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得到傅恒提醒的魏瓔珞拋下太後,回了延禧宮,什麽粽子,賽龍舟的都顧不上了,馬不停蹄地要回來穩固地位,鬥天鬥地。


    屁股沒坐熱呢便被皇後召了過去,言語間的你來我往讓她對那位沒見過麵的女人生出了不小的忌憚,尤其在聽說三月專寵,升嬪的時候,到底是心底不太舒服。


    拒絕了皇後,路過伊水亭,遠遠的能瞧見係她一生榮辱的男人,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順著對方的視線,是一名女子。


    如皇後所言那般,純潔無瑕,天真到不染塵埃,像極了周身暈光的白玉。


    難免的,魏瓔珞眼底一顫:“走吧,去皇後那討杯茶”。


    真正讓她難受的,其實是皇上的姿態,哪怕是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曾有一刻,讓他這樣放鬆。


    她使盡手段,若即若離,終於撬開他緊閉的心門,花費了幾年時間,竟是被這位短短三月,就打破了嗎?


    沒有人比她更能看透他的眼神,如今的那裏邊,深藏著的,是下意識的縱容寵溺,怕是他自己都沒發現吧。


    整整一夜,瓔珞沒能睡著,輾轉反側。


    同一時間,阿阮睡得香甜,今夜弘曆不在,伊水亭飲茶後便離開了,說是前朝有事,心不在焉的樣當她瞎呢。


    白日裏的那位,想必就是當初,寵冠後宮的令妃娘娘了吧。


    之後長達半月時間,弘曆都沒來看她,不過也沒忘了她,頻頻送來禮物,流水一般讓人眼花繚亂。


    可在她看來,到底是多了幾分作戲的成分,隻是不知道,這出有意為之的戲碼,到底是先刺激了誰。


    阿阮撫摸著這些賞賜,淡淡勾唇,就等著看兩人,誰先忍不住。


    又幾日過去,她聽到了聖駕親臨延禧宮的消息,之後便是整夜未出,就在眾人以為這對情人和好的時候。


    稱得上久違的,弘曆來了麗景軒,說是陪她用早膳。


    阿阮挑挑眉,眼尾勾起一抹諷意,翻個身,繼續埋頭睡覺,延禧宮的床榻還沒放涼呢,急吼吼的來找工具人了。


    當她這麽好用?


    將近一月的時間沒來,再次踏足這裏的弘曆,莫名的眼底蕩出了幾分恍惚:“你們主子呢?”。


    懷夕淡定的很:“回皇上,我們娘娘還在休息”。


    弘曆又一陣恍惚。


    是了,她一貫如此的,早不起,晚不休。


    走到裏間,一切都靜悄悄的,床榻中央鼓起小小一團,靠近一看,僅露出的一張臉微微仰著,該是為了呼吸。


    白嫩嫩的一張臉上,精致的五官透著稚氣,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白紙一般。


    弘曆看了她許久,連自己都忘了時間,倒是李玉又迷惑了,被陛下這番操作弄得一臉蒙圈,上前小聲提醒:“皇上~該上早朝了”。


    看著神情專注的主子,李玉眼底盛滿問號,皇上這到底是舍不得那位,還是惦記著這位?


    要說這位,可自那位回來,陛下就沒再來過這裏,一聽皇後和太醫說令妃不好,急吼吼就去看了。


    要說那位,可不來這裏的期間,陛下也時不時盯著牆壁上的畫像看個不停,每日還不忘問人家順嬪在做什麽,今兒更是著急忙慌的就來了這兒,腳步比去祭祀先祖還快。


    真是奇怪的很。


    弘曆替阿阮掖掖被角,起身前頓住片刻,到底是沒忍住在她額間碰了碰。


    “走吧”。


    李玉呆愣一瞬,朝著床幔裏頭瞅了好幾眼。


    不得了,他好像發現了什麽秘密。


    午後,阿阮悠悠轉醒,在床上咬著被角緩了好一會兒,睡到不氣才起床,是她從小到大的夢想,這會兒也算是實現了。


    上妝的時候,以往嘰嘰喳喳的杜若有些沉默,這倒是稀奇了,惹得阿阮瞧了好幾眼,才問:“今日這是怎麽了?”。


    被人灌啞藥了?


    還是誰招惹她了?


    杜若扶著她起身,小嘴一撇:“主子,皇上昨兒歇在了延禧宮,奴婢還以為······”,會像以往去瞧那些後妃的孩子一樣,很快就離開了呢。


    阿阮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上珠珞:“所以呢?他是皇上,多來了幾次,你還真就當他長在這裏了不成?”。


    懷夕掌著扇,重重睨了還要開口的杜若一眼:“行了杜若,你去小廚房瞅瞅,替主子做份果盤來”。


    話這麽多,當真是被捧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驟然被提醒,杜若這才知道失了分寸,立馬跪下:“奴婢失言,還請主子恕罪”。


    這位主一向都是寬容親和的,皇上又連月盛寵,她年紀不算大,進宮也沒幾年,什麽風霜都沒經曆過,又曾是官家小姐,是放肆了。


    忘了謹言慎行四個字。


    “難得見你也有生氣的時候,這是怎麽了?”,愛聽牆角的弘曆大步走來,施施然坐在阿阮身邊,拉過她的小手揉啊揉。


    阿阮木著一張臉扭頭看向李玉:“李公公倒是省事”,來了這裏是從來不報的。


    李玉裝傻充愣的笑了兩聲:“這······娘娘說笑了,您這兒曆來是不需要這些繁文縟節的”。


    阿阮心底冷笑,對這隻隻認弘曆的小胖子偷偷白了一眼。


    真是很難見她這樣鮮活模樣,弘曆瞧著眼睛都亮了一個度:“行了,不同他計較”,又看向李玉,“還不滾下去!”。


    李玉滾了,還不忘帶著屋裏人一塊兒滾,動作熟練得不得了。


    阿阮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哈欠,眼底立馬沁出層層水霧,瞧得人心癢癢的,無視著男人炙熱的眼神,不著痕跡撇開臉,問道:“陛下怎麽來了?可是有事?”。


    聞言,弘曆鬆開手,轉而拭著她眼角的濕氣:“朕過來不是常事?”。


    什麽時候需要理由了。


    還是說一段時間沒來,她生氣了?


    阿阮順從的垂下眸,不再言語,對他一時間沒話說了,許是短短時間,有了陌生感?


    弘曆打量了她好幾眼,將她撈到腿上,低聲誘哄:“朕這些時日確實有些忙,不是也時常派人來看你嗎,怎的這就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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