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政福麵對檢查病人的身體狀況,細對每次檢查的記錄十分納悶:“這個小夥子真是奇人,檢查他的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為何就是昏迷不醒?我都有些不知道采取什麽治療方法了。”


    許秀蘋急中生智,把照相機對準拍下了他細心治療病人的過程,沒想到周政福十分生氣,他放下手裏的筆記本,強烈反對她拍照:“許記者,你要是懷疑我的醫術也不至於這麽快就拍證據嘛,讓人看我周政福的笑話。你們可以申請轉院,轉到大醫院去治,我沒有強求病人一定要在這裏治,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醫生,不是華佗,沒有起死回生的醫術。”周政福的過急反應讓羅小妹和餘麗姝很難堪,有些尷尬,不知如何為他們之間的誤會解圍。


    許秀蘋立即給他解釋:“周老師,您誤會了!我是聽到羅小妹透露為治好政清的病,夜以繼日地尋找方法,與舊同學聯係,與專家聯係,與一些治療過這類病的醫院同事聯係,並且我也親自感受到您們對病人如親人的關照、醫治,您用行動踐行醫者父母心,讓我一個新聞工作者深受感動,我堅信丈夫在您的精心治療下一定會康複,我要用手裏的照相機的筆,把您們高尚的醫德宣傳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您們的事跡。我不給您說就照相是真實反映您在醫治過程的形象。”


    周政福接受許秀蘋的道歉,有些不太樂意她的主張:“魯政清還在治療過程中,沒有康複宣傳出去沒多大意思,我們醫生治病講效果,過程是我們應盡之責。”


    許秀蘋的目的是突出魯政清仍然在治療,並不是講究效果,因為她清楚,政清不是真昏迷,隻好在道歉的同時用激將法讓他接受報道:“效果固然重要,過程反映醫德也是不能忽視的一個問題,以前我和醫院接觸得不多,聽到一些負麵的話題多些,說什麽醫院門前一根棒,不把病人敲昏不算響,這次與您們接觸才真正感受到,公立醫院有多少職業道德高尚的好醫生,履職盡責的好護士,我們市的報紙雖然是小報,也許在您這位醫術高明的好醫生眼裏不算回事,我們畢竟是黨報。”


    周政福被她的熱情和真誠感化,既然她是正麵宣傳,也隻好接受她的拍照:“我是退休留用,也有私家醫院請我去上班,給的待遇比這裏高,我是國家培養出來的大學生,對人民醫院有深厚感情,所以,我就繼續留在本院給病人治病。我的心願就是讓病人進院,健康的走出醫院,盡到一個醫生的職責,沒有過高的**。即使得到絕症,我也費勁讓他們延長壽命。”


    許秀蘋從多角度拍照。羅小妹和餘麗姝也積極配合周政福,細心地對魯政清檢查,為許秀蘋照相創造條件。周政福平心靜氣地告訴許秀蘋:“上午,我聯係的專家要來對病人進行會診,如果你有時間就參加一下,安排家裏其他人來也行,如果沒有時間,在你方便的時候到辦公室來,我把會診的情況跟你談一下。”


    許秀蘋清晰地回答:“早飯後我得到報社去,每年收假都要開個收心會,安排采訪任務,看情況,估計下午應該有時間,盡量我爭取參加,年青人的事不能過分讓老人擔心。”


    周政福詢問羅小妹和餘麗姝:“你們兩個誰在這裏當班?”


    羅小妹主動答應:“周老師,白班是我,夜班是麗姝,放心,我們不會誤事。”


    周政福和藹可親地提醒她們:“我開始就給你們說得很清楚,要治好他的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們可要做好長期護理的準備工作喲,待遇不會增加,工作量不會減少,別看我是退休留用,說的話一樣有效果。”


    羅小妹信誓旦旦地表態:“周老師請放心,病人一天沒康複我就會堅持一天,不會計較待遇。”


    餘麗姝更是坦然自若地承諾:“隻要他不康複,護理一輩子都心甘情願!”


    周政福輕笑著提醒她:“這裏已經有一個護理一輩子的人,你參加進去不是多餘的嗎?”


    餘麗姝被周醫生取笑滿麵通紅,靦腆地低下頭不知如何回答好,羅小妹為她辯解:“麗姝和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是從護士護理這個角度承諾,請許姐別介意。”


    許秀蘋對她們爽直地承諾感到驚愕,畢竟自己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不能讓她們這麽尷尬:“兩位小妹妹的好意我十分領情,謝謝你們古道熱腸,病人在你們眼裏是親人,你們是從這個角度護理,這與我們夫妻恩愛一輩子沒有矛盾,麻煩兩位小妹妹這麽真誠,我要收拾一下回家去,這裏的事就交給你們,交給你們我放心。”


    餘麗姝這才回過神:“謝謝許姐這麽明事理,放心忙工作吧。”


    許秀蘋來到魯政清跟前,把音樂播放器打開,播放音樂,向哄孩子似的安慰他:“政清乖,我要上班去了,這裏的事有兩個小妹妹管,周老師請的專家下午要來會診,我上班之前要來看你,上班開完會報社安排了采訪任務就回來寫周老師和兩位小護士熱心護理你的稿子。”


    餘麗姝帶著羨慕的心態取笑她:“許姐,我們從你身上學到好多知識喲,把老公向小孩子一樣的嗬護,真是把他愛到骨子裏去了,真是讓人羨慕死了。”


    羅小妹透露一點新的信息:“你隻看到許姐溫柔敦厚的一麵,沒看到她剛毅的真麵目,她還是武功高手!她和魯哥是師兄妹。”


    周政福恍然大悟:“哦,小羅的話提醒了我,難怪他的身體一直沒有發現異常症狀,估計與他練功奠定了良好的身體素質有關,至於昏迷不醒與他練功有沒有關係,我還沒有從這方麵去思考,練功導致人昏迷的原因我解釋不清楚,如果真是練功引起的重度昏迷,我還沒有遇到過,解鈴還需係鈴人,需要你爸確診一下。”


    許秀蘋聽到這種機遇,便可以辦家庭病房,隻要爸同意,幫助打掩護,他白天也可以自由行動,這樣就能加快破案的步伐,再也不擔心礦升溫何時打電話:“周老師,您還是按照正規程序治,我回去請教一下我爸,要他也診斷研究一下如何消除練功導致的身體傷害隱患。”


    周政福畢竟是一位老醫生,他持重地安排兩名護士:“小羅留下照顧小魯,小餘回到重症室去,我要到其他病房去查房。”


    許秀蘋提著行李包走後,佯睡的魯政清此時才認真回憶剛才的情節,聽到妻子與周政福的對話,暗自焦急,當聽到她化險為夷時,忐忑不安的心才墜落下來,沒想到原來辦案時沒有這麽多的擔憂,竟然沒有預料到一次與裝病本是非常簡單的事搞得這麽複雜,四位老人寢食不安,每一次夜出妻子與燈相伴,不能入眠,醫生為此事四處尋找良方,護士們夜以繼日地嗬護,沒有查到貪汙受賄者的證據,反而把自己推到步步被動局麵,如何能變被動為主動呢?他深沉思考此事,要是離開醫院回家治療,關鍵是打通師傅思想工作這一關有一定的難度度,這樣會將一些涉案人員的注意力引到家裏,使家人受到幹擾,四位老人把自己撫育成人,不僅沒有享受到自己的報恩,反而受到牽連就很愧疚,要是把父母和嶽父母送回家,隻有夫妻二人,更會引起猜疑,她要上班,自己這個病人麵紗就不撕而破,醫院是公共場所,不會引起涉案人員注意,暫時不能選擇辦家庭病房,隻能在照片刊發後再看一下反響再做決定。眼下最重要的是,通過與張禎民聯係,查出洪洲房地產開發集團公司與礦升溫之間的經濟糾葛,順藤摸瓜地挖出他貪汙受賄的財物,最好能查出他現有幾套房屋,找到他藏匿罪證的窩點,理順思路後他開始進行意練,鞏固和提高功力,期待著妻子回到病房,她回來才能有機會活動,隻有練功期待。


    許秀蘋對魯政清的愛超過愛自己,她騎著電瓶車回到家住的小區後,對電瓶車進行檢查,立即將充電器的線連接上,把電充足,一定要保證他能正常使用,把這些事處理完後,回到家裏按照慣例首先進臥室就關上門,室內仍然是布置的新房,沒有動一點,母親堅持把室內打掃得很潔淨,幾乎是一塵不染,室內的擺設都是按照他們年青人的擺設不動秋毫,可見老人對兒子和兒媳的一片心意!當她進屋就想到丈夫一個人在醫院就有些心酸,把包裏的物品該換的換了,該換的偵破器材換好放進包裏,再到洗手間去梳理一下頭發,處理完這些後到飯廳去吃早餐,四位老人等到她回家才吃飯,離家前帶飯盒裝些可吃性較強的食品,四位老人有些懷疑她帶的食品幾乎都是魯政清喜歡吃的食品,隻有許平華心裏明白,不好明言,而是在暗中觀察她的動態。


    吃飯時,倪功碧或淡素娟分別問的同兩件事,兩位母親看到兒媳、女兒消瘦,倪功碧十分關切:“秀蘋,你整天守護政清,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他的病情好些了嗎?”


    許秀蘋安慰他們:“你們四位老人放心,醫生正在聯係專家來會診,政清一定會好起來,更別擔心我,醫院有護士,我隻是守一下他,沒有幹別的。”


    倪功碧提出一個新話題:“秀蘋,你即將上班,下班你就回來睡覺,讓你爸去照顧他,看你才幾天時間瘦多了。”


    許秀蘋堅決反對:“媽,照顧丈夫是我的責任,有些事您們老人不方便,您們是過來人,夫妻之間的事不想讓您們老人插手,放心吧,我一定能照顧好他,我們上班也不影響我照顧他,白天上班采訪後,把素材帶到醫院去寫稿子,同時把政清也照顧了,再說,醫院的護士很盡責,您們別擔心。”


    許平華估計他們有不願公開的秘密,隻好給她打掩護:“親家,他們都結婚了,讓他們自己主宰命運,我們抽時間去醫院看看就行了,我相信他們會處理好一切。”


    魯玉山也安慰她:“聽親家的意見,今天上午秀蘋要上班,我們去看看兒子。”


    許秀蘋臨走前再次表示歉疚:“二位媽媽,麻煩您們洗一下碗,這幾天廚房的事我也沒幫上忙,我換了衣服去一趟醫院就去報社上班,今天是正式,我就不多說了。”


    倪功碧看到她再忙也把魯政清放到最重要的位置,揮手道別:“去吧,別在這裏浪費時間。”


    許秀蘋提著一個旅行包匆匆忙忙地朝門外走去,她先到醫院巧妙地安排好魯政清吃飯和處理清潔衛生的事,魯政清趁此機會打開手提電腦,通過發qq信息約定晚上在公司一起研討事情,發出信息便回到假病狀態,許秀蘋便風風火火地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她剛踏進報社的門,同事們都圍著她噓寒問暖,有人問她新婚喜雨是否甜蜜,有人問她老公的病狀,治療進展如何?有人看到報上刊發她與陽玉蓮聯合采寫“一位愛民書記剪影”,讚揚她的敬業精神。


    許秀蘋隻好抑製內心的苦衷,沒有透露雖然已婚仍然過著未婚的生活,淡然笑道:“新婚進入了另一個生活天地,你們結婚會明白,偶爾配合玉蓮采寫了一篇小稿子,這有什麽好稀奇,又不是得到諾貝爾獎了。”


    一位剛分到報社的年青小夥子對她大加準褒獎:“許姐,大家


    不是羨慕你得到什麽獎,而是這種敬業精神,結婚就遇到新郎昏迷不醒,自己一邊守護新婚老公,還能擠時間去采寫新聞稿子,並且是膾炙人口的好稿子,社會熱門話題。”


    許秀蘋正好借此機會表明觀點,防止將來揭穿此人真實麵目時被人說閑話:“哦,這稿子是我在醫院聽到一些農民群眾提供的新聞報料,經過與玉蓮商量,征求甘清華編輯的意見才采寫的,這個稿子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我可不能貪占功勞。”


    甘清華從樓上走下來,看到記者和編輯圍著許秀蘋噓寒問暖,聽到許秀蘋解釋便招呼他們:“各位同仁,開會了。請立即到會議室去參加會議,別在這裏開小會。”


    許秀蘋借此機會解除同事們的追問:“走吧,晚到要受處罰,這是春節後的第一次會。”他們聞風而動,都朝會議室走去。


    魯政清一直保持高度警惕,因為他知道妻子上班後,家人擔心他的身體情況會來看望,果然,四位老人相約來看他,羅小妹一邊用熱毛巾擦他的麵部,一邊給老人們介紹情況:“周老師為治好他的病真是費盡心血,不僅針對他的病灶,結合多年臨床經驗對症下藥,而且,多方與專家請教,並且請了專家下午來會診,在探討病症時,提出一個疑點需要許伯父幫忙,請您把一下脈,查一下他的病症是否與練功有關。”


    許平華用功細心地給他把脈,發現他的脈博很正常,用氣功測探他的幾個關鍵空位,也沒有發現異常情況,鎖緊雙眉,對他的假病做出更明確的判斷,在護士麵前不好表態,委婉地解釋:“我的徒弟多,還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從他的脈絡探測,昏迷與練功應該沒有直接的關係,一會我得和同門師兄弟一起商量一下,因為我們融形意拳之勁,八卦拳之變和密傳杆法三位一體而派生出來,獨立於傳統的形意拳和八卦掌和以凶悍的勁力著稱的“形意八卦”體係。練武的方式氣功也吧,武術也吧,都是形意功,主要的意練與體能練習相結合,當然,也不排除急功近利,走火入魔導致昏迷的可能性,既然周老師提出這個疑問,我抽時間輸一些內力給小女,說一些運氣推動血液循環的方法試一下有沒有效果。”


    羅小妹毫不掩飾地鼓掌:“太好了,隻要能治好魯哥的病,就為英雄刑警隊伍增添了生機與活力,我代表醫院的護理人員謝謝您老人家,您們四位老人家放心吧,許姐上班去後,我和餘麗姝會盡心竭力地護理好他,我們會向對待親人一樣對待病人,我們畢竟是學護理專業,針對不同的病人采取不同的護理方式,護理病人的方法比不懂專業的強!”


    倪功碧主動前來握住她雙手:“謝謝小妹妹能這麽巴心巴肝地護理我家政清,有了你們這麽精心照顧我們就放心了,原來我們還擔心秀蘋上班後他有沒有人管,看來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他能遇到這麽多好心人,不知是前輩子做了好多好事才有今天,昏迷不醒還有這麽多人關心。”


    羅小妹情不自禁地誇他和許秀蘋:“魯哥和許姐都是能文能武的好人,我們醫院安排得很周到,不需要您們擔心。”


    許平華很糾結,他們到底為啥會這樣,迷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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