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機靈的魯政清,經過短暫接觸,已經摸清了汪昌軒的底線,他正直、坦蕩、愛憎分明、光明磊落,在政界被排擠後經過艱苦的摸索輕車熟路地從事經營活動,他的妻子心直口快,做事利索,特別是隨機應變的應對口才可是一般人不能比擬,是他在生意場上的得力助手;張禎民更是保留著知識分子固有的執著、敬業,堅守著、嗬護著胡珍珍,他們與汪昌軒能友好合作,在經營中獲取利潤,為市民們居住優美的房屋盡職盡責,自己與他們交往,沒有一點顧慮,而是沉甸甸的保護責任,特別是他們將裝修三合公司的新辦公樓,這幢樓房藏有什麽玄機,需要經過實地勘查,心裏策劃著如何想法接觸他們手裏的圖紙,如果說明意圖禎民不會同意,並且會把風險降落在他們身上,要是放棄這次機會,萬一與呈機鎮的貪贓枉法有關聯,就要走很多冤枉路,耽擱破案時間,如何才能達到既能取得這份圖紙,還不能把禍事擺到禎民身上,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此時,既要隨心自如地與汪昌軒、張禎民他們一起吃飯,虔誠地交流感情,珍惜相見恨晚這份情感,雖然自己做了他們之間相互促進感情的橋梁,這也隻是順水人情,沒有特殊貢獻,更沒有必要把自己擺在居高臨下的位置,還要繼續監聽著呈機鎮和礦升溫他們的活動,因為他們今天接觸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他們是不是針對自己來的,也許是他們發現蛛絲馬跡才特地邀請都川軍來秘談,如果是針對自己的秘談就會株連到家人,妻子在懷孕期間,有武功也施展不出來,父母練的太極拳隻能防身,他們是自己最親的人,這可是一大串的麻煩事,他們如果有任何閃失對自己都是致命的傷害,要是社會上的勢力與頂頭上司勾結在一起,將給自己帶來無窮的壓力,此時,必須集中精力,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馬虎,稍不注意,不是漏聽了監聽內容給自己及家人帶來重大威脅就是丟棄了眼前這兩位珍貴的朋友,具有俠義心腸的他,寧願把困難留給自己,隻要呈機鎮他們不采取快速行動,不影響整個案件的偵破,不危及到家人的安全,就不會輕易舍棄眼前的交往,複雜的心情交織在一起,對他是嚴峻的綜合考驗,考驗他的辦案能力,人性修養,為人處事肚量,辦案靈活性與文韜武略,那怕臉上表情一個細微變化都會導致失誤,不是忽略監聽對象就是得罪剛接觸的摯友,他成了走鋼絲的人,這條路必須是百分之百的集中精力,來不得半點馬虎,心裏捏著一把把汗水,表麵上看不出他的緊張情緒。


    汪昌軒看他們吃了一會菜,便主動地用茶水敬他們,巧妙地把魯政清當成敬重的人:“禎民,我們是生意上的夥伴,曾老弟是第一次接觸,敬茶也先和他喝行不?”


    張禎民從內心很敬重魯政清,他知道他警察的真實身份,若不是他的暗中保護和提醒,現在自己和家人都有可能遭到暗害,當然同意汪昌軒的選擇:“當然,我也是在他的鼓勵下才舍得放棄優厚的副總,走上辦實體之路,還獲得這位紅顏知己。”


    汪昌軒便舉著茶杯:“兄弟,有幸與你相識,以後我們就是真實的朋友,需要我的地方和時候隨便招呼,以茶代酒敬你。”


    魯政清落落大方地舉起茶杯:“汪兄,你先坦蕩做人後做生意,你和覃姐能攜手並肩走出困境,成功邁出新步,不斷取得新成就,值得我學習,該我敬你們二位。”


    覃素清在任何場合反應很敏捷,此時也不例外,聽到年青人提到自己,當然不能置身事外,主動端起裝花生奶的杯子:“既然兄弟這麽看得起我,我買個馬,就把恭維的話當成真話,我和汪木匠一起敬你。”


    魯政清虔誠地與他們碰杯:“二位,知不知道你們在行政上受代表擁戴,做生意越來越紅火的原因是什麽?”


    汪昌軒有些茫然,他會提出這個問題,還是覃素清反應敏捷:“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魯政清讚同她的觀點:“覃姐說得對,搞工作要得報酬,做生意有適當的利潤,誰都理解。從政剛直不阿,兩袖清風,退居二線後堅持守住廉潔本色,特別是做生意能從一個外行變成內行,做得得心應手越做越紅火,不是靠偷漏稅收,坑蒙拐騙,而是用光明磊落的人品做生意,關鍵就是利潤適度,誰都能接受。”


    伶牙俐齒的覃素清在簡短的接觸就發現他是一個很精明強幹的年青人,看問題就向戴了穿山鏡一樣,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樂嗬嗬地笑道:“兄弟真聰明,真是門清,向你這麽聰明做任何一行都是絕頂高手。”


    汪木匠風妻子能表達自己的心意,也就沒有多嘴多舌,誇人的話不要錢,反而能取得朋友的信任,他隻好招呼大家吃菜:“吃菜,點來的菜不吃就可惜,禎民,珍珍,你們喜歡吃其他菜隨便點,莫在我麵前客氣。”


    張禎民看到汪昌軒夫妻倆都這麽尊重與魯政清,更加敬佩他,如不是他的提醒和幫助,自己不僅不能擺脫對初戀情人移情別戀的陰影,更舍不得丟掉副總的位置,走上獨立辦實體之路,得不到胡珍珍的垂愛,這一切新的收獲都是在魯政清的幫助下才能體會到,發自肺腑的感恩之情,端著茶杯向他表達虔誠:“老兄,我能走上今天之路,享受幸福生活,多虧您啊。”


    胡珍珍立即跟著端起飲料杯子:“曾兄,你真是活菩薩,是我們的救星,指路明燈,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還生活在迷茫的困惑中,現在我才找回自己,千言萬語歸結成兩個字,謝謝。”


    魯政清聽到他們二人先後不約而同地表達的真情,端起茶杯隱約提醒他們要保持警惕,不能鬆懈,謙虛謹慎地微笑道:“我隻是做了個順水人情,千萬別跟我戴高帽子,你們二位一定要珍惜來之不易的美好生活,永遠要保持著這種情誼不變色。”


    張禎民聽懂了他的警示,當即表態:“珍珍是一位很賢淑的美女,我的父母疼愛她勝過對我的愛,有了這位紅顏知己知足了。她父母也特別喜歡我,不嫌我沒有工作,自己做事,四位老人在一起也處得很融洽,知足。”


    胡珍珍知道他提醒的含意,在禎民表態後,庚即表白:“禎民是個孝子,也是一個有責任心的優秀青年,迂腐是知識青年的特點,不影響生活質量,我們會固守這份來之不易的情誼,等我們把生意做順後在籌辦喜事。”他們互相碰杯後,誠意地喝著開水和飲料。


    當汪昌軒夫妻二人與張禎民和胡珍珍喝茶時,魯政清聽到呈機鎮與都川軍的對話,讓他觸目驚心。


    呈機鎮熱情地招呼他們:“今天能把都教導請出來真不容易,礦哥,一定要安排好吃的,我們要陪都哥吃好喝好。”


    都川軍謙虛地笑道:“算了,還是本著消費不浪費的原則,能吃多少點多少菜。這是公共場所,還是稱哥們兄弟吧,隔牆有耳。”


    礦升溫先征求意見:“行,我們聽兄弟的,我們都有人陪,是不是給都哥也找一個陪酒的人?”


    都川軍狡黠地拒絕:“你們不一樣,手裏有權有錢,我隻是當配角不敢這麽奢侈,現在風聲緊,還是策略點好。”


    呈機鎮隻好給他使眼神:“行,現在吃飯喝酒人多事多就不安排,一會娛樂時再安排,都哥說得不錯,千萬不能讓人抓住把柄。”


    礦升溫此時想的是,利用都川軍查一下,公安內部是否安排人在查自己,社會上雜七雜八的人查他不害怕,公安的人查才最可怕,所以他隻能舍得用錢保平安,吩咐服務員:“我們五個人,你按最好的菜給我們安排,標準在一千元左右。”


    服務員看他們這麽大方,便立即按他們的吩咐,在點菜機上給他們計劃菜肴,同時,虛心地問他們:“老板,喝什麽水酒?”


    呈機鎮吩咐她:“給我們上兩瓶正宗的騎士格雪,千萬不能拿假酒來喲。”


    服務員爽快地答應他們:“放心吧,老板,我們絕對拿正宗的法國貨,假一賠十。”


    呈機鎮立即給他們介紹:“騎士格雪價錢不貴,味道很純正,不會喝酒都能喝上半瓶。”


    都川軍苦澀地笑道:“你們手裏有企業,當然不覺得貴,我們一個月卡上隻有幾千元,如何能這麽消費。”


    呈機鎮大大咧咧地表態:“老兄,錢的事你盡管放心,你該怎麽用就怎麽用,每個季度我們給你的獎金一分不少的打到你的卡上,不會少你一分。”


    礦升溫畢竟比他年齡大些,在這件事上,幾乎每次找他辦事都是先給錢後說事,此時也跟著表態:“老弟,隻要我們有肉吃,絕對不會讓你喝湯,現在機會這麽好,隻要膽子大,錢就向竹葉子,需要什麽盡管開口,保證你不會缺錢用。”


    鄭亞青也趁熱打鐵:“是啊,每次到了月底,呈總都會親自過問給都哥的獎金劃撥沒有,他對其他資金都沒有這麽上心過。”


    房玉蘭看到他們把這個人當成神靈在奉獻,自己也不能置身事外,隻有在他們麵前多掙表現才能撈到好處:“都哥,牛皮不是吹,火車不用推,經常聽到亞青說你如何之好,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我往天滴酒不沾,今天還是請了假來陪都哥,隻要你願意,我一定要敬你。”


    鄭亞青便給他介紹:“這位是我同學,現在是一家飯店的服務員,是我請她來吃飯,都哥,她真的滴酒不沾,今天你得給她點麵子哦。”


    都川軍尷尬地笑道:“鄭妹妹,你看到的,那次我和你們一起吃飯,不遭你們把我喝得頭重腳輕,千萬莫勸酒,下午我還有會,喝酒隻能表示一下意思。”


    呈機鎮油嘴滑舌地笑道:“開會不算啥,隻要你不做報告,現在的會無非就是領導掛帥,規範執法,戰果顯著三個方麵的內容,參加和不參加沒有多大區別。”


    礦升溫也忽悠他:“是啊,即使是政工方麵的會,大不了就是講規矩、守紀律,廉政當先,諸事順當。”


    鄭亞青從理解他的角度勸他們:“喝酒不能耽誤工作,你們也不能傻起勸,要恰到好處,放心吧,都哥,他們要是傻起勸我都不準,喝酒是小事,身體是大事。”


    呈機鎮想讓她們兩個女人知道自己呼風喚雨的本事,不讓服務員了解他們的機密,借菜還沒上的機會,把服務員支走:“服務員,你去看一下我們的菜為啥還沒上,本來今天給我們安排房間的事都很失望,上點菜也推三拉四的,叫你們老板小心點。”


    服務員熱心地給他們解釋:“菜肴價位高,隻能炒、燜、燉新鮮的,要得,我馬上去催一下。”


    魯政清聽到這裏,對他們飛揚跋扈的行為感到惡心,估計他們支走服務員要談正事了,果然,聽到輕輕的關門聲後,呈機鎮就給都川軍提出:“老兄,這裏沒有多的人,我就先把今天麻煩的兩件事告訴你,一是查一下有沒有暗中調查礦哥的人和事,最近有人向他下黑手;二是查一下昨天晚上是那個那麽大的膽子,竟然查我喝酒開車的事,盡量把這件事壓到別曝光,否則,有了真憑實據,麻煩事就有點多。”


    都川軍看到他們這麽嚴肅地提出這件事,心裏有些害怕,表麵上隻能應對如流,因為得了他們的好處,回想起當初代表單位聯係呈機鎮時,純粹是要化解他與單位的矛盾,沒想到他這個人太陰毒,竟然用小恩小惠把自己套起,現在十分後悔,騎虎難下:“你說的第一件事有些懸浮,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刑偵,沒有經偵業務,更沒有權力查你們,除了魯政清有病還是癡呆中,其他人都在圍繞刑事案件,沒有涉及到你們。查酒後駕駛是交警的事,我們和他們在工作上聯係不多,他們這幫人,隻買局頭的麵子,根本沒把我們放到眼裏。”


    呈機鎮巧妙地威脅他:“老兄,我們之間的關係就不用表白,你我都心知肚明,你盡力沒有我心裏有數,最好不要畏縮不前,現在我們之間的開弓的箭,沒有回頭路。”


    礦升溫軟硬兼施:“兄弟,鍋裏有碗裏才有,要是鍋漏了,碗裏就是空的。”


    都川軍讓他們一唱一合說得心驚肉跳,隻能朝最壞處著手,隻能做他們的馴服工具:“別提了,我留心查一下。”


    魯政清很震驚,心裏感到陣陣疼痛,沒看出來,他是一個很正直的人,平常看他那麽懦弱,並沒有多大的魄力,更沒有貪婪行為,他怎麽會上礦升溫他們的賊船呢?難道是錢讓他走上了邪路,難道他平日的表現都是偽裝嗎?這件事必須抽時間讓師傅知道,要是他當了一把手,自己辦案就更艱難了,既要應付呈機鎮和礦升溫,還要應付頂頭上司,沒想到自己尋找的小貪官竟然會牽出這麽一串人物,盡量拖延時間,便於自己取監聽器。當看到汪昌軒和張禎民他們互相敬飲料後,覃素清又主動表達敬意,她端起飲料杯子,樂嗬嗬地笑道:“小兄弟,剛才是汪木匠走莊,現在該我走莊,汪木匠很欣賞你,聽到張禎民小兩口把你視為神靈,可見你非同一般,的確讓我刮目相看,大姐敬你。”


    汪昌軒也端起茶杯,暗示妻子有些話不能說得太白:“英雄不問出處,即使素清買了我的馬,我也應該上行下效,來,兄弟,我們一起敬你。”他們三個人共同碰杯後,各自喝了一小口。


    覃素清感歎到:“遺憾的是今天沒喊酒。”


    魯政清補充:“君子之交淡如水,喝什麽並不重要,關鍵是大家有緣分,禎民,你們和汪兄不是還有一筆業務嗎,何不借此機會把這筆業務敲定。”


    汪昌軒經過魯政清的提醒,興致勃勃地掏出圖紙與張禎民商討:“三合公司真是舍得用這麽好的門,他們的裝修格調也不同於一般的公司。”


    張禎民也有同感:“他們裝修要求比別的公司不一樣,每間屋子裏都裝了監控線路,是有些森嚴壁壘,門當然不用說了,一般公司舍不得這麽裝修,一般收入的家庭都舍不得用這麽好的門,所以,我才與你協商。”


    魯政清雖然對裝修圖紙不是很懂,在查辦一些複雜的涉黑社會團夥時,發現有這種裝修,當他看到圖紙後,便堅信三合公司麵紗背後一定有不可靠人的交易。


    汪昌軒勸張禎民:“我們做生意不偷漏稅收,合理收費,管他公司搞什麽名堂,最好要睜隻眼閉隻眼,否則,就要惹麻煩。”


    張禎民從包裏取出合同:“汪兄,公事公辦,我們雖然是好弟兄,仍然要簽合同,你必須在半個月之內把這些門安裝好,不能影響我的整個裝修計劃。”[^*]


    汪昌軒驚奇地問他:“三合公司的活不容易接到,兄弟是如何得到這份裝修業務的?”


    張禎民憨厚地笑道:“這是珍珍的功勞,她去勸徐蔓蔓給礦升溫一個機會……。”他便將礦升溫準備與徐蔓蔓結婚,他兒子跑到徐家人麵前發彪,惹火徐蔓蔓,胡珍珍去穩住徐蔓蔓,同意再給他一次機會的事講給他們聽。


    汪昌軒不想讓呈機鎮知道是他送的門:“兄弟,合同我跟你簽,也會按時安排送門和安裝,請你不要給他們透露是我的貨,免得說長道短。”


    張禎民欣然接受:“他全包給我的,我不會透露。”


    汪昌軒就分別與張禎民簽訂了合同,並約定飯後蓋章互交一份合同。


    覃素清看他為人那麽熱情,聰明才智超過一般人,還這麽關心朋友:“兄弟從事什麽職業?成家沒有?”


    魯政清巧妙地回答:“大姐,我就是搞文字工作,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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