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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木蒼黃的時節,秦國大軍直下淮北。


    李信確定的戰法是:鐵騎分割淮北,聚殲項燕主力,兩戰攻克郢壽。淮北平野漠漠山巒低緩,最有利於騎兵馳騁突擊,所以如此戰法一提出,便得到了將軍都尉們的一致讚同。更何況,此前有王賁軍狂飆突襲十日連破十城的煌煌戰例,足證淮北戰場正是秦軍鐵騎的用武之地。基於如此戰法,李信與蒙武謀劃一夜,又確定了周密的進軍方略:大軍分為兩路,全部步騎混編;李信軍十二萬,由安陵直下汝水,一舉攻占平輿平輿,戰國末期楚國城邑,地處汝水下遊東岸,大約在今河南省平輿縣北部地帶。;蒙武軍八萬,由安陵沿鴻溝大道南下,一舉攻占寢寢,楚國城邑,地處潁水下遊西岸,大約在今河南省沈丘縣東南地帶。城。這兩座城池東西相距百餘裏,正是將淮北分割為二並壓迫汝陰要塞的最佳地帶。之後,兩軍立即會師城父,南攻汝陰要塞,與項燕軍決戰。殲滅楚軍主力後,長驅直入攻克郢都壽春。


    “如此輕兵疾進,年末定然滅楚!”李信軍令之後,老將軍蒙武奮然吼了一聲。


    “輕兵疾進,年末滅楚!”將軍都尉們一齊大吼。


    一路南下,年末滅楚的吼聲響徹秦軍上下,也伴隨著黑壓壓的大軍洪流淹沒了沿途郡縣。如此進軍聲勢,是秦軍曆史上從來沒有過的。楚北大為震恐,民眾惶惶逃亡淮南,城邑守軍紛紛棄城南撤。淮北重鎮陳城,竟在秦軍越過城池之日變成了一座無軍無民的空城。李信大為振奮,揚鞭遙指陳城空『蕩』『蕩』的垛口笑道:“諸位但說,我向秦王上書。進軍大勢如何說法?”身旁一司馬高聲道:“望風披靡!”又一司馬高聲道:“秋風掃葉!”又一司馬高聲道:“虎入羊群!”李信不禁一陣開懷大笑:“誰雲國大難滅,不見今日之淮北也!”中軍司馬則高聲道:“楚軍如此跑法,隻怕我軍追不上!”言猶未落,幕府馬隊爆出一陣哄然大笑。李信心頭怦然一動,是也,楚國若放棄淮北全力南逃,王賁偏師能堵住麽?主力追不上,偏師截不住。滅楚大戰豈非泡影?


    “下令蒙武:鐵騎軍兼程獨進,兩日攻占寢城!旬日會師城父!”


    眼見軍令司馬飛騎而去,李信又對中軍司馬下令道:“步騎兩分,章邯率步軍拖後跟進,本帥親率輕裝鐵騎飛兵直下,兩日攻占平輿!旬日會師城父!”中軍司馬“嗨”的一聲,立即飛馬直奔後路的章邯軍。大約小半個時辰後,八萬鐵騎將所有重甲器械就地留給步軍安置。全部輕裝就緒。李信一聲令下,八萬鐵騎在廣闊的原野展開,黑『色』颶風一般卷向了西南地汝水流域。


    卻說蒙武老於軍旅,遠師大戰從未接受過如此明白限定時日的緊迫軍令,且又是拋開步軍而鐵騎單獨前出。一時有些皺眉。思忖之下,蒙武又覺秦王尚且激賞李信壯勇,自己不能損了主將誌氣,再說楚軍紛紛棄城南逃。不飛兵疾進也確實不足以捕捉楚軍主力。於是,蒙武當即傳下將令:親率五萬鐵騎軍兼程南下,三萬步軍由馮劫率領隨後跟進。雖則如此,蒙武畢竟謹慎周密有乃父蒙驁之風,同時又派出飛騎軍使,將李信軍令及諸般部署報給了長史李斯。


    隱隱地,蒙武總覺李信太過急迫了些。至少,秦國廟堂對滅國大戰從來沒有限定過時日。事實上。滅趙滅燕都比預料之期長了許多,而滅韓滅魏,卻又比預料之期短了許多。這次滅楚大戰,秦王嬴政更沒有提過期限之說。蒙武吼出的年末滅楚,全然是被主將李信的勃勃雄心所激發,大覺痛快而壯軍威士氣之舉。一吼之下,竟成全軍口誓,實在是蒙武沒有料到的。以蒙武想法。當此之時。主將李信便該倍加冷靜。譬如王翦,往往是將士越憤激求戰。他便越是冷漠。而李信不然,與全軍一起火熱,又處處急迫下令,未免不太穩妥。老軍旅都清楚,數十萬大軍進入廣袤戰場,統帥對一城一地之攻取,通常都不會下達緊迫明確的限期將令,隻有飛兵掠地的奇襲戰,才有大體明確地時限軍令。李信如此軍令,莫非是將這次滅楚大戰當做了奇襲戰?……然則,疑慮歸疑慮,蒙武身為久欲赴戰的副將,寧肯相信自己是人老心暮,也不會將疑慮當做依據去與主將爭辯。畢竟,李信是秦軍新銳大將中極其出『色』地一個,徒『亂』其心,絕非蒙武所願。


    蒙武不清楚的是,李信需要證明自己。


    大朝會商,李信謀劃的滅楚總方略無疑已經被秦國廟堂明白確認了。所以,在主力大軍南下之前,兩路偏師已經到位:王賁軍秘密開進了淮南,截斷了壽春的江南退路;巴蜀水軍則大張旗鼓地順江東下,進入了彝陵要塞,截斷了楚國王室立足荊楚故地的逃路。如此,以李信總方略展開的秦軍態勢一目了然:西南兩麵的兜底包抄已經完成,楚國的逃亡之路已經遮絕,隻等主力大軍在淮北地正麵決戰一開始,滅楚之期便屈指可待了。然則,李信明白一點,總方略再好,也得取決於具體的戰場謀劃,隻有戰場謀劃,才是一個將軍是否具有統帥才具的最好例證。畢竟,總方略未必總是由軍旅將軍提出,即或一個將軍提出了一場戰事的總方略,公議也未必認定你具有真正的統帥才具。其間根由,在於謀劃總方略與戰場運籌是兩種才能。方略之謀是洞察才能,戰場運籌是實戰才能。無論兩者關聯多麽緊密,也無論兩者如何在諸多大家身上交融生輝,其間依舊有著重大地區別。否則,世間便沒有了紙上談兵的趙括,也沒有了擅長實戰而短於方略的廉頗一類戰將了。李信也明白,自己的滅楚總方略被朝會確認之後,對秦王頗具影響力地李斯、尉繚與幾個王族元老。始終對自己心存疑慮,其根本原因便在屢屢被戰場證實了的兩種才能地差別。滅魏之前,大臣們對王賁也是疑慮重重,而滅魏之後,王賁立即成了朝野公認的名將。其根本原因,在於事實已經證實了王賁兼具謀劃之能與戰場之能,堪稱名將。而目下的李信,則是尚未被事實證明的奉命統帥。而不是天下公認的戰功名將。


    李信需要證明自己:王賁固然將才,李信更是將才!


    在秦軍新銳大將中,李信與楊端和、辛勝、王賁,並稱四大主將。滅趙之戰,楊端和首任大軍副統帥,沒有缺失,也未見光華,可謂好中見平。滅燕之戰。辛勝再任大軍副統帥,也大體與楊端和一般持平。兩次滅國大戰李信雖沒有成為副統帥,然卻立下了最為人稱道的戰功——長驅千裏追擊燕軍殘部,『逼』燕王喜獻出太子丹首級。秦王聞訊,激賞不已。這一戰功之後。李信地才具聲望事實上已經超過了曾經做過副統帥的楊端和與辛勝。然則,在接踵而來地滅魏之後,王賁的聲望卻迅速地淹沒了李信,成為公認的新銳將軍中最為出類拔萃的名將。對於王賁。李信很有些不服,始終以為這是不期然的運氣所致,是諸般遇合促成。


    遇合一,其時南下秦軍的使命僅僅是平定韓『亂』,任何一個大將都足以勝任。秦王獨點了王賁,隻是基於王賁始終不被父親王翦大用,想給這個少將軍一個機會而已。與其說秦王看準了王賁比其餘大將出『色』,毋寧說是一種檢驗。遇合二。作為滅燕主戰場地大將們,當時確實是誰都不願脫離主戰場而去打那種平『亂』小仗。遇合三,作為上將軍地王翦,派出任何一個將軍平定韓『亂』,大約都得說服一番,而接受王命派出王賁,則既不用說服,亦可顯示其一如既往地公正。遇合四。作為老是不得擔全軍主力重任地王賁。也恰恰在尋覓擺脫父親麾下而獨當一麵的機會,所以即或脫離主戰場亦欣然力爭……凡此等等。皆為遇合也。而若無種種遇合,誰能說王賁比李信更具將才?李信確信,假如當時自己“不幸”被派做了南下軍主將,自己也會力爭滅魏,也會一舉成名。而且,李信比王賁更通曉兵書熟悉典籍,水戰滅魏之謀劃實施定會更為出『色』。


    四大主將之中,李信是最後以統帥身份出場的一個,卻也是秦國朝野乃至整個天下最為關注的一個。原因之一,李信第一個做了真正地秦國主力大軍的統帥。楊端和、辛勝皆為副統帥自不待言。王賁的平韓滅魏隻統領了本部五萬人馬,在秦國朝野眼中尚不能算真正的大軍決戰。李信不然,是二十萬主力大軍地統帥,其廣袤戰場的縱橫馳騁,足以承載任何一個天才統帥的才華揮灑。其二,此戰是攻滅楚國。楚國之大,使滅楚成為唯一能與滅趙抗衡的統一華夏的大戰,其統帥之功業將千古垂於史冊。其三,李信的滅楚統帥,不是在與新銳大將們的較量中爭來的,而是在與赫赫盛名地上將軍王翦的膽識比照中被秦王認可的。李信取代王翦上將軍而為統帥,堪稱未曾開戰已經先聲奪人。


    如此者三,李信的榮耀在大戰之先已經光華閃爍了。


    唯其如此,李信要重重地抹上最後一筆。


    飛騎一日一夜,李信鐵騎大軍激揚著遮天蔽日的煙塵,於次日午後隆隆卷進了平輿地界。秋日夕陽之下,遙遙望見平輿城頭飄動的旌旗與蠕動的兵士,秦軍騎士們立即遍野歡呼起來:“噢嗬——有人了!開戰了——”遍野呼嘯夾著戰馬嘶鳴,在震撼大地的隆隆馬蹄地沉雷中如同長風激『蕩』。此時,中央幕府馬隊堪堪勒定,雲車頂端地軍令大纛旗剛剛升起,旗麵一個前掠尚未完成,雲車下第一通戰鼓尚未落點,前軍馮去疾部的一萬鐵騎便驟然爆發了驚天動地地吼殺聲,狂飆巨浪般卷向了城下。所有這一切,都在廣闊的原野極為流暢地爆發著,仿佛上天製作的一架完美無比的器械在自動運行。這便是戰國之世的秦軍銳士,聞戰則喜,對戰場充滿著強烈的衝動,對搏殺斬首戰勝敵國充滿強烈地期盼。將嚴酷的大爭視作壯美的人生,以建功立業追求著不朽的生命,若不能強悍地生存,毋寧做了天地間的犧牲。


    及至李信登上雲車令台,第一波鐵騎已經卷到了城下,後陣大軍也已經萬箭齊發了。倏忽之間,李信綻出了一絲舒心的微笑——攻克平輿,楚軍主力就很難遁形了。


    “稟報將軍:蒙武軍業已占據寢城——”


    雲車下迭次傳來飛騎斥候的高聲軍報。未等中軍司馬在身旁再度轉述,李信已經不假思索地開始發布軍令:“蒙武軍在寢城整休一日,立即構築壁壘,以為城父會軍之屏障!”中軍司馬答應一聲,快步走下了雲車。幾乎與中軍司馬在雲車梯**錯,軍務司馬匆匆到了李信麵前,捧出一隻泥封帶有黑羽『毛』的銅管道:“稟報將軍,蒙武將軍密件!”李信一點頭。軍務司馬利落地打開了銅管,抽出一卷羊皮紙遞了過來。李信嘩啦展開,目光掃過眉頭便是微微一皺。


    “稟報將軍:平輿守軍不戰而降!馮去疾將軍請命入城!”


    “好!”李信大手一揮連續下令,“馮去疾部入城,留守平輿!其餘各部駐紮城外。起炊戰飯,整休一夜,明晨直下城父!”軍令司馬匆匆去了,未及片刻。平輿城內外炊煙大起歡呼聲大作。蓋秦軍有著久遠地苦戰傳統,更兼軍法嚴明崇尚實效,是故行軍多為冷食戰飯。能夠在戰場間隙明火起炊,實在是破天荒也,在秦軍將士無異於一場社火狂歡。而李信之所以下如此軍令,也是基於實戰情形:大張旗鼓進兵,大張旗鼓攻城,本無秘密可言。何須教將士們冷食匿形。


    下達完軍令,李信匆匆下了雲車,飛馬進入平輿城。李信叮囑馮去疾,平輿楚軍與寢城楚軍一樣,都是不戰而降,顯然不是楚軍主力。為防萬一,馮去疾部留守平輿,一則搜集城內糧草輜重以為根基。一則接應後來步軍;一俟步軍趕到。立即在城外郊野構築壁壘,城內城外相呼應。可確保平輿無事。末了,李信重重一句道:“項燕主力未顯蹤跡,兩軍決戰定然在平輿、寢城之間鋪開,不可大意!”馮去疾嗬嗬一笑道:“李將軍放心也,隻要你勾出項燕主力,我第一個喊你萬歲!”李信笑應一句你等著好了,大步而去。出得城外,隻見連綿軍營火把大亮,遍野可聞狼吞虎咽的呼嚕咂咂聲和戰馬噴鼻聲。李信匆匆找到了大將辛勝,叮囑了明晨進軍城父的路徑,遂帶著幕府馬隊連夜趕赴蒙武軍去了。


    蒙武的密件說了兩件事:一是寢城守軍不戰而降,城內卻沒有囤積糧草輜重,似乎原本便沒打算抵禦,令人可疑;二是蒙武派斥候營喬裝楚人散開探察,得知楚軍主力似在汝陰河穀地帶秘密隱藏,當速定對策。第一樁事,李信與蒙武同感,否則不會有對馮去疾的著意叮囑。第二樁消息李信不能確信,須得立即探察確實。李信知道,直到三日前南下之際,楚國的淮南軍與江東軍尚在半道磨蹭,糧草輜重也未見大規模輸送跡象。項燕能夠聚集的軍馬事實上隻有從陳城南撤的七八萬與汝陰、城父地數萬兵馬,而今城父尚有守軍,則項燕麾下至多隻能有十萬上下的軍力,與李信預料的二十餘萬人馬尚有很大距離。


    李信的原本的謀劃很清醒,估算楚國地可調兵力,滿打滿算三十萬,加上楚國分治藏兵的實際情形,能真正抵達戰場者至多二十萬上下。為此,李信才信心十足地提出了二十萬秦軍滅楚的方略。如今,楚國的情形並未超出李信地任何預料,則所謂項燕主力隱藏不顯,便成為一個很可疑的事實。接到蒙武密件後,李信一直在思忖揣摩,末了判定:項燕聚兵不成,遂以其十萬兵力據守汝陰、城父兩地,抵禦秦軍,以給楚國都城留出盡可能多的南撤時日。因為同時有斥候密報,楚國的舟師已經進入江水,郢壽王室事實上已經在準備南逃。當此之時,項燕軍隻能固守,絕不會主動尋求與秦軍決戰。


    晨霧彌漫之中,李信馬隊進入了寢城幕府。


    匆匆用罷一頓熱和戰飯。兩人立即走進軍令室秘密計議。蒙武判斷,平輿寢城兩地以同樣方式降秦,說明楚軍已經有了統一部署,而能統一駕馭楚軍者,目下隻有項燕。兩地守軍不撤,似是誘『惑』秦軍繼續在此地作戰,兩地守軍不戰而降,似乎又是在保存人力。畢竟,楚軍做了秦軍戰俘,還是有可能再度成為楚軍。果真如此,項燕軍匿伏汝陰,很可能有蓄謀已久之計,秦軍遠離本土,當謹慎行事。蒙武將該說的都說了,然每一件都不肯定不明確。猶疑之辭顯然多了一些。


    “果真如此,項燕神乎其神也!”李信頗見揶揄地笑了。


    “總歸是謹慎為上。”蒙武皺著眉頭重複了一句。


    “老將軍是說,項燕怕失卻與我決戰機會?或者,項燕尋求與我決戰?”


    “大體……然,楚國力弱。項燕似乎又不可能如此……”


    “對也!”李信大笑了一陣,“一瀉千裏倒能尋求決戰,豈非滑稽哉!”


    “種種跡象,委實可疑……”蒙武終究默然了。


    “老將軍狐疑也!”李信在立板地圖前轉悠著。口吻全然是在對帳下將士講說兵法,“舉凡大軍戰場,『惑』人耳目之跡象多多。否則,兵家何有‘示形’之說?評判諸般消息之唯一依據,在國力,在大勢,而不在就事論事。楚國分治已久,廟堂浮華世族敗落。項氏自保尚且艱難,尋求決戰豈非癡人說夢!項燕也算宿將,會做螳臂當車之蠢舉?據實評判,項燕所謀隻有一途:據守汝陰遲滯我軍,以給郢壽南逃雲夢澤斷後!如此而已,豈有他哉!”


    “有理……老夫謹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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