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升溫用五根金條送給呈機鎮,他承諾將匿名舉報信消毀,經過與呈機鎮商量、策劃,他們一起通過威脅、逼問、反複摸排、反複甄別,對舉報信上的細節進行分析,都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沒有找到舉報對象,派出社會力量跟蹤,仍然無果,他懷疑是呈機鎮安排的人,故意吃他的錢,左思右想也不對,自己很多撈錢的事他並不知根底,想到五根金條白白送給他,幾天都沒有睡安穩的覺,成天都處於恐怖之中,他還特地去請教熊半仙算一下吉凶禍福,要她幫忙化解自己的黴運,熊半仙根據他的生辰八字排後,測算出他在一年之後有牢獄之災,看他的穿戴知道,他官不大錢不少,這些錢都是賺的黑心錢,當他的麵不敢給他說實話,隻能暗示他,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多行善,廣積德,當他聽到熊半仙做出的結論,嚇出一身冷汗,難道自己是再劫難逃嗎?掏出伍百元錢立即向她求教化解方式。熊半仙竟然接過他的錢,裝模作樣地指點他,要想化解這場災難,必須孝順老人,有一個完整的家,最好是帶個孩子,同時畫了一道佛交給他,要他放在枕頭下。他怏怏不樂地離開熊半仙,沒想到她算得這麽準,知道自己現在的家是一個不完整的家,還知道即將有幾個老人需要奉養,隻有按照她的吩咐,把佛放在枕頭裏麵,可是他的心很亂,在鎮上上班更是心亂如麻,經常開會說話走神,特別是看到紀委和檢察院的幹部到鎮上來檢查工作,幾乎都是懷疑他們是來找他興師問罪,於是,按照熊半仙指點的迷津想出委曲求全結婚這一招,盡快與徐蔓蔓結婚,名正言順地生一個子女,把財產轉移一些給他們,一旦自己遭殃也不會株連到他們。正是他這種恍惚的精神狀態,以及連續幾天夜以繼日地盤問這些接觸過的人,讓徐蔓蔓懷疑他們具有不正常的猜疑心,具有與虎謀皮的感覺,害怕自己將會落到一個什麽樣的結局,上班就找借口到張古月裝修公司去會胡珍珍,看到他與張禎民情景交融地辦公司,生意十分火爆,心裏把自己的生活與他們現在的生活比較後才感覺到自己生活在曇花一現的夢幻裏,她日常在責問自己,路在何方!感到身邊這個男人,就是一堵摸不透的牆,更是一個捉摸不透的怪人,不知他心裏裝著多少不能見陽光的秘密,回家後看到善良的爺爺、奶奶和父母親,又不忍心讓他們知道自己心裏的苦衷,這樣的生活如果說成度日如年也不過分,心裏十分糾結,痛苦彷徨,臉頰上帶的笑容都是讓家長看的,不是發自肺腑的歡欣。


    礦升溫利用轉移一套住房,購買新轎車給徐蔓蔓,讓她把四個老人接到城裏來居住,就想用這種方法把她套牢,讓她的家人支持她和自己結婚,暗地裏給大學畢業在實習的兒子買了一輛奧迪轎車,他的真實目的是穩定兒子的心,希望他能走上工作之路,不要幹擾自己的私生活,他的主觀願望就是通過這樣的手段,建立自己的新家,掩飾自己貪婪的真實麵目,化解即將發生的災難。憨厚的徐老爺子,看到孫女的房產證,駕駛的新轎車本來有點讓步的想法,發現他們還沒辦婚事就住在一起產生了憎恨,認為這是傷風-敗-俗,不能隻認錢丟掉了祖輩留下的傳統美德,就在原來強烈反對孫女跟這個年齡相差太多的人結合改變了觀點,便於兒子和兒媳商量,一定要按農村的風俗給孫女辦婚事,先辦理結婚證,然後按農村的風俗習慣,男方到女方家接人,拜堂後他們才能住在一起,礦升溫提出了一些自己的身份如果大操大辦很容易讓人鑽空子,他的觀點是辦證後簡單地請幾桌客,不搞過多的繁文縟節,這件事又產生了分歧意見,他深知,徐蔓蔓非常尊重老人的意見,為了消化這個矛盾,必須把她老人的思想關節打通,特別買了些雞、鴨、魚等好菜,特意給兩位吸煙的老人一人買了一條煙,沒到鎮上去上班,先陪著老人到超市去買衣服,鞋子,把老人武裝得像城裏人一樣,專門陪同他們吃飯,下午又陪兩個女老人去買衣服,他用這些物資收買老人的心,顯示出自己是一個懂事孝順之人,體現出孝子賢孫的角色和對他們的一片誠意,接著便繼續討論如何籌備婚事的事。


    礦升溫長期從事農村工作,應付農村的老人還是有一套方式,他聽到老人們對自己處理婚姻大事有些不同的看法,堅持傳統觀念不動搖,便采取討好老人的方式,根據老人的愛好,用紫砂殼給喜歡喝茶的男老人特意沏了好茶,為不喜歡喝茶的老人泡菊花、冰糖、枸杞開水,將氣氛調和得很融洽,盡量按照他們的要求辦理這次婚宴,他搖身一變成了一個親和力很強的中年男人,簡直讓徐蔓蔓都有些感動,此時隻能順其自然地接受現實。


    礦升溫先把書房的空調開起,親自把椅子安好,茶幾擺上紫砂殼茶杯擺好,把從超市買的芒硝、蘋果、香蕉、葡萄等水果擺進果盤,把徐蔓蔓及幾位老人請到書房,慎重地先給吸煙的兩個老人遞上煙火,為不吸煙的女老人遞上水果,虔誠地提出議題:“今天是我輪休有點時間,給四位老人匯報一下我和蔓蔓結婚的事,原來我是顧忌自己的工作崗位,很惱火的是紀委有明確規定,我們公務員不準大操大辦,辦多少桌還要向紀委申報,辦席不是錢的事,這點錢根本不是事,主要是預防授人以柄,告我利用婚喪嫁娶斂財,如果這樣的事有人舉報,輕者要受處分,重者要撤職查辦,現在我想通了,為了終身大事,冒險也無所謂。”


    徐老爺子捋了一下胡須,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手裏拿著香煙猛吸之後,平心靜氣地聽著他解釋,當他解釋之後漫不經心地談自己的意見:“我們雖然不是名門貴族,在我們當地也是響當當的正派人家,我一輩子做人、做事都是光明磊落,教育子女和孫女都是按照孔夫子的規矩,結婚是孫女一輩子的大事,有些規矩不可少,礦升溫是一個鎮的書記,當然要做一個帶頭的好官,至少要正式辦理結婚證,從娘家接到你家去的規矩不能少,什麽坐歌堂,過水禮,給蔓蔓的舅舅、姑姑、叔叔、嬸娘,這些送親客的禮不能少,名媒正取的禮節不能少,正式拜堂也不能減少,兩邊都要有秧歌隊,還要置辦嫁妝,還要選擇黃道吉日,按照我們老一輩的說法,結婚當天,你安排車和人到鄉裏來接人,在我們家吃早飯,接到城裏來舉辦婚禮,第二天回門由我們家辦席,請你們男方的主要親戚到我們家吃早飯喝酒,中午是你們男方請,七天後我們娘家再接你們過來翻七,這些環節一樣都不能少。”


    礦升溫雖然極不願意這麽繁瑣地辦婚事,信了熊半仙的話,心裏盤算著,隻能委曲求全地尊重老人意見,任憑他們提任何條件都接受,隻是暫時收斂一下,不通知一些企業老板送禮,把請的客人降到最低限度,把影響降到最低限度,有了上麵的靠山,轉移了證物,有呈機鎮的協助,還有熊半仙的佑護,自己一定能度過難關,立即表態:“爺爺,隻要計算一下需要多少錢,錢由我出,不花你們一分錢,你們在農村賺錢不容易。”


    汪明珍根據父親的安排意見,看到礦升溫已經表態,提出自己的補充意見:“該我們辦事的錢,我們積蓄夠用了,你隻負責城裏的開銷,接送的車輛。”


    礦升溫灑脫地表態:“你們在鄉裏辦席的錢,我給伍拾萬,該如何辦就如何辦,城裏的開銷我自己會安排,不要你們擔心。”


    汪明珍聽說他這麽一個小官就說話這麽大套,害怕他為了舉辦婚事到處抓錢,打腫臉充胖子,馬上提出反駁意見:“你給了一套房子,買了一轎小車給蔓蔓,已經用了不少錢,過日子該節約還是要節約,不能讓結婚把你的錢拖苦了,你一個月隻有那點工資,這麽多錢是從那裏來的,有多少錢辦多少事,我最討厭抓爛賬,更不要有權亂用,絕對不要貪占農民的錢哦,要是貪了農民的錢別人會指著脊梁骨罵。”


    礦升溫被汪明珍說得臉上有些蒼白,沒想到農村婦女都有這麽高的境界,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懷疑立即解釋:“我是和朋友一起做生意賺了些錢,這點錢不是問題,俗話說,百善孝為先,孝順你們是應該的,你們的錢留著自己用,收的禮金也全部歸你們,進城後你們的開銷我全部負責,結婚後我們就成了一家人,農村的田地就不種了,你們都搬到城裏來住,進城後一個月我給你們伍千元的費用,如果不夠給我說,絕對不讓你們缺錢用。”


    徐蔓蔓知道他有不少的錢,聽到他這麽表態是情理之中的事,母親懷疑他的錢來路不明,才拒絕他出錢辦婚禮,結婚是自己一輩子的大事,絕對不能草率,更不能為這件事把父母手裏的錢用完,老人的錢都是一分一厘掙的,如果發生病痛之類的事需要錢,拿不出錢就有一大堆麻煩事,立即勸解老人:“媽,升溫錢的來源已經解釋清楚了,您們不該管的事最好別管,做生意具有一定的保密性,他說了您們也不懂。他工作這麽多年,還是一個地方的負責人知道好歹,我們的婚事他承擔經濟責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您們沒有工作,也沒有買社保、醫保,適當給您們的生活費也是應盡之責,能用就用,用不完您們自己存起,人老了用錢的地方多了去,如果您們沒有錢還是我們承擔。這件事就不多說,還是商量辦婚事的事吧。”


    憨厚的徐成善在家裏是個領事做,領飯吃的人,家裏的經濟是妻子管理,涉及到家事的大事他曆來是聽父母的妻子的意見,他隻管喝茶,吸煙,沒有發表意見,盡管他們說得熱火朝天,他也隻是聽之任之,什麽方案他都接受。


    徐老爺子盡管年紀大了,在子孫麵前仍然沒有減退當年強勢味,接受他們的意見,提出具體安排意見:“我這人就是直性子,有話就明說,本來你們有些做法有些不符合規矩,過去的事就過去吧,我們也不計較,你們商量辦證的事,我們計劃一下送親客,請廚師的,幫忙打雜人的事,把你們兩個的生庚八字交給我們,回去找人測黃道吉日,再按規矩請客。”


    礦升溫看到隻要給他們一點蠅頭小利,他們就這麽熱情地支持,忐忑不安的心終天著地,說到安排請客便主動表態:“爺爺,隻要你們把請的客人定下來,我就派人填寫請柬,分別寄給客人。”


    徐老爺子坦然自若地應承:“發請柬的同時還要打電話,禮節一定要講究,結婚前,蔓蔓必須回到鄉裏去住,結婚後你們才是祖宗承認的合法夫妻。”


    礦升溫看到老人們手裏的煙抽完了,便接著散煙給他們抽,茶葉開水喝完又給他們滲水,十分殷勤,此時把他們奉為佑護自己度過難關的活菩薩,根本沒有從思想上反思自己的過錯,主動坦白自己的罪過,虛心接受老人的觀點:“雖然我也是農村長大,在單位上的時間久了,難免對一些傳統禮節有所遺忘,隻要規矩有明確規定我堅決執行,百善孝為先。”他剛表態結束,基本形成共識,礦念芝就撥打他的電話,回電話隻說了一句話,還沒說完對不對就掛機,他神思恍惚地撒謊:“有點急事,我出去打個電話。”


    礦升溫神不守舍地走出書房來到臥室連續撥兒子的電話,開始一直在占線,當電話不占線,怎麽撥他就是不接電話,急得他猶如火燒眉毛,來回在臥室轉悠,加之臥室沒開空調,豆大的汗水不斷地從身上湧出,兒子還是取得駕駛證後開車不久,擔心他不是沒錢就是駕駛途中出了問題,現在又不接電話,隻好給他發短信:“兒子,快接電話啊,有什麽事都可以商量。”


    徐蔓蔓目睹礦升溫的神色不對,聽到他進臥室關上門後,再也沒有出來,家裏四個老人都在場商量著請送請客的事,還要他提供生庚八字,便於老人找人測算黃道吉日,並且要等他表態的錢何時到位,馬上就確定辦結婚證的時間,他怎麽能在這個時候逃避呢,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是他另有隱情,難道他壓根就不想和自己結婚嗎?


    徐老爺子讓蔓蔓拿出紙和筆幾個人津津有味地商量徐蔓蔓的婚事,當他看到礦升溫離開有一陣子沒有回來,立即吩咐徐蔓蔓:“蔓蔓,你去看一下,礦升溫在搞啥子名堂,節骨眼上說跑就跑了。生庚八字也不報來,辦結婚證和時間也不定,他是啥子意思!”


    徐蔓蔓安慰老人:“爺爺,你別生氣,我立即去問他,估計是工作上的事,他畢竟是一把手。”她心裏懷疑他心懷叵測,不好當著老人的麵表露出來,有了爺爺的吩咐,便走到臥室門邊大聲問他:“你躲在屋子在爪子,爺爺都發火了。”


    徐老爺子他們便停下等徐蔓蔓去喊他,嘴裏有些牢騷話:“商量時一會一個電話他已經接了,工作上的事不怪他,接電話就跑到臥室去鬼鬼祟祟地搞什麽名堂?”


    礦升溫才迫不得已開門:“沒啥事,都是工作上的事。”


    徐蔓蔓看他汗流浹背的樣子,身上的狐臭味熏得難以忍受:“你去衝洗一下,換身衣服,臭死人。”


    礦升溫言聽計從地去洗手間清洗換上蔓蔓送去的衣服剛回到書房解釋:“爺爺,別生氣,是鎮上工作的事,有的年青人鬧不團結,遭我狠狠地批評了一頓。”


    徐老爺子信以為真:“對年青人要管嚴點,不能遷就。”


    聽到一陣敲門聲,聲音越來越大,礦升溫擔心是兒子出了事有人找上門來了,他便積極主動去開門:“哪位,敲得這麽惱火?”[^*]


    礦念芝毫不客氣地答應他:“是我來了,快開門。”


    礦升溫聽到兒子的聲音,心裏緊張的成分有所減少,至少他沒出車禍,隻要人平安,有錢什麽事都好解決:“兒子別急,我馬上來開門。”當他開門,看到礦念芝和胡玉清兩位不速之客來到。擔心他們的來到也許不是錢的事,眼光惡狠狠地盯了胡玉清一眼,她把手指著礦念芝。


    礦念芝看出他的意圖:“你不要怪舅媽,是我請她來的,有啥事由我篼著走。”


    礦升溫立即改變態度:“兒子,有緊要事嗎,我請你們到茶樓去談行不行?”


    徐老爺子他們一行人聽到是礦升溫的兒子來了,全部都從書房走出來看熱鬧。


    礦念芝直截了當地問他:“聽說你要和狐*狸*精結婚了?”


    礦升溫聽出他是來興師問罪,瞪大眼睛恨著他:“你怎麽這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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