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涼,讓孩子先起來。”李雨微道。


    “起來吧,別忘記一百隻燒雞。”


    啊,他原諒我了!於禮心裏歡呼!以後不用夜夜被它掐脖子了!


    “是,多謝黃先生寬宏大量。”於禮起身,不敢坐,站在於成的身邊。於成吊到喉嚨的心,終於落下,悄悄握住他的手,兒子終於有救了!


    李雨微曆經八世,曾經有一世是妖獸世界,妖獸修煉的方法她會千千萬萬,從記憶中挑了一段背給黃皮子聽。


    黃皮子聽到第一句的時候就坐直了身子,死死地記住每一個字,太珍貴,太珍貴了!得此心經,修煉不說一日千裏,肯定比它原來的方法高很多,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東西。


    李雨微念完,它也全部記住心裏了,重複默念了兩遍,從椅子上跳下,跪到李雨微麵前,話不多說,直接跪頭。


    “感謝大師賜經之恩,無以為報,我欠你的人情,以後為你辦事一百年。”


    說著,它從自己身上拔下一戳毛,雙手遞給李雨微。


    “大師,需要找我的時候,燒掉一根毛,我便會來尋你。”


    “好,切忌不可為惡,我能給你的,也能拿回來,你懂我意思吧?”


    “是,大師,我絕不會為非作歹。這就告辭了。後會有期。”


    “誒,別急,燒雞,燒雞。”


    “不吃了,沒空。那小子,一百個燒雞免了,但是如果你再作惡,我還是會出來懲罰你的。”


    話音落下的時候,已經不見它的蹤影,原來黃皮子的速度比兔子快多了。


    於成拉著於禮向李雨微鞠躬道謝:“李大師,感謝救了我兒子,乃至全家的性命。你還為此給出了寶貴的心經。我應該付你多少銀子才合適?”


    “隨意吧。按你的心意來就好。”


    “好,大師今日辛苦了,先去歇息,明天我送你回城。”


    一夜無話。


    李雨微睡得特別香。


    於家人熬了這麽久,危機終於解除,也安心睡了個好覺。


    第二日,於成親自駕車送李雨微回城,車上,於成把一個手提木箱子送給李雨微。


    “大師,你對我們於家是再造之恩,給多少銀子我覺得都不夠,但現如今手頭拮據,隻能拿出三千兩。另外這裏是兩間洛城的鋪子的契書,報答你改造我兒的辛苦費。大師一定要收下。”


    洛城,是省城,北方最大的城。洛城的鋪子,價格昂貴,於家給的報酬算豐厚了。


    李雨微坦然收下,自己救了他全家性命,不然再多銀子他也沒福氣花,自然是他給多少就拿多少。當然太少了不行。


    “嗯。你也看出來於禮的變化了。”


    “是的,他體內那股子叛逆消失了。變成了正常的孩子。大師,多謝你,真的很感謝,以後有用得到我於成的地方,我一定盡力。”


    “隻是壓製了,不是消失。他的叛逆是與生俱來的,無法割除。我把叛逆的神經緊固住了,隻要每人給他解禁,就不會變回去的。”


    “大師法力高強,絕世難尋,不知道大師是否方便留下姓名和住址,日後有需要還得請大師幫忙。”


    能動她手筆的人,還沒有出生的吧。


    “我剛下山,還沒有固定的住址,以後有緣自會相見的,或者,到你送我的鋪子去留信也行。”


    “大師,如今大晉風雨飄搖,我想帶著於禮上戰場,大師能幫忙算算,我們此去還有回來的一日嗎?若沒有,我好做一番安排再走。”


    李雨微掐指一算,於禮有大造化,於成則會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還。


    “於禮隻要小心謹慎,定會平安歸來,但於老爺你,最好別去。否則再也見不到妻兒。”


    “啊......隻要於禮能平安就好。我,我不得不去,敵人在我朝國土上踐踏,現在孩子學好了,我已經沒有遺憾。”


    李雨微感動,不管活了多少世,對於舍身為國的人都存著濃厚的敬意。


    “那,於老爺把這三道符紙戴在身上,千萬別離身,別碰水。”


    “啊,多謝李大師。”於成知道,李大師出手,必然是好東西。


    “一定要活著回來付我符紙的銀子!”


    “必須,我一定會活著回來,把敵人打跑,回來好好做生意,為大師掙幾個洛城鋪子。”


    “許下的承諾是欠下的債,別食言。”


    這是縣城到了,李雨微下了車,沒有直接回客棧,她還有一個單


    子要去做。


    城門口貼著一張懸賞通告,她昨日就看到了,這會便揭榜吧,尋人對她來說,簡單。


    通告上畫著一個滿臉絡腮的中年男子,名叫黃河,罪名是打家劫舍,殺了數人。賞金一千兩。


    雖然隻是一張畫像,李雨微推測出他並不是打家劫舍的罪犯,而是通敵叛國之罪。如果臉上沒有胡子,妥妥的一個美大叔。


    縣衙,守衛的看到李雨微手拿懸賞通告,連忙進去稟告,縣令大人一聽,馬上讓他帶人進來說話。


    這個通告是朝廷發下來了的,有線索表明人確實來了寶豐縣,隻是他們從城內到城外到村莊都查過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麽個人。朝廷的一天一封信來催,弄得馬大人十分焦慮。


    守衛給李雨微介紹了上首的是縣令馬大人,另一側的是縣尹陳平。守衛介紹完並沒有出去,而是退到一側站好。


    縣令辦公的房間來了陌生人,他有保護的職責。


    陳平見來人見了官家還泰然自若,也沒有馬上行禮,而是盯著自己瞧。心裏不高興,麵上卻笑眯眯地問:“這位公子,你有匪徒的線索?”


    “嗯,敢揭榜,自然是十拿九穩。隻是不知道,這賞金,辦完事能馬上拿嗎?我比較著急趕路。”


    “嗬嗬,隻要你提供的消息準確捉到匪徒,賞金一文不少奉上。”陳平是個笑麵虎,難聽的話也會堆滿笑容說出來。


    李雨微看向縣令:“馬大人,果真嗎?”


    “沒錯,你可知道那匪徒在何處?”


    “那這賞金我就領定了。”


    說完,手閃電卡住了陳平的脖子,把他提離地麵按在牆上。


    陳平被掐住喉嚨無法呼吸,手腳亂蹬。


    守衛見狀,連忙抽劍,刺向李雨微,李雨微另一隻手一揮,劍落地,人也被李雨微點了穴動彈不得。


    馬大人倒是冷靜:“公子,這是何意?”


    “馬大人吩咐人準備賞金吧。這人,便是通告上的匪徒。”


    “這,怎麽可能,陳平跟在我身邊已經快十年了。你先放開他,我們再搞清楚。”


    李雨微鬆開陳平,陳平獲得自由,在蹲地上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李雨微從守衛身上拿出繩子把陳平手腳綁了,才轉頭對馬大人說:“馬大人應該清楚,朝廷要尋的不是什麽匪徒,而是通敵賣國之徒,匪徒之詞,不過是對外說說罷了。畫像的人,是易容了的,不信,現在馬上去搜查陳平的住處,在枕頭下有一處機關,裏麵是他的另一張皮。”


    “好,你把守衛的穴道解開,讓他去。”


    “不,這個是他的同黨,你另外派人去。我在這裏等著。”


    馬大人出去吩咐了兩個衙役,陳平就住在縣衙的後院,不到一刻鍾,衙役就拿著兩張人皮麵具回來了。


    馬大人接過,把有胡子的一張套在陳平臉上,果然是他!


    陳平喊道:“大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怎麽知道我枕頭下有機關,一定是他設置來陷害我的。對,一定是他!大人明察啊......”


    馬大人認真回憶了陳平的平時的行為,確實沒什麽問題。


    “這位公子,請問你還有其它證據嗎?”


    “證據,自然是有,別以為你每次收到書信及時燒毀了就沒有留下痕跡。這人啊,做了壞事,天看著呢。”


    “你亂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麽,我陳平清清白白的。”


    “陳平、黃河都不過是你的化名,鬆平一郎,別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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