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密宗法王:三十一、如是我聞(上)


    就在這時,忽然“嗖”的一聲,但見一條黑影閃電般的不知從哪竄了出來,直撲向了稍稍站前的衛飛。衛飛還沒來得及反應,紮西眼中光芒一閃,“砰”的一聲,那條黑影仰麵後翻,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然後發出一陣陣“嗚嗚”的悶叫,卻是一條黑色的大狗。


    “黑虎……”那迎出來的年輕人呼喝了一聲,不過眼中卻閃過了一絲迷惑之色,那條黑虎雖然不是什麽上好的名狗,但素來忠誠無比,幾近通靈,從來還沒有出現過這種,主人未作指示便突然撲出去發起攻擊的舉動,當然除非是眼前存在著什麽潛在的危險,想到此處,那名年輕人忍不住盯著衛飛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也微微一變。


    與此同時,紮西的目光也是一閃,若有所悟的看向了衛飛,而衛飛卻盯著那條黑狗,怔了片刻。那條狗通體皆黑,隻在額頭處有一點怪異的白毛,此時正張著嘴巴,尾巴翹起,惡狠狠的瞪著衛飛,顯得奇詭無比。衛飛搖了搖頭,很明顯的也像是想到了什麽,歎息了一聲,踏步而入帳中。身後那條黑狗的叫聲,莫名卻有些淒嗚起來。


    帳篷內的擺設很是簡單,幾乎就沒有多餘的雜物,哈巴兒斜躺在一堆獸皮鋪起來的軟臥上,臉色蒼白,大胡子上甚至還有鮮血不住的滴下,看樣子的確是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帳篷內的酒氣刺鼻,任是誰如此地暴飲。再強壯的體魄,怕也是揮霍不了多久的。


    無論什麽病,一旦發展成癌,總是代表著絕望,哈巴兒部落的那些牧民,在這點上的認識,可以說比紮西還要清楚。畢竟紮西還是第一次走出吉祥寺。帳篷內此刻隻有四人,命懸一線的哈巴兒族長。那名年輕人以及女郎阿麗,然後便是衛飛和紮西。


    女郎阿麗和那名年輕人都將希冀的目光投在了紮西地身上,而紮西卻是深信衛飛的銀針之術。衛飛其實一進入到帳篷內,靈慧之力便掃過了哈巴兒地全身,隻見哈巴兒的喉嚨處有一片陰影,黑氣凝結,症狀果然很是嚴重。要知道黑色的光氣,那便代表著不治。


    祝由術中無論秘字、符章還是針灸,對治食道的都有很多,但以哈巴兒的病情,用起來似乎效果不見得會有多好……就在衛飛猶豫之時,突然間“汪汪”兩聲,那條黑狗在帳篷外不知為何又再咆哮起來。衛飛沉吟了片刻,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來方才的靈光乍現,果然是有玄妙在內的,那條黑狗似乎是早有感應了。祝由術裏是有著那麽一個奇特地病例。


    “去把外麵那條狗給綁起來。”衛飛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順手端起一碗酥油茶,心念一動間,倉頡祖符的心法悄悄運轉。無形中一道符籙已然是印在那碗酥油茶中。


    “為什麽?”那名年輕人與阿麗同時一怔,莫名的看向了紮西。紮西卻是隱隱約約的仿佛是有所了解,畢竟他是再世的法王,境界與神通俱在,已經從那條叫做黑虎的黑狗有些異常的舉動中,大致地推出了期間的因果。


    不過,還沒等紮西開口,那名年輕人已是憤然說道:“為什麽?黑虎是我們從小養大的,許多次有狼群來襲擊的時候,都是黑虎事先發現提醒了我們。就算它冒犯了您。那也是對阿爸的忠誠,您和尊者都是第一次來到我們部落。黑虎認生……”


    “如果想救治哈巴兒族長的話,你最好還是按我說地去做。”衛飛無奈的打斷了那名年輕人,卻是不好做出解釋,“無論中醫、西醫還是藏醫,癌症都不是那麽好治的,究竟是哈巴兒族長的病重要,還是一條牧羊犬更為重要……”


    那名年輕人狠狠的瞪了眼衛飛,在他的心目中當然是自己的阿爸更重,他不甘心的出了帳篷,隨即便聽到那條黑狗“嗚嗚”的悶叫聲,緊接著黑虎捆綁的嚴嚴實實地被抬了進來。看著那名年輕人眼中地怒火,幾乎便與黑虎一樣的不加掩飾,衛飛隻好苦笑了一下。


    “這碗酥油茶給黑虎喝下一半。”衛飛邊說邊轉動著一根銀針,這一招顯然是得自蘇基業地真傳,但見一團銀光閃爍,就在衛飛的指尖上跳來調去。


    雖然不解,阿麗還是端起那碗酥油茶,但那條黑狗卻是緊咬著牙,死活就是不肯張嘴。衛飛皺了皺眉,伸手在那條黑狗的頭上輕輕拍了一下,一道淡淡的金光不易察覺的灌入到了那條黑狗的頭頂。


    黑虎立刻便安靜下來,口中叫了兩聲,似是與衛飛達成了什麽協議一般,老老實實的一趴,任由那阿麗給它灌了半碗的酥油茶,隨即便閉上了眼睛。阿麗端著剩下的半碗酥油茶剛站起來,衛飛伸手將碗接了過來,示意阿麗退後,這時,就連那名年輕人也感覺怪異起來,再也不敢出聲打擾衛飛。


    衛飛左手端碗,右手食中二指夾著那根銀針,靜立了片刻,突然間伸手一甩,那根銀針比一根香煙略長了一些,無聲無息的便從黑虎的咽喉刺了進去。見此情景,那名年輕人頓時臉色一變,那麽長的一根針整個刺進黑虎的咽喉,差不多就要將黑虎的脖子刺穿了,他剛要開口喝問,忽然又閉上了嘴巴。


    隻見衛飛出手如電,探身便將那根刺入黑虎咽喉的銀針取了出來,與此同時,黑虎的身軀一挺,從嗓子眼裏發出了一聲嘶吼,繃緊的身體一軟,不過卻是睜開了眼睛,雖然眼中失去了那種懾人的光澤,卻至少還活著。


    再看衛飛,他手中的那根銀針的針尖上,懸著一滴血珠,約有黃豆大小,細看之下,竟似還有幾絲熱氣正慢慢的消散在空中。衛飛右手輕輕一抖,那滴血珠便落在了他左手的半碗酥油茶中,然後他將那半碗酥油茶遞給了阿麗,“給你阿爸喂下吧,半碗茶全都要喝了。”


    (這個關於狗的橋段,其實是民間祝由術中很典型的一個例子,這裏借用一下,算是對上本章節的標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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