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水杯重重摔碎在徐江身後。


    躲過一劫的徐江,氣得兩眼鼓瞪。


    這杯水要是砸他臉上。


    就算不破相,不被燙傷,起碼也會淤青。


    真要是淤青了,明天還怎麽見人?


    搭乘高層的專機出訪米利,那肯定是要上新聞的。


    自己好不容易,才求得兒子徐雷同意帶上自己。


    如此難得的裝逼機會,差點兒就毀在這女人手上。


    徐江能不氣憤?


    怒瞪女人的一瞬間,他真是埋人的心都有了。


    “你他媽誰呀?”


    “老子哪兒招惹你了啊?”


    美女沒有回答,還想衝上去打徐江。


    但卻被眼疾手快的設計總監,給急忙拽住。


    與此同時。


    店內店外,所有店員聽到動靜都跑來了。


    “桑尼哥,你放開我,我今天要打死他!打死他!!”


    “楊娟你瘋了嗎?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呀?”


    桑尼用力拉拽楊娟,生怕她發瘋似的撲向徐江。


    徐江是誰?


    即便他剛來京海上班不久,沒見過徐江本人,但也聽過不少傳說。


    許多人都是有慕強心理的。


    京海出了個龍國首富徐雷。


    關於他的各種故事,自然早就在民間傳開。


    像京海大佬高啟強是徐雷小弟、


    徐雷父親徐江曾是京海大佬之一、


    徐雷有一對貌美如仙,且一模一樣的絕世姐妹花……


    諸如此類的傳說,早就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話題。


    所以眼前這位客人,真要是徐雷的父親徐江。


    那可就是首富他爹啊!


    要是讓他在自家店裏被打了,那這家店也別想開下去了。


    作為設計總監的桑尼,在店裏可是有分紅股份的。


    所以他當然不想,讓洗頭小妹楊娟,把聲名赫赫、背景極強的徐江給打了。


    而且即便不是徐江。


    能一下拿出一萬塊現金,要充值會員的客人,也不能打啊!


    有錢人也是有圈層的。


    打傷了一個,就相當於得罪了一群人。


    得了不少富人,以後還怎麽成為京海美容美發行業的高端品牌店?


    要不是為了做高端,又何必在租金不菲的強盛廣場,租下數百平米店麵,耗資上百萬精心裝潢布置?


    又何必精挑細選帥哥靚女,高薪聘來當店員,個個經過嚴格專業培訓,配上統一的製服,顯得既高端又專業?


    如今名氣還沒打響,生意還沒好起來。


    好不容易來了個有頭有臉的大富豪。


    要是被楊娟給打傷,那不虧大發了嗎?


    所以桑尼特別用力,硬生生的把楊娟拖離。


    “你放開我!放開我!”


    “他是我家的仇人,我今天必須要打死他!打死他!”


    楊娟試圖扒開桑尼,繼續衝向徐江。


    但顯然為時已晚。


    其他幾個洗頭小妹,都上來拉拽她。


    她一個人力氣再大,也不可能衝出重重包圍。


    而原本氣得夠嗆的徐江,一聽說自己是楊娟家的仇人。


    當即指著自己鼻子,大聲喝問:


    “你說什麽?”


    “老子是你家仇人?”


    “老子都不認識你,跟你家有個屁的仇啊!”


    楊娟怒目圓瞪的大吼:“你敢說沒有?”


    “你們把她放開!讓她說!”


    徐江厲聲大吼。


    這殺氣十足的吼聲,極具震懾力。


    江湖闖蕩多年的徐江,刀口舔血的日子都過了很久。


    他這一聲怒吼,自然嚇得幾個洗頭妹,紛紛鬆手退讓。


    楊娟鑽出人堆,惡狠狠的指著徐江說道:


    “你開的白金瀚娛樂會所,養了無數狐狸精專勾男人心!”


    “我爸就被你養的妖豔貨,花言巧語給弄得五迷三道的。”


    “最後搞得他錢沒了,廠也沒了,借錢炒股虧空了跳樓摔成殘廢。”


    “我媽氣瘋了亂砍人,賠了不少錢,人到現在都還關在精神病院出不來!”


    “你說,你不是我們家的仇人,又是什麽?你這個害人不淺的王八蛋!”


    “你就是個大騙子,你養一群狐狸精,專門坑騙男人,誘惑他們花天酒地,騙得他們傾家蕩產!!”


    楊娟聲嘶力竭的大吼。


    整個美容美發店,回蕩著她的怒吼聲。


    不過她這番說辭,著實讓徐江無語。


    “啥玩意兒?”


    “你爸跳樓摔成殘廢,你媽氣成瘋子,居然怪我頭上?”


    徐江兩眼瞪大,大步向前,指著自己問道:


    “是我拿刀架你爸脖子上,逼他必須到白金瀚尋歡作樂、花天酒地的嗎?”


    “他是成年人,不是三歲小孩,他沒有自製力,被女人給騙了,關我什麽事?”


    “冤有頭,債有主!誰騙了你爸的錢,你找誰去啊,你把我當仇人幹什麽?神經病吧你!”


    徐江真是越說越覺得氣憤。


    自己原本心情挺好的,還拿了一萬塊給這女人,讓她幫自己充會員。


    結果呢?


    好心讓她完成一單業績,不領情也就算了。


    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居然發瘋了似的要弄死自己。


    徐江感覺自己好心喂了狗,像被強行灌糞似的惡心難受。


    “那些狐狸精,難道不是你養的嗎?她們騙人錢財,難道你沒有責任?”


    楊娟氣勢洶洶的,指著徐江怒罵。


    “我他媽啥時候騙過人?我徐江對天發誓,我他媽從來沒有讓手下的小姐哄騙客人!”


    “他們私底下有沒有交往,到底幹了什麽事,我他媽哪兒知道?你要氣不過,那你報警去啊!”


    “讓警察去調查,到底是誰讓你爸色迷心竅,是誰騙了他的錢,回頭該抓抓、該判判,你朝老子發火幹什麽?”


    說著,徐江一把拽掉身上的理發圍布,重重摔地上。


    接著繞過又氣又惱,眼淚汪汪的楊娟,拿起了手提包就要走。


    桑尼見狀,嚇得夠嗆。


    趕緊腆著笑臉,迎步上前。


    “徐總,您別生氣!”


    “這小姑娘年齡小、不懂事,我代她向您道歉!”


    徐江轉身扭頭,瞥了一眼痛哭流涕的楊娟。


    “她年齡小、不懂事?”


    “她要是年齡小,還未成年,你們店敢招她來上班?”


    “她要是不懂事,會一邊給老子洗頭,一邊賣力宣傳充會員活動?”


    說罷,徐江便要抬步離去。


    “對不起!實在是不好意思!”


    “徐總,您別走,別走行嗎?”


    徐江重重冷哼了一聲。


    “你覺得老子現在,還有心情在你們這兒理發嗎?”


    “抱歉,抱歉,這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您消消氣,消消氣。”


    桑尼說著,便一個勁兒的給其他人遞眼色。


    很快。


    有人連拉帶拽的,將楊娟弄走。


    有人趕忙將散落在地上的,一張張百元大鈔撿起來。


    “我跟講,老子今天心情好,就不跟她計較了。”


    “要是擱以前,她現在要是還能站著出氣兒,我他媽就不姓徐!”


    說罷,徐江接過店員遞來的錢,也懶得數了,拉開拉鏈便往裏塞。


    “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徐總!”


    “本來您能大駕光臨,是咱們店莫大的榮幸。”


    “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我也不好意思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她年輕不懂事。”


    “不過您現在剛洗了頭,頭發亂糟糟的,影響您形象不說,沒吹幹就走,很容易著涼呀!”


    “您看要不這樣,您反正來都來了,咱們相逢就是緣分,不妨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讓我幫您頭發剃好,行嗎?”


    桑尼點頭哈腰,苦笑央求,雙手作揖。


    真是就差給徐江給跪下了。


    而徐江眼角眼光,注意到了鏡子中的自己。


    頭發濕漉漉的,像個亂雞窩。


    要是不收拾一下就出門,讓人看了肯定笑話。


    最關鍵的是……


    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了。


    明天就要出發去燕京,上哪兒再找美發店?


    更何況,惹惱自己的人,又不是眼前這位設計總監。


    自己要是一氣之下走了,回頭他肯定會被老板罵個狗血淋頭。


    “好,既然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給你一個麵子,免得傳揚出去,江湖上笑話我徐江小肚雞腸!”


    轉身將手提包扔櫃台上,徐江大大咧咧的坐下來。


    設計總監桑尼如蒙大赦,差點喜極而泣。


    沒有撿起地上,剛才徐江扔的理發圍布,而是趕緊去拿了一張新的過來,給徐江圍上。


    “徐總,您今天想剪個什麽樣的發型?”


    “我也不知道剪啥樣的發型,不過我明天要去見很重要的大人物,特別位高權重的那種,後麵還要出席很正式的場合,你覺得剪啥好?”


    “位高權重?那就是見大領導,那咱這新發型就必須顯得簡約正式,莊重但不失個性,讓人一看就知道您成熟穩重、氣質昂揚。”


    “對對對,我就是這麽想的,那你看看我這頭到底該咋整?”


    說著,徐江便照著鏡子,左看右看。


    設計總監桑尼貓著腰,在後麵不斷的觀察思考。


    “我跟你講,你今兒要是給我整出個滿意的發型,我不僅可以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我還給你一萬塊獎勵。”


    “但你今天要是給老子搞砸了,惹得老子不高興,哼!那你今天就是最後一次替人剪頭了,明白嗎?”


    “明白!明白!”


    設計總監桑尼,點頭如搗蒜。


    又仔仔細細觀察了一番後,拿定了主意,這才開始拿起梳子和剪發刀。


    與此同時。


    被同事們帶出店外的楊娟,自然少不了被眾人一頓抱怨。


    沒錯,就是抱怨。


    在眾人看來。


    楊娟家的情況是很慘,令人同情。


    可造成這一切的原因,並不能怪罪到徐江頭上。


    她把錢摔徐江臉上,還凶神惡煞的揚言要打死徐江,這算什麽事?


    店裏開業到現在,還沒有哪位土豪願意一次性充一萬塊錢。


    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有頭有臉,又超級有錢的徐江。


    他不僅以前是京海地下大佬,如今還是龍國首富徐雷的爹。


    要是把他得罪了,這家店還怎麽開下去?


    豈不是要害得大家把工作都弄丟了?


    所以大家各種埋怨吐槽,覺得楊娟就算心裏有氣,也不應該發泄到徐江身上。


    而所有人都抱怨指責,沒有一個同情理解自己。


    楊娟自然更加氣憤傷心了。


    突然鑽出人縫,飛奔進店裏。


    眾人嚇了一跳。


    以為她又要衝回去找徐江報仇,沒想到她是衝去了庫房。


    很快,便換掉了製服、絲襪和高跟鞋。


    換上了她自己的衣服鞋子,背個小挎包衝了出來。


    在眾人目光注視下,氣呼呼的衝出店揚長而去。


    越想越覺得委屈的她,一邊走一邊哭。


    走著走著,再也支撐不住。


    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直到包裏的手機鈴聲響起。


    一看來電號碼,楊娟趕忙接通電話。


    “小娟你下班了嗎?哥請你吃宵夜。”


    剛接通,手機裏就傳來堂哥楊健的聲音。


    “哥,我辭職不幹了。”


    “什麽?不幹了?你不是才去上班沒幾天嗎?而且你昨天還跟我說,雖然店裏生意不是很好,但和同事們相處挺愉快的,怎麽突然就不幹了呢?”


    楊健很是疑惑。


    他原本今天很高興。


    經上級批準,他終於升遷了。


    明天就前往京海市光明區分局的禁毒大隊,擔任緝毒中隊的隊長。


    雖然職務級別,還並不是很高,但大小也算是個領導。


    如此值得慶祝的好事,除了要宴請答謝同事領導之外,他當然也想跟家人分享。


    隻不過,至今還是單身的他,在京海就隻有一個剛來打工不久,在強盛廣場一家美容美發店給客人洗頭的堂妹楊娟。


    但沒想到,堂妹居然這麽快就辭職不幹了。


    而心裏委屈無比的楊娟,自然忍不住傾訴道:


    “因為我今天遇到徐江了!”


    “徐江?”


    “對啊,就是他開的白金瀚會所,以前我爸經常去光顧,在那兒找了個小三……”


    “我當然知道他是誰,京海就沒幾個人不知道他的!不過你遇到他,跟你辭職有什麽關係?你該不會因為你家道中落,就遷怒於徐總吧?”


    堂妹楊娟家的事情,楊健當然很清楚。


    他也知道,家中接連遭遇重大變故,對楊娟打擊很大。


    思想行為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感覺距離發瘋就隻有一步之遙。


    所以隱隱猜測,楊娟無腦衝動了,把她家的事,怪罪到徐江頭上。


    “要不是他開白金瀚會所,他招那麽些狐狸精,我爸會色迷心竅嗎?而且開這種店的人,能是好人嗎?不知道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


    “楊娟!!”


    楊健大喊了一聲。


    “你別這麽胡思亂想,好不好?”


    “你爸沒有自製力,不自量力去高檔會所消遣,經不起誘惑著了道,那是他自己沒自製力、是他咎由自取!”


    “我早就跟你說過無數遍,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隻要沒被抓住現行,咱們警方就沒法管,真要管,你爸也要被拘留。”


    “所以你別怪徐總行嗎?就算沒有他開的白金瀚,也會有其他會所夜店,你爸遲早也會被其他人,迷得不務正業、揮霍敗家……”


    楊健一邊苦勸堂妹,一邊急忙開車。


    等他打著電話飛奔尋來,遠遠看到楊娟蹲在遞上,早就哭得淚眼婆娑。


    當兩人視線相交,楊健放緩腳步,掛斷電話。


    “徐總人呢?”


    楊健一臉嚴肅的問道。


    “他還在店裏剪頭發,你要去找他嗎?”楊娟昂頭問道。


    “不找他賠禮道歉,你以為這事就能這麽算了嗎?”


    楊健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堂妹後,便要衝去找徐江。


    “站住!!”


    楊娟突然起身大喊。


    “你要是敢去找他,信不信我就從這兒跳下去?”


    楊健愕然回頭。


    隻見堂妹楊娟,已經動身要去攀爬護欄了。


    這可是五樓。


    真要跳下去,哪還有生還的可能?


    “你幹什麽?瘋了嗎你?快下來!”


    “那你答應我,不去找徐江,不給他道歉,他原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咱們用不著跟他道歉!”


    聽到這話的楊健,真是滿頭霧水。


    心裏不禁暗想,老妹兒你到底是瘋了,還是沒瘋?


    真要瘋了,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可要是沒瘋,又為什麽這麽偏激呢?


    “好,我答應你,我不去找他!”


    “你剛才說得很對,咱們沒必要去給他道歉。”


    “我知道你心裏苦,很難受,你下來,咱們慢慢聊……”


    楊健可不想跟堂妹賭。


    誰知道她會不會一氣之下,真翻出護欄從五樓跳下去。


    一邊語氣輕柔的勸說,一邊緩步慢慢靠近。


    當相距不遠,楊健猛然發力前衝。


    一把摟住楊娟,就將她強行拖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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