他倒是可以砸錢，問題是砸錢能管多大用呢？之前砸錢買了一線隊員，不照樣玩得降級了？無休止地砸錢，隻能是把自己變成人傻錢多的冤大頭，徒增笑柄。
楊茵既然敢跟他簽對賭協議，說明有點底氣。
所以鄧文博一簽完協議，就把這個爛攤子甩給楊茵了。
dw降級之後，五個主力隊員跑了四個，剩下一個沒跑是因為暫時沒找好下家。楊茵從候補隊員和青訓隊裏挑挑揀揀的又拉起一支隊伍，這算是第一步。
第二步，原先那倆數據分析師也辭職了，她找到鄧文博，希望鄧文博再招個數據分析師。
她打這通電話的時候，鄧文博正在ktv包廂裏摟著美女唱歌呢，聽到楊茵說這事兒，他就一句話：“你看著辦好了。”
楊茵有點頭疼。還是那個問題——降級隊伍，有點追求的數據分析師不願意來，願意來的，她也不一定樂意收。
無奈之下，她在朋友圈裏發了條廣告：
招聘數據分析師，遊戲王者榮耀，要求數學好，邏輯強，有一定的分析能力，且對這個遊戲有足夠的了解。待遇從優，有意者請聯係我，手機：xxxxxxxxxxx。
向暖問：茵姐姐，你這數據分析師，可以兼職嗎？
這個問題，楊茵還真沒想過。她見過的數據分析師都是全職的，不過……兼職貌似也沒什麽問題？數據分析師的工作主要是整理和分析數據，給出合適的決策，這事兒有一台電腦就能做，對時間地點沒有嚴格要求。
於是楊茵把那條朋友圈刪了，又重新發了一條，補上一句“可兼職”。
然後她問向暖：暖暖你有想法？
向暖：我沒有，我數學不好的。qaq
向暖：我本來是想問問林初宴要不要去，林初宴說他太忙了不做別的兼職。
楊茵：嗯嗯，你們以後可以來我戰隊玩。
向暖：好呀好呀！
……
歪歪看到了楊茵的朋友圈，好激動：“我要報名，我要賺錢！”
一旁的沈則木掃了他一眼：“別報。”
“為什麽？”
“因為我已經報名了。”
“喂，你是覺得我競爭不過你嗎？”
沈則木沒有回答，就看了他一眼，那個眼神，意思很明顯。
歪歪被鄙視了好生氣。更氣的是，他真的競爭不過沈則木。
沈則木在微信上簡單問了下楊茵數據分析師的工作內容和待遇，楊茵說了，然後問他：你想應聘？
沈則木：嗯。
楊茵：時間夠嗎？
沈則木：夠。
他馬上大四了，已經確定保研，這算是大學裏時間最寬裕的一段時光了。
楊茵於是說：我們見麵聊一下。
沈則木：好。
兩人約在第二天見麵。恰逢考試周，沈則木一天有兩場考試，楊茵過來找他，在他考場外等著。
今兒是晴天，日頭濃烈，一絲風都沒有，陽光炙得人皮膚發燙。楊茵站在樹蔭下，她穿著短袖短褲，四肢纖細修長，皮膚白得透亮；赤腳穿一雙平底涼鞋，裸-露在外的腳踝，線條精致而脆弱。
沈則木與歪歪並肩走出來，歪歪在他旁邊喋喋不休地討論剛才的考試內容，他權當身邊圍著個蒼蠅了。
楊茵正站在樹下吃雪糕，一抬頭，看到他們倆，她笑著朝他們揚了揚手，手裏還拎著個塑料袋，隨著她的動作，左右晃蕩。
歪歪眼睛一亮，跑過去說道：“楊茵，你怎麽來了。”
“吃雪糕嗎？”楊茵笑著把塑料袋遞過去。
塑料袋裏有兩個雪糕，一個是香芋的一個是巧克力的，歪歪拿出那根香芋的，正要撕開包裝，楊茵卻將巧克力的遞給他：“你吃這個吧。”
“哦？好。”
楊茵接過那根香芋雪糕，遞給剛剛走來的沈則木。
歪歪吃著巧克力雪糕，問楊茵：“為什麽要換，這有什麽講究？”
“沒什麽講究，這個好吃。”
“對哈。”
沈則木知道為什麽。
楊茵與歪歪講話時，視線落在沈則木身後，她看到有個女生朝他們走過來。
女生俊眼修眉，長得很精神。她走近時，打量著楊茵，視線上下一掃。
楊茵的直覺告訴她這女生對她有點敵意。
女生對沈則木說：“沈則木，不介紹一下？”
“楊茵，姚嘉木。”沈則木說了兩個名字。
楊茵於是朝姚嘉木點了下頭，說道：“你好。”
“你好，你是哪個學校的？”姚嘉木一派天真地問出這個問題，那樣子，好像就隻是隨便聊聊。
歪歪一臉尷尬，想阻止她，卻沒來得及。
楊茵有些頭疼，答道：“我沒在上學了。”
姚嘉木“哦”了一聲，語調拉得有些長，聽著讓人不怎麽痛快。然後，她轉向沈則木，似笑非笑地說：“沈則木，你這品味，真是——越來越low了。”姚嘉木說完這話覺得好解氣，轉身就走。
沈則木卻突然擋在她麵前。
姚嘉木有些意外，仰臉看他。
他目光冷淡，看著她的臉，說：“道歉。”
姚嘉木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閃開。”
“請你道歉。”
姚嘉木鐵青著臉，冷冷說道：“我要是不呢？”
“我會告訴別人，你沒教養。”
這話要是一般人說出來，根本算不上威脅。可他是沈則木。惜字如金的學霸兼男神，很多人對他的人品深信不疑。他說什麽別人都會信的。再加上名人效應，搞不好明天全校都能知道“姚嘉木沒教養”了。
就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像座大山一樣壓在她身上。
姚嘉木恨得要死，卻無可奈何。
她委屈得快哭了，含著眼淚看著沈則木：“對不起，行了吧？”
“跟她說。”
姚嘉木轉身看著楊茵，“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夠了嗎？”
楊茵向後退了一步，答：“夠了，沒關係。”
姚嘉木恨恨地看了沈則木一眼，跑了。
歪歪對楊茵說：“對不起啊楊茵，我確實跟她聊過你，不過我沒別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她會這樣……她大概就是吃醋了，口不擇言，你別放在心上。”
“啊？沒事，你快去看看她吧，我看她情緒不太好。”
“嗯嗯，那你們先聊。”歪歪於是追上去了。
等那倆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楊茵看了眼沈則木，笑：“謝謝你。”
沈則木垂了下視線，“謝什麽。”
“從來沒有人這樣維護我。”
但沈則木知道楊茵的情況。因為她偶爾會在微信群裏聊天。他基本不參與聊天, 但會看他們聊。
六月底, 楊茵在微信群裏宣布, 自己找到工作了, 要請大家吃飯。
她的工作是給一個王者榮耀戰隊做教練, 那個戰隊是去年組建的，今年春季賽易主改名，前不久在王者榮耀預選賽裏折戟, 沒能保住kpl的席位。
王者榮耀這個遊戲太火爆，大大小小的職業戰隊有很多，不過, 真正能得到關注的, 隻有kpl裏的十二支隊伍，其他隊伍則是削尖腦袋想成為這十二分之一。每個賽季的常規賽結束後, 根據常規賽成績, kpl的十二支隊伍, 隻有九支可以保住席位, 鎖定下個賽季的參賽資格。餘下三支隊伍, 會降級到預選賽，與其他戰隊競爭下個賽季的kpl門票——這裏說的“其他戰隊”, 都是在各次級聯賽脫穎而出的。
楊茵所要供職的dw戰隊，在今年春季賽常規賽中表現不佳, 以倒數第二名的成績光榮走進預選賽, 之後沒能爬出來。
電競比賽競爭十分殘酷，更新換代相當的頻繁，像dw這樣的隊伍，以前有，以後還會有，基本上，對他們來說，失敗就意味著解散，然後戰隊資源被老板拆解賣掉，及時止損。
問題是，他們的老板叫鄧文博。
鄧文博不差那點錢，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臉麵。買了個戰隊玩就玩了，花大錢簽了幾個主力，花就花了，爺就是花錢買高興。
但是戰隊打出這個狗屁成績，他高興不起來。
楊茵就是在這個時候，主動找上了門。
……
“茵姐姐，你是怎麽說服他的呢？”向暖問。鄧文博這個人，她有點印象。這人喜歡吹牛，老年人手速，反正就是不靠譜。
“我跟他簽了對賭協議。下個預選賽，我要是能把dw戰隊帶進kpl，他給我一百萬，稅後。”
“好多錢，茵姐姐你要發財啦！”
楊茵笑道：“借你吉言，等我發財！”
一直沉默的沈則木突然開口了：“如果不能呢？”
楊茵一愣，看向他。
沈則木問：“如果不能，你要賠他什麽？”
楊茵用茶杯在桌麵上輕輕碰了碰，碰出一陣悶響。她說：“我說啊，你能不能盼我點兒好。”
“你跟他有過節。”沈則木說。
向暖疑惑地看向林初宴，林初宴搖了下頭，他雖然和學長有一點小秘密，但不是這個。
“茵姐姐，你和鄧文博有什麽過節呀？”向暖問道。
楊茵把那點破事兒簡單說了。向暖這時候才知道，原來早前被楊茵打斷手的那個老板就是鄧文博，現在兜兜轉轉地，又回去了。
向暖有點為楊茵感到委屈，“那你為什麽還……”
楊茵倒顯得雲淡風輕：“人在社會上混，總難免要低頭的。”
……
不久之後，林初宴有一次遇到了鄧文博。他把鄧文博拉到角落裏，鄭重地說：“我聽說楊茵去你那了。”
“對啊，你認識她？”
林初宴說：“她跟我女朋友的感情很好。如果你欺負她，我女朋友就會不高興，我女朋友不高興了，我就會不高興。我要是不高興了——”
“你就會強-奸我。”鄧文博搶答了。他有點鬱悶，實在惹不起這個小祖宗。
“你想得可真美，”林初宴說，“我的身體，隻能是我們家暖暖的。”
“哦，我tm好開心。”
“——我找大猩猩強-奸你。”
鄧文博氣得直翻白眼，“林初宴，你這麽無恥你家裏人知道嗎？”
“知道啊。”
鄧文博張了張嘴，這特麽怎麽接下去？
林初宴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不要欺負楊茵。”
“我當然不會欺負她，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你當我是禽-獸嗎？！”
……
其實鄧文博選擇楊茵也是不得已為之。dw是降級隊伍，但凡有點追求的隊員或者教練，都不太可能來屈就。他倒是可以砸錢，問題是砸錢能管多大用呢？之前砸錢買了一線隊員，不照樣玩得降級了？無休止地砸錢，隻能是把自己變成人傻錢多的冤大頭，徒增笑柄。
楊茵既然敢跟他簽對賭協議，說明有點底氣。
所以鄧文博一簽完協議，就把這個爛攤子甩給楊茵了。
dw降級之後，五個主力隊員跑了四個，剩下一個沒跑是因為暫時沒找好下家。楊茵從候補隊員和青訓隊裏挑挑揀揀的又拉起一支隊伍，這算是第一步。
第二步，原先那倆數據分析師也辭職了，她找到鄧文博，希望鄧文博再招個數據分析師。
她打這通電話的時候，鄧文博正在ktv包廂裏摟著美女唱歌呢，聽到楊茵說這事兒，他就一句話：“你看著辦好了。”
楊茵有點頭疼。還是那個問題——降級隊伍，有點追求的數據分析師不願意來，願意來的，她也不一定樂意收。
無奈之下，她在朋友圈裏發了條廣告：
招聘數據分析師，遊戲王者榮耀，要求數學好，邏輯強，有一定的分析能力，且對這個遊戲有足夠的了解。待遇從優，有意者請聯係我，手機：xxxxxxxxxxx。
向暖問：茵姐姐，你這數據分析師，可以兼職嗎？
這個問題，楊茵還真沒想過。她見過的數據分析師都是全職的，不過……兼職貌似也沒什麽問題？數據分析師的工作主要是整理和分析數據，給出合適的決策，這事兒有一台電腦就能做，對時間地點沒有嚴格要求。
於是楊茵把那條朋友圈刪了，又重新發了一條，補上一句“可兼職”。
然後她問向暖：暖暖你有想法？
向暖：我沒有，我數學不好的。qaq
向暖：我本來是想問問林初宴要不要去，林初宴說他太忙了不做別的兼職。
楊茵：嗯嗯，你們以後可以來我戰隊玩。
向暖：好呀好呀！
……
歪歪看到了楊茵的朋友圈，好激動：“我要報名，我要賺錢！”
一旁的沈則木掃了他一眼：“別報。”
“為什麽？”
“因為我已經報名了。”
“喂，你是覺得我競爭不過你嗎？”
沈則木沒有回答，就看了他一眼，那個眼神，意思很明顯。
歪歪被鄙視了好生氣。更氣的是，他真的競爭不過沈則木。
沈則木在微信上簡單問了下楊茵數據分析師的工作內容和待遇，楊茵說了，然後問他：你想應聘？
沈則木：嗯。
楊茵：時間夠嗎？
沈則木：夠。
他馬上大四了，已經確定保研，這算是大學裏時間最寬裕的一段時光了。
楊茵於是說：我們見麵聊一下。
沈則木：好。
兩人約在第二天見麵。恰逢考試周，沈則木一天有兩場考試，楊茵過來找他，在他考場外等著。
今兒是晴天，日頭濃烈，一絲風都沒有，陽光炙得人皮膚發燙。楊茵站在樹蔭下，她穿著短袖短褲，四肢纖細修長，皮膚白得透亮；赤腳穿一雙平底涼鞋，裸-露在外的腳踝，線條精致而脆弱。
沈則木與歪歪並肩走出來，歪歪在他旁邊喋喋不休地討論剛才的考試內容，他權當身邊圍著個蒼蠅了。
楊茵正站在樹下吃雪糕，一抬頭，看到他們倆，她笑著朝他們揚了揚手，手裏還拎著個塑料袋，隨著她的動作，左右晃蕩。
歪歪眼睛一亮，跑過去說道：“楊茵，你怎麽來了。”
“吃雪糕嗎？”楊茵笑著把塑料袋遞過去。
塑料袋裏有兩個雪糕，一個是香芋的一個是巧克力的，歪歪拿出那根香芋的，正要撕開包裝，楊茵卻將巧克力的遞給他：“你吃這個吧。”
“哦？好。”
楊茵接過那根香芋雪糕，遞給剛剛走來的沈則木。
歪歪吃著巧克力雪糕，問楊茵：“為什麽要換，這有什麽講究？”
“沒什麽講究，這個好吃。”
“對哈。”
沈則木知道為什麽。
楊茵與歪歪講話時，視線落在沈則木身後，她看到有個女生朝他們走過來。
女生俊眼修眉，長得很精神。她走近時，打量著楊茵，視線上下一掃。
楊茵的直覺告訴她這女生對她有點敵意。
女生對沈則木說：“沈則木，不介紹一下？”
“楊茵，姚嘉木。”沈則木說了兩個名字。
楊茵於是朝姚嘉木點了下頭，說道：“你好。”
“你好，你是哪個學校的？”姚嘉木一派天真地問出這個問題，那樣子，好像就隻是隨便聊聊。
歪歪一臉尷尬，想阻止她，卻沒來得及。
楊茵有些頭疼，答道：“我沒在上學了。”
姚嘉木“哦”了一聲，語調拉得有些長，聽著讓人不怎麽痛快。然後，她轉向沈則木，似笑非笑地說：“沈則木，你這品味，真是——越來越low了。”姚嘉木說完這話覺得好解氣，轉身就走。
沈則木卻突然擋在她麵前。
姚嘉木有些意外，仰臉看他。
他目光冷淡，看著她的臉，說：“道歉。”
姚嘉木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閃開。”
“請你道歉。”
姚嘉木鐵青著臉，冷冷說道：“我要是不呢？”
“我會告訴別人，你沒教養。”
這話要是一般人說出來，根本算不上威脅。可他是沈則木。惜字如金的學霸兼男神，很多人對他的人品深信不疑。他說什麽別人都會信的。再加上名人效應，搞不好明天全校都能知道“姚嘉木沒教養”了。
就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像座大山一樣壓在她身上。
姚嘉木恨得要死，卻無可奈何。
她委屈得快哭了，含著眼淚看著沈則木：“對不起，行了吧？”
“跟她說。”
姚嘉木轉身看著楊茵，“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夠了嗎？”
楊茵向後退了一步，答：“夠了，沒關係。”
姚嘉木恨恨地看了沈則木一眼，跑了。
歪歪對楊茵說：“對不起啊楊茵，我確實跟她聊過你，不過我沒別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她會這樣……她大概就是吃醋了，口不擇言，你別放在心上。”
“啊？沒事，你快去看看她吧，我看她情緒不太好。”
“嗯嗯，那你們先聊。”歪歪於是追上去了。
等那倆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楊茵看了眼沈則木，笑：“謝謝你。”
沈則木垂了下視線，“謝什麽。”
“從來沒有人這樣維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