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聽著王佑安和李玉仁幾人的話,心裏對荊州書院生起了幾分好奇。


    過了府試,後麵的院試就不足為懼了。


    午膳果然如王佑安所說特別豐盛,山珍海味皆有。


    在考棚裏過的幾天苦日子,今日一並補回來。


    “都別客氣,多用些。”


    張澤幾人邊吃邊點頭,李輝吃到美味的菜肴,忍不住豎起來大拇指。


    一頓飯吃得眾人心滿意足,李輝摸了摸有些撐的肚子,“佑安兄,有你真是太好了!”


    王佑安聽著高興,又宣布了一個好消息,“這就高興了,我這還有一個好消息呢。


    你之前一直念叨著要出去逛逛,現在考完了,明日帶你們去遊湖賞景、聽曲兒如何?”


    李輝立馬點頭,生怕慢了一點兒王佑安就收回這個主意了。


    “佑安兄,你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以後都指著你了!”


    惹得旁邊的張澤幾人忍不住笑出了聲,“這話可別讓李伯父聽到了,不然,輝兄你就要先吃一頓竹筍炒肉。”


    “哈哈哈哈……”


    都是少年人說說笑笑,好不快樂。


    定下了遊湖的事,張澤幾人就各自回屋休息了,鬧了一上午,實在是有些精神不濟。


    張三牛見兒子回來十分高興,“澤哥兒,午膳用得可開心?”


    “開心,佑安兄十分貼心,我們還聊到了回縣裏的事。


    爹,三日後就放榜,我們等放榜後再回去吧?”


    “好,都聽你的,對了,明哥兒醒了,你要不要去瞧瞧他?”


    “嗯嗯,等我睡一會兒,醒了再去瞧瞧二堂哥。”


    張澤醒了去瞧張明的時候,劉仲明幾人也在。


    見到張澤來了,簡單寒暄了幾句,張澤見二堂哥狀態好了不少,嘴角的笑意深了深。


    “二堂哥,你好生養著,早點兒好起來。”


    “嗯,這次真是多謝你和三叔了。”張明的嗓子因為生病有些幹澀嘶啞。


    張澤忙倒了杯溫水給他,“二堂哥別客氣,多喝些溫水,切記不要憂慮,身體重要。”


    遊湖這事,張澤並不打算同張明幾人提這事,一來,他和張明之外的幾人並不熟悉。


    二來,劉仲明小心思有點兒多,說了難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翌日,張澤和王佑安幾人就出門了,張三牛不放心,又讓金陽陪著一塊兒去。


    馬車行了大半時辰,來到了湖邊,這個湖並不小,周圍住著許多人家,瞧著就熱鬧非凡。


    幾人下了馬車,王佑安走在最前麵,眾人跟著他一塊兒上了畫舫。


    “最美人間四月天,你們瞧,湖邊的垂柳婀娜多姿,瞧著真是一片春意盎然、欣欣向榮的景象。”


    天氣明媚,湖中有好幾艘畫舫飄蕩著,絲竹管弦之聲,遠遠傳來,帶著幾分愜意柔和。


    溫暖和煦的春風吹拂著,張澤幾人的心情頓時變得特別美麗。


    挨個坐下,幾名丫鬟端著一碟碟精致可口的點心,走了過來。


    王佑安十分大手筆地包下了這艘畫舫,供他們遊湖賞景,真是十分愜意。


    點心剛上了,一位妙齡少女,用輕薄的麵紗半掩著麵,抱著琵琶,踩著蓮步,款款而來。


    “妾身名喚紅蓮,不知幾位公子想聽什麽曲子?”


    紅蓮聲如黃鸝清脆悅耳,身姿曼妙,讓人挪不開眼。


    李玉仁和王佑安幾人正是十一二歲的模樣,少年郎見了這般美豔的女郎難免多看了幾眼。


    王佑安笑著說:“紅蓮姑娘,來一首《高山流水》。”


    紅蓮微微頷首,纖細蔥白的指尖撥動著琴弦,發出陣陣悅耳動聽的旋律。


    張澤在前世聽過不少樂曲,中外的名曲都有,但是不得不說眼前這位紅蓮姑娘的技藝十分高深。


    不僅彈奏得婉轉動聽,還能感受到紅蓮姑娘對此曲的理解和感悟,不隻有嫻熟的技巧,還有真切的情感。


    張澤閉目傾聽,感受著不同於古琴的音色,琵琶彈奏出來的《高山流水》。


    李輝本想和張澤說話,見張澤一臉沉醉,瞥向旁邊的蕭遠山。


    “遠山兄,我聽不出高山流水來。”


    蕭遠山對李輝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繼續安靜地聽著。


    一曲畢,李輝迫不及待就向王佑安幾人說:“澤弟剛才聽得可認真了,澤弟,你聽出了高山流水沒?”


    張澤見李輝一臉要看自己好戲的模樣,輕笑一聲。


    “紅蓮姑娘剛才演奏的《高山流水》,我沉浸其中,十分享受。


    我似乎聽到了來自從高山深處潺潺流向山下的流水聲,空穀中的幽蘭、百花搖曳綻放,真是美極了。”


    紅蓮沒想到張澤竟然聽懂了自己彈奏此曲的意境,朝著張澤微微頷首。


    “這位公子所描述的,正是妾身彈奏時投入的情感,公子真乃妾身的知音。”


    張澤朝紅蓮姑娘溫和一笑,“能得到紅蓮姑娘這麽高的讚賞,我十分榮幸。


    紅蓮姑娘不僅琵琶技藝高超,而且在彈奏琵琶的過程中投入了真切的情感,這一點特別吸引我。”


    王佑安打趣道:“澤弟,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


    張澤回了王佑安一個笑容,“我不會的可多了,像什麽騎馬、射箭、駕車都不會,你們可別笑話我。”


    李玉仁輕笑一聲,“澤弟,這容易,回頭咱們要是考入荊州書院,那裏的夫子都能教咱們騎馬射箭。”


    張澤眼睛一亮,這荊州書院又多了一個吸引自己的點。


    紅蓮聽著幾人說話,沒有理會她,也不惱就安靜地聽著。


    又說了一會兒,張澤又讓紅蓮姑娘彈了幾首適合春天的曲子。


    “對麵的畫舫是誰家的,擋著本公子的道了——”


    幾人正聽得高興,突然聽到一聲粗獷無禮的聲音。


    紅蓮停了下來,看向王佑安幾人,王佑安擺了擺手,“紅蓮姑娘,你先休息一會兒。”


    出了這樣的事,王佑安這個東道主,自然要出去看看情況。


    “在下王佑安,敢問兄台是何人?”


    尹鵬睨了王佑安一眼,十分不客氣地說道:“王佑安?不認識,識趣的就趕緊挪開位置,讓我們的畫舫先過去。”


    旁邊的江源仔細看了看,認出了王佑安的身份,“尹鵬兄且慢——”


    隨後,附耳對著尹鵬小聲道:“尹鵬兄,王佑安是柳知同大人的外甥,王家顯赫,嫡係一脈在京城根基極深。


    眼前這位王佑安,王公子正是出自王家嫡脈,咱們對他還是客氣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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