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過片刻由引路丫鬟領頭,帶著七八個丫鬟婆子過來了。


    綠意臉上一喜,連忙大喊道:“快來搭把手。”


    幾個粗使婆子力氣很大,三兩下的工夫,就把韓靈兒扯了上來。


    韓靈兒已經脫力,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身上的衣裳早已濕透,露出少女曼妙的身姿。


    張澤移開視線,看向引路的丫鬟,“這兒的事就交給你來處理。”


    說著,隨意指了一個小丫鬟,“你帶我去宴席處。”


    “是。”


    韓靈兒見著救自己的恩人要走,連忙說道:“恩公且慢,剛才之事多謝恩公相救,不知恩公可否告知小女子您的名諱?”


    “張澤。小姐受了涼,還是早些去換身衣裳,免得著涼。”


    張澤說完,大步走著,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


    韓靈兒呆呆地看著張澤遠去的背影,小聲嘀咕著,“張澤。”


    綠意見狀立馬讓婆子將自家小姐帶到旁邊的空屋子,她立即去拿換洗的衣裳給自家小姐。


    李輝上前打趣道:“澤弟,今日你可來晚了,得罰。”


    張澤麵色不變,攤了攤手無賴道:“罰什麽?喝酒我可不會。”


    李輝求助似地看向一旁的安靜喝茶的王佑安和蕭遠山。


    “佑安兄、遠山兄,你們別幹看著,快拿個主意啊。”


    王佑安放下茶盞,輕笑道:“澤弟額角都出薄汗了,莫不是遇上什麽事了?”


    張澤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小口,“還是佑安兄關心我,不像輝兄就知道打趣我。”


    李輝定睛一看,還真是,忍不住問道:“出了何事?”


    張澤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三位好友,“你們俯耳過來。”


    簡單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末了還不忘提醒道:“這事到底事關女孩子的清譽,你們可別說漏了嘴。”


    李輝拍了拍張澤的肩膀,鄭重道:“澤弟放心,為兄有分寸的。”


    這事四人都有底,很快就揭過去,並未再提。


    卻不知後院韓嫣兒幾人正帶著一群夫人小姐大張旗鼓地在找韓靈兒。


    李玉仁忙得很,還沒來得及和張澤幾人單獨說上幾句話。


    張澤四人正坐在涼亭裏賞著風景,韓嫣兒帶著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韓嫣兒還沒查到那天對自己無禮的小子是誰,不想轉頭來參加李公子的宴席竟然這麽巧就碰上了,真是冤家路窄。


    語氣不善道:“你怎麽在這?”


    張澤聽著韓嫣兒無禮的詢問聲,微微皺了皺眉頭。


    “自然是應邀而來。”


    韓嫣兒一臉鄙夷,居高臨下嘲諷道:“就你也配來李家哥哥府上做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該不會是花言巧語哄騙了其他公子帶你來的吧?”


    李輝一聽這話,立馬不悅道:“你怎麽說話呢,澤弟想來便來了。玉仁兄親自給澤弟下的帖子,怎麽你有意見?”


    王佑安皺了皺眉頭,語氣帶著兩分不悅,“韓大小姐,這是李府,不是你韓府,李府之事不勞你指手畫腳。”


    韓嫣兒本想破口大罵,對上了王佑安的視線,眼底的驚訝掩蓋不住。


    “王,王公子,怎麽是你?”


    從丫鬟那裏得了消息的李夫人帶著丫鬟匆匆趕了過來,她身邊還跟著前不久剛換了一身衣裳的韓靈兒。


    李夫人嗬斥道:“嫣兒,你這般行事成何體統,還不快給王公子道歉。”


    韓嫣兒瞧著跟在姨母身側的韓靈兒,咬了咬銀牙,心不甘情不願地屈身行禮。


    “嫣兒失禮了,還請王公子原諒。”


    “韓大小姐,你弄錯了道歉的對象,你剛才對澤弟出言不遜,實在不是大家小姐所為。


    你真正應該道歉的人是澤弟,而不是在下。”王佑安並沒有受韓嫣兒的禮,毫不掩飾地說道。


    韓嫣兒隻覺得十分難堪,李夫人聽著王佑安看向了一旁的張澤。


    年紀最小,長得十分俊朗,就像是那年畫上的仙童。


    此子莫不就是仁哥兒嘴裏時常提起的澤弟,今年府試的案首——張澤?


    “嫣兒,快給張公子道歉。”


    韓嫣兒直接炸了,嬌蠻道:“姨母,我不過隻是同他說了兩句話,他一介草民如何受得起我的禮。”


    “嫣兒,你的教養呢?快給張公子道歉。”李夫人生氣地低喝道。


    張澤瞧著不少夫人的臉上的神情都有些八卦,隻想快點兒止住這場鬧劇。


    隨即,揚起一抹笑容,“韓伯母別生氣,氣大傷身。


    此事說來,小子也有不對的地方,前兩日小子和韓小姐在一家玉石鋪子起了一點兒口角。


    小子先一步買走了韓小姐看中的如意釵,韓小姐想來是心裏有氣,這才語氣衝了一些,如今說開了就好了。”


    韓氏沒想到張澤會率先開口給自己解圍,當下對自家外甥女多了兩分不滿。


    朝著韓嫣兒使了一個眼神,韓嫣兒不情不願地道:“張公子見諒,是小女子無禮了。”


    “無礙。”


    韓靈兒溫聲感激道:“靈兒代姐姐多謝張公子。剛才多謝張公子施以援手,不然靈兒怕是有性命之憂。”


    張澤有些驚訝,眼前這位韓小姐當著眾人的麵把落水之事說出來,是不是有些太不謹慎了。


    到底涉及女孩子的清譽,她就這麽說出來,真是太單純了。


    “韓小姐客氣了,張某路過,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就吩咐了丫鬟去找人,說來隻是舉手之勞,當不得韓小姐的謝。


    說到底還是韓伯母管教下人有方,及時察覺到韓小姐落水,快速找了會鳧水的婆子來,成為把韓小姐救了上來。”


    張澤一番話,成功打消了不少婦人心中的猜測。


    韓氏鬆了一口氣,對著眾位夫人小姐道:“外甥女淘氣,讓各位夫人見笑了。


    瞧著時候不早了,這裏到底是前院,難免有些不便,各位夫人小姐隨我回後院吧。”


    夫人小姐聞弦聲而知雅意,左右熱鬧都看完了,紛紛笑著點頭。


    由韓氏領頭,不消片刻,烏泱泱的人群都離開了。


    一陣清風徐來,帶走了最後一絲殘留在空氣中的胭脂水粉的香氣。


    “澤弟,你還好吧?”


    張澤看著小心翼翼詢問自己的李輝,對上王佑安和蕭遠山擔憂的眼神。


    溫聲笑道:“無礙,不過些許小事,韓嫣兒又沒在我這兒占著好。


    我不是吃虧的性子,旁人不知道,你們難道還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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