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牛好奇地問道:“爹,娘,你們找兒子來是有什麽要緊事?”


    張福看了一眼自家媳婦,示意她來說,秦氏微微點頭。


    笑著開口,“是一件大好事,剛才有位鎮上來的胡媒婆,她上門來說,周地主家有意和咱們家結親。”


    張福和秦氏看向自家兒子,不錯過他臉上的表情。


    張五牛有些羞澀地紅了臉,“啊,這事莫非和兒子有關?”


    “是啊,胡媒婆說,周地主有意把自家小閨女嫁給你。”


    張五牛瞠目結舌道:“這,這,這,娘,兒子還小,還不急著找媳婦。”


    “娘原本就想給你拒了,隻是,胡媒婆說你和周地主家的姑娘年歲相仿,要是能成為一家人,是一件好事。


    這不,才把你叫來問問,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出去回絕了胡媒婆。”


    張五牛毫不猶豫,點了點頭,“娘,兒子還小,找媳婦還太早了點兒,娘,你替兒子去回絕了吧。”


    張福見小兒子這樣,沒有生氣,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先回去。


    秦氏征求張福的意見,“老頭子,我去回絕了胡媒婆?”


    張福囑咐道:“嗯,語氣和緩些,別得罪了人家。”


    秦氏走了進來,瞧見胡媒婆和王氏、莫氏聊得十分開心,倒是把小秦氏晾在了一旁,有些好奇。


    到底沒有問原因,笑著打發了三個媳婦,拉著胡媒婆婉言拒絕了結親的意思。


    胡媒婆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隨後又笑著說道:“秦嫂子真是一個爽快人,這次不成,還有下次呢,秦嫂子可別嫌妹子煩就好。”


    秦氏笑嗬嗬道:“怎麽會呢,妹子什麽時候上門,都給妹子備著熱茶,隻要妹子不嫌棄。”


    邊說邊把胡媒婆送了出去,給塞了一個荷包給胡媒婆。


    這麽大冷天的上門一次不容易,總不好讓人走空。


    胡媒婆沒想到秦氏這麽大方,當下又是拉著秦氏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張澤看了好一會兒的書,出了後院溜達,放鬆眼睛,就瞧見了張五牛。


    關心道:“五叔,你臉怎麽紅彤彤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張五牛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好了,就連耳朵都紅了。


    嘴裏說著,“我沒事,我好著呢,澤哥兒你是不是有事,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我沒事,隻是看書看得有些累了,出來走走,放鬆一下。”


    張澤話音剛落,張五牛丟下一句,“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事再來找我。”


    然後飛快地跑走了,張澤一臉莫名其妙,自己是什麽洪水猛獸嗎,五叔今日怎麽這般反常?


    三丫圍在火爐旁烤了一些栗子,瞧見自家小弟搖著頭,忍不住喊道:“小弟,外頭冷,快進屋暖和暖和,我們這兒烤了一些栗子可香了!”


    張澤笑著進屋陪著三姐妹坐著一塊兒吃了一些栗子,栗子個頭不大,味道卻十分香甜。


    四人吃得很開心,張澤很快就把剛才的事忘在了腦後。


    “大嫂真是說話越發不著調了,當著外人的麵就讓我沒臉,還咒咱們家澤哥兒不能高中,真是氣死我了!”


    張三牛連忙給自家媳婦順氣,“雲娘,你別氣,大嫂說話一向沒個把門的。


    咱們家澤哥兒有多厲害,旁人不知道,你這個做娘的還不知道嗎?


    澤哥兒中了秀才,如今又拜了陸夫子為師,陸夫子可是曾經的吏部尚書,他看中的人,還能有錯?”


    王氏被丈夫這麽一寬慰,嘴角總算是不耷拉了。


    “澤哥兒讀書辛苦,我得去給他做些好吃的補一補。”


    王氏風風火火地出門了,回到屋裏的張五牛臉上的紅暈沒有褪去。


    腦中不自覺想起了兩個月前在鎮上隨手救下的小姑娘,嘴角止不住往上揚。


    隨後又一拍自己的腦袋,“唉,那日怎麽就忘了問小姑娘的姓名呢?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小姑娘。”


    嘴裏喃喃著,一時有些懊惱。


    張二牛一家外加張青、張泉回來了,可把秦氏高興壞了。


    林氏瞧著院子裏的馬車,笑意吟吟地問道:“娘,三弟妹他們什麽時候回來的?”


    “老三他們前兒個回來的,他們搬進了新房,你們要不要去瞧瞧新房?


    新房我給打掃幹淨了,你們可以直接住進去。”


    林氏聞言笑容又深了兩分,“真是麻煩娘了。”


    張明、張青、張泉下了馬車,挨個去長輩麵前露了一個臉就跑去找張澤了。


    “澤哥兒,我們可以進來嗎?”


    張澤收了筆,溫聲道:“二堂哥、三堂哥、五堂哥,你們快坐。”


    張明上下打量了張澤一遍,關心地問道:“半年不見,澤哥兒你瞧著清減了一些,荊州書院的課業是不是比較繁重?”


    “二堂哥,你們就是有一陣沒見我,才瞧著我瘦了,其實啊,我去了書院還胖了,隻是身體長高了些,所以瞧著有些消瘦。


    書院課業比之前在李家學堂要重一些,不過書院的夫子學識淵博,短短半年工夫,我真是受益匪淺。


    二堂哥,等你們考上了秀才,有機會可以去試一試。”


    張青微微頹然道:“我怕是不行,現在在學堂裏讀書,偶爾都會被夫子訓斥,要想考上秀才估計還要好些年。”


    越是深入學習,張青越發明白讀書的不易。


    書中深奧的知識,還有科考時各種不同類型的題目,讓張青有些疲憊。


    一旁的張泉握緊了手,小聲開口詢問,“澤哥兒,荊州書院是隻有考中了秀才才收嗎?”


    張澤笑著開口,“是也不是。考中秀才後,需要去參加書院的入學考試,通過入學考試就能到荊州書院讀書。”


    張明吞了吞口水,“我聽說,荊州書院現任的山長原是吏部尚書,想來書院的入學考試肯定十分難。”


    張澤回憶了一下忙年的題目,認真點頭道:“入學考試的考題確實不簡單,我之前幫佑安兄他們整理了一些題目,三位兄長可要看看?”


    張明眼睛一亮,“好啊,讓我們看看到底有多難。”


    張福轉身來到書架上,取出其中的一遝文章。


    “這些是曆年的考題,以及其中優秀學子做的文章,你們都拿去瞧瞧,看完再還給我便是。”


    三人各分了一些,小心翼翼地拿著回屋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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