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見狀忙陪張二牛一塊兒等著吳大夫過來看診。


    吳大夫仔細給張明把了脈,“退了熱,身子大好了,小心注意著別吹風,人醒後吃些清淡的小米粥養養胃,切記不可大魚大肉。”


    “多謝吳大夫,某都記下了。”張二牛拱手道謝。


    吳大夫擺了擺手,“都是份內的事,張老爺不必客氣。”


    “二堂哥大好了,我就放心了,二伯有什麽事再喚我,我去瞧瞧劉亦和杜微雨兄台。”


    張二牛自然沒有意見,張澤和吳大夫一塊兒去瞧劉亦和杜微雨。


    劉亦人還未醒,丫鬟正在照顧著,見張澤來了立馬行禮。


    吳大夫上前把脈,“張公子,劉公子還需好好將養幾日,藥不能停。”


    “全憑吳大夫吩咐。”


    接著去了杜微雨屋裏,杜微雨還有些咳嗽,見張澤來了忙行禮問好。


    “張賢弟怎麽來了,別再過了病氣給你。”


    “杜兄見外了,有吳大夫在,無礙的,不來瞧一眼,我不放心。”


    吳大夫同樣給杜微雨把了脈,“杜公子恢複得不錯,再喝上幾帖藥就能痊愈。”


    “多謝吳大夫。”


    吳大夫收拾好藥箱就打算離開,張澤和杜微雨不熟,打算跟著一塊兒去瞧瞧王佑安幾人。


    “張賢弟留步,我有幾句話想和賢弟說。”


    “杜兄,可是有什麽事?”


    “近半個月,真是多虧了張賢弟和王公子他們,杜微雨無以為報,心中十分愧疚,不知如何自處。


    來日有用的到微雨的地方,還請賢弟別客氣。”


    “杜兄客氣了,相逢就是緣分。杜兄和二堂哥互結,你的人品,二堂哥是信得過的。


    至於住在佑安兄府上,這點兒你不用放在心上,佑安兄為人和善、爽朗,你安心住著就是。”


    張澤又同杜微雨說了一會兒話,見杜微雨臉上的鬱氣去了大半,這才轉身離開。


    到了王佑安處,王佑安正在用早膳。


    “佑安兄,倒是小弟來得不巧了,打擾了你用早膳。”


    王佑安笑著招呼張澤,“澤弟,快些過來坐,咱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陪我一塊兒用飯。”


    旁邊的丫鬟有眼色地立馬出去又拿了一副碗筷過來。


    張澤笑著坐下,“佑安兄這裏的早膳聞著香氣撲鼻,雖還未吃,就忍不住流口水了。”


    “等會兒多用點兒,別客氣。我聽說你去瞧了張明賢弟三人,他們如何了,身體可有大礙?”


    “三人都無大礙了,吳大夫說,隻要好好將養幾日,就能痊愈。


    說來這次真是托了佑安兄的福,不僅給我們準備了舒適的屋子,還貼心地提前請好了大夫。


    要不然二堂哥他們肯定不會這麽快恢複,我們都是些沒經驗的人。”


    王佑安憋不住笑,“你這甜言蜜語不要錢似地往外說,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張澤毫不避諱,笑著繼續說:“我這是實話實說,我家中什麽情況,佑安兄還不知道。


    往上數幾代都是在地裏刨食的,哪裏懂科考之事。”


    兩人愉快地聊著天,不知道是不是聊得太高興了,把李輝幾人都吸引來了。


    “好啊你,澤弟,你不去瞧瞧我如何,反而來佑安兄這裏討茶喝!”


    “嘿嘿,我不止討到了好茶,還蹭了一頓豐盛的早飯,嘖嘖,別說佑安兄的早飯,那味道真是香!”


    李輝手裏的折扇快速地扇動著,“佑安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今日午膳,我在你這裏用。”


    王佑安看著幼稚的李輝,笑容越發明媚了,“還能少得了你的那一份,左右現在都考完了,今日都在我這用午飯。”


    “聽王伯說,今日莊子上送了些野雞野兔,山珍這不就有了,再添上之前伯父年前送的一些海貨,包你滿意。”


    “說什麽呢,這麽高興?”


    王佑安笑著招呼道:“玉仁兄,遠山賢弟快坐,正說著午膳吃什麽呢。”


    李玉仁笑著坐下,“你們精神頭倒是好,就我和遠山差些,這會才起來。”


    李輝笑得見牙不見眼,張口就炫耀道:“這不惦記著佑安兄這裏的美味佳肴嘛,玉仁兄,今日咱們有口福了,山珍海味都齊全了!”


    張澤笑眯眯地說著,“這事你可別把功勞都攬去了,有我一半功勞呢!”


    “哈哈哈哈……”


    眾人忍不住笑出了聲,張澤和李輝兩人時常鬥嘴,最快樂的當屬他們幾個看戲的人。


    等笑夠了,李輝這才故作正經地問道:“佑安兄,你們這次考得如何?”


    “尚可,題目比較務實。”王佑安笑著答道。


    李玉仁回憶了一下,“我答得還行,策論破題想了許久才下筆。”


    蕭遠山微微思忖,歎了一口氣,“這次策論的題目確實有些難。


    主要還是天氣十分惡劣,有不少考生還沒考完,就被拖了出來。”


    李輝聽蕭遠山提起下雨,立刻心有戚戚然,“誰說不是呢,我的考卷差點兒就被雨水打濕了,還好我及時把考卷收進了考卷袋裏。


    我隔壁的考生就比較倒黴了,考棚漏雨,考卷被打濕不說,人還被拖了出來。”


    說起這個話題,眾人都有些沉默。


    張澤鄭重道謝,“說起來還得多謝佑安兄的提醒。


    讓我們都帶了祛寒的生薑進考棚,下雨那日,我就開始給自己熬了薑湯祛寒,不然沒準也會病倒,就是薑湯的味道實在是衝鼻!”


    王佑安輕輕一笑,“噗呲——澤弟,你啊,這麽點兒小事還值得特意謝我,我這個做東道主,可不得盡盡地主之誼?”


    李輝立馬接話,“這話說得好,我們可就指著佑安兄這個衣食父母了。”


    李玉仁心有戚戚然,“這次府試真是比上次縣試難多了,還病倒了不少考生,好在帶了不少祛寒止痛的藥丸進去。”


    蕭遠山隨即問道:“你們準備什麽時候回縣裏?”


    李輝毫不猶豫直接道:“等三日後看了榜再回去,這幾日在襄陽府好好玩上幾日。”


    “澤弟、玉仁兄、遠山兄,你們呢?”


    李玉仁笑著說:“放榜後,要是上了榜,我可能就會去荊州書院求學。”


    荊州書院是附近一帶數一數二的書院,書院的山長曾是吏部尚書,致仕後,回到荊州老家,創辦了荊州書院。


    王佑安笑著說:“荊州書院?那可是一個好去處,隻是每年荊州書院招收的學子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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