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同學會如約而至的大約有一百人,雖是分成五桌而坐,但大家都很是懷想當年的大學生活,每一桌都熱熱鬧鬧的。有時等到那一桌聊完了鬧完了,便又往其他桌的去,你來我往,酒盞敬飲。


    席間一直都有人往鍾梌他們這桌來。人群主要分為如下幾撥。要麽,是衝著物理係係草顏川和盡管位於萬年老二,卻不失個人魅力的於呈的;要麽,就是衝著化學係才子之一的周域溫的,或者是衝著雖然低調到不能再低調,但可惜還是被大家知曉了的另一才子易言槜的。


    隻是更多的,都衝著鍾梌來,也可以說,是衝著“識圖夫婦”來的。(是的沒錯,時梌=識圖夫婦,這對cp棒棒噠。啊不要說cp名沒深意無質感,這和咱素描簿以及內容可是多麽滴相呼應啊)。


    在座各位都知道,季灼時同學人和善,好說話,親切感極佳,對待人都是溫和婉約,麵帶微笑的。在時隔五年,好不容易才聚了這麽些人的同學會上,大家怎麽可能會放過一絲一點的灌酒套話八卦的機會呢。所以,自然而然的,公認的仙氣美女好好學生——季灼時姑娘,成了頭號圍攻人物。


    “灼時,咱們同學一場不容易,我敬你一杯!”


    一個剪著小男頭的帥氣女生拿著酒杯說道:“灼時啊,我雖然和你不是同班的,但我們也是校友了,我一直視你為偶像,今天先幹為敬。”


    “鍾梌灼時,你們倆是從大一開始就恩愛非常羨煞旁人啊。我們這兒都還有一堆單身的呢,今天這杯酒,你倆不喝可就不行了啊!”


    “哎哎哎,喝一杯怎麽夠,多喝幾杯啊!”


    “光喝紅酒香檳和雞尾酒可不行,來些白酒和伏特加,那樣才叫同學會嘛!高興是不是?!”


    “體育部長說的對!高興嘛!高興的時候就要高興的喝酒!”有人醉醺醺的跟著嚷嚷道。


    ……


    季灼時從最開始的低濃度酒換到高濃度酒,手中的杯子喝了又加喝了又加,直到循環了足有數十次,奈何她酒量尚佳也已是半醉半醒,無法一一回敬。


    鍾梌酒量不好,人人皆知。所以,他非常心安理得地隻用香檳,偶爾回敬一兩個來者。不過,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他當然能看出這些人一味朝季灼時敬酒是想做什麽,可惜他略略移動目光看看身邊的人——


    她卻倒好,來者不拒。是說她心善的傻呢,還是傻的心善呢?他不禁扶額。


    這廂剛有人端了酒準備遞給季灼時,卻被旁側伸過來的手擋住了——


    “抱歉,灼時不能喝酒了。”


    聲音很淡,卻莫名給人一種威脅的壓力。


    季灼時醉眼朦朧,泛紅的臉頰轉向他,眼神帶有疑惑和些許柔笑漣漪的輕和。


    他的心跳毫無預兆地加快了,鼻間的呼吸幾乎是瞬間一滯:就知道不能讓她喝這麽多酒!


    旁邊有人不樂意了,雖不敢再敬酒,但仍想爭取一下機會:“鍾梌你不怎麽喝就算了,灼時酒量又不差,沒必要她也不能喝是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一群看好戲的:“就是啊。”


    他恍若未置,麵無表情地攬著腳步微軟的季灼時起身說道:“你們玩盡興,我帶灼時先走。”


    易言槜立馬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哥,不帶這麽狠的啊。你要走了,留我一個人受罪成為眾矢之的呢?!”


    他眼神都沒移動一下,淡淡道:“不是還有喬榆。”


    易言槜抽了抽嘴角,看向一直置身事外悠閑坐著的喬榆。而喬榆,放下盛湯的碗,識趣地閉了嘴:算了,對於鍾梌這種擅長落井下石的人,她還是認命吧==反正是鬥不過的。


    所謂一物降一物啊。


    周域溫知鍾梌要走肯定攔不住,便忙說道:“行了,鍾梌可能有急事,我們就別攔了。”


    於呈盯著鍾梌一臉“兄弟我懂”的表情說道:“對對,讓他先走吧,我們繼續唄。”


    顏川也說著:“嗯,我沒意見。”


    鍾梌半攬半抱著季灼時往廳外走,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朝他略微頷首,便旁若無人的走了。


    剩下那麽多人雖是心裏有點未把季灼時完全灌醉的惋惜,卻也不是特別在意:走了一對,這兒不是還有一堆帥哥美女嘛!於是又繼續敬酒的敬酒,笑談的笑談。


    唯獨隻有易言槜和喬榆愁眉苦臉,接過酒杯強顏歡笑——


    這什麽世道啊!


    ————


    “渴”鍾梌剛小心把人放到副駕駛上,以免吵醒她,便被她自發伸出雙手輕巧勾住了脖頸。


    自古說美人在懷,君難自抑,可現下還是醉酒後的美人。車廂內的空間如此擁擠,兩人的呼息交織蔓延在空氣裏,他原本平靜的心跳,因此時這般近的距離而變得加速擾亂。他不著痕跡地扶住她的後腰,沉聲道:“你還知道渴?你不是酒量好能喝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而季灼時此時卻在心中嘟囔:若說她酒量好其實也不足為過,但那僅限於酒精濃度低一點的酒,今天喝的酒濃度都較高,所以,也不能完全怪她啊


    她閉了閉眸,昏昏欲睡,手摟住他拉的愈發近,下意識地將頭靠在他懷裏,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迷迷糊糊說道:“困”


    鍾梌微微低頭,鼻尖便觸碰到她的秀發,淡淡香氣縈繞在鼻翼之間,遲遲流轉不去。他強自平息加速跳動的心跳,緩聲道:“你敢就這樣抱著我睡著試試?”


    她皺了皺眉,不耐煩的移了移頭,雙唇似有若無地掠過他頸上的皮膚,埋在他頸項邊不發一言,呼吸均勻的準備睡去。


    見懷中人似乎真有這樣想沉沉睡覺的意思,他伸出手捏了捏她微紅的臉頰,緩緩說道:“你確定就這麽睡?我可不能保證我不會做些什麽。”


    季灼時在睡夢恍惚間聽到他帶著警示意味的話語,不情不願地任由大腦主導動作思想,慢慢鬆開手往後倒去,雙臂抱住蜷曲的兩膝,縮成一團靠在車後背上,很有一副一睡到天亮的架勢。


    他黑眸幽深,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人兒的睡顏,隻頓了一瞬的時間,便毫不猶豫地低頭攫住她的雙唇,吮吸纏綿。她喝過酒的唇邊還餘留著酒精的味道,卻又混合著她原本自有的清香甜味,令他歡喜而難耐不已。


    足足過了兩分鍾,鍾梌才放開她,呼吸紊亂地坐在駕駛座上,側首滿意地看著她被他蹂躪後的嫣紅唇瓣。


    鍾梌心裏有火,也有些許空洞,可就算再如何,他也得放過她。再吻下去,那就是他自己在惹火上身了


    他低不可聞地歎了一聲,最終還是轉過頭去,視線淡淡注視著前方,發動了車子。


    而一向人前淡漠的鍾大設計師此時是心不在焉,他緊了緊握著方向盤的手,沉聲默想著心事。


    鍾梌眸子清冽,蹙眉思慮:他現在吻完了,到底是滿足還是不滿足?如果是後者,那就要盡快想個法子了,可哪種方針才是最好的?或者是更快一些的


    車裏,正伴隨著鍾梌擾亂的思緒,放著低吟淺唱的英文歌曲,歌詞很簡單,也很平緩。像是在把愛情娓娓道來,一點點地唱進了他的腦海裏。


    但這種暫時的平靜隻延續了一分鍾,片刻後,他伸手關掉了車載收音機。


    而這娓娓動聽的歌詞,卻剛好戲劇性的定格在:


    i-want-you。


    鍾梌微微一怔,繼而勾起嘴角緩緩偏頭,目光灼熱地盯在身邊人清婉的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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