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朱建濘一臉期待的問道:


    “後果有多嚴重,你趕緊說一下呢!”


    “我還真是特別期待,你們到底會怎樣對付咱們龍國。”


    帕雷墨心頭一沉。


    他原本以為,自己色厲內荏的狠狠威脅一下,朱建濘就會轉變態度。


    沒想到不僅一點兒也不害怕,反而還一副很期待很好奇的樣子。


    什麽意思?


    龍國難得有迅猛發展,繁榮富強的好時機。


    難道就不怕得罪了世界霸主米利,痛失百年難遇的好機遇嗎?


    兩眼緊盯朱建濘,帕雷墨心裏不禁暗想。


    他是不是在虛張聲勢?


    龍國高舉人道主義旗號各種折騰,不就是為了製造談判籌碼,好逼我們米利就範嗎?


    如今我給他機會提條件,他不趁火打劫獅子大開口,卻想知道惹惱了我們米利後果有多嚴重。


    這麽囂張的嗎?


    氣氛驟冷,房間內變得格外安靜。


    帕雷墨目不轉睛的盯著朱建濘。


    而朱建濘也毫不示弱的,唇角含笑盯著他。


    兩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任由時間緩緩流逝。


    不過沒瞪多久,帕雷墨還是有點繃不住了。


    是他主動上門,趁著遞交國書,與朱建濘會談的。


    他所代表的米利,如今正被中冬地區局勢搞得十分惱火。


    既然上門求人幫忙,哪有賭氣的資格?


    反觀人家朱建濘。


    他所代表的龍國,如今收回了龍灣,經濟又迅猛發展。


    各種先進的武器裝備,陸續研製出來,國防實力也在不斷提升。


    最關鍵的是……


    他們高舉人道主義大旗,搶占了道德製高點。


    很多國家和地區的民眾,如今都跟龍國一起在抨擊譴責米利和伊色列。


    龍國是占據主動的一方,被動的是米利。


    所以朱建濘哪兒需要著急?


    哪怕跟自己互瞪一下午,他都無所謂。


    但帕雷墨可就不行了。


    他們米利現在不僅在阿土汗時不時被偷襲,在伊蘭克還慘被頑強阻擊,更是深處輿論漩渦,被無數人口誅筆伐、謾罵指責。


    因而他哪還有驕狂傲慢的資本?


    “朱署長!”


    “這裏隻有咱們兩個人。”


    “用你們的古話來說,咱倆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別玩什麽聊齋了行嗎?”


    朱建濘訕笑道:“是我要跟你玩的嗎?明明是你主動找我,對我威逼利誘的吧?”


    帕雷墨默默點了點頭。


    “是,是我主動來找的你。”


    “但我想說的是,我並不想對你威逼利誘。”


    “我是想你知道,跟我們米利合作,對你們大有好處。”


    “真把我們米利搞得深陷戰爭泥潭,又聲名狼藉,對你們其實並沒有多大好處。”


    朱建濘冷然一笑。


    “誰說沒有好處?”


    “你們深陷中冬戰爭泥潭,咱們不僅出口貿易額激增,還順勢收回了龍灣嗎?”


    “你們因為自己泯滅人性、殘骸無辜,看似是被罵得聲名狼藉,實際是暴露了真實麵目。”


    “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們一點兒也不先進文明,不注重人權道義,能避免很多人被騙,這不是挺好嗎?”


    這三連問,就像是三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帕雷墨臉上。


    讓他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


    強行擠出一絲笑臉,很是尷尬的說道:


    “最大的好處,就是我們米利衰落了,你們龍國就可以踩在咱們的身上,強勢崛起是吧?”


    朱建濘笑嗬嗬的搖了搖頭。


    “咱們可沒這麽想,是你自己說的。”


    “而且我想強調一點,咱們龍國的奮鬥目標一直十分明確,那就是讓十幾億人過上好日子。”


    “民族的複興與國家的富強,不過是咱們實現奮鬥目標,必然會有的附屬品而已,根本不必刻意追求。”


    “所以咱們永遠也不會稱王稱霸,更不會恃強淩弱、無法無天,隻想和世界各國互惠互利的合作,一起過上更好的日子!”


    這一番話,朱建濘說得非常坦然自若。


    不是單純的忽悠搪塞帕雷墨。


    而是這麽多年來,龍國一直是言出必行。


    不管是複興,還是稱霸,都不是龍國的奮鬥目標。


    所以龍國這麽多年來,也從未幹涉他國內政,也並不會以大欺小、恃強淩弱。


    一切都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不管是發展科技,還是建設國防,也都是為了讓日子過得更好更安穩。


    相比於有史以來,就戰爭不斷的米利,龍國是相當的熱愛和平。


    近幾十年來,僅有的幾場戰爭,都是為了保家衛國。


    而且還都是迫不得已,不得不打。


    相比之下。


    號稱是人類文明燈塔的米利,卻又在全世界,挑起了多少戰亂衝突?


    光是戰爭,就直接導致了無數人死傷慘重、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更別說他們在戰爭中,播撒的化學藥劑、投放的集束炸彈、撒布的地雷、投擲的貧鈾彈等等。


    這些各種各樣的武器彈藥,因為具有巨大的毒性、放射性和危害性,哪怕戰後很多年,依然禍害了無數人的身體健康。


    米利給全世界人民,帶來了無數的災難與痛苦。


    卻還好意思指責龍國,不應該為正義發聲、為平民呼籲人道主義。


    更當麵嘲諷,說趁機鬧事是為了趁火打劫,想要讓米利衰落下去,以便於自身強勢崛起。


    這不是恬不知恥、毫無底線,又是什麽呢?


    就好比一個自私自利又凶狠殘忍的村霸。


    欺負弱小、殘骸無辜,卻還怪別人不應該站出來勸阻指責。


    說罵得太狠,搞得他都顏麵掃地了,十分不爽。


    這尼瑪不是強詞奪理嗎?


    沒人逼迫,是他自己主動要去欺負弱小、殘骸無辜。


    別人難道出於良心和道德,指責勸阻一下,都不行嗎?


    難道就應該冷眼旁觀,甚至大聲叫好,才能符合村霸心意?


    如此蠻不講理、毫無人性、喪心病狂。


    顯然就是無法無天、豪橫慣了。


    根本沒把別人的身家性命當回事,覺得還沒有他的名聲重要。


    因此。


    朱建濘沒有對帕雷墨一頓冷嘲熱諷,已經算是夠給麵子了。


    見帕雷墨竟然還兩眼鼓鼓的瞪著自己。


    朱建濘苦澀一笑。


    “我說你這是幹嘛呢?”


    “主動挑起戰爭的是你們,在戰爭中泯滅人性殘害無辜的,也是你們!”


    “沒有人逼迫你們,必須要開啟戰爭、必須要狂轟濫炸,一切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


    “如今戰爭進展不順利,你們被全世界無數還有良知的正義之人抨擊指責,這也能怪我們龍國頭上嗎?”


    “你漢語說得這麽流利,想必你也是非常熟悉咱們古文化的,那你就應該知道有句話叫‘行有不得反求諸己’!”


    帕雷墨老臉一紅。


    他當然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做事不順利不成功,遇到了挫折麻煩,不從自身尋找原因,反而怪罪別人。


    用來形容如今的米利,自然是準確了。


    戰爭打不贏,輿論搞不定。


    不從自身找原因,反而來怪罪龍國。


    這不就是典型的‘行有不得反求諸己’嗎?


    而用這樣一句古話來懟自己。


    帕雷墨當然也是被懟得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心裏不禁還暗想。


    這有數千年文化底蘊的東方大國罵人,果然是很有講究啊!


    一個髒字都不會說,卻直擊靈魂。


    緊咬牙關,帕雷墨想了好一會兒後,歎息道:


    “可是不管怎麽說,咱們米利不管是明麵上的投資貿易,還是暗地裏的秘密采購,都讓你們龍國掙了不少錢。”


    “哪怕此時此刻,都有很多我們米利投資的企業正在經營,參與的項目在實施,咱們給你們龍國,實實在在的帶來了不少好處。”


    “就連龍灣那麽重要的地方,咱們都裝聾作啞,容忍你們收回去了,不求你們恩圖報下場幫忙,怎麽還各種鬧騰,搞得我們聲名狼藉呢?”


    “畢竟如果沒有作為五常之一的你們龍國大肆宣傳報道,不向聯合國大會提交議案,其他人顯然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抨擊謾罵我們米利!”


    朱建濘兩眼一瞪。


    “大使閣下,你這一番話,可就越發強詞奪理了吧?”


    “你們大大小小的企業,來咱們龍國搞投資做貿易,本質上都是為了賺錢吧?”


    “沒有人逼迫他們必須來,就像沒有人強迫你們,必須要找飛宇電子科技秘密采購一樣。”


    “咱們雙方任何形式的合作,都是完全自願且互惠互利、各取所需,別說得好像龍國能發展,全靠你們米利施舍似的。”


    “而且龍灣本就是咱們的,我們隻是拿回原本就屬於我們自己的故土,你們不出兵幹涉,並不是我們要感恩戴德的理由。”


    “至於為什麽宣傳報道和提交議案?那是因為我們龍國,是有良知有道義有責任感的大國,我們不為正義發聲,還叫什麽文明大國?”


    “維護和平、伸張正義、幫助弱小、共同發展,這是我們龍國作為一個負責任大國的使命和擔當,我們並沒有指望能獲得任何回報!!”


    帕雷墨心頭一凜。


    他徹底明白了。


    稍有頭腦的政客都很清楚,搞臭米利的名聲,可以讓米利對全球資本和精英們吸引力下降。


    少一些富商和人才移民加入米利,讓米利再不也像以前那樣吸血全球,有利於削弱米利的綜合實力。


    大家也都很明白,讓米利深陷戰爭泥潭,大量昂貴的武器裝備被摧毀、無數的物資彈藥被消耗、不少官兵在戰場上傷亡。


    這自然大大有利於,讓米利這個世界霸主走向衰落,不再像以前那樣實力強大,橫行霸道,對其他國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也正因如此。


    原本就對米利和伊色列,很反感的國家,如今自然是積極無比的,瘋狂抨擊指責。


    而那些中間派,以及偏袒兩國的西方各國,如今也在自身利益和輿論壓力之下,不得不站在人道主義的一邊。


    如此一來,米利和伊色列如今才會像‘難兄難弟’一樣,在國際輿論上被孤立起來,沒有人敢頂著罵名大力支持。


    而想用實際利益,來收買打動龍國……


    這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連龍國的普通老百姓,都知道的道理。


    一個泱泱大國,又豈能不明白?


    以前勢單力薄、積貧積弱,隻要不觸碰底線,受點欺負也為顧全大局給忍了。


    如今實力早已今非昔比,需要在國際舞台上大出風頭,以便於擴大朋友圈的時候,豈能還隱忍低調?


    這麽一鬧騰。


    全世界都覺得米利和以色列太罪惡,而龍國則非常文明有擔當。


    光是收獲的名聲,都已經值得鬧騰了。


    有了好的名聲,就可以結交更多的朋友,把生意做得更大。


    而且宣傳報道、抗議譴責、提交議案……


    這些根本就不用什麽力氣,也不花幾個錢啊!


    最關鍵的是……


    米利如今是什麽貨色?


    全世界都看出來了。


    調動了那麽多部隊,囤積了大量物資,準備了那麽長的時間……


    結果呢?


    連一個小小的伊蘭克,打了兩個月都還沒打贏。


    打個阿土汗的嗒利班,這麽久了也還沒徹底滅絕。


    你米利還叫什麽世界霸主?


    還有什麽資格囂張豪橫?


    戰場上打不贏,還想強詞奪理?


    世上哪有這種道理?


    還真以為自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世界霸主嗎?


    連個伊蘭克的薩拉姆,都能打得米利原形畢露。


    而伊色列更慘。


    連土得掉渣的哈馬森和真主武裝,都打不贏。


    反而被各種吊打,不止一次的上演‘被手撕坦克’之類的戰場奇景。


    更別說龍國、羅斯國等傳統軍事強國。


    真要和他們開戰,那恐怕不是損失慘重、血流成河,而是要亡國滅種。


    因而再想玩威逼利誘的套路,根本就不行了。


    人家連打仗都不怕,還怕你封鎖製裁不成?


    況且又不是沒被封鎖製裁過,有什麽好怕的?


    當然。


    不管這些國家,到底是怎樣的真實意圖。


    表麵上,他們都是一副正義的化身,高舉人道主義大旗,將米利和伊色列痛批得體無完膚。


    要想讓他們別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別落井下石抨擊怒罵,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他們很難出爾反爾。


    真正想要解決眼前的困境,還是隻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戰場上打贏!


    隻要米利能打敗伊蘭克,幹掉了薩拉姆,迫使伊蘭克民眾大選。


    就不用再繼續狂轟濫炸,也就不會被人唾罵泯滅人性、傷害平民了。


    還可以大言不慚的說,是米利推翻了薩拉姆的殘暴獨裁統治,帶給了伊蘭克民眾人權和自由。


    否則……


    求誰都沒用。


    別人隻會巴不得米利盛極而衰、聲名狼藉,恨不得暗中扶持伊蘭克,打得米利越慘越好,又怎麽可能會同情憐憫,伸出援手?


    呼!


    暗暗長籲一口氣後,帕雷墨默默點了點頭。


    “明白了!”


    “謝謝朱署長,如此坦然直率的讓我想通了一切。”


    “戰場上打不贏,一切等於零!咱們米利唯一破局的辦法,就是取勝!”


    朱建濘笑而不語。


    這麽簡單淺顯的道理,米利人就是想不明白。


    如今就算帕雷墨想通了,布朗仕總統,有什麽時候才能想通呢?


    不管怎麽樣,反正隔岸觀火,看熱鬧的感覺就是爽!


    而帕雷墨見朱建濘這般淡然笑容,心裏真是無可奈何。


    “想要盡快打敗伊蘭克,真是不太容易啊!”


    “冒昧問問,我能去一趟京海,見飛宇電子科技的老板徐雷嗎?”


    朱建濘問道:“為什麽要見他?”


    帕雷墨苦笑道:“要想打敗科技,必須要用更強大的科技呀!”


    “早就聽說徐少有不少民用科技,非常不錯,所以我想找他談一筆生意,買點民用科技投入到戰場上去,看看能不能發揮奇效。”


    朱建濘哦了一聲,停頓了兩秒。


    “那你不用去京海,徐少明天就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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