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然許久沒有睡得如此舒適的安穩覺了,自從開了早點鋪子,她總是天不亮就起床準備,接下來的大半日都是忙得團團轉的。


    這兩個月,她的早點鋪子就沒有關過一天門,縱是下午能補個覺,那也和一夜睡到自然醒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睡眠好,讓她精力充足。


    覺得自己哪哪都暢快。


    她的心情也很好。


    魏玄在她動彈的那一刻也醒了。


    睡了一晚,他的身體也稍稍覺得舒適了些。


    “魏玄,你也醒了?”她不知何時轉了身,與他麵對麵,抬頭也隻能看著他的下巴。


    不過,他置於她腰際的手動了。


    不知為何,這男人就喜歡這樣的睡姿。


    以前在國公府是這樣,現在受了傷不太方便,他還要這樣睡。


    之前還讓她誤會是自己滾到他的懷裏的。


    “醒了。”他沒睜眼,隻是懶洋洋地道。


    “那你鬆開我,我要起床了,一會你吃點東西,就要喝藥了,一日三頓,一頓都不能少。”富然對花神醫留下的醫囑還是記得牢牢的。


    魏玄這才收回自己的手。


    在她離開的那一瞬,他隻覺得自己的懷裏空空的。


    那滋味,讓他有些不悅。


    他抬眸。


    盯著她。


    富然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穿上鞋,一回頭,發現魏玄正以一種極為詭異的眼神盯著她,她嚇了一大跳。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她非常有警覺性的往後退了兩步,“我告訴你,要是晚上碰到你的傷口,絕對不是故意的,我已經提前告訴過你,我會亂動的。”


    是他自己不聽,怪誰。


    “你在說什麽?”他懶洋洋的道。


    “難道不是這個?”富然嘀咕,“那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要是我膽子再小點,能活生生被你嚇死。”她抱怨。


    朝外喊了一聲,必安推門入內。


    “你過來照顧你家主子吧。”富然就要走。


    魏玄不滿。


    “你去哪?”她說的是什麽話,這是要撇清與他的關係嗎?他是她的丈夫,“我要你過來陪著我。”


    “有林護衛,他力氣大,也聽你的話,而我,我還要去照顧無憂,你忘了,我們還有個女兒,才幾個月大。”她提醒他。


    魏玄隻是中毒,又不是傻了,豈會不知。


    若是她去做別的,他定是不高興的。


    但她是去照顧他們的女兒——


    罷了,他總不能和女兒搶人。


    “晚些帶著無憂一起過來。”魏玄閉眼吸了一口氣,體內的毒素封存,並不是件毫無感覺的事,“我也想好好看看她。”


    富然沒有拒絕。


    “好,你等著,晚些我帶她過來。”


    富然和尉遲鳴修,巧兒,冬娘,還有阿林,程江一起用的早飯。


    阿林和程江都在養傷。


    巧兒的傷勢稍微輕一點,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國公爺情況如何?什麽時候能康複?”程江問。


    若是國公爺康複了,他就要辦正事,回京城。


    到那時,隻怕富然也要隨他一道回去。


    那他和阿林呢——


    他們不太好跟著一起回去。


    “還養著呢,中了那麽歹毒的毒,一時之間不太好解,不過,花神醫交代過,隻要按時按量服用他的藥,再過個十日,就能行走了吧,當然比不上以往,至少不需要一直躺在床上。”


    富然道。


    眾人聞言,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衛國公活著就是件頂好的事。


    “等他回了京城,再讓太醫瞧瞧,說不定宮裏存了好東西,能找到解藥呢。”尉遲鳴修道。


    宮裏有宮裏的禦藥房。


    那裏存的可都是極其珍惜的藥材。


    各地進貢的,各番國送來的,那可是有錢也買不來的。


    以魏玄的身份,定能尋得幾味好藥。


    “或許吧,等他好一點,辦好正事,就會回京去。”


    “那你呢?”尉遲鳴修定定的看著富然,“妹妹,你也隨我們一起回京,爹娘還在京城等著你,這一趟,你出來吃了不少的苦,你真的該給個機會,讓我們好好的補償你。”


    他繼續道。


    “欣欣已經嫁給沈宴,從今往後,她就是慎國公府的人,尉遲家養她一回,也算對得起她。”


    提到尉遲欣欣嫁人一事,尉遲鳴修的臉色微微一變。


    有些事他沒有在富然麵前挑明了說。


    實則,一番查探下來,那藥,好似真的與欣欣有關。


    他們也不相信是尉遲欣欣給沈宴下了藥,好讓沈宴負責。


    “沈宴如何?”富然倒是不在意尉遲欣欣如何,她覺得沈宴這人還不錯,攤上心機重的尉遲欣欣,日子定是不太好過的。


    尉遲鳴修搖了搖頭。


    眼裏有愧疚。


    “他現在也是過得一團糟,魏家大小姐時不時的找他們的麻煩,現在整個京城都以為是沈宴負心薄性,因為想要娶表妹,才早早想方設法與魏大小姐和離。”


    這個——


    眾人聽著,也覺得有理是說不清的。


    這口大鍋,沈宴是要背著的。


    百姓們不會輕信,會覺得謠言更可信。


    “所以,京城這麽亂,我回去做什麽呢?”富然微笑看向尉遲鳴修,“我本就隻想過單純的生活。”


    “那我們回許州去。”尉遲鳴修立刻道:“反正咱們尉遲家的根就在許州,遲早是要回去的,爹本來就要回去,因為你的突然失蹤——。”


    “妹妹,你別誤會,不是說你惹的麻煩,不是——,你不是我們的麻煩。”


    尉遲鳴修越說越混亂。


    到後來,他直接錘了自己一下。


    “都怪我,不會說話。”


    富然聽明白了。


    “你也不需要怪自己,我知道,你們還是想要我回去的,想要彌補的,可我已經長大了,很多東西已經不需要,之前你們送了些東西給我,我都拿去賣了,換成了錢,開了我的小鋪子,隻可惜,我的鋪子才開了兩個月,就被燒幹淨了。”


    她還等著賠錢呢。


    “那是給你的,隨你怎麽用,隻是我們給的不多,你若是需要銀兩,想要多少,都可以,想要開鋪子,跟我們去許州,你想開什麽樣的,開多大的都可以。”


    這說法,當真是讓人有些心動的。


    富然承認自己就是個凡人,十分庸俗。


    “我會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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