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級修真國。


    國土麵積已然不能再用國家來看待,更準確一些,堪稱大陸。


    一個六級修真國,便是一方大陸。


    而在大陸的邊緣地區,或與茫茫海洋相接,或是與無盡的古老森林接壤。


    為了阻攔妖族對人族的入侵,天胤國國王便下令在六級修真國的交界處,建造出一座座山海關,抵禦異族。


    棲霞關便是其中之一。


    公西真行是棲霞關的鎮關總兵,居住在飛天山府。


    有這樣一位元嬰後期大圓滿的修士鎮守棲霞關,關內的百姓安居樂業,倒也極少會受到異族的侵擾。


    隻不過,這些日子,百姓們感到奇怪,過去時常能在大街上碰上的飛天山府府兵,這幾天卻一個都看不見了。


    不少人紛紛猜測,莫非是棲霞關出了變故。


    總兵帶著府兵們打算撤離棲霞關?


    隻有身居高位者,或是偶爾進出飛天山府的人才知道真正原因。


    公西真行不知為何,時常不顧形象地在府中慟哭,接連數日下來,完全不理政事,不見客人,沒日沒夜地慟哭。


    隻要是離飛天山府近一些,都能聽到這慟哭聲。


    半夜,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中,公西真行端坐上位,右手捂麵,一陣又一陣的抽泣聲,從他的口中發出。


    聲音淒婉哀傷,濃濃的悲傷氣息彌散開來。


    “真行,你可還好?”一位身著藍袍的中年婦人不知何時來到身旁,輕輕呼喚一聲。


    公西真行的哭泣聲立刻為之一頓。


    而後他抬起頭,一雙通紅的雙眼,落在婦人臉上,他的目中,露出一抹責怪與複雜之色。


    婦人臉上也有淚痕,顯然是剛哭過不久。


    見公西真行隻是望著自己,並不說話,眼神中也僅僅隻是責怪,而沒有怨恨,婦人心中充滿了自責。


    顫聲道:“真行,你罵我吧,若不是我非要將小寶帶走,他就不會死在歹人手中,也不會害你失去一子。”


    “你不要連日不跟我說話,哪怕是罵我幾句,我心裏也好受一些。”


    公西真行聞言,深吸一口氣,壓低心中劇烈的情緒,而後緩緩吐息,語氣如過去一般溫柔道:“我不怪你。”


    “棲霞關政事繁多,從前我的確忽視了你們母子四人,你帶小寶離開棲霞關,也是經我允許的,我怎能將過錯推到你一人頭上。”


    “怪隻怪世間多惡人。”


    婦人眼眶立刻水霧朦朧,她犯下如此大錯,公西真行卻仍舊不怨她。


    這麽多年來,哪怕他們二人做了上千年的夫妻,公西真行對她始終如一,不僅未曾納妾,還一心一意。


    最多也隻是忙於政事,花在她身上的時間少了。


    可即便如此,過去的她卻並不滿足。


    修行千年,她在公西真行萬般嗬護下,心性不漲,始終沉溺於情愛之中,沒有得到公西真行時時刻刻的關愛,就會浮想聯翩。


    如今闖下大禍,才悔不當初。


    一想到因自己疏忽大意而被歹人殺害的孩子,婦人失聲啜泣不斷。


    公西真行將她摟入懷裏,眼神心疼,安慰道:“那人殺我一子,我便屠他滿宗滿門,滅他道統!”


    “而今,他隻剩一個女兒還活在世上,我已命人去斬草除根,寶兒輪回路上若有知,一定不會怪你。”


    婦人嗚嗚哭著,並不言語。


    就在這時,大殿之外,走進來一個衣著華貴,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


    他臉上露出一絲焦急與緊張,走進大殿便喊道:“爹,娘,不好了,客卿葛有台的命牌裂了。”


    “什麽!?”公西真行臉上盡顯威嚴之色,一雙虎目,登時落在中年男子臉上。


    公西景參再次匯報道:“方才下人發現葛有台命牌碎裂,已經徹底變成碎末,您不是派他去追殺惡女麽……”


    “他現在恐怕已經……”


    公西真行臉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一把摟住婦人,口中喝道:“跟我走。”


    話音剛落,他向前踏出一步,腳下有波紋回蕩。


    下一瞬,二人身影消失在原地。


    公西景參也是轉身一晃,瞬移而出,追上公西真行的步伐。


    三人一路前行,在夜色之下穿過條條長廊,最終來到飛天山府放置命牌的閣樓。


    此刻這閣樓裏已經滿是人影,在燭光的照耀下,人影綽綽。


    三人身影幾個閃爍,便出現在了一麵滿是命牌的牆壁前,公西真行身影剛剛出現,便鬆開懷中婦人,朝前走去。


    牆壁前擺放著以紅檀木精心打造的木架。


    木架上上下下,擺放著諸多命牌。


    這是公西真行為家人和府上客卿專門製作的命牌,一旦命牌碎裂,便意味著命牌之人死去。


    其中最下麵一列命牌,其中六個命牌已然碎裂成為粉末。


    “這六人都是我飛天山府客卿,也都是被我派去追殺惡女的六人,他們竟齊齊死亡。”


    公西真行神色陰沉:“那惡女修為不過結丹中期,能從這六人手中逃脫就已經是難如登天,怎麽可能將六人斬殺?”


    婦人也看見了那碎裂的六個命牌。


    神色間也變得難看。


    這是為她兒子報仇的六人,此刻齊齊死了,豈不是說明,自己兒子的仇沒有報成功?


    “定是她找了幫手!”婦人神色焦急起來,“真行,你立刻施法,找出惡女與她幫手的位置,這一次我親自出手!”


    “我不殺他們,要將他們全部擒來,折磨他們到生不如死!”


    “爹,施法吧,別叫他們逃了!”公西景參也催促道。


    公西真行並不遲疑,右手抬起在木架上輕輕一揮。


    那六個命牌碎裂變成的粉末齊齊飛起,如被無形的手捉住,在半空融為一團,隨後形成一顆灰色珠子。


    緊接著,公西真行雙手掐訣,這灰色珠子立刻光芒閃爍。


    竟緩緩褪去灰色,變成透明。


    在這透明的珠子之中,有一團灰色氣息,如在水中的魚兒一般,來回遊動,不多時,便恒久地指向一個地方。


    “采兒,你將它帶在身上,它會為你指路。”公西真行將那珠子交到完顏采的手中。


    完顏采鄭重其事,臉上露出一抹狠厲:“我會抓住他們,哪怕跑到天涯海角!”


    “娘,我也跟你一起去,過去沒有機會,現在我要親手為小弟報仇!”公西景參自告奮勇,怒氣衝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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