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雨回到了佛爺府後,看著被張啟山帶回來的儀刀,找出擦拭儀刀的帕子,飛身上了牆頭,細細的將血擦淨。


    尹新月看見後,想要上前和張海雨說些什麽,卻被張啟山搖頭阻止了。


    張啟山了解張海雨,知道張海雨現在不需要任何人的打擾,隻是需要靜靜,等靜下心來後,就好了。


    張海雨將刀擦幹淨後,看著外麵的世界,從前覺得好看的景色,此刻也不過如此,從前想要去的遠方,此刻也沒了心思。


    外麵的世界,沒法吸引到張海雨了,


    張海雨從牆頭上下來後,回到房間裏洗漱,換了身衣服後直接去了書房,坐在了張啟山從前的位置上,開始翻看著文件,仔細的查看條約,桌子上的筆時不時拿起簽字。


    若是不看臉,張海雨此刻的穩重,和張啟山當真是沒有絲毫的差別。


    在這日後,張海雨閑來無事就會去靶場,戰場上也是有狙擊手的,張海雨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做狙擊手的天分,也比旁人高上許多。


    張海雨開始學著狙擊,開始學著張啟山的行事風格。


    齊鐵嘴在醫院裏昏迷了三日才醒,這途中,張海雨並沒有去醫院,反而將自己關在了佛爺府中。


    “八爺醒了。”


    張啟山站在書房門口,伸手敲了敲房門,抬腳走到了張海雨的身旁,翻看著張海雨處理過的文件。


    “嗯。”


    張海雨簽字的手微微一頓,又繼續若無其事的簽字。


    張海雨是在處理事情,這些事情都是九門裏的事情,有時候也是軍中的,不過軍中的資料簽字,張海雨都是仿照張啟山的字跡簽下的。


    “不去看看?”


    張啟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張海雨的身旁,將張海雨分出來的文件拿過來,查閱後看情況是否批準。


    “文件看完去。”


    張海雨頭也不抬的看著手中的文件,似乎真的不在意齊鐵嘴一般。


    張啟山轉頭看著張海雨,良久後歎了口氣,將張海雨手中的文件抽走。


    “剩下這點我看,快去吧。”


    張啟山怎麽可能不知道張海雨在意齊鐵嘴,隻是張海雨在強撐著罷了。


    張海雨的手頓了一下,嗯了一聲後,站起身抬腳走到書房門口,將衣架上的外套取下穿在了身上,拿著刀關上房門離開了。


    張海雨先去了廚房,拿上了讓燉上的湯,拎著食盒走去了醫院。


    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張海雨喃喃自語的說道。


    “從張家選個人過來。”


    張海雨的聲音很小,但張海雨知道,有人聽見了,張海雨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周圍是有張家人盯著的。


    從前張海雨不想管,如今倒也用得上了,隻是這人一旦用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張海雨到了醫院後,拎著食盒直接去了齊鐵嘴的病房,病房裏有不少人,都是九門裏的人。


    正在和齊鐵嘴說著什麽,看見張海雨來了之後,二月紅給張海雨讓開了位置。


    “那我們也就不打擾了,等八爺好了,我做東,請大家好好的慶祝一場。”


    半截李坐在輪椅上,此刻的態度很好,或許是因為齊鐵嘴出事和半截李也有些關聯吧。


    吳老狗他們看張海雨似乎是有話想要和齊鐵嘴說,也就跟著半截李的話說道。


    “小佛爺,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吳老狗對著張海雨拱拱手,張海雨還了個禮,九門裏的一行人就都各自離開了。


    病房門被關上後,齊鐵嘴也不再強撐著精氣神,疲憊的皺著眉,病房裏陷入寂靜。


    張海雨將食盒放在桌上打開,端出湯坐在了齊鐵嘴的身旁,一勺一勺的喂著齊鐵嘴喝。


    “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還有下次。”


    張海雨低垂著眸子,看著手中的勺子。


    “你八哥我又沒事,出門的時候我給自己算了一卦,出不了事的。”


    齊鐵嘴笑笑,勸慰著張海雨的心情。


    張海雨沉默著沒接齊鐵嘴的話,這件事情的發生,到底是給張海雨造成了沒法磨滅的心理陰影。


    “過些時日,我送個人到八哥身邊,八哥留著當個夥計就行,有他在,我也放心些。”


    張海雨將自己的打算說給了齊鐵嘴聽,從張家要人,為的就是在齊鐵嘴的身旁保護齊鐵嘴。


    張海雨也沒打算隱瞞著齊鐵嘴,畢竟齊鐵嘴算卦的本事好,就算是隱瞞了,齊鐵嘴也會自己算出來的,還不如直接說清楚了。


    “送人幹什麽?你從張家要的?不行不行。”


    齊鐵嘴皺著眉看著張海雨,連忙拒絕了張海雨的想法。


    張海雨卻不說話,用勺子舀湯送到齊鐵嘴的嘴邊,想要堵住齊鐵嘴拒絕的嘴。


    齊鐵嘴一看張海雨這個模樣,就知道張海雨是鑽牛角尖了,齊鐵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齊鐵嘴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地道,以為了張海雨好為理由,自己以身犯險,絲毫不管張海雨是否願意,但如果重來一次,齊鐵嘴還是會這樣做,因為隻有這樣做了,張海雨以後才不會難做。


    “我說好了要保護八哥的。”


    張海雨將勺子放在碗裏,定定的看著齊鐵嘴,齊鐵嘴和張海雨對視了兩秒後,就先受不住張海雨視線裏的譴責,轉移開了目光。


    “八哥,如果有一天真的要選擇,我寧願放棄他們,也不想你出事。”


    張海雨歎了口氣,繼續看著齊鐵嘴,這件事讓張海雨知道了取舍。


    就像是那句話一樣。


    如果你對自己逼不得已的選擇,產生了遲疑的想法,那就證明,你還是有別的選擇的,這個選擇也不是你唯一的選擇。


    似乎張家人都格外的理智,知道自己該走哪條路,知道自己該怎麽選,遇到了事情也知道該怎麽做出決定。


    齊鐵嘴不知道,自己出事情,卻讓張海雨徹底看清了自己,也徹底放下了心底的糾結。


    “八哥隻是,,,隻是不想小雨那麽難,,不想小雨以後難做,,,八哥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一頓打換來這些,八哥覺得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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